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梦》凝久君

8、第五幕.消失的疯子

　　夜深人静的堇城分局里，除了还有值班的人房间开着灯，其他的房间都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拘留室内女人坐在椅子上看像被锁死的窗户外的风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来换班的时候，看到昨晚值班的警员死气沉沉的顶着俩黑眼圈关心问：“你昨天晚上干嘛了？怎么这么个样子啊？”

　　“别提了——”

　　“昨晚上他们抓回来的那个女疯子唱了一晚上的歌。”

　　顶着两个黑眼圈警员趴在桌上痛苦诉说昨天晚上那无法向别人诉说的痛苦：“她不困的吗？”

　　“唱歌，她不是哑巴吗？”

　　“对呀，所以她一直在那儿啊啊啊啊啊，在这里唱旋律。”

　　“她唱歌，很难听？还是很大声？”

　　“也，提不上多难听，但是她唱歌很吓人，我天呐，我连一个恐怖片都不敢看的人，鬼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

　　“大半夜空无一人的走廊传来女人唱歌的声音，你不觉得很吓人吗？”

　　“还好吧。”

　　“不过她昨天晚上唱的那个旋律好耳熟哦，但是我始终想不起来是哪首歌。”

　　“不过大晚上唱歌真的有在乎过别人的感受吗？啊，她那个嗓子又是嘶哑的，又不好听。”

　　“昨天上午抓的那个女生的身份已经确定了。”

　　“刘梦，30岁，是X省邵西市人，此人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我们已经通知了家属。”

　　“家属那边也同意来带她走。”

　　“有家属？那怎么会在这儿流浪啊？”

　　在廖洁的印象里有家属的话不应该在外流浪，就算家里对她不好，对她不闻不问人也不会从沿海地区的Ⅹ省到盘地里的S省。

　　这么远的路程坚决不是一个有不能说话有精神疾病的人可以干到的。

　　林兰懿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是故意把人丢弃在这儿也不是不会在这儿。”

　　廖洁也道：“也有可能是被拐卖而来的。”

　　“你好，拿束百合。”

　　“好的。”

　　穿着碎花裙的少女将一束精心包扎的百合花递给韩阮阮。

　　掏出手机扫门口的二维码问：“请问多少钱？”

　　“15块钱。”

　　输入密码交易成功后韩阮阮将界面给碎花裙少女看：“过去啦，好像没有提示音诶。”

　　女人看了一眼：“好的，好的。”

　　忙完这边少女又去忙另一边打包的东西。

　　“你这店是……”

　　“啊，哦，门店转让不干了，打算去蓉城那边。”

　　“哦。”

　　看着店内已经打包好的大包小包纸箱，和店长忙碌的身影韩阮阮默默走了。

　　“你好，结账。”

　　听到屋里的喊声老爷爷双手撑着椅子起身拿着一旁的木拐杖走过去。

　　一旁的大妈还在给廖结讲有关刘梦的事：“那个疯子在这里没依也没靠，好像是有个学生和她走的挺近。”

　　“学生？”

　　“什么学生？”

　　老爷爷拿起矿泉水和巧克力喃喃自语：“三块五的四块，七块五。”

　　韩阮阮听到价格在手机的输入界面输入长块五点确定,语音摇报声也响起:微信收账七点五元。

　　韩阮阮下意思识还把付款界面给老爷爷看：“过去了。”

　　“好嘞好嘞。”

　　老爷爷笑着应下拄着拐杖又出去吃瓜了。

　　廖洁又问：“您知道那个学生是哪个学校的吗？”

　　“就，这对面那个学校的。”

　　“什么啊？”

　　老爷爷又坐回椅子上问，老奶奶对老爷爷说：“我和他说，和疯子走得进的是对面学校的学生！”

　　“哦，对对对是个女娃儿！”

　　说着老爷爷挠了挠头想：“好像，就是刚才结账的女娃娃。”

　　老爷爷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林兰懿和廖洁听到了。

　　“您确定吗？”

　　林兰懿往店里看一眼就看到了刚出小卖部还没有走远的韩阮阮忙叫住她：“请等一下同学。”

