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第 1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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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绝大多数场合下，有钱确实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宁芙双手合十，对着书桌上高高摞起的文档电报，日常感恩阿伦德尔家钞能力的友情赞助。
要不是有马修出钱帮忙，豪横捐出了绝大部分专利收入，兜里再度空空如也的宁芙，绝对是没法高薪聘请专业团队，远程遥控其监视安士白本人的。
瞧瞧这书桌上高高摞起的电报，这可都是用实打实的维达换回来的呀。
鉴于上次在安吉利斯市的行动里，一味贪图性价比的结果不甚乐观，监控对象又是个棘手的硬茬，长了教训的宁芙很是花了一笔大钱——指花可怜助手的钱。
为了远程掌控住安士白的一举一动，宁芙沿着之前雇人的渠道，在能力范围内挑选了几支口碑与实力兼具的侦探同行或是情报组织，交叉监控住了电话号码对应的那家书店。
当然，酬金也没少往外撒。
好在这些金灿灿的维达，终究没再打了水漂，而是换成了桌面上的安士白观察研究报告。
“目标的日常行动轨迹与往期一致，所在书店尚未发现异常。”
“目标针对报童群体的夜课由每周两次降至每周一次，授课时间固定在周三晚八点，其余一切照旧。”
“目标以不同名义购入了数张日期车次不同的火车票，目的地为拉瓦尔公国的几个主要城市。”
……
宁芙信手翻阅着从安吉利斯市发来的电报，又翻出了最新的监听记录，再度浏览了一遍通话内容。
在与下属打通的电话里，安士白也将回国一事以及所乘车次告知了帮她洗钱的心腹莫克斯利，吩咐对方务必小心行事，藏好自己的身份，绝对不能被宁芙发现端倪。
看样子，安士白是信了宁芙特地放出的谎话，决定冒险回嘉斯珀市一趟，整合这一部分人马了。
一切看起来顺利极了，所有事情都沿着宁芙设想的路线行进。
安士白虽然有心依靠多趟车次混淆自己的真实行程，但一切真相都通过那根细细的电话线路听了个正着，没法再蒙骗到宁芙与警署等人。
得知了安士白的行程路线之后，只要载着她的那趟列车再度驶入拉瓦尔公国的领土，守候已久的警员就能将这几条漏网之鱼轻松逮捕归案，让这个邪恶组织的头脑接受法律的审判。
可是，真到了收网的最后时刻，宁芙心中反而升起了些许不安。
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简直就像是安士白有意配合一样，会不会是她……刻意为之？
宁芙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随口询问起了助手的意见。
“马修，你怎么看？”
马修将盛着茶壶等物的托盘端到书桌上放好，倒也不急着回答宁芙的问题，而是再度翻看了一遍邻国传来的电报，又闭目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谨慎地抛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一说一，我是没看出来什么问题……”
马修拎起茶壶，先给宁芙斟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又往自己的杯子里丢进两块方糖，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替安士白购票的是听她讲课的报童，使用的名头也是阿特斯加进步会借助大公名头搞来的假身份，用多张车票掩护真实出行计划的手段，也像是安士白会做的事……只不过我们技高一筹，提前偷听到了她与莫克斯利的电话，这才显得轻松简单了。”
“只不过，事情太顺利了，我这心里反倒觉得摸不到底。”
宁芙双手捧着茶杯，隔着杯壁感受着茶汤的熨帖，也将心中的不安情绪原原本本地倾诉给了面前这位可以信赖的助手。
“宁芙，你是拉瓦尔公国最杰出，最有才华的侦探。”
马修黑色的双瞳直勾勾地看向宁芙，郑重其事地说，“我相信你的判断与直觉。”
相信？
说句实在话，宁芙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侦探水平。
之前的委托案件无往不利，都是因为KP给的占卜术太过超模。
要是偷看了答案还破不了案子，那宁芙还当个屁的私家侦探了？
可现在宁芙知道了占卜术的力量来源，知道了她一直在借助谁的力量开挂。
原本好用顺手的占卜术，现在肯定是不敢随便乱用了。
况且宁芙也对着安士白本人用过一次占卜，想要冒险再用也是无济于事了。
