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走遍江南》癸雨

14、早餐

　　狭小的出租屋，里面摆着一张床，一个桌子，洗漱的用具。屋子的另一角，挂着细绳，细绳之上衣架。衣架上没有衣服，凡是旁边的一个盆里堆满了待洗的衣物。

　　屋内灯光只是淡淡的黄色，却足以照清楚屋内的东西。

　　那张破旧的木床，铺着一层被子，一张脏兮兮的被单套着被子，而盖着的那个被子七零八乱摆着，随便一眼，也可以看到被子上明显的会黑色闪闪发光的脏兮兮的样子。

　　叶雨兰看了，捂着嘴偷偷的笑着：“怪不得，每次都不让我进来。这屋子好脏呀！”

　　阿虎笑了笑，有些尴尬的说：“你看，我说让你和我们班级其他女孩住一起。你也不愿意。这里有这样的脏。”

　　“我就不。”叶雨兰说，“也不知道收拾一下。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哪有时间呀？”阿虎找借口。

　　“是呀，我可记得有人通宵上网。彻夜不回。想不到忙的连洗衣洗被的时间都没有。”

　　“那怎么办呢？我再帮你联系一下我的朋友，同学吧？”

　　“不用，我今晚就睡在这里。哎呀，好臭啊！你的袜子。鞋子~也多久没洗啦？”叶雨兰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指了指床边的鞋子和鞋子里放着的未洗的袜子。

　　阿虎将鞋和袜子提出去，丢在门口。双手叉腰，问叶雨兰：“睡得着吗？这里这样脏。”

　　“入乡随俗呀！”叶雨兰嫣然。

　　停了片刻问阿虎：“请问洗澡的地方在哪里呀？”

　　“外面去洗浴中心洗，到那需要一个多小时。”

　　“那算了。”叶雨兰面露失望之色。

　　“我带你去。”

　　“真的不用。”

　　她已经将外套脱了下来，找个衣架挂在绳子上，一边挂一边问阿虎：“这张床很大，你为什么，要出去睡。我们两个人，也睡得下。”

　　“那怎么睡呀？”

　　“一人一半，你睡一边，我睡一边。”

　　“我怕半夜会碰到你。”

　　“中间放个东西就好啦，这样晚了，你去哪里睡呢？别人都休息了。”

　　“我去找王彭彭，睡在他那里。”

　　“你去他那里睡，他会问你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屋子里睡呀？你怎样回答？”

　　“我就说你回来了，睡在我这里。”

　　“不许这样说。，不许和他说我回来了。”

　　“为什么呀？他也认识你，都是老同学。”

　　“反正你别管，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你如果说了，我现在就走。”

　　“好，好好，我不说。”

　　“那你进来我们睡床上，一人一半，中间放个东西，分开来，没什么的。”

　　“不用了，没事，你早点休息吧。还要回学校呢。”

　　“你真是，我有那么可怕吗？”

　　阿虎哈哈大笑。

　　“没什么事，你先睡吧。”

　　“行，晚安。”她轻轻掩上房门，木床咯吱咯吱地响，想必她已躺在了床上。

　　这一夜阿虎在王彭彭住的地方挤着睡了一晚。

　　早上6点多，阿虎过来敲门。因为他已经回到了学校，不在上班了，开始重新学习。

　　叶雨兰穿着睡衣开门。

　　阿虎笑着说：“衣服也不穿。”
　　叶雨兰瞪了一眼阿虎，轻轻转一圈，说道：“这不是衣服嘛，穿睡衣，就不能见人嘛，我还没听说哩。”

　　说完，她就上床爬进被窝里，露出头来和阿虎说话，她问阿虎。

　　“我想今天回校，怎么样？”

　　“太好了，终于走了。”阿虎。

　　“喂，你一点不挽留一下嘛？”叶雨兰抱怨。

　　“那你别走了，留下来。每天替我暖被窝。”

　　“你真过分。”叶雨兰说起抓起一件东西扔向阿虎。

　　扔出去后，才懊悔的叫出来。原来她随手抓的东西，不是其他的，而是自己的一包卫生巾。

　　“给我呀？我不用这东西。”阿虎弯腰捡起卫生巾。

　　叶雨兰被他逗得噗嗤一笑：“你什么东西都要。”

　　因看到时间不早了，便说：“你洗漱去呗，要迟到了。”

　　但是当阿虎洗漱完将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听到叶雨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你饿啦？”阿虎问她。

　　“可不是。”叶雨兰抱怨的神色。

　　但是她心里，却有一种惊喜。毕竟阿虎问到这句话的时候，说明他心里是有自己的。

　　“要给你买早餐吗？”阿虎说。

　　“可是你上课要迟到了。”

　　“那没事呀，我什么时候不迟到的。”阿虎笑了笑。

　　“不要啦，你去吧，你去吧。上课去，上课去。”她催促着阿虎。

　　夏日的清晨，不知何时已有了，断断续续聒噪的蝉鸣。

　　阿虎走后，叶雨兰展转反侧，再也睡不着了。

　　但是却不是心怀忧事，也不是为蝉声所扰。反而内心充满了喜悦。阿虎只是随口提了一句。需要给她买早餐吗？

　　在她心中已是很感激的。

　　她觉得阿虎是在自己的，就凭这一点。想着想着脸庞不禁浮现出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幸福满足和对未来的憧憬。

　　但是她呢？

　　许多次她一个人坐车回到家乡母校，也只不过是想要见他一面;每天晚上都是她，准时打阿虎的电话;仔细的听他讲述自己的爱好，他喜欢游戏，自己最后也是下了同样的游戏，陪他玩，尽管一直被嘲讽很菜很菜。偷偷的带她去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还有想尽办法融入他的世界……

　　诸如此类，每天也不厌其烦。不求回报。不辞辛劳。

　　但阿虎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要给你买早餐吗？

　　他就觉得阿虎待自己很好，很好。真的很好，很好。

　　就在她胡思乱想，做白日梦的时候，阿虎还是回来了，带着两份早餐。

　　“真的不用啦。”她知道已经于事无补，一面说着一面，结果早餐：“真的是，你什么时候能听我一句劝？”

　　一面说着一面笑了起来。

　　果然阿虎抱怨：“唉，免费帮别人买早餐。想不到还要被别人数落一顿。”

　　“谁数落你了？”叶雨兰你拿起筷子就要敲阿虎的手：“你就会冤枉好人。”

　　“等一下，我站在课堂前面受罚的时候，只怕有些人躺在被窝里。睡的比猪还要死。”

　　然后是叶雨兰的白眼。

　　“好了，不要说了。是我不对。和你道歉，快吃，吃完了，你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