《灵羽石》eggy-hab

19、回忆 烈焰（续章）

　　尽管灵知道自己与修罗的婚事，可是她似乎并不在意，从未表达过不满的她，也从未表露过喜悦之情。

　　这点修罗也看得很清楚，不过他一直以为这是灵还没有成熟的表现：或许他还什么都不懂吧，修罗想。

　　但是，羽却看得清清楚楚。

　　身为鸟儿的羽，每天几乎形影不离地伴随灵左右，他时常可以看见灵怔怔地望着窗外，似乎在想念某一个人。有时，灵突然半夜醒来，轻柔地抚摸着羽的翅膀，悲伤的眼神让人看了非常难过。

　　夜晚，熟睡的灵有时会突然唱起动听的歌。有时又会胡言乱语般在梦中呼喊。

　　“不要啊，不要离开。”半夜里，灵突然凄然地呼唤。

　　羽猛然惊醒，担心地望着灵。只见灵缓缓地睁开眼睛，眼中布满了晶莹地泪水，褐色的头发由于汗水，已经一簇一簇贴在前额。

　　“羽，你知道吗……”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抚摸着羽的羽毛：“我做了一个梦。好悲伤的梦啊，你说是吗……”

　　羽不明白灵在说什么，但是从她悲伤地眼神里望去，羽觉得非常担心，轻轻地一声低鸣。

　　“不用担心，我知道你看到我悲伤会很担心，其实，我只是做了一个梦。”灵轻轻地笑：“羽啊，为什么我的梦里总会出现同样一个人，长得好漂亮。每次看到他我都觉得好亲切……但当我想要抓住他的时候，每次却总在悲哀中失去了他，每次都不能留住……为什么呢？好像幻影一样……要是能见到他就好了……我真的好像见到他啊，羽……”

　　说着，灵又呜咽着哭了起来，那种凄凉感让羽觉得非常伤心——其实，羽已经看出来了，尽管那只是梦中的人，但灵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那个人。而且，那个人绝对不是修罗。

　　有时候，灵会和修罗在晶灵圣地上修炼魔法，或者一起在圣地上嬉戏。这是，羽总是静静地停在附近的树枝上，默默地守护着他们。

　　但是每当看到修罗快乐地表情，和灵微笑着的样子，羽总会觉得心中难过——替不明白灵真正心意的修罗难过，同时，更是为了不了解自己心意的灵而难过。他们三个人中，只有羽才真正明白：修罗和灵的婚姻是有缺陷的，他们不会幸福。

　　某一次，修罗试探地问灵：“灵，你愿意做我的未婚妻吗？”

　　灵稍稍一怔。此时，空气犹如凝固了一般，修罗和羽都十分紧张地望着灵。
　　不一会儿，灵突然露出迷人的微笑，轻轻地在修罗的额头留下一个吻，并始终微笑着望着修罗。

　　羽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而修罗则一跃而起，高兴地呼喊着灵的名字，同时用魔法放出美妙的焰火。
　　空中留下修罗欣喜的心情：她是我永远的最爱，我真正的未婚妻。

　　看着这一行字，羽只觉得晕眩，心中抑制不住的悲伤。是为了谁呢？为了修罗？为了灵？还是，为了自己？羽自己也不清楚。
　　但在他看来，他知道修罗和灵的结合注定是一个悲剧，这是他最最不想看到的。

　　年复一年，不久就到了灵16岁成人祭了。羽也快成为一直羽翼丰满的成年鸟了。

　　举国上下都在为公主的成人祭准备生日礼物，然而羽却发现自己越是临近那个日子，越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他只觉得浑身发热，犹如要爆炸了一般。

　　原本正出神地望着远处的灵突然注意到了羽。

　　“羽，你怎么了？”看到羽痛苦的表情，灵关心的问道。

　　羽只觉得口干舌燥，只要轻轻地呼一口气，就能喷出猛烈的火焰。他极力抑制住自己，艰难地摇了摇头。

　　“你到底怎么了啊，羽？”灵担心地靠近，伸出手企图触摸羽的翅膀：“你是不是病了？”

　　羽突然警觉地向后一跃，避开了灵白皙的手。

　　灵竟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那里：她不明白羽为何突然和她疏远了，都不允许自己碰他了。