　　头昏的韩阮阮压根没听到有人在喊她，和小卖部老板道谢后两人连忙去追韩阮阮。“同学！同学请等一下，停一下！”

　　这次两人一起在后面喊韩阮阮。

　　好消息：她听到了。

　　坏消息：她以为不是喊自己头昏不想回头看依旧往前走。

　　“同学。”

　　“请等一下。”

　　韩阮阮感觉有人拍她终于舍得回头看一眼了，看着身后两个不认识的一男一女韩阮阮警惕了起来，往后追了几步保持安全跟离：“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问一下你认识刘梦吗？”

　　韩阮阮想都没有多想否认了：“不认识。”

　　“刘梦就是宾江一中校旁巷子里的女疯子，听这儿的老板说你经常给她吃的和她比较近。”

　　听到这话，韩阮阮心头一惊很快冷静下来面露不悦反问：“关你们什么事？”

　　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还没有说明身份立马把警察证拿出举在韩阮阮面前。

　　廖洁：“我们是秋山市董城分局刑侦支队的。”

　　警察？

　　韩阮阮现在脸色不好，白得吓人惨白惨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身为警察的两人查觉到了不对的地方，林兰懿有些担心问：“你没事吧？”

　　韩阮阮费力的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坐到一旁没开门店门口的台阶上缓会儿，她想靠喝水压压但现在的她连摆手说话都费劲，怎么还会有力气去拧开瓶盖。

　　“可以……”

　　韩阮阮看向面前的林兰懿和廖洁，打不开的矿泉水瓶举在半空随时会掉在地上的感觉，有种上气不接下气道：“帮我打开一下吗？”

　　廖洁接过水瓶轻轻一拧拧开了瓶盖递还给了韩阮阮。

　　“谢谢。”

　　接过水瓶喝小口后就再也喝不下，晕车加低血糖一起犯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一口都没吃，一口水也没喝，现在喝了还有点反胃想吐。

　　廖洁和林兰懿一同在一旁等韩阮阮缓缓。

　　“我在放学的时候会给她点吃的，后来大概是依赖上了一到我放学的时候会到校门口附近等我。”

　　韩阮阮拧好瓶盖把水放在大腿上抬头对上廖洁和林兰懿的目光：“你们还想知道些什么？”

　　“你最后一次见到刘梦，是在什么时候？”

　　“前天。”

　　韩阮阮又问：“她出什么事了？”

　　林兰懿看何一旁的廖洁等他开口。韩阮阮也看向廖洁又问了一遍：“她怎么了？”

　　廖洁：“我们现在怀疑，刘梦有杀人动机。”

　　“不可能。”

　　韩阮阮一口否认反之：“这不可能，她不可能杀人！”

　　“她胆子很小的，她不会干出杀人这种事的！真的！”

　　“在刘梦住的地方发现了沾有血的凶具有上也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有监控拍到了她在大马路上拖尸体。”

　　“这些都可以记明她与这些事有关的。”

　　韩阮阮满眼震惊不敢相信廖洁说的这些，一直在喃喃重复一句话：“不可能，不可能的。”

　　韩阮阮突然问：“她杀的人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林兰懿一口回绝：“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得到这个回答可以说是在她的意料之中，韩阮阮像是有些底气又问：“是不是，叫黄诗晴？”

　　林兰懿惊讶下意识问出：“你怎么知道？”

　　等她反应过来捂嘴已经来不及了。

　　“你怎么知道的？”

　　面对廖洁的质问韩阮阮一丝都不慌强压腹中难受道：“校里传的，不知道是谁在学校里传高二七班的黄诗晴被鬼魂索命死在学校旁边的巷子里。”

　　“什么鬼魂索命？”

　　林兰懿眉心蹙了蹙，眸光意味不明眉问，一旁廖洁的脸色也不太好。

　　“上周我们学校有人跳楼了，是个女生。当时就有人在传是她被人霸凌逼死的。后来又说又有女生死了，就在传是被那个女生索命了。”

　　廖洁又开口：“当时我记得是有警察来了你们学校，女生的尸体是被带回去进行了尸检的，她的身上是没有外伤的，也派人问过你们学校和那个女生的朋友，她们也没说有被霸凌，班主任也说没有。”

