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侦探开挂了》玑

121、第 121 章

　　巴德先生的总探长体验卡现已到期。

　　现在的他，已经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开辞去了总探长的头衔，重新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普通市民。

　　无论怎样辩白，巴德引咎辞职一事，都是已经注定的结局。

　　辖区内出现如此恶劣的案件，无论巴德本人应对方式是否正确，他都应该用下台的方式，为本次事件负责。

　　好在巴德先生除了有名侦探宁芙作为外援以外，上面还有大佬罩着。

　　经过胡珀议长一番运作，空降的新总探长伯恩斯是议长派系的人马。

　　虽远不如与巴德合作时那般方便省心，但看在议长的面子上，这位新上任的伯恩斯总探长多少也能配合一下宁芙的要求，继续派人搜查周边疑似祭坛的建筑。

　　临离职之前，巴德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顶住反对意见，强行签署针对工厂主斯图亚特的搜查令。

　　斯图亚特先生，本市知名富豪，在河对岸的工厂区置办了不少产业，手下工人数量过千。

　　当初宁芙对着名单占卜的时候，除了发现这位本市知名富佬窝藏安士白以外，顺带也看到了此人的部分犯罪行径。

　　但有据可查的违法行为，也就只有压榨工人、偷税漏税之类的普通问题。

　　只需赔上几笔维达，斯图亚特先生就能轻松解决这些污点，重新做回名声清白的有钱工厂主。

　　所谓包庇化名为安士白的逃犯费舍尔女士，与异端教派私下勾结云云，目前仅仅是宁芙一家之言，还没有找到任何真凭实据。

　　没有证据，这搜查令又该如何签署呢？

　　哪怕是平民百姓，也不能无缘无故的签署搜查令，更何况是斯图亚特这样有权有钱，家财万贯的新兴资本家呢？

　　证据不够充分的话，什么搜查令，那都是在想屁吃。

　　警署其余同僚纷纷反对签署搜查令，也是出于此等考虑。

　　哪怕宁芙早在八月上旬就给出了提示，但警署内部一直没有一个统一的想法。

　　事情一拖再拖，就拖到了伏尔甘节的惨案上演。

　　一想到宁芙曾经提过，安士白所在的阿特斯加进步会与伏尔甘节踩踏事件有关，而斯图亚特与这个神秘组织关系匪浅，或许知道些不为人知的内幕，巴德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那个道貌岸然的资本家拴上绳索，挂在他家门前的路灯上面。

　　“如果当初我力排众议，强行签发逮捕令，把斯图亚特交给宁芙你来审问，是不是就能阻止伏尔甘节那起可怕的踩踏事件？”

　　想到事发当时那帮状若疯狂的家伙，巴德先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我敢保证，那个斯图亚特肯定有鬼！当初从工厂区过桥，与游行示威人群撞个对脸的工人里，大多都是他家工厂的工人！斯图亚特他还狡辩，说他是大发善心，给厂里工人放假，组织他们去港口过节，不慎卷入这场踩踏事件里去的……”

　　巴德气鼓鼓地端起茶杯，仰头将宁芙用来待客的茶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巴，终结陈词道。

　　“你听听，这话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宁芙扁了扁嘴，两肩一耸，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说句实在话，斯图亚特那套说辞，我也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但是，没有真凭实证，我们又要怎么搜查审讯呢？”

　　想到这里，宁芙也有些惆怅，只能尽量往好处去想，宽慰自己跟倒霉催的巴德老伙计了。

　　“有一说一，当初安士白离开斯图亚特位于近郊的庄园之后，这位狡猾的工厂主就安排女仆，清理掉了所有的居住痕迹。除非能把斯图亚特传唤过来严加审讯，单单搜查房屋，未必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房间已经被彻底清理过了？宁芙你是怎么知道的？”

　　巴德反问道。

　　“呃……”

　　宁芙合计半天，愣是没憋出一个说得通的解释，只能强行转移话题，问起了巴德后续的求职问题。

　　“这事我还真没仔细想过……”

　　巴德摩挲着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说道。

　　“反正我手头存款够用，这几个月，我就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当然，如果宁芙你有事吩咐，我也很愿意帮上一把。等到伏尔甘节惨剧的风波平息，或许我会离开嘉斯珀市，搬去其他地方，开一家侦探事务所吧……”

　　这倒也是。

　　刚刚召开新闻发布会，在各路记者媒体面前，因维塔利亚桥上发生的事故引咎辞职，短时间内，巴德只怕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新工作了。