　　望着灵伤心的眼神，羽一狠心，展开翅膀像远处飞去。

　　“羽~~羽~~~你怎么了啊？你要到哪里去啊？你回来啊。”当灵反应过来后，她突然大声呼唤。

　　但是此时，羽已经飞走了。

　　“公主，不用担心，羽大概在闹别扭吧。过几天一定会回来的。”小妖站在灵的身后安慰她。

　　转头看了看小妖，灵轻轻地叹了口气：“大概吧……大概是我这段时间忽略他了吧……希望他没事。”

　　羽飞了不久，就觉得浑身炙热得快要死了，头脑一昏，便跌落到地上。朦胧间，他看到自己跌落在高德的宫殿前。随后，他便不省人事了。

　　终于到了灵的16岁成人祭。身穿盛装的灵显得超凡脱俗的美丽，褐色的长发微卷，随意地披散至腰际，所有的人看了都为之动容。

　　高德自然也非常高兴，他最疼爱的女儿今后就能辅助他管理天界了，为了这个祭典他准备了很久。

　　而在这仪式之前没多久，羽迷迷糊糊地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精致美丽的大床上，落地的纱窗隐约渗透着外面的阳光。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是羽仍然觉得双眼被阳光刺痛着——我应该进入很深的沉眠了吧，羽这样想着。

　　同时，他下意识地将手挡在眼前。

　　猛然间，羽突然发现，自己的双翅竟然变成了修长的手臂！惊讶着坐起，羽不可思议地注视着自己的身体，竟然是人的样子。

　　“羽殿下，您醒来啦。”一旁的侍女轻轻地迎了上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禀殿下，传说中的圣兽凤凰在成年之前始终是保持鸟的形态，但当它16岁成年后，就会转变为人的形态。”

　　不可思议地走到镜子前，羽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姣好的身材，帅气英俊的脸庞，同时最惹眼的是一头银色的长发。

　　羽长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这时，他只觉得背部一热，突然展开一对火红色的翅膀。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侍女进来了，单腿跪在地上，清幽的声音从羽的身后传来：“羽殿下，高德陛下请您到圣殿去一下。”

　　“哦，知道了。”羽慢慢地回过头，友好地报以一笑，那种迷人的笑容使得侍女们竟看呆了。

　　圣殿的门缓缓地打开，羽缓缓地步入圣殿，他看到殿上所有人都用惊奇的眼神看着自己。低而嘈杂的声音纷纷传入耳际：“好漂亮~”“他是谁？”“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少年？”

　　看到殿正中央的灵，羽秀美的脸庞竟然一红。

　　“你，难道是，羽？”灵缓缓从座位上站起。

　　羽赶紧单膝跪地，磁性的声音在空中回荡：“正是在下，恭贺公主陛下十六岁生日快乐！”

　　灵慢慢地走近羽，羽只觉得那个熟悉的身影在慢慢靠近，他突然觉得心跳加速，不敢抬头。但这时一直美丽的手轻轻托起了他的脸庞。

　　缓缓地抬起头，羽惊讶地发现灵已经泪流满面，同时口中一直重复着一句话：“终于找到你了，终于……见到你了……”说着，羽看到灵另一只垂着的手悄悄摆出了魔法手势，同时她口中念念有词。

　　顿时，四周雾气四起，浓到伸手不见五指。

　　“灵，你……”羽刚要开口，只觉得一直纤纤玉指抵在自己的唇边。

　　“羽，不要出声，跟我走，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这次我终于找到你了……”

　　在一阵旋风中，羽发现已经远离了嘈杂。

　　这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晶灵圣殿。

　　突然，灵轻轻地吻住了羽：“羽，我做梦一直梦到的人，原来就是你啊……我终于了解自己的心意了，我不能嫁给修罗，我只是把他当成哥哥。我爱的人，是你……”

　　羽惊讶地望着灵，内心经控制不住的喜悦。他轻轻地搂住了灵：“我也是，灵，我也是现在才发现，真的好喜欢你……真的……我们不要分开，好吗？”

　　灵羞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羽的背部展开了火红的翅膀，同时念起咒语，只见晶灵圣殿瞬时陷入火海之中。

　　“放心，灵，我已经不下了结界，再也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了……再也……”轻轻地亲吻着灵的额头，羽缓缓地说道：“我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