　　韩阮阮听到这话觉得可笑反问：“霸凌就一定要有明显外伤吗？你真的可以确认，问的那两个女生真的是她的好朋友吗？她们说的话真的是「真话」吗？如果班主任知道主持了公道她还会被逼死吗？”

　　林兰懿和廖洁被哑口无言。

　　也对，但凡没有什么事情压着人无法翻身没有任何回旋余地时，谁会去草事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个案子中最后是对外宣布说死者是因为受不了高中的学习力相心楼自杀的。

　　学生因受不了学习压力的这年头也不少，可……

　　越想越不对劲，廖洁又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

　　“但是我可以相信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去跳楼送死。”

　　廖洁总是觉得现在坐在台阶上的女学生会是破这两件案真相的关键。

　　“如果没什么事了我可以走了吗？”

　　韩阮阮坐在这儿愣是懵的很，双手无措放在大腿上随时准备开跑。

　　“你和刘梦的关系很好吗？”

　　廖洁又问。

　　“就…还行吧，平常陪她呆会儿玩，给她带点吃的什么的。”

　　在听到廖洁的这句话后，韩阮阮听出了什么不对但还是老实回答。

　　“喵～”

　　一声猫叫吸引了林兰懿和廖洁的注意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一只黑猫。

　　“啊！”

　　韩阮阮的尖叫声又吸引了俩人的注意。

　　“猫……猫！”

　　韩阮阮见到那只黑猫跟见到了鬼一样，她直接跳起来躲到一边。

　　见韩阮阮的害怕样林兰懿先一步帮她赶走了黑猫。

　　“呼……”

　　见猫被林兰懿赶远后韩阮阮才重新坐回台阶上用手顺气。

　　“不……不好意思……”

　　韩阮阮连话都有些说?完：“我……我猫毛过敏。”

　　在她面前俩人相视一眼后又同步扭头看向坐在台阶上的韩阮阮的身上。

　　坐在台阶上正在顺气的韩阮阮查觉到了面前炙热的目光，缓缓抬起头。

　　韩阮阮：？？？

　　“那个，你方便和我们走一趟吗？”

　　“啊？”

　　本以为可以放自己走了，结果结她冒句这个！

　　“是这样的。”

　　廖洁平静给解释：“现在她的情绪不太配合我们工作，想要你坐她身边来安扶她的情绣，配合我们的工作。”

　　“虽说，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一位公民应尽的意务，可…”

　　韩阮阮停顿了一下又道：“时间会不会太久啊？我今天晚上还有事情。”

　　林兰懿：“不会太久，到点我们会放你走的。”

　　韩阮阮：这话…好像没啥问题可……怎么感觉自己被捉了？

　　“好，好的。”

　　“行，走吧。”

　　廖洁应下后便和林兰懿一同要走，此时韩阮阮又叫住了他们：“那个。”

　　林兰懿看向韩阮阮问：“怎么了？”

　　廖洁也纳闷：“还有什么事吗？”

　　“我还有件事情要做，要不你们先走，我等会儿打车去。”

　　廖洁：“你是还有什么事？”

　　闻言，韩阮阮一脸无辜认真双手拿起一直放在边上的花束：“我要去送花，估计要一会儿。”

　　“可不可以等会儿再送，我们会开车来送你来这儿。”

　　“呃……”

　　听到这话韩阮阮有些欲言又止.，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下后答应了廖洁的话：“行吧。”

　　“很着急吗？”

　　廖洁又问。

　　此时正在车里等着廖洁和林兰懿的程祎要无聊死了，打了个哈欠后便下车到就近的小卖部买水。

　　“三块，这边扫下码。”

　　收银台的是位年轻俊郎少年，程祎抬头扫码时简单扫了一下这个身穿深色围裙的少年。

　　目测身高173,一看就是十七、八岁样。

　　程祎在扫码时无意问了一句:“打寒假工？”

　　“不是，帮朋友值班。”

