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书来的剑修绑定了》朝舟

3、你深藏不露啊

　　道灵泽和谈灵芝领了递到他们面前的弟子房牌子，跟着钟意来到他们俩的二百八十八号房。

　　“多谢钟师兄送我们过来。”两人都开口感谢。

　　钟意笑眯眯地接受了。

　　“两位师弟，明日辰时要准时到广场上集合，测过资质后就要去道场听课。”

　　宴鸿依旧被道灵泽抱在怀里，听钟意说了好几个地点听得一头雾水。

　　道灵泽没有显露什么，谈灵芝看上去倒也是满脸茫然的神色。

　　“请等，等下，钟师兄，请问你说的广场和道场是在何处？”谈灵芝忍不住问了。

　　“明日我会提前来接你们，灵芝师弟不必担心。”钟意没有直接给他们指路。

　　现在已经天黑，指路也不方便看清。

　　谈灵芝不好意思地摸头笑笑：“那明日就麻烦师兄了。”

　　【这眯眯眼人还蛮好的，也算是这一路上的歪瓜裂枣里长的好看的了。嗯，以后可以多看两眼。】

　　宴鸿其实憋了许久了。

　　在凡人界的铁匠铺里，铁匠生意也不好，他就不奢求有什么好颜色能看了。

　　可是，那些话本里不是说修仙之人各个容貌绝顶吗，怎么他一路看来，除了那黄衣小胖子圆圆润润跟讨喜沾了点边，其他人连个特点都挑不出来。

　　新入门的还都是些平庸的小子，连个漂亮女子都没有。

　　宴鸿只能时不时看看自己……的剑身洗洗眼睛，嗯，莹白色的剑刃，桃红色剑柄嵌蓝飘绿，自己真好看。

　　不过，忽视掉钟意的眯眯眼，倒是发现他五官细微处带着些艳丽。

　　“我明日自己提前去。”道灵泽突然出声。

　　宴鸿看了眼外面，发现钟意已经不在弟子房这。那道灵泽这话就是在对谈灵芝说。

　　谈灵芝本在铺整自己的床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

　　“可是，钟师兄不是说明日来接我们？”

　　“你等钟师兄来就可，我自己去，不用带我。”道灵泽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把剑放在床边桌上，想了想，又把剑换到了枕头旁。

　　谈灵芝不明白，还想问。“可是……”

　　道灵泽放好剑，冷着脸看了他一眼。

　　“好，好吧，我等钟师兄来跟他说一声。”谈灵芝被那一眼看得都有些结巴。

　　道灵泽这才收回目光，躺在了床上。

　　“多谢。”片刻后道灵泽的声音传出。

　　宴鸿也不明白。

　　【有人带路的便宜都不占，非要自己摸索着去。会不会太耿直了。】

　　宴鸿这个角度，倒是能清晰地看到道灵泽的相貌了。

　　【啧，这小子长的也蛮好看的。】

　　道灵泽放松了身体，像是已经睡去了。

　　宴鸿今日也跟着他折腾了一天，虽然自己没动，心神却是没少费，也打个哈欠，意识埋进了剑身深处。

　　整个弟子房沉静在了黑夜里，道灵泽紧闭的眼略微睁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枕头边的宴鸿又闭上，翻个身将剑抱在怀里，唇角随后微微勾起。

　　第二日道灵泽果然早早就起了床，利落地收拾好就带着宴鸿出了门，连还在睡着的谈灵芝都没有惊动。

　　【这也太太……太早了吧！天道都还没起呢。】

　　宴鸿十分困顿，甚至打出了哈欠，可是看着道灵泽精神奕奕，一点疲惫之相都没有。

　　【你小子不是昨晚偷偷用了神仙水吧。永葆青春，活力无限？】

　　宴鸿现在还没清醒，吐槽都不带脑子的。

　　神仙水，顾名思义，神仙才能用的水，喝一口容光焕发，饮一瓶长命百岁。话本里都这么写，准没错。

　　现下时间才刚刚卯正一刻，一路上除了零星几个打扫的外门弟子，就没有其余的人了。

　　道灵泽一路也没有问过别人，径直往前走，绕过一段石林，就见到了一个宽阔的广场。

　　本该无人的广场上已经有了两道身影，也是昨晚新来的外门弟子。

　　【嚯，还有两个不爱睡懒觉的人，生活得多无趣啊。】

　　宴鸿可是最喜欢在暖烘烘的环境里睡觉了，要不是道灵泽非要来吹这带着露水气息的冷风，他还能睡。

　　“道师弟。”

