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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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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燃生活条件很好,好到根本不需要季燃找工作来做就可以一直做个米虫到天荒地老的程度。
季燃开始时宅在家里面,每天跟着老妈做瑜伽、上网、看小说、看电影、看动漫,季燃觉得这样挺不错的,但是越到后面越觉得无聊,于是出去跟着那些名门闺秀一起学习插花、园艺,学着学着,季燃就不耐烦了,终于有一天跑到单修面前说:
“爸,我要工作!”
然后单修微笑起来,柔软的唇瓣轻轻开启,只说了一个字:
“不。”
于是季燃抓狂了,日日夜夜地烦着老妈,而季枫女士每天做瑜伽的时候,季燃奔过来骚扰;做面膜的时候,季燃继续奔过来;练习舞蹈的时候,季燃继续奔过来;和朋友在庭院里面喝下午茶的时候,季燃继续不知分寸地奔过来……
于是众人面前修养良好的季枫女士炸毛了。
季枫女士揪着季燃的耳朵大吼:
“你这猴子!!我要安享晚年你知不知道?!!你吵什么吵啊!!!!”
季燃已经多年没见自家老妈炸毛了,于是鸡皮疙瘩一下子全起来了,头皮发麻,季燃觉得自己的后脑勺的头发应该都竖起来了……
季枫教训完季燃之后非常优雅地走出别墅,但却发现偌大的庭院里面,那些贵太太都已经溜走了= =这是有多么悲剧啊!
季枫女士在原地沮丧:“我又不是杀人魔……又不是开膛手杰克……又不是撒旦……又不是黑白无常……”
单修同志挂着温文尔雅的微笑温文尔雅地走到橡树下的季枫女士身边,接住从树上飘下来的绿叶,献给季枫女士,说:
“你想要更年期提前么?”
于是不远处的季燃沉默了。看着树下相依相偎的两个人,突然间发现当年单少偕的劝说是对的。
想起单少偕,又是一阵别扭。
季燃有洁癖,非常严重的洁癖。
在小时候就只允许家人能够触碰自己,别的人一旦碰到自己一根发丝自己就会立马拿起身边的东西撇开对方,然后冲去洗澡。
现在发生这种事,季燃是没办法接受,但是也必须接受。
直到某天晚上季燃跑到庭院里面荡秋千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在身后轻轻推助,那时候的自己全身僵硬,一不留神就摔下来了,疼得呲牙咧嘴地直吸气,又不想惊动父母,只好忍忍忍,而单少偕一边帮自己揉着伤口,一边轻声说着什么。
那晚,英国的月亮分外的圆,星空也分外璀璨。
这样的夜晚,这样熟悉的夜风的味道,就像是以前的每个晚上,安宁、静好。
单少偕的侧脸依然如斯英俊,抬眼时凤目潋滟,唇角勾起,在季燃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淡声道:
“我想你现在已经平静了些……那晚,我真的没有碰浅野,求你原谅是因为那晚差点……”单少偕说的话的确是真的。
季燃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单少偕的眼睛,没说话。
兴许是风把单少偕的声音吹散了、吹淡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很柔。
季燃总觉得此刻眼前这个男人的笑容太美,美得如同谪仙一般,在漫天繁星的映衬下,竟不觉得他的光辉弱了,反倒是更加倾国倾城。
或许这四个字用在一个男人身上是不好的,但是季燃真的觉得是这样。
季燃沉默了一会,笑了起来,笑容甜美如孩童,眨巴眼睛调皮地说:
“念在你知错就改、坦诚相对的份上,朕就原谅你啦!但是要小小惩罚一下~”
那一刻,云雾将月亮隐去,少女轻轻凑到男子额头边,印下一吻,说:
“就给你刻上朕的烙印算了~以后除了朕你谁也不能碰,要恪守妇道!”
