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柠洛柒

4、周一 4

　　“你先发吧，把我那份给我。”他把牌胡乱的和好，递给载更。
　　犹豫期间目及一片阴影，江渠就像是来到别人领地一样拘谨。
　　载更发完牌，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把多出的第三份牌抓起来“我来吗？”
　　“来……就差你了。”啧……怎么没发现自己之前这么认生呢？
　　载更，周一把被挺得更直，打局牌整得像开会。
　　“载更的地主。”那就是说他和江渠是一起的？俩小白还能给玩出朵花呀？
　　白更有经验赢他比败他机率要小得多，没办法他称自己半吊子都没人信。
　　但是没想到江渠能做到现学现用带回了一点胜算。
　　周一被两人的出牌花得脑乱，但是江郎才尽终有一时，江渠的牌不怎么好脑子再好，也完全做不到废物利用。
　　他脑子就像是真的浆糊，不仅糊得到处都是还没有什么用，一手牌好到自我怀疑怎么没用出去。
　　“走吗？”
　　“过。”
　　载更已经把活人逼到了死滩上，江渠面不改色。
　　他赢得毫无压力，没有再玩下局，他说规则下次再和他讲下就知道怎么玩了。
　　他说好。
　　宿舍三人的尴尬气息在逐渐消散。
　　由于一局牌的关系，三人之间的关系渐渐被特殊的磁力给吸在一起，他们也从不问对方家庭的关系，小心翼翼避免一切误会。
　　江渠也不在对和打架的人有联系而产生抗拒。
　　月考后班主任看着鸡飞蛋打的教室，告诉大家要开家长会，周一把没及格的试卷全部撕碎扔进垃圾桶。
　　江渠眼睛里的平静被替代，取之有一丝烦躁在眼里面越演越烈。
　　他随手把自己的试卷抓起，椅子往后发出刺耳尖叫。
　　缓步走到垃圾桶旁边抟成团装了进去，瞬间心情似挣脱层层枷锁，即使又看见上面裹了一根线，结果却是相当柔软，心里懈松，如果他知道置气这么让人心情舒适，他妈的他就不该来，又欠下一坨还不上的，别人还不屑，能高兴吗？
　　这波操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显得异常装B，人眼都看直了。江渠背对着垃圾桶，也就是那张试卷，没有一点留恋。
　　“哥们……”旁边的一个男孩叫住了他，不好意思的把卷子又摊平“别扔，你不要了是吧？其实我改改名字还能用。”众人感叹这就是离垃圾近的好处吗？
　　江渠走后，旁边的男生从后面兜了他一下，盯着那张满分卷子道：“你他妈捡垃圾的？卖得了几个钱。”
　　男生冲他翻个白眼，大概是互相看不惯“滚你大爷的，关你屁事。”他把卷子叠好装进桌洞。
　　“唉……唉，你别生气啊！分我一半！”
　　“……”
　　_
　　下课后周一找了个有树的地方蹲着，光明正大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秦言那边听到声音已经响了好一会了才接。
　　“喂？哪位？”
　　他没好气道“你儿子……”
　　周一骂骂咧咧“我才去多久，我号码都给忘了，我再过久一点，你是不是都要把我整个人都忘了？”
　　“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一开口说什么呢？过得怎么样，学校好嘛？”
　　好个……他强行咽下，觉得还是有点昧良心“还行……下周一家长会，来得了吗？实在不行我去请过人替你。”他真没想亲妈去，上次开学回家后就没少抱怨太远，凶是凶，但是不太靠谱，能找上这学校的家长在他眼中都不靠谱，太阳光又往里挪了挪，为了不被晒到，他一下就蹲在了树跟处，磕了一下，好在不痛。
　　“你又不是没有，替啥替呀？不要钱？有钱也不兴这样败！我有空，你等着吧。”
　　周一气笑了。
　　“真抠门。”
　　随即就把电话挂了。
　　上课期间载更在老师讲题的空隙就时不时往门外看，周一下课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说是出去打个电话结果打了这么久，难道母子俩还在对着一块屏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互诉衷肠？
　　老师过来例行公事一般过问了一句听到答复后又事不关己的走开了，这群学生他们根本管不了，你给他们一张白的，他回你10张黑的，最开始大家都是兢兢业业完成自己的工作，后来学生暴力老师的消息屡见不鲜后，也就没有人愿意管了，谁也不是傻子。
