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书中世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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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nz