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梦》凝久君

2、恶魔的声音

　　韩阮阮在凌晨两点做了那个梦后她就失眠了，躺在床上发了一晚上呆。

　　她怕她又梦到那群人。

　　她不想再被折磨了。

　　一大早，韩阮阮穿着米黄长袖睡衣散着长发一脸困揉揉眼睛走出房间。

　　“阮阮，昨晚没休息好吗？”

　　杨澜依在餐桌边坐下吃早饭，穿着白色珍织衫头发用鲨鱼夹夹住前面额头的头发也被她别在了耳后。

　　真是应了那句话，岁月不败美人。

　　没有人会想到现在的杨澜依有三十三了。

　　“没有。”

　　韩阮阮闭口不提昨晚做的梦，和以前一样坐在杨澜依的身边吃早饭。

　　“常川他，他在学校里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

　　韩阮阮拿起一个馒头啃：“我和他连面也没见过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杨澜依点了点头拿起铁盆中热水加热的牛奶，用纸巾擦了擦牛奶盒上的水又将吸管摇上递到韩阮阮的面前：“别光啃馒头，喝点牛奶。”

　　韩阮阮边啃馒头边点头。

　　“你爸等下回来接你，记得早点收拾好下去别让他等太久了。”

　　韩阮阮啃馒头的动作一怔，但得快拿起桌上的牛奶小口喝了起来：“嗯。”

　　杨澜依不知道在想什么还笑了，可反观韩阮阮却是一脸愁容。

　　“我吃好了。”

　　韩阮阮啃完馒头又一口闷了牛奶把牛奶盒丢进了餐桌边的黑色垃圾筒里。

　　起身回房间换衣服，韩阮阮前脚刚回房间关上门杨澜依后脚就靠在韩阮阮的房间门框道：“阮阮，妈妈今天要上夜班，今天晚上好好和你爸在家知不知道？”

　　韩阮阮刚穿上卫衣回道：“行。”

　　杨澜依靠在门框仰无想着什么：“明天是我俩十九年纪念日，你说你爸那个直男会送我什么礼物呢？”

　　韩阮阮在这时打开了门，看着杨澜依的眼神中满是心痛：“他肯定又是送你花。”

　　“也对，他那个大直男也只会送花。”

　　“我和你爸他啊，在一起二十年了这么些年了他送我的礼物里最多的就是花。在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花了。”

　　“还有他对你的爱。”

　　“他也爱你，阮阮。”

　　说完，杨澜依含笑回房间去了，在进去前还回头对韩阮阮说：“告诉你爸今天别出去喝酒，不然你爷俩今晚只能徒步回来。”

　　“记得回来给我报个平安，乖乖。”

　　韩阮阮乖巧的点了点头：“行。”

　　看着杨澜依进房间关了门后，韩阮阮又返回房间在回去前还从客厅的茶几上拿了几个橘子。

　　关上房门反锁，韩阮阮快步走向衣柜蹲下拉开最下面的抽屉。

　　在抽里有一个黑白照，黑色相框。

　　照片上的男人看上去一副老实巴交样，有些胖。

　　韩阮阮用手轻扶了一下照片上男人的脸。

　　把从客厅里拿来的橘子放在照片边后又看了几眼不舍的关上了抽屉把抽锁上了，钥匙放进了卫衣兜里。

　　韩阮阮到客厅往主卧的方向喊了一声：“妈，我走了。”

　　“去吧，叫你爸小心开车。”

　　韩阮阮回了个“嗯”走向门口玄关处换鞋拿上鞋柜上的钥匙出去反手关上了门。

　　坐电梯下楼出小区楼到楼旁边的车棚一眼看到了自己的车倒在了地上，韩阮阮扶起车支好蹲下开后车轮的锁，把开好的锁放在自行车的车篮里后韩阮阮坐上车骑走上学去了。

　　越离学校近自行车的铃声就越近。

　　宾江一中

　　“川哥，你看。”