　　少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他的“缺席”显得是那么平常。
　　这话让周一听到了他肯定委屈，他也不想逃课呀，但是他让人给带走了嗯……不容反抗的那种。
　　此刻周一坐在沙发上心里发毛，一种诡异感直冲天灵盖校长办公室俩人大眼瞪小眼，校长一直保持着慈祥的表情要多慈祥有多慈祥。
　　“……”回想一下，刚打完电话的周一正回头，远处一个老头就直冲冲向他走来。
　　他第一的想法就是要跑，耐不住他贫血，起来急了，眼前发黑，就被逮到了。
　　刚开始他还保有一种平和的心态，但是对方的眼睛又像针又像厕所清洁剂面对这样的目光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垃圾，他都开始反思到底犯了什么错遭到如此酷刑……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c……什么玩意儿，我做错什么，在这他妈像个sb被审讯！要不尝试开口？不对，他为什么不说，他带我来又不说话？我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有点乱，沙发上坐得像小朋友上课举手一样端正，不让对方挑出一点毛病。
　　“您找我……”周一深吸一口气，做完10套卷子那么多的思想斗争才说出这几个字。
　　“你是个好孩子。”校长笑容满面的道，堵得周一哑口无言……
　　周一：“……”wc别这样，我害怕。
　　他只能用力的伸展一下手，故作镇定“我是好孩子，谢谢夸奖……”
　　他实在是想不到怎么脱身，干脆放弃伪装，显出一副懒散样。
　　对方收起笑容“你回去上课吧！”不知道是不是见不惯他这种三无“行为”立刻变脸，赶他回去。
　　他虽然有点懵，心里暗暗庆幸，走路从尾巴夹着，变得拽。
　　真的拽得没边，突然他觉得没意思，又转过头闲聊一句。
　　“我这样的好孩子，学校给颁什么奖？您到什么专门给我写书法，写“好孩子”三字给我也行，我拿回家挂着……”好说完他就后悔了，嘶，他不会突然变成了sb吧……
　　“有三好学生，给你颁个以资鼓励。”老头说话轻飘飘的。
　　“……谢谢您。”他顾不得心中复杂，出门，右转还挺潇洒。

　　C城老大了，容得下世间百态，酸甜苦辣，所以找不到一个人，遇不见一个人也是常态吧……但是好在年轻人，可待时间长，想见到他像一珠被一汪大海稀释的淡水，那最开始掉下去的那一刻，也是会有人见过，假如我就是那滴海水，那我就一定尝过他的味道。
　　家长会那天，太阳灼裂。
　　秦言走到教室，周一就指了指自己的座位，把他妈的位置给安排了。
　　载更笑嘻嘻的把手搭在了周一的肩膀上，教室现在几乎已经坐满了，班主任开始把学生往外清，家长来了的又被赶到了宿舍。
　　周一再次蹲在上次的那棵树下，和载更并蹲着，双手搭在膝盖上，目光锁定在三楼的第二间教室。
　　就在刚刚班主任把江渠喊住了，他们被赶下来，只能看到班主任那张嘴张开闭合。
　　江渠气誓很足，光站着就很帅了，一群女生不去避暑，站在太阳底下也要盯着他看……
　　班主任又说了几句，也没有为难，就放他下去了，江渠觉得一身轻松。
　　见他下来周一间接的松了一口气，这树靠起来，还是总感觉怪，蹲上一会，他都快感觉要得风湿了。
　　两人都很有默契的相互没有过问，平时他小说也看得多男女主里面难有一个不是小可怜的。
　　江渠这种也不是那么难以想象……什么悲惨身世，他在脑海里都给他过了一遍……
　　“都没看见人，都去寝室了？”江渠问。
　　太阳底下现在的都散了，当然没几个人。
　　周一回道：“大概吧……你要回去吗？天儿这么热，你想去哪？”
　　“嗯……我还有点事。”他漫不经心说道，至少语调让周一觉得没什么大事。
　　“我陪你一起吧。”
　　江渠垂头抿唇沉默不语一股风毫不留情拍他脸上，周一心里一哆嗦，觉得不妥。
　　突然形势有点僵持不下，也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他干脆当个突然改变主意的无赖。
　　“你……能解决吧？那我和载更去凉快凉快……”
　　载更：“……嗯，你快去吧，我们走了？”
　　周一看着他的背影扬眉，旁边白更不吭声，看起来比他规矩多了，很有正行，三好学生的名额一看就有他一份。
　　江渠七拐八拐，走到了一栋楼的转角，江帛舟的声音懒洋洋的，听着没什么精神，传过来的还有汽车的鸣笛声，看来是还在路上。
