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 1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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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德总探长，麻烦你通过内部专线联络一下胡珀议长。”
宁芙推开停尸房的大门，对着守在门外的巴德总探长提出了一个要求。
“好的……啊？等等，宁芙侦探！”
巴德总探长先是习惯性地满口应下，等到宁芙说出的话在他的脑袋里转了一圈儿，理解了每个单词的含义后，巴德这才反应过来事情似乎有些大条，连忙反问道。
“我是说，宁芙侦探，我们真的有必要连越数级，去麻烦那位公事缠身的大人吗？”
巴德总探长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朝着上方虚指了一下。
“没事，我就是想询问一些有关大公私生子及其党羽的最新进展。”
“难不成这件案子与那帮脑袋有疾的家伙有关？”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目前来看，最简单省时的方法，就是与胡珀议长互通有无，了解她们对大公私生子的调查进度。”
“不知道是不是某种错觉，我总觉得宁芙你特别心急，总担心月末伏尔甘节的庆典上，安士白又出来惹是生非……可是，我们警署也按照你的提示，在港口区部署了许多警力，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啊？”
“安士白头上的保护伞被议长打压自顾不暇，没法再为她的违法行为提供掩护，辛苦发展过来，助其窃听机密的接线员们也纷纷下岗，安士白与其手下的爪牙被拔，大不如前，我们完全可以按部就班地慢慢通缉抓捕，不用冒着被打击报复的危险蛮干硬干……”
巴德总探长的确是一片好心，但这片好心宁芙也确实是无福消受。
该怎么说呢？
巴德探长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如果不早点抓到安士白本人，万一这家伙真的发疯，在港口区大玩召唤仪式，把那位给叫了出来……
不好意思，满嘉斯珀市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摆在面前的唯有死路一条。
宁芙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说明现状的危险性，又不至于刺激到巴德总探长的神经。
无法说出的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巴德总探长谨慎地左右扫视了一遍，确认附近没人之后，这才压低声音，对着宁芙苦苦劝道。
“宁芙小姐，你还年轻，看在我们双方合作默契的份上，我托大劝你一句，有些浑水，还是不要主动掺和进去为妙。”
“自从你通过哈斯廷斯女子爵的关系，向胡珀议长密告了大公私生子意图操纵粮食期货价格的事件后，她就再也没有直接联系你，而是自行调查解决大公派系的人。个中原因你也明白，就是不想让你一个空有虚名，无权无势的侦探成为众矢之的，被那些利益受损者记恨。”
“是是是，我很清楚，大家族盘根错节，要是我通过警署内线联系胡珀议长，很有可能被人猜出举报者的身份，从而被人打击报复。可是……”
“不，我觉得你还是小看了敌人的能量。”
巴德总探长掰着手指，给宁芙计算着潜在的敌对势力。
“首先就是路德维希四世本人，议会通过□□，再度削弱了他本就不多的君权。他要是知道这事与你有关，天知道会干出什么蠢事。其他那些像是托拜厄斯家一样，因此落马失势的家族，那就更不用提了……”
巴德如数家珍般列举了一串儿名头响亮的名号，意图让宁芙对此生出警惕心理。
然而，与真正的威胁相比，区区贵族老爷，还真算不上什么东西。
是，被这些家伙记恨上，是有可能被抹黑陷害，乃至物理刺杀。
但安士白要是成功把克子给叫了出来，嘉斯珀市估计是要无了，拉瓦尔公国能剩下多少人口，全看KP愿不愿意当人。
对某些存在一无所知，确实是一种福气。
宁芙怜悯地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巴德总探长，随手将空了的茶杯交给马修，无可奈何地说。
“谢谢你，巴德，你说的我也明白，可这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事啊……”
马修嗫嚅着嘴唇，似乎想反驳什么，但很快就被巴德给阻止住了。
“马修，别看那些拥护虚君的老派贵族们山河日下，混得不如以往那样滋润，甚至比不上吃到了技术变革红利的新兴资本。可破船仍有三斤钉，要是真把他们给惹急了，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招式，宁芙小姐势单力薄，未必能从他们手中落得个好。”
听着巴德发自肺腑的劝告，马修眉头紧蹙，沉重地点了点头。
巴德总探长适才所说虽不是很中听，但确实是老成之言。
说是打击犯罪维护正义，可宁芙本人毕竟是肉体凡胎……
好吧，可能掌握了神秘能力的宁芙，或许还真不能算凡。