　　俩人说说笑笑就过去了，程祎站在门口旁，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

　　在车里呆久了，程祎索性在车附近站了会儿。

　　过了几分钟后，程祎无聊左右张望时一眼就看见了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的廖洁。

　　“呦，来了。”

　　看见廖洁的人影后便又坐回了驾驶位上，水放在了凹槽处里。

　　廖洁走在最前面，林兰懿和韩阮阮并排走。

　　“喂～”

　　“你小子还有多久回来！”

　　梁常川的话中满是报怨不满。

　　“马上马上！你老人家再帮忙看一会儿嘛。”

　　梁常川也是无语，本来是来找沈?这小子玩的，结果帮他看了快一个小时的店！

　　“店里的吃的喝的您随意，小的现在正在关键时期就这样哈！”

　　个恋爱脑。

　　梁常川无奈表示:我怀疑被骗了,但我没证据!无奈挂断电话后,口干到不行的他从柜台里出来到门口的冰柜里拿出一瓶雪碧后从围裙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扫码付钱。

　　就在他背对门口输密码付钱时，廖洁等人正好从店门口路过。

　　等梁常川有所查觉出什么不对看向门口时三人早就走过了。

　　韩阮阮则是全程低头看花没有注意到什么。

　　梁常川则当是想多了。

　　两人就些错过了。

　　听到开门声廖洁几人刚坐下没多久程祎便忍不住吐嘈：“终于回来了，我都要长草了！有什么线索吗？”

　　“有。”

　　程祎刚系好安全带问：“真的！”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廖洁示意程祎往后排看：“自己看。”

　　“什么自己……”

　　程祎嘀嘀咕咕往车后排看去。

　　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少女坐在了后排中间位置，她的大腿上有一小来可以看出包装用心的百合花束。

　　大衣的扣子扣到第二个，里面是一件白色蓝领的内搭。

　　长裙比大衣还长裙摆露在了外面。

　　乖巧的少女有些局促不安坐在后排有些胆向程祎打招呼：“你好。”

　　“握草！”

　　“啧！骂什么脏话！”

　　廖洁轻拍震惊中的程祎：“人家还是学生。”

　　“你你你你你，不是，这。”

　　“把舌头捋清楚说！”

　　程祎话都说不清了，半天才疏理好发出灵魂考问：“你把人家带走和人家爸妈说了没有。”

　　廖洁现在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没事的。”

　　韩阮阮平静开口：“我父母都不在了。”

　　话完，车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程祎：握草！罪过！

　　廖洁：妈呀。

　　林兰懿：这俩人真是的！

　　“抱，抱歉啊……”

　　程祎此时心中满是一种罪恶感，他想把话圆回来可人一紧张话更不好说了。

　　韩阮阮微笑：“没事的，可以走了吗？”

　　“行行，走走。”

　　程祎又转过来开车回分局。一路上韩阮阮抱着蓝白纸精心包好的百合花,头靠在车窗睡着了。

　　叮——

　　廖洁拿起手机一看是林兰懿发来的消息。

　　［铃兰懿：你觉得她真的行吗？］

　　［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也只能这样了。

　　廖洁听到了身后关手机的声音后自己也把手机关后放进外套兜里。

　　堇城分局

　　“那个疯子又在唱歌了。”

　　“我受不了了!”

　　本来上班就烦，再这样下去宋翌要被这么精神拆磨：“能不能让上面把隔音做好一点！”

　　“上面有多抠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年头有工资能准时拿就不错了。”

　　那个男警一见廖洁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一个滑铲抱住廖洁的小腿可怜兮兮低头苦诉：“廖哥！你可回来了！”

　　“宋翌，你这……”

　　廖洁有些不知所措，一旁的林兰懿扶额无语。

　　在他们几人一同走进办公室有几个正在吃泡面的都注意到了在林兰懿身后畏畏缩缩的韩阮阮。

　　“廖队……”

　　“啊！！！”

　　还没等人问出什么，一声女高音又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廖洁连忙去查看：“怎么了！？”

　　有人大吼：“快拦住她！”