　　刚拿到肠粉的梁常川闻言往好友沈?的方向看去，少女扎着低马尾，穿着黑色卫衣和黑色牛仔裤骑着一辆米白色自行车在他的视线中一闪而过。

　　“看她干嘛？”

　　梁常川抽出双一次性筷子撕下塑料外包丢在地上拌了拌面前桌上的肠粉低头干饭。

　　“哎？”

　　有些意外坐在一边的男生对梁常川的表现有些意外：“你俩闹矛盾了？”

　　沈丨?拍了拍男生的背语重心长道：“辰倦啊，听哥一句劝，别管他们俩。”

　　“我去外省参加个数学奥数赛回来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像是瞒着我什么？”

　　林辰倦往肠粉里加了点辣子后看向低头一言不发专心吃肠粉的梁常川想等他说点什么。

　　梁常川没有抬头看林辰倦的眼睛也没有回答林辰倦的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问：“我听老何说你回来要重分班，分的哪个班知道了吗？”

　　“高二三班。”

　　林辰倦又“韩阮阮她班。”

　　林辰倦这话一出，沈?不禁一怔麻木地看向梁常川。

　　顿时，气氛一时桌上三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半响梁常川才开口对沈兮说：“沈?，叫张一峰陪你去给林辰倦搬东西。”

　　“川哥，张一峰这人忙着学校文艺晚会的准备事工作，这几天都找不到他人。”

　　沈?的话刚说完梁常川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起身：“那就叫罗临风，再不济，杜峤也不是不行。钱我付了的，先走了。”

　　不等两人说点什么梁常川拿起放在桌边登子上的书包走了。

　　“我去，走这么快。”

　　林辰倦在梁常川走了不到五秒又问沈?：“他和韩阮阮怎么了？他以前不是天天和韩阮阮一起上下学吗？他俩不毒梅竹马吗？我不在这几天出什么事了？”

　　面对林辰倦的问题几连问沈?是真害怕梁常川会把他托到厕所像打乔楠空一样打残他，只能一个劲的摇头否认：“不知道不知道。”

　　“你才说听哥一句劝，别管他俩，你肯定知道些什么沈?。”

　　“你小子快说。”

　　林辰倦怕沈?跑了抓住他的肩往下压着：“快说。”

　　“我…这…”

　　沈?心中那是一个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和梁常川一起走！看林辰倦这一副‘你不说，我就托着别想跑。’的样子沈?在内心双手合十：川哥啊！你快回来救救我啊！

　　沈?也犯了难。

　　梁常川和林辰倦这俩大佬他是一个都不敢得罪啊，他小小年纪还不想住ICU啊。

　　“这个事情…”

　　沈?刚想说耳边就是当初的警告声：“你要是敢和别人说，我保证让你不能平安毕业。”

　　“我真不知道。”

　　“你是不是被……”

　　话还没说完，沈?在林辰倦发问思考的时侯立马开溜跑了，独留下林辰倦一人在那张小桌子边坐着。

　　他看了看沈?没吃完的肠粉陷入了沉思。

　　“你小子，胆子还不小。”

　　宾江一中大门口一位中年男子正对面前身着校服的男生训斥着什么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

　　“校规校训明确规定不能带电子产品入校，哎！都高二了，还这么不长记性。”

　　何东拿着刚扫出来的小天才儿童手表：“这是什么？儿童手表！你怎么不给我带个老年机过来？”

　　“何主任，这开学第一天你就饶了我吧。”

　　“你也知道这是开学第一天！第一天就会把校规校纪放在眼里！”

　　梁常川停下脚步看向何东:“何主任。”

　　“梁常川。”

　　在校门口守着的教导主任何东看到了「本校的掌上明珠」，难得收起他那阎罗王样冲人笑了一下。

　　何东这一笑把刚被捉的男生和路过的几人吓懵逼了。

　　几人共同内心OS:握草!这TM谁啊!这一脸慈父样的是冬瓜!

