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超能力者》蠕虫三明治

4、救济全宇宙（5）

　　发现真正的救济奥秘那天，桧木亚理理最后一个同级生也死掉了。

　　百鬼夜行后，她一直忙于飞往全国各地诅咒濒死同僚，成功在一年内把东京地区咒灵自然死亡率干成了负的，以至于咒术界高层在看年报时都摸不到头脑，反问来汇报的五条悟：你的意思是，我们每杀一个咒灵日本就会多出来两个咒灵？

　　五条悟还能说什么，五条悟什么都不想说。

　　事发当日亚理理在涉谷乌泱乌泱的死人堆里左突右奔，沉浸于积分狂涨的喜悦之中不能自拔：哇这个死了趁还没死绝赶紧诅咒一下。哇那个也死了再诅咒一下。
　　然后，还真给她误打误撞地发现了几个新的刷分小技巧。

　　伏黑惠和伏黑甚尔爹在对面不相识时，她就在一旁等着捡漏。伏黑惠只看见她不小心漏出来的头顶就眼皮一跳，顿感大事不妙，自己这回难道真的要寄？
　　好在寄的不是他，是对面的诅咒师。
　　亚理理蹲在脑袋插着匕首的尸体前长吁短叹，伏黑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死的不是我你就这么可惜？
　　而亚理理幽怨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懂。

　　伏黑惠确实没法懂。他不知道在伏黑甚尔降灵成功，亚理理看清楚对方面孔的一瞬间，尘封已久的主线任务突然跳到了最上层，【救济伏黑甚尔】一个任务被判定成功就给了她整整这三千积分。
　　知道这三千积分的含金量吗！她要诅咒整整三千个普通人、一百二十个咒术师才能攒够这三千！要知道整个高专都没有一百二十个人！她上次拿到这么多分还是一年前系统莫名其妙的BUG!
　　——可惜的是这三千积分也只能填补她负债的零头。

　　于是桧木亚理理也不顾未成年人的心理健康，当着伏黑惠的面绑架了会用降灵术的老婆婆，并达成了她诅咒她儿子成咒灵，她帮她降灵夏油杰的交易。
　　虽然她本来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死在自己面前的人。

　　伏黑惠无语地提醒她，老师把那个人埋在哪里可是连上面都不知道的秘密。
　　“而且，难道你要去挖别人的坟墓……那好歹也是你的前辈吧？”伏黑惠的嫌弃溢于言表。他早就知道这个前辈下限极低，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低。
　　“你别管。”亚理理撇了撇嘴，心下已经做好了把所有早死同僚的骨灰都偷过来的准备。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用系统定位夏油杰的坟头，就见到了【夏油杰】本人。

　　涉谷车站内。
　　五条悟对着旧友的身影，睁大苍蓝色的眼瞳。
　　无论怎么看，都是夏油杰本人。
　　穿着袈裟的【夏油杰】音容未改，只有额头多了一道贯穿的缝线，他熟稔地跟五条悟打着招呼。
　　一分钟，只要一分钟，狱门疆就能将咒术界的最强封印起来。
　　已经死去的身体似乎还保留着本来的意志，一只手竟不管不顾地掐住了本人的脖子，羂索打心底里嘲笑身怀这么特别的能力却又那么无能的夏油杰。
　　果不其然，在这副皮囊的帮助下，六眼的身形终究是消失在了小小的正方体咒具中。
　　狱门疆轻巧地落到羂索手中，紧闭上表面的眼睛。

　　没了高大的五条悟的遮掩。
　　他和一旁的真人这才注意到对面还有一人。
　　两人略微提起警惕，咒灵天生能看到咒力的特点又让他们放松下来。
　　哈，是个相当弱的虫豸。大概是刚才有五条悟在，所以才让人难以注意到她的存在。看那副瞪着眼睛，连逃跑都忘了的蠢样就知道不成什么气候。

　　只是路过战场，想顺便问问五条悟介意不介意她刨开他们家祖坟，介意她就偷偷刨的亚理理：。
　　啊不是？啊你？啊他？啊我？

　　她在震惊的当然不是狱门疆，而是羂索。因为她终于知道了，夏油杰死掉后不久，系统给她的一万分不是BUG，是【救济夏油杰】任务的奖励。
　　只是当时这个任务被压得太靠下，一时没能自动跳到第一条，所以她还一直以为是系统满六万免一万的买赠活动。
　　——虽然和捡的也没区别，人也不是她救活的。
　　亚理理单手握拳挡在唇前，高兴（？）得当场来了段Bbox。

　　羂索：“？”
　　真人：“？”

　　“她在干吗？”羂索问。
　　“不知道啊，可能是被吓傻了吧。”真人恹恹地猜测道，对方的灵魂散发的气味他不喜欢。
　　羂索沉思片刻：“你，去做掉她。”
　　真人：“啊？”
　　不要吧，我怕碰到她的灵魂我也会变傻。真人这么想着，又觉得咒术世界的传染性咒力应该还不存在，便向前走了几步，抬起手，打算随便解决掉对方。
　　羂索看着他无知的背影，只想冷笑。他同样抬起手，打算用夏油杰的能力将真人的能力收入囊中。

　　然而——
　　“有一个生意，我劝你跟我合作。”亚理理整理过心情，冷下面容，和脑海里的系统说道。
　　对面的二人见她又自言自语起来，更加确信她是被吓傻了，殊不知，桧木亚理理只是觉得自己的时代要到来了，想在系统面前装一下阔。
　　“？”系统在她面前打下一个巨大的问号，意思是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这次真不一样。”亚理理正色道，“统人，你这是在玩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二十六岁穷，懂吗？二十六岁正是最关键的时期，借我三千，还你三万，我们能不能打好这场翻身仗，就看你的格局了。错过了我，你可再找不到这种发达了还惦记糟糠系统的好宿主了，明白？”
　　“……”擅长分析语料的AI放弃了分析，只当亚理理又有什么想买的了，屏无表情地又帮她贷了三千积分。

　　反正还不上也是主系统着急，关它什么事，它就不信上面能找到比给亚理理当系统更像惩罚的惩罚。

　　于是，站在亚理理对面的二人，眼见得她的气场在一瞬间发生了质的转变，上千年的经验使羂索下意识地中断了术式释放，倒退了半步，他瞟向挡在自己面前的真人，思索着如何用他挡刀的同时还能完成本来的计划。

　　真人：嗯？不对劲，怎么突然感觉前胸后背都凉凉的，哦，原来是我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