单少偕笑了,点点头说:“好。”
季燃把单少偕的笑记在心底,永远不会忘了这个男子的笑如同莲花绽放般妖娆而清癯。看到他的笑就仿佛看到莲花一掰掰绽放开来的样子。
忽然间想起初中课文里面的陋室铭:
“余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好像听见那时候午休躲在宿舍阶梯背课文来应付考试的声音……
一遍遍、小声的、怕是惊扰了谁一样的念诵……
单少偕抱着已经熟睡过去的季燃走到自己的卧室,动作轻柔地把季燃放到床上,凝视了她很久才放开,起身的时候,却发现门便有一抹身影。
是单修。
单少偕停止脊背,一动不动地、静静地望着单修。
晚上的风凉凉的。
吹过单修的脸庞时,只觉得分外的恍惚。
眼前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和秘书生下来的儿子,自己甚至连那个秘书的名字叫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当单少偕出生之后,他就命人将那个秘书扔到非洲喂动物去了。
因为身为□□教父的他是不需要家庭的,只需要接班人。
在单少偕18以前,自己虽然有教他各种技能武艺,也从多方面培养了单少偕的领导能力,但是一直没有告诉他这份企业背后的黑势力。
而因为自私地想要守着季枫过下半辈子,选择了将18岁的单少偕推上商场,自那以后,少偕就开始慢慢的染黑,从英国不动声色地回来,站在自己面前维护他的幸福,单修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只不过眼前的单少偕比之自己当年更要深沉阴暗。
他可以在英国纵情声色,可以有更加庞大的黑暗势力,可以不断的扩张雄伟的事业版图,可以在黑白两道屹立不倒,可以成为别人口中的撒旦,但是在季燃面前,依旧温柔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单修笑了起来。
单少偕也笑了起来,细心地帮床上的季燃盖好被子,然后和单修一起走到书房商议事情。
商议完一切之后已经很晚了,单修眯着眼睛说:
“少偕,你不可能瞒着一辈子。”
“我知道。”单少偕微微笑起来,笑容不同往日,只剩下俊美邪气。
“孩子,你应该把你身后那群女人控制好知道么?前几天就有一个女的打算跑过来找我们家小燃喝咖啡,你是怎么搞的?!”单修的声音隐隐透出危险的气息。
“爸,我已经在尽力处理,也打算将单氏漂白,只要小燃不知道就好。”
单修凝视着单少偕,同样俊美的脸上,单修多了几分沉稳内敛,单修说: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了小燃你还要拥有一大堆女人,你把小燃推到了什么位置?”
单少偕不说话,只是淡淡一笑离开了书房。
第二天晚上单少偕没有回来,打电话回来说是处理公事,而单修他们当时正在用餐,季燃看着老爸切牛扒的时候带着优雅完美的笑容,总觉得阴森森的。
而季枫那个出脑子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家男人太帅了太有魅力了!
季燃得知这个想法之后只觉得天昏地暗。
而同时宴会的主人单少偕款款来临。
宴会是在太平洋南部的一个小岛屿上举行的,凡是和单少偕有过关系的女人都被邀请到了这里,其中不乏名模、天后。
简直就是一场选美大赛了嘛。
女人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一个宴会,也不知道这个宴会的性质,但是只道是单少偕邀请的,一律都赶来赴约。
苦苦等了一下午,到傍晚的时候才看见燃烧着绯色云朵的天机有一个小点降临,慢慢地、越来越近,是单少偕的直升飞机。
而单少偕此刻出现在一片血色的天机,身形完美修长,简直让人没办法挪开目光。
单少偕此刻微微笑着,嘴角是残忍的笑意。
他一步步地走向宴会中央,身边却没有一个女人陪伴,谁都知道单少阴晴不定,上一秒对你笑,下一秒就可能直接枪毙你。
“今天来这里的,都是和我有过亲密的关系的伴侣。”单少偕举起红酒杯微笑向众人示意,“感谢你们陪伴我度过最黑暗的时期,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走。”
单少偕端着红酒杯坐在了宴会前头大殿里面的美人塌上,斜躺着,眯起眼睛,声音缓慢低沉:
“第一,喝下你们手中的红酒……第二,死在他们的枪下。”
说完,一大群黑色劲装的男人们突然从宴会厅的角落里面涌出,手里都拿着上了子弹的手枪。
不少女人选择喝红酒,而更多的女人发现喝了红酒的女人们都倒在了地上,嘴角边流出鲜红的液体。
“那可不是红酒哦,是鲜血呢……”单少偕微笑提醒,闭上眼睛,不再看宴会厅里面的女人的反应。
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和痛哭以及开枪时候的声音,单少偕的笑容甜美像是睡着的婴儿。
而他的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沙发上规律地敲击着……
20分钟后,宴会厅里的尸体和鲜血都处理干净了,单少偕微微摇头笑了笑,望着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单少偕理了理自己的白色衬衫,从容地走出宴会厅,望着漆黑一片的夜色,无声息地笑了。
那种笑也像莲花。
只不过是地狱红莲。
妖娆、残忍地绽放。血色蔓延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