　　一个披发的女人冲过来把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扫翻在地，

　　有两名男警上前抓住刘梦的双臂想要把人押下去，可是不知怎么她的力气太大了根本压不。

　　可看着刘梦的样子，林兰懿心里明白，现在只有韩阮阮可以让她平静下来，但是现在刘梦的这个发疯的状态林兰懿是不可能让一个小女孩儿去冒险。

　　林兰懿想前要阻拦，但是廖洁把她护在了身后。

　　在林兰懿身边的韩阮阮看到这个情况，手不禁握紧放在胸前，紧张担忧的看着发疯的刘梦。

　　被阻拦的林兰懿又扭头看向一旁的韩阮阮问：“你可以让她冷静下来吗？”

　　韩阮阮坚定的点了点头：“嗯！”

　　两名男警被刘梦用力甩开后，旁边的警察也拿出警棍，以防出现不测。

　　林兰懿在廖洁反应过来之前，从她的身边绕开小跑到刘梦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后转，直接给人一个过肩摔。

　　“啊！！！”

　　被摔了的刘梦依旧处于亢奋的一个状态。

　　韩阮阮见状也上前抓住刘梦的肩膀把人往后拉，又到她的面前抓住搂住她的腰道：“是我！你看看我是谁！”

　　听到韩阮阮的话，刘梦有那么一瞬间没有发疯了。

　　察觉到怀中人平静了下来，韩阮阮抬头看对上了刘梦低头看向她的眼睛。

　　“别怕哈，别怕。”

　　在韩阮阮的轻声安扶中刚才还失控发疯的刘梦喘粗气声渐渐平静下来了，额头的暴起的青和冒出的冷汗无不在向周围人发出别靠近她的警告。

　　“别怕，是我。”

　　她紧握的双手渐渐松下来，发红的双眼被泪水打湿了眼眶。

　　鼻间闻到了那熟悉的雪松香和山茶花香，这些香味双于刘梦而言就是唯一到压住她内心疯狂的安扶剂。

　　这一举动把旁边的其他警员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是……爱的力量？”

　　“啊，啊啊啊。”

　　刘梦是哑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手舞足蹈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可周围没有人看得懂。

　　“我知道。”

　　韩阮阮紧紧抱住刘梦：“我知道不是你。”

　　“啊！——”

　　刘梦无能吼叫想要以此来发泄自己的委屈。

　　听到到身后的脚步声，林兰懿和廖洁同时回头看去是乌言山！

　　林兰懿／廖浩：怎么是他？

　　“乌队。”

　　其他几人听到这个称呼也纷纷看去恭敬道：“乌队。”

　　乌队？

　　把头趴在刘梦肩上的韩阮阮不动声色的抬眼皮看了一下那位老者，可视角被人挡住了，但很快人让开了。

　　乌言山只是看了一眼在地上的刘梦和韩阮阮便离开了，短短的那一两秒就让韩阮阮觉得乌言山是那天寺庙里的老者。

　　可，盯这感觉像又感觉不像。

　　“把人扶起来吧。”

　　林兰懿在一旁道，韩阮阮把嘴巴贴在刘梦耳边道：“我们起来，我陪你。”

　　这次刘梦没有反抗，她就像当初被两名警员押上车时一样安静被韩阮阮扶放起来坐在一个办公轮椅上。

　　一旁的众人在这时已经默默开始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廖洁见刘梦平静了下来便拿出手铐在韩阮阮安扶加持下很轻松把刘梦铐住了。

　　“不能把她留在这儿，你扶着她起来。”

　　韩阮阮点了点头，她挽着刘梦的手腕，另一只手扶住刘梦。

　　廖洁和程祎在前面开路，林兰懿则在刘梦身后侧以防刘梦又发疯好动手。

　　廖洁把几人带到一间审询室里，刘梦在韩阮阮的安扶陪同下坐在了审询椅上。

　　韩阮阮按规定不能呆在这儿，刚要走刘梦立驭开始大吼大叫不受控制，人强力挣扎想要出去。

　　廖洁见状只好叫人拿一个小板登来让韩阮阮坐在警察的身后，不过刘梦对此还是有些不满。

　　“啊！啊啊啊！”