但宁芙本人的生命安危，也不能不当回事啊。
想到自己只不过出身自贵族旁支，哪怕算上哈斯廷斯女子爵，也未必能防住所有的明枪暗箭……
但从宁芙的表现来看，她明显对安士白有不少顾虑，只是没跟巴德总探长细说罢了。
马修不由得联想起了他之前思考过的事情……
对港口区的莫名关注、对二十二日节日庆典的警惕、对安士白的忌惮……
与邪恶信仰有关的话，难道说，安士白打算在节日当天献祭市民？
如若不然，伏尔甘节年年举办，警署都有相应的预案，从未发生过意外事故，为何宁芙频频要求加强巡查呢？
等等，献祭一说实在是太不科学了……人类制造的飞行器都能越过大洋，从西大陆飞抵诺维塔大陆，安士白她们为什么还要坚持进行这种愚昧的原始信仰？
如果安士白也跟宁芙一样，掌握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特殊能力……
纠结来纠结去，马修最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静静看着宁芙，等待她做出最终的选择。
宁芙耸肩摊手，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谢谢你的关心，可我已经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为了阻止安士白的邪恶计划，我必须赶在事情无可挽回之前，率先找到她的藏身之处。”
事实上，宁芙之所以会突然提起久未联络的议长，也是急着根据占卜所得，锁定安士白现在的藏身之地。
与上次那发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占卜术相比，这次针对男护士戴维斯溺亡原因的占卜，宁芙看到了许多值得深究的内幕消息。
比如说，在某段短暂的过往景象里，宁芙看到死者正在为某个外貌肖似逃犯费舍尔——也就是安士白本人的红发女性提供护理服务。
也不知道安士白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占卜影像中的安士白面色无华，时有咯血，看着像是受过什么重伤。
与之前那间靠近地脉节点的地下室截然相反，现在她藏身的房间面积宽敞，内部装潢陈设皆非凡品，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住房。
不说别的，光是墙上市价至少小千维达的卡陵珈手工挂毯，以及其他看着就价值不菲的家具用品，就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消费得起的。
说不得是有哪个有钱有势的保守派贵族，收留庇护了被通缉的安士白。
只可惜，屋内的陈设器具上并没有任何家纹徽记一类的东西，窗帘也被拉得严严实实的，没法通过窗外景色判断出房屋本身的具体方位。
毕竟护理照料安士白的死者又不会瞬移，没法在正常上下班的同时跑出太远。
将调查范围限定在嘉斯珀市及其近郊的话，符合要求的豪宅就要少得多了。
只不过，怀疑对象全都是有钱有势的权贵阶层，没有真凭实据的话，警署也不好直接下令搜查。
为今之计，只有借助上面的力量，从与大公私生子关系密切的家族查起，才有机会赶在安士白察觉不对之前，先其一步将她抓捕归案了。
见到宁芙铁了心的要与胡珀议长取得联系，巴德总探长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亲自去给议长拍送电报了。
马修似乎是猜出了一些东西，倒是可以给他透露更多的内幕。
宁芙也没再掩饰，从包里拿出本子，撕了张纸，草草几笔画出了占卜术中，挂毯上经纬编织出的抽象图案。
“太阳、火焰、不认识的文字，还有长有双翼的……圆盘？”
马修轻抚纸面，逐个分辨着宁芙绘制的图案。
“马修，麻烦你拿着这张速写，跑一趟嘉斯珀大学，向你那位专家朋友咨询一下。还有你拍到的相片，最快什么时候能够冲洗出来？”
“照片是昨天午夜拍下来的，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冲洗完毕。”
“距离伏尔甘节还有不到两周……”宁芙惆怅地叹了口气，“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马修深呼吸了几次，终于下定决心，问向身旁的女侦探。
“宁芙，你这么关注伏尔甘节，到底是因为什么？”
“你不是已经猜出个大概吗？”
宁芙挑眉一笑，“别怀疑，马修，我觉得你应该没有猜错，为了挽救嘉斯珀市的无辜市民，我们别无选择。”
得到了宁芙的正面回答，马修也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棒极了，事情还真的朝着最荒诞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恍惚之间，马修仿佛听见了理智断裂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第113章 第 1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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