　　江渠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对江帛舟说的话，竟然有一丝怒气在里边，听起来就十分不悦。
　　“你在哪？别来了，迟到了。”他冷清的说出了让他如此不礼貌的原因。
　　“白跑一趟，可别把您的车给跑坏了。”
　　江帛舟也他妈憋了一口气，觉得这小子阴阳怪气也没给什么好语气“我日，你和我说了吗？哪怕你和我说一句！要不是我有点事见了周云，我他妈都不知道，我迟不迟到，来不来，关你屁事呀！我管你妈的！”
　　江帛舟任性惯了，我行我素，像牛一样倔。一句话，我爱来不不来，你能拿我咋滴，给我搓背吗？
　　江渠就没打算回口，突然听到细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往他这边来，他觉得没有必要，随口敷衍道：“别来了，结束了。”
　　江帛舟声音很大，江渠随手就把声音关小了，他看到那边有一颗石子往那边轻踹了一脚，声音顿住立马就叫停，杂乱的走路声渐远。
　　声音一放大江帛舟声音就立刻被放了出来 ，从蚂蚁没有过渡直接到打鸣的公鸡“放你娘的屁！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时间？”
　　“我马上到了，等着……”
　　江帛舟又骂了一句，专心开车，车内的后座放着一堆东西，完全就是堆堆乐，车身一晃，就会滚落下来。
　　“……艹”
　　他本人都觉得没有排面，像是个运货的……
　　周一，载更玩了会手机，等半天才等到姗姗来迟的江渠，他俩倒是看着人了，但是江帛舟到学校时他连个江渠的人影都没看见，他也明白了这小子在跟他拧着整，心里想想都觉得c蛋。
　　郁闷的拿出一根烟利落点上，还没吸上几口。保安室里就窜出一个人，到他身后拍了拍他肩膀。
　　他嘴里还含着口气，一转身毫无保留全喷在了他脸上，刚想说声抱歉，一道凌厉的眼神撇向他。
　　江渠：“……”
　　江帛舟：“……”
　　“你……我他妈……你藏保安室，生怕我找到你？”他忍着怒气，试着“友好”沟通。
　　“傻b才在太阳底下，你不知道直接去教室？空着的那个位置就是我的。”
　　江帛舟似乎偏要争个我对你错“我不是让你等我吗？你他妈不在我能去哪？”
　　“走。”
　　江渠令下。江帛舟走在他身后靠着身高勉强维持住脸面。
　　“烟掐了，学校不准抽烟。”
　　觉得某人得寸进尺的江帛舟，一脸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他走到垃圾桶旁边微微低头看到里面几乎全是烟头。这么多，不是只有家长抽的吧？他也想到这里学生不好管理，学校大概还是个怕事的，不太敢管。
　　“你们学校有人欺负你吗？”江帛舟沉声问“这么多烟头？少跟他们混，不求你成绩好，混个人不人，鬼不鬼算个什么事。”
　　江渠听后微怔“没有。”一时间变得有点微妙。
　　江帛舟看着他有点粉的耳朵，心里房子已经推垮一栋又一栋了。
　　突然又想起了他上网查的鸡汤，孩子不爱和家长沟通，不要去一味的谴责，而是应该给孩子更多的关心和照顾。
　　本来以为又是废话文学，现在想来也有点道理，孩子嘛，就是要多关心和照顾。
　　江渠送他到了教室门口，完全就是中间硬插进去的，一般中途都是被n双眼睛盯着的份，大家都要看看是谁面子这么大。
　　他盯准空位就坐了下去，表面目不斜视，实则开始打量，生熟面孔都有。
　　似乎也有人认出他来了有人频繁往后看，眼睛都要跳出来了估计都不理解，江帛舟是开哪门子家长会。
　　外面江渠看了看，蹲一旁等结束。
　　周一和载更知道开完会，赶过来，就看见了硬要把手放江渠肩膀上的江帛舟。
　　但是还来不及看清是谁，就被他妈给截住了，“周一，妈妈在这儿。”秦言笑着一把搂过他“唉，长高不少，比我还高了，这周回家吗？”载更有点无措站他面前。
　　“啥呀，我早比你高了。”周一觉得有点尴尬，想要挣脱。
　　江渠和那人走过来越走越近，他越觉得眼熟，连好久没想起来的李华都捎上了 。
　　江帛舟和他擦身的时候，错愕的看了他一眼，wc，这都能遇见。
　　“你是江渠他哥？”
　　“你俩一班的？”俩人面面相觑，有点滑稽。
　　秦言在一旁笑得起劲心里依然疑惑，没听说江帛舟有其他亲戚呀，更别提还有个弟弟。
　　周一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最开始他来这么远上学，还十分抗拒，后来又想起，李华似乎也在C城，想来看看遇不遇得到，但是连出校门的机会都很少，也不是一定要见，就是觉得这么好的人只能见一面挺可惜的。