　　人都要急哭了，看样子是非要韩阮阮坐在她旁边。

　　廖洁也没法对一个精神病说清话，问题是刘梦就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韩阮阮只好又起身到刘梦身边安慰，安慰了十分钟刘梦的情绪才微微平静了下来。

　　这架势，在林兰懿眼中这简直就妈哄小孩。

　　“她听得懂我们说的话对吗？”

　　廖洁在记录仪打开之前偷摸问韩阮阮。

　　“听得懂……吧。”

　　记录仪被打开，红灯一闪一闪。

　　整个房间气氛降至冰点，刘梦没有像上次第一次来这儿时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就低头什么话都不说，她这次就死盯着坐在林兰懿身后的韩阮阮。

　　廖洁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两寸的蓝底证件照举起用两只手指夹住给刘梦看：“我们问你话你只需要点头摇头，明不明白？”

　　刘梦点头。

　　“好，这个女孩，是你杀的吗？”

　　照片上的女孩刘梦一看见就又开始。

　　“啊啊。”

　　可她一不会手语二不会说话,廖洁12人也看不懂,立马转头寻求韩阮阮的帮忙。

　　韩阮阮思考了一会儿表示卡机了。

　　“这个女孩。”

　　廖洁又一字一句道：“是不是你杀的？是你杀的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刘梦呆呆看着廖洁手中照片上的女孩。一会儿后又看向满脸担的韩阮阮一眼后头。

　　刘梦点了点头！

　　点了！

　　韩阮阮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个女孩！是你杀的！”

　　廖洁又问了一遍。

　　他的语气中是急切震惊，人的音量也高了一两个度，人也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刘梦还是点了头。

　　韩阮阮微微摇头，她的眉头皱起双眼满是不可置信自己眼中看到的这一切。

　　不。

　　录像仪录着，这个是要当到时候法院判决的证据。

　　“是你一个人杀的吗？”

　　刘梦点头。

　　韩阮阮人都愣在了原地。

　　不可能……不可能……

　　一出来韩阮阮的脸色一直不好，林兰懿看出来了小女孩的心事便出来一看手腕上的表主动找话题：“饿了啊，正好中午了我们一块去吃饭吧。”

　　韩阮阮有点没缓过来“啊？”了一声。

　　廖洁也附和道：“是啊，一大早就把你带过来怎么也要请你吃点东西。”

　　“你想吃什么？”

　　“我……不用的。”

　　韩阮阮想拒绝但肚子已经不争气叫了。

　　咕——

　　空中几只乌鸦飞过……

　　韩阮阮：……

　　林兰懿灵光一现：“不介意的话，咱们去吃面吧！”

　　俩人把韩阮阮带到了一家就开在分局对面的面馆里吃面。

　　女生一人点了一碗二两牛肉面，廖洁则点了一碗三两的肥肠面。

　　刚找好位置坐下廖洁便开始分筷子：“来，筷子。”

　　坐在对面的俩女生接过。

　　这家面馆里的人也不算多，不一会儿面就端上来了。

　　“她会怎么样？”

　　韩阮阮拌了两下面没什么胃口：“我…知道现在问不好，但我……担心她。”

　　林兰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先吃饭吧，这种事情自有定数。”

　　“……她会死吗？”

　　“我父母不在的早，也没留给我什么。”

　　韩阮阮拿起一醋瓶往面里倒：“他俩也是孤儿，所以我也没有什么监护者。”

　　听到这话廖洁夹面的动作一怔，韩阮阮把　醋瓶放回去道：“她是我唯一最近的人，她和我呆了几年了，我依旧不相信她会杀人。”

　　“我平常都告诉她就呆在那个小巷附近不乱跑，无论无何她都不会跑到佛浮大道去当街杀人。”

　　“你就这么信她？”

　　廖洁夹起面看向对面的韩阮阮问：“你真的很了解她吗？”

　　“我比其它任何人都了解她。”

　　韩阮阮坚定抬头看向廖洁：“我怀疑是有人引导她去顶罪，她真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听到这个可能廖洁也觉得不是没可能，毕竟对方是个疯子。

　　“先吃面吧。”