　　光从外形上看，那两位确实比道灵泽年长。

　　“不知你年岁，看上去我们更为年长，冒昧叫一声师弟。”

　　两人中左侧颇为高大健硕的那位开口介绍道。

　　“我叫崔毅，今年十三，他叫华玉瑛，也是十三。”

　　另外一位看上去纤细瘦弱，没想到他们竟是同岁。

　　“道灵泽，十三岁。”

　　宴鸿惊了，你们三个都是十三岁这合理吗。一个壮得像头牛，一个瘦弱似柳叶，还有道灵泽，看上去就是个十岁小孩你知道吗？

　　不过转念一想，道灵泽平日里若是只吃野菜为生，营养不够个头没长起来，显小也正常。

　　“额，道兄可介意说下生辰。”崔毅瞬间满脸尴尬，赶忙换了称呼。

　　华玉瑛拉了拉崔毅的衣袖，双手比划了两下。

　　崔毅看了，连忙接了一句：“抱歉，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想知道生辰月份，好更准确地称呼道兄。”

　　【竟然是个小哑巴。小小年纪怎么就成了可怜人。】

　　宴鸿也是头一次见这样的人，一想到那华玉瑛受困于言语，就觉得可惜。再联想到自己也受困于封印，更是感同身受。

　　道灵泽看得出对面两人没有恶意，说了自己的生月。“十月。”

　　崔毅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称呼道师弟是没错的，我们俩都略比你大些。”

　　“崔师兄，华师兄。”道灵泽礼貌示意后，就转头拉开了距离。

　　崔毅本还想说什么，被华玉瑛拉住了。

　　没再被别人打扰，道灵泽抱着剑围着广场转了一圈。

　　宴鸿吹着冷风听他们聊天，现下已经清醒得不能更清醒了，借着道灵泽的走动四处乱看。

　　【这广场好生无趣，里面什么也没有，外面什么也看不见，也就这纹路有点意思，倒像是在哪见到过。】

　　广场周围弥漫着一片清晨的雾，宴鸿说得便是这雾遮了视线。

　　此时道灵泽正走到一处刻着繁杂花纹的地方，像是也注意到了什么，停下脚步俯身去看。

　　宴鸿发现那花纹离自己近了，顺势多看了几眼。

　　【远看还不觉得，近看这么吓人。这不是个眼睛吗。哟，它还瞪人，还说不得了。】

　　道灵泽仔细看了看，那线条有些凌乱，看不出具体描绘了什么。

　　“灵泽师弟，怎么不等师兄独自前来？”

　　广场那端响起一声疑问。

　　道灵泽回头，才发现是钟意带着谈灵芝等人到了。

　　此时时间已接近辰时，弟子们陆陆续续又来了几批。

　　宴鸿发现这些新弟子不止有昨日跟他们一起的那五人，还有二三十个生面孔。

　　道灵泽向着钟意走去：“我起的早，便自己摸索着先来了。也给钟师兄减轻些负担。”

　　钟意依旧是微眯着眼。“这些小事也是师兄该做的，灵泽师弟可不要怕麻烦于我。”

　　说话间，辰时就到了。

　　广场周围的雾已散，露出了一个高耸的露台。

　　几道灵光划过，露台上出现了五道人影。其中一位宴鸿看得清，是昨天的张岚真人。

　　那剩下四位，估摸着就是掌门和其他长老了。

　　钟意等弟子行礼问好也证实了这一点。

　　“参见掌门、长老。”

　　为首的白胡子老人一挥手：“人元宗外门弟子资质测试开始。张岚，你去。”

　　站在他身侧的张岚应了声“是”，便下了露台。

　　“钟意。”张岚抬手，一颗晶莹剔透的八面水晶出现在众人眼前。

　　钟意上前接过，转身对新弟子高声道：“人元宗外门弟子资质测试，叫到名字者上前。”

　　跟着他一起走上前来得还有一人，手上捧着一本名册。

　　“苏圩。”

　　第一个被叫到的人吓得一哆嗦，十一二岁的小孩抖着双腿走上前，不知所措。

　　钟意笑着安抚道：“捧着测石，什么都不要想。”