　　作为一名离了职的前警官，受限于职业技能，巴德的就业面又很窄。

　　除了给有钱人们当当保安以外，巴德他也就能当一名处理委托的私家侦探了。

　　显而易见，继续留在嘉斯珀市的话，巴德他不仅要承担伏尔甘节事件造成的名誉debuff，还要跟开了外挂的宁芙同台竞争，抢夺委托资源。

　　由此看来，离开嘉斯珀市这个伤心之地，去其他地方另起炉灶，或许是个挺不错的选择。

　　“去其他城市开设侦探事务所吗？”

　　宁芙看着不幸失业的巴德，眼珠一转，试探性地问道。

　　“既然你有这种打算，不如你先在我这里入职，提前适应一下侦探行业，也算是积累一些从业经验，你看如何？”

　　“至于薪资待遇……”宁芙掐着手指，算了一下自己现有的存款，“我现在也付不了太多工钱，一切待遇照比马修，周薪十五维达。”

　　“啊这……听上去确实不错，可是宁芙你不是刚掏了血本，成立了个救助病患的基金会吗？现在你还有钱雇人了吗？”

　　巴德挠了挠后脑勺的短发，一脸好奇的问道。

　　“呃……”

　　宁芙快速盘算了一遍自己的经济状况。

　　虽说步进制电话交换机的后续收益，都被划分给了慈善事业。

　　短时间内，宁芙手头确实有些紧巴。

　　但宁芙还有一副很值钱的油画，至少能卖个几千维达。保障两名助手的薪水发放，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况且宁芙当初还投资了纵横制电话交换机的研发。等到新一代产品问世，到时还能再赚一笔大的，再度成为有钱富姐。

　　想到这里，宁芙坚定地点了点头。

　　“没问题，我手头有钱。”

　　“真的？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巴德当即应下了这份邀请，问道，“那我现在要做些什么？”

　　“你知道的，安士白与阿特斯加进步会的成员一日不落网，嘉斯珀市就一日难得安宁。根据小道消息，九月到十一月期间，那帮疯子还要整出一个大活——这也是我之前如此心急的原因。”

　　“小道消息？”

　　想到宁芙一贯灵通的消息来源，巴德也没太多想，很轻易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难道说，他们要重现维塔利亚大桥上的惨剧？”

　　宁芙沉重地摇了摇头。

　　“不，比这还要糟糕，他们若是得手，伤亡人数比起这次只多不少。”

　　“只多不少是什么意思？这次的伤亡人数就已经有好几百人了，再多的话……难道要超过四位数的伤亡？还是五位数？”

　　宁芙无奈点头，“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那群到处兴风作浪的疯子，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以巴德的接受能力，最多也就能想象到万人级别的事故了。

　　如果狗KP真的按照规则书的设定来写模组，核弹级别的威力，宁芙的原世界又不是没有过先例。

　　区区几千上万人，顶多算是总死亡人数的零头。

　　只不过，跟没有具体概念的巴德解释，实在是有些麻烦。

　　宁芙也只能含混认下这个过分保守的猜测，继续抛出自己的计划。

　　“非常时期行非常事，为了阻止悲剧再度上演，我决定……绑架工厂主斯图亚特，直接撬开他的嘴巴，问出阿特斯加进步会的秘密。”

　　“嘶……”

　　听到这个过于激进的主意，前不久还坐在总探长位子上的巴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好像是犯法的啊？”

　　“现在都八月底了，为了早日抓到那群狂信者，我们没有其他选择。”

　　宁芙伸手指向了站在一旁的马修。

　　“巴德，你看马修，连他这样一本正经的好孩子都没有发出异议，你就不能学着马修，稍微变通变通吗？”

　　巴德循声打量起马修的神色。

　　马修·阿伦德尔出身优越，受过良好的教育，年级又比较轻，骨子里多少带着点理想主义者的执拗。

　　就连他这样的人，都对宁芙口中的绑架计划毫无反应，巴德不禁有些语塞。

　　“事情真的到了如此紧要的关头吗？”

　　巴德沉思许久，咬牙下定了决心，“行，那我们要怎么把那个狗资本家绑回来？”

　　“我们可以……”

　　宁芙摊开一份地图，连指带画地说出了自己的初步计划。

　　正当屋内三人商讨绑票大业之时，楼下的门铃急促响起，紧接着就是一串焦急地脚步声，某人噔噔噔地几步踏上楼梯，叩响了宁芙的房门。

　　马修应声开门，门口站着某位满头大汗，看着有些面熟的警员。

　　警员吃惊地看了眼前上司巴德，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对着宁芙嚷道。

　　“不好了，宁芙侦探！昨夜工厂主斯图亚特坠楼身亡，新上任的伯恩斯总探长托我把您叫来，一起检查斯图亚特先生死亡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