　　结束话题，半天没吃饭的韩阮阮才开始小口小口吃面。

　　饿是饿，可现在的她真没有什么胃口。

　　廖洁：这孩子……

　　吃完饭在马路边等车时林兰懿问出了那个一直好奇的问题：“我一直好奇刘梦唱的是什么歌？”

　　林兰懿问完后韩阮阮立马开唱：“看看星光，看月亮，看看我的心。”

　　“就是《喜灰》的一部大电影里的歌。”

　　“哦。”

　　回到分局后俩人又将韩阮阮带到刘梦身边，主要还是怕刘梦再发疯。

　　为了以防不测，廖洁又叫了一位警员来看着她们。

　　待廖洁和林兰懿出去后，刘梦靠韩阮阮更紧了。

　　“别怕。”

　　“街道的监控都只拍到是刘梦托着黄诗晴的尸体。”

　　廖洁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还在想刚才那女生说的话。”

　　林兰懿看出了廖洁的心事：“她说的话也只是一面之词，没有确切的证据去证明那些话。”

　　“而且刘梦也认罪了，现在我们只要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就可以结案了。”

　　“我知道。”

　　走着走着俩人突然听到前面有争吵声，中年男人的声音洪亮带着愤怒还伴随着摔东西的声音。

　　查觉到出事后俩人立马加快速度往办公区跑。

　　“黄先生，请冷静！这是分局！”

　　“少他娘给我这些！我就问你那人在哪！”

　　在分局刑侦办公区闹事的人正是黄诗晴的父亲黄昊。

　　廖洁和林兰懿看见黄昊也是意外：他怎么会在这儿！

　　此时的黄昊已被气到脖子都红了，但碍于他的身份没上敢上去拦。

　　文件夹和文件掉在地上一片狼藉。

　　“住手！黄昊你想干什么！”

　　廖洁大吼出声制止还想动手的黄昊：“在分局闹事！谁给你的胆子！来人拷了！”

　　“谁敢！”

　　黄昊大吼：“谁敢谁就不用干了！劳资明天就能让你卷铺盖走人！”

　　吼完黄昊又恶狠狠盯着廖洁：“杀我女儿的那个人在哪儿？”

　　闻到浓浓的火药味，林兰懿查觉出了黄昊话中的威胁，将双手放在身侧随时准备动手。

　　廖洁也盯着黄昊毫不退步：“这人现在归堇城分局管！你无权过问！”

　　“别以为劳资不知道，把那人交出来！劳资要她！”

　　“我说了！你无权过问！”

　　俩人谁也不让谁，都僵在那儿。

　　“黄处长。”

　　办公室的门打开，乌言山走出来开口劝道：“这儿是分局，就算你是省厅的人也是无、权、过、问。”

　　除了对峙的俩人，其他所有人都被乌言山所吸引了注意力。

　　其他人:SO?你一直在?

　　林兰懿心头一惊: 乌队他一直在?他为什么不出来拦黄昊而是任由他在办公区乱来？

　　乌言山边说边走来：“你女儿的死很可惜，但。”

　　乌言山把手拍放在黄昊的肩上：“怕刘厅知道这事你这处长的位置也怕到头了。”

　　话到说到这份上了黄昊还是没有丝毫退步。

　　“我要是真怕这处长位置到头，也是不会在这里要人了。”

　　听后乌言山附和道：“也是，不过。”

　　不知乌言山在黄昊耳边嘀咕了什么，嘀咕完后又问他：“你还觉得，这人还要得吗？”

　　乌言山这话刚问完只见黄昊强压心中的怒火咬牙道：“行，好，好得很。”

　　说罢黄昊直接撞开廖洁出去了。

　　廖洁深呼吸缓了下，身后的林兰懿上前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感觉到手上的感觉廖洁回头看向林兰懿问：“有撞到你吗？”

　　林兰懿摇头轻声道：“没有，躲开了的。”

　　“行了！行了！”

　　乌言山拍手示意众人安静后又随手指了一下地上的狼藉：“收拾一下。”

　　扭头又看向廖洁道：“廖洁，你过来一下。”

　　“是。”

　　在俩人走进办公室后才有人吐嘈：“刚干静没一个小时，得，又得扫。”