　　江帛舟知道他的想法后，没有说什么，自顾自思考一通，才问出“李华是谁呀？”
　　“……”周一当他记性不好。
　　他打算跟他在提一下“就上次酒吧你记得吧？”
　　“怎么不记得，你砸门那么凶，我还以为你要敲死我呢。”
　　“……就跟你一起那个。”
　　“啊……”这下江帛舟明白了，眨巴眨巴眼睛，江渠默默背过头，这副样子看起来不太聪明。
　　“他告诉你他叫李华？”
　　“我肯定。”他神色有点复杂，大概也知道是个什么事了。”
　　“上次，酒吧，”江帛舟一字一顿，想给他说清楚“跟我一起的那个人是巡也呀？哪来的李华？他骗你的吧？！”

　　“嗯，也许吧。”周一一脸淡然，生气完全就是没有任何必要的事。
　　最后什么也问不出口，什么也没打听。
　　江帛舟走后，教室里周一安静的坐着，载更时不时和他说一句话，或者讲一道题。
　　“愣神呢？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快跟我说说？”载更笑问了一声。
　　周一仰躺在椅子上，翘着腿，由于施展不开，动作看起来有点憋屈。“不知道……”载更顿笔侧头看了他一眼，似有不解。
　　“我也想不什么高尚的东西出来，你还是不要听了。”他觉得很没有意思，还不如约几个狐朋狗友出去飙车呢，这周五他过生日，秦言让他周三请假回家，说是月考却比一个月提前5，6天，但他还是都有半个多月没回家了，回去大概会不习惯。
　　江渠和载更知道后连夜给他过生，早过不晚过嘛？
　　结果就是下午载更说他肚子疼，偏要出去拿药，学校里有医务室，争论半天，他偏要出去，班主任表情都快要把他秒了。
　　最后他还是笑眯眯的给他带了一个奶油蛋糕 ，江渠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几个烤红薯，已经凉了，没有啤酒的嗨了一夜他本想让他俩去休息，但是越到后来精神头越好，就无动于衷的听手机循化播放了一整晚的Happy birthday to you……
　　熬了一夜，他去请假也没有多拖沓，刚踏进办公室班主任就爽快扔给他一张请假单，他接过，就着办公桌上的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慢悠悠的周一拿着请假单迎着太阳走在操场的橡胶跑道上 ，行单影只。
　　早晨的阳光并没有中午那般的毒辣，他就那样走着，刺得眯起了眼。
　　出了大门，去找了个卖帽子的店，就在学校附近小吃街过来一点，那边的街道边。
　　但是没想到那里什么都有的卖，像个杂货铺，卖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关联，至少他想不到服装和开关机械有什么联系，让他造句都十分困难。
　　他踏进店里，就看见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刚一走进……
　　“您好，欢迎关临。”一声机械音响起。
　　“wc”他小声爆了一句。措不及防他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一个类似机关的东西，很小一坨。只要有人从他前边走过，就会被它欢迎，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个50岁的男人听见声音就从那边过来。
　　“你要买点什么吗？”
　　“给我那顶帽子，谢谢。”
　　“多少钱？”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店里还算干净，男人把帽子递到他手里，说道。
　　“给25就好了，收款码在柜台上，自己扫。”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边的一个很高的男人身上，他正低头认真选着一些零件之类的，背对着看不见脸。
　　周一顺手把帽子带上，身上背了个斜挎小包，用来装手机，一身宽松的短袖和裤腿宽大的短裤，松垮的垮在身上。
　　男人似乎选好了，周一也注意到了。
　　老板解释道：“这附近学校多，还爱搞一些科技发明之类的，我也爱搞这些不过不很上台面，各种工具还算齐全，挺多人来的。”
　　“你也是学生吧？今天放假？”
　　“哦……我回家有点事，这离家太远了没办法。”
　　“哦，不是本地人，挺不容易的。”老板感慨“还是现在好呀，以前我读书的时候，能到大城市读书在村里，都算是有出息的。”说完自己自己去忙去了，也没有多余的时间。