　　何东因为个小比其他男老师要矮上一点又比较胖中年发福了就得了冬瓜这一称呼。

　　“你小子,得了名额后人就飘了是吧?以前是6:41人就来了现在7:15才来。”

　　“何主任,这也不怪我啊,人不能不吃早饭来上学吧。”

　　梁常川双手从裤兜里拿出放在身旁垂着又道：“食堂菜现在天天只能吃高一吃剩抓烂的包子，粥也不见得有剩。”

　　“这…”

　　梁常川这话何东实属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何东了头上那数不多的头发，梁常川心头想：冬瓜再下去干脆去个光头还省了保护那唯几根的烦恼了。

　　“你最近好好学，自己平常也注意一点。”

　　梁常川沉默不语，何东又说：“校外校内的不良人员都不要有太多接触，自己每天回家还是两点距离听到没？”

　　“是是。”

　　何东点了点头对梁常川的表现很满意：“行，进去上课吧。”

　　“是。”

　　在一旁被抓了的男生看何东笑得这么开心估摸着今天这冬瓜心情好可以放自己一马。

　　可惜啊可惜。

　　这个孩子还是太年轻了。

　　梁常川走了没多久何东立马收起他的慈父微笑的限时表情。

　　脸一垮，那熟悉的，支配了宾江一中整整十五年的阎罗王又回来了。

　　“你自己说怎么处理？通知你班主任？估计老万都不想来领你了。赵筱风，你进货二手手机也要进个度吧！哎！你读一年书我收了你多少手机？你搁这给我进货呢？”

　　“今天倒好，高二第一天你不带手机的直接来个儿童电话手表，你要搞新创啊你。”

　　“哎呦，何主任，你就放了我吧。”

　　赵筱风还在苦苦哀求，希望真诚可以打动眼前的中年男人：“万老师知道后会杀了我的，皮都会被扒下来一层的。”

　　“不可能。”

　　事实向他证明，现实很残酷。

　　“哎！你看学校表白墙的那个楼主爆的料吗？”

　　“你是说「陪床姐」吗？”

　　“就是就是！我天！爆的也太猛了吧！”

　　韩阮阮好车锁好后车轮后拍了拍手拿走车篮里的校服外套抖了抖穿在身上。

　　在去教室的路上，韩阮阮但凡经过两人或两人以上的小集团中她都会听到在脚宾江一中学校表白墙上最近惊掉人三观传得沸沸扬扬的「陪床姐」。

　　“楼主说，「陪床姐」不是高一的。”“我靠，不会是我们年级的吧？”“也有可能是高三的。”

　　“不会是高三的，楼主之前就爆过「陪床姐」放学的马赛克照片，是周六，周六放的是高二！”

　　“我去！不会吧！真和我们一个年级的！”

　　这种闲言八卦声直到她走进教室也没有消失，教室里的人也都在聊表白墙上的「陪床姐」。

　　聒噪。

　　这些七嘴八舌相互交谈的声音吵得韩阮阮耳朵痛，在一阵耳鸣过后，韩阮阮犯困了就趴桌子上睡觉了。

　　“你好，我找韩阮阮。”

　　这个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韩阮阮就头昏犯恶心，趴在桌上头也抬不起来。

　　“请问她人在吗？”

　　“她在的，我帮你去叫哈。”

　　这段对话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在这一众八卦声中是最明显的。

　　光听声音还以为是个多乖的女生呢。

　　“阮阮，有人叫你。”

　　“你不舒服吗？”

　　韩阮阮没有回答，抬头都使不上多少力那里还有力气回答。

　　她撑着力气向后门口看去，视线模模糊糊的也看不太清楚，但光听声音就反胃恶心。

　　“阮阮，你没事儿吧？”

　　门口背光站少女的脸在韩阮阮的视线中依旧是模糊的，可她的声音特别清楚。

　　“韩阮阮。”

　　韩阮阮。

　　韩阮阮。

　　声音又传来了。

　　恶心感也上来了。

　　恶心……

　　真恶心……

　　好恶心啊……

　　宋巧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