　　旁边同样捡东西的人安慰道：“没事儿，他这一闹处长是干到头了。”

　　坐在办公位上廖洁站在他的对面双手背在身后。

　　“黄昊这次把自己的前程毁完了，不过还不算太完。”

　　坐下打开老干部保温杯后小抿一口。“你们这个案子查怎么样了？”

　　“案发现场的道路监控只拍到刘梦拖着黄诗晴的尸体在大街上行走，在刘梦住的地方找到了凶器上面也只有刘梦的指纹。”

　　“那为什么还没结案？你们现在查的案子还有目击证人。为什么这么久了有这么完整的证据还没有结案？”

　　廖洁半响才开口:“我觉得凶手不是她。”

　　“证人口述,监控抓拍、有着死者DNA的凶器上有她的指纹，这些都是比铁还铁的铁证，你为什么要说凶手不是她？”

　　“问题在于死者最后消失在的地方是骄容东区的业村，可监控最先抓拍到刘梦与黄诗晴的尸体同时出现时是在佛浮大道。”

　　“这两个时间相差5、6个小时,而刘梦最先拍到离开巷子是在死者死亡的前两三个小时。道路上仅有拍到有她刘梦身影的都是步行，从巷子的到死者最后消失的路程有七公里，七公里按最长的三个小时走都走不到更别说从中实行犯罪了，时间根本不足。”

　　听着廖洁滔滔不绝的分析，乌言山喝茶水的只是放下保温杯轻飘飘来了一句：“所以？”

　　“你怎么知不知道她在监控没有拍到的两个小时里有没有使用交通工具？”

　　“你又怎么去相信，监控里所拍到的步行一个小时不是她在骗你制造一直在走跑的假像？”

　　“来，又除开这些，你来告诉我为什么她刘梦要拖拽着黄诗晴的尸体在大街上？”

　　相比之下，廖洁的分析失去了意义变得暗淡无光。

　　“可她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

　　“正因为她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所以她杀人就是这么出其令人摸不着头脑去杀人。”

　　“校门口的监控也说明了，她就是被黄诗晴打所以怀恨在心。”

　　乌言山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杀人灭口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内心。”

　　所有的证据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都在说明一件事：是刘梦报复杀了黄诗晴。

　　而他还偏任为这一切还有什么隐情去争辩什么。

　　“如果你还觉得有什么情叫她自己开口说话！”

　　“乌队，你明知她是个哑巴。”

　　廖洁依旧不死心："她是说不了话的。我带人去周围做了询问的。”

　　“那可以说明一个什么？廖洁升个队把你升傻了吗？疯子，她是个不能说话精神有问题的疯子！现在黄诗晴的尸体还躺在分局的解刨台上！人家爹妈都来分局闹了！”

　　乌言山急拍桌子："啊！你在想什么？廖副队！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是在同情那个哑疯子吗？啊！”

　　“我不是同情她！我只想要去查真相。”

　　“真相！真相就是疯子杀人！”

　　廖洁的音也不由提高了一个度："我问了刘梦居住地周围所有的商户，他们对于刘梦一直以来的评价都是一个胆小可怜的形象。”

　　“所有人都不相信刘梦会去杀人！”

　　“我们连个第一案发现场都没有查到在哪儿就这么草率定案收工里，就凭这一 点我就没法写结案报告把她转交法院去判刑！”

　　乌言山盯着廖洁表情，半天才不悦坐下拿起一旁的保温杯打开盖子小抿一口缓了缓，一时整个房间俩人都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三天。”

　　半响才开口： “我只能给你三天时间 。”

　　“如果三天内还有查到什么你口中的真相了，你第一个写报告交给我，我签好字你又亲自交给陈局何局签字。他俩签完字，你再亲自去把那个哑疯子给移交法院，判决的的时候你也在旁边全旁看完不准离席。”

　　廖洁还想说什么刚张开口便咽了下去：“是。”

　　门被毫无的打开了，一位男警冲进来不及乌言山还没问话，男警先喘着气道："嫌疑人！伤了几个人逃了！”

　　廖洁：“你说什么！”

　　乌言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