　　男人转身拿着手上的东西往老板那边走去，低声说了句什么，老板手指往他这边指了指，男人就往柜台这边过来了。
　　周一正打算离开，突然又像被胶水粘住似的，迈不开步，怔怔的与人四目对视。
　　　是巡也？一时间他有点怔愣。
　　还是那张脸，和上次见面的时间谈不上久远，但似乎就是比初见更陌生，更让人难以说出口，那个名字，真实的名字，巡也。
　　巡也嘴唇动了动，脸上没有惊喜，没有惊讶，没有厌烦，没有一点表情变化。
　　擦身而过之际，周一心下沉了沉，谈不上生气，却有一种失望滋长，那样他盼望，寻找许久的东西……
　　巡也却有点头皮发麻，阳光触及那刻，他感觉人有点飘。
　　怎么还会遇到他……
　　一时间这种感觉让他很气恼。
　　周一看着他默不做声，和老板打了声招呼走了，戴上帽子后果然好多了，眼睛也没有那么难受。
　　秦言发消息问他上车没有，周一立马回复“可能周4晚上可以到得了。”
　　往另边走的巡也走着又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眸色沉了沉，最终下了决心，待了过会，穿过闹市。
　　也知道至少今天，周云都会在家，当然正确，刚进门秦言和周云就“热烈”欢迎了“留学生”的归来，随即端上来一样一样的一个蛋糕，吃了点就睡觉，嘴残尝出来是和载更买来的是一个味，睡觉前秦言叮嘱让他好好刷牙。
　　周一随口敷衍的应下。
　　洗漱完后他窝在床上刷了会视频，其中一个引起了他的注意，似乎是娱乐新闻之类的。
　　“沈佳……”这人叫沈佳。
　　他想了想这个明星在观众视野里并不活跃，透明人一个。
　　视频内容他觉得挺有意思，饶一大圈这人毫不忌讳夸自己的老婆，虐狗方式五花八门。
　　看完后，他默默祝福，一对同性，还是女同性，网上这么多人支持真的很不容易，同时互相爱恋也真的很幸运。
　　真的有时候别人的偏见厚得真的可以捂住人的口鼻，让人窒息，做到真正的害人自知，在暗心底依然洋洋得意，不好的例子实在太多爱人爱得都担惊受怕。
　　他叹了口气轻微翻了下身坐了起来，头探出床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鞋。
　　“嗯？”最后还是决定放弃找不到算了……c，光脚踩地。
　　周一房间空调一向打得低，脚踩下去，地板都有点刺骨，他冷不丁抖了下。
　　浴室里上完厕所后，还知道地上脏洗了下脚，才想起是白忙活，他来了不得原路返回，那不还是脏的小脑萎缩不会这么严重吧？
　　周一：“……”备用拖鞋哪来着，哦……记不清了，这房间没有吧？仔细一看，真的没有。
　　气势汹汹的他原路返回，在去找了一下，床上被子掀开，热气都散完了。
　　低着头绕着床沿又找了一遍，终于在床底找到了，然后又去跑了趟，洗完脚才肯罢休，往被里一钻，觉得有点冷，把温度调高了一点。
　　躺了一会儿，载更他们大概是下课了才给发了条信息。
　　吃屎不必叫我：到家了吗？明天回来吗？
　　周二：到了，到了，明天回不去，周日晚应该就到了，不过寝室应该关了，我在外面住一晚。
　　坐这么久车住一晚还是觉得有点太亏了。
　　吃屎不必叫我：别去其他地方住了，你回来吧，门给你留着。
　　载更留门？
　　周二：？？？
　　吃屎不必叫我：我们已经和阿姨说了她给你留着。周一这次真是彻底感动了一把，真心道。
　　周二：知道了谢谢兄弟。
　　周一走那一天秦言往他手里塞了瓶热牛奶，就这样原本酷帅的帅哥手里，拿着瓶牛奶边喝边打车，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特别没面子，几口喝完，扔进了垃圾桶。
　　家里司机因为有点事，他只能自己打车回校。
　　到了后也如他所说很晚了，但是不仅门还开着，灯也打得噌亮。
　　“真够意思”躲在宿舍树后，周一拿起手机给载更和江渠一人发了个500的红包。
　　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没睡，收得很快。
　　正往宿舍门走着两声消息音，显得突兀。
　　拿出手机一看，他俩一人给他也发了个，江渠的是：收着，不多，补你的。字简意简。
　　载更的是：生日快乐。
　　他估摸着也收了盘算着他俩生日给准备点什么礼物。
　　周一：？
　　结果每个红包里都安静的躺了1000……周一愣愣的点了点头，真不差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