　　那个叫苏圩的接过了测石，神情慌张得像头脑一片空白，倒省了摒除杂念的力气。

　　没过几息，测石开始闪烁红黄棕三色光芒。

　　钟意大声道：“火金土三灵根。”他说出口，捧着名册的那人就提笔记上。

　　【竟然还有这等灵性之物？】

　　宴鸿在剑身中看得稀奇。要是没看错，那测石里聚集的应是元素精华。

　　【啧啧，还是年轻啊，灵智才出了混沌还未全开，只会应和。若是再进一步，就能脱离精华步上灵途了。可惜可惜，至少还得有个几百年。】

　　“下一位，卢慧安。”

　　人虽然多，可是测试的速度却很快。测石一到新弟子手中，不出五息便会闪烁。

　　前面二十几人很快测完了，灵根资质不尽如人意。

　　露台上三位峰主不禁摇头。

　　“这一批弟子资质不好啊。”

　　“今年过了洗三垢的本来就少，还都是这么杂乱的灵根。”

　　“也就那个土单灵根的还凑合，只不过在剑道一途怕是走不长远。”

　　宴鸿看下来眼睛都要看花了。

　　每次测石都五彩斑斓的，那光芒不是三道就是四道，别说单灵根了，双灵根也才只有崔毅一个风火双灵根。

　　“下一位，道灵泽。”

　　宴鸿本来放空的大脑瞬间回神。

　　对于道灵泽这个人，虽说宴鸿嘴上嚷嚷着被他买下亏了，但是从他进了铁匠铺那一刻起，自己就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嫌恶之意。

　　这其实是不合乎常理的。

　　宴鸿身为仙剑之灵，是天地间借了天道气运而成的灵，是世间最为纯净的存在。同样那些元素精华也是如此。

　　而人类不论凡人还是修士，甚至是其他生命，都是阴阳调和的产物。阳面与灵气相呼应，而阴面自会被灵气所嫌弃。

　　所以世间灵少，一则是纯灵至阳，独存必消；二便是灵有意躲避，避免被世间阴面所侵染。

　　虽然宴鸿觉得自己是对那些臭味道包容度挺高的，可是道灵泽这人，即便是做出些他不赞同不高兴的事，也并未从他身上闻到那些脏污东西。

　　难道他不是人？没有阴暗面？

　　这不可能。宴鸿快速否决了自己。洗三垢路上道灵泽可不是没有阴暗面的表现。

　　就在宴鸿思索之时，道灵泽已经上前，单手捧起了测石。

　　钟意看了看他另一只手中还紧握着的剑，还是嘱咐了一句。

　　“摒弃杂念。”

　　一息，两息……五息……八息……十息……

　　怎么会这么长？

　　钟意睁大了眼睛，其他弟子注视着这里，露台上的五人也将目光看向他。

　　宴鸿也盯着测石。

　　【没有动静？怎么会没有动静。这小子明明……】

　　话还没完，测石忽然光芒大放。

　　纯正的金黄色泽绽开，像是在日光下闪着金丝的细沙一般绕着测石汹涌。

　　宴鸿察觉不对，元素精华太活跃了些。像是疯了一般撞击着测石无色的屏障。

　　宴鸿抽出一丝蕴养在剑身里的灵力，顺着道灵泽的手臂探到测石上。

　　【平。】

　　光芒震荡，凝在了测石周围，不再向外扩散。

　　抽回手，宴鸿累得半死。

　　【该死的封印，讨厌的天道，就这么一丝灵力要我半条命啊！】

　　【这道灵泽不会是天道你的私生子吧，元素精华都这么激动，你也不怕它冲出来直接带着道灵泽不当人了！】

　　宴鸿刚吐槽完，就听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闷雷声。

　　【哎？天道你在啊！你之前为什么理都不理我？我那么多小作文还没说道灵泽一句话重要？歪？还在？给个回应？】

　　宴鸿再怎么在剑身里折腾，外面都没了响应。

　　倒是这一声闷雷，唤醒了在场所有人。

　　钟意离得近，宴鸿只听清了他倒抽的一口气。

　　“金系单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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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宴鸿：天道你有本事搞私生子，你有本事出来啊，我知道你在家！
天道：……
（道·私生子·灵泽不说话，笑看天道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