没了占卜术的帮助，她还能成功擒获安士白这个狡诈之徒吗？
她真能担负得起马修与其余人的拳拳信任吗？
宁芙叹了口气，放下茶杯，抬眼回望向她的忠诚助手。
“谢谢你，马修。麻烦你把监听到的安士白与莫克斯利的通话记录全部找来。至于安士白的问题，我还需要再思考一下……”
“好的，宁芙，我这就去办。”
马修点了点头，仰头喝尽他那份加了糖的红茶，转头到书房另一边的书橱里翻翻找找。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找到了几份夹在文件夹中的字纸，连同文件夹一起放在了宁芙的手边，顺带把宁芙喝见了底的瓷杯重新倒满了红茶。
在氤氲的红茶香气中，宁芙再一次翻阅起了可能与安士白有关的全部资料，在脑海中将每一条线索排列组合，试图理顺出潜藏在背后的可能。
按照最后一次通话的记录，安士白预定乘坐的车次，是扬基兰德新近开通的一趟列车。
该车次从安吉利斯市首发，直达邻近两国之间边境的纽夏特市。
待到越过边检之后，安士白再转乘其他车次抵达法纳姆市，在那里与留守嘉斯珀市的这部分人马私下汇合。
如果电话对面所言不虚，那安士白乘车启程的时间，大抵也就在这三五天左右了。
宁芙摩挲着下巴，思考着整套流程的合理性。
不回嘉斯珀市，而是回到人员较为熟悉，距离嘉斯珀市也较近的法纳姆市，这似乎是个符合安士白多疑性格的选择。
法纳姆市周边农场，曾是安士白与路德维希大公一脉试图炒作粮食期货价格的底牌。
这个城市虽因操纵期货一事败露，折进去了不少人手，但也比其他毫无根底的城市要来得好些。
再者说了，法纳姆市有直通嘉斯珀市的专列，两市之间交通往来还算方便。
选择在这里接收召唤失败的那一部分人马，既能避免与留守嘉斯珀市的宁芙直撄其锋，也方便嘉斯珀市的人员互相往来，确实是个合适的选择。
之前安士白在安吉利斯开班授课，向报童施恩，主要想得还是从中挑选机灵的孩童悉心教导，为组织培养新一代的班底。
但人员成长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若能整合召唤失败的这一部分人马，趁机将其收复归心，总比从头教育几个不知能不能顶用的生瓜蛋子要好得多。
对于安士白来说，回国整编组织，潜伏起来重图发展，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除非她肯抛下阿特斯加进步会的基业不要，否则回国一事，基本是可以板上钉钉了。
哪怕安士白真的谨慎如此，有宁芙雇来的那些专业人士日夜盯梢，无处可逃的她，也只能等待两国联合执法部门破门而入的那一天了。
宁芙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线头。
到底漏算了什么呢？
反复翻阅着安吉利斯市传来的电报后，宁芙长吁一口郁气，总算是找到了这个被她遗漏掉的问题。
被安士白带到邻国去的那些心腹手下。
那些安静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心腹手下。
要知道，安士白可不是孤身一人前往邻国独自打拼的。
为了逃开即将举行的召唤仪式，她拉着一小部分最为得用的手下，打着到扬基兰德传教的借口，离开了嘉斯珀市这个是非之地。
况且那位被安士白特意教养出来的诈骗犯，也跟扬基兰德的人一起合谋，诈骗过不少富商。
在这个异国的首都，安士白手边并不是无人可用的。
可返程回国以及掩护行程用的火车票据，安士白为什么要交给几名新招揽不久的半大孩子去办，而不交给更稳妥的手下呢？
到底是高价雇佣监视安士白的那些私家侦探漏了马脚，还是其余环节出了纰漏，让安士白察觉到了不妥之处？
安士白是不是想要借助报童之手，刻意散播回国的行程，为她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提供掩护？
安士白带走的手下，又被她调派着做了什么事情呢？
宁芙放下喝空了的茶杯，心里逐渐有了打算。
“马修，等下麻烦你给安吉利斯那边拍去几份电报，不光要密切监视安士白的一举一动，也别忘了多留心我们之前提到的人员名单……”
宁芙念头一转，改了说辞。
“算了，之前雇佣的这些人可能不太靠谱。马修，麻烦你再破费一下，联络几个擅长跟踪调查的专业人员，分别调查阿奴拉祭祀招供出来的人员名单，看看安士白带到邻国的人马到底在搞些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
马修点了点头，将宁芙适才所讲的内容记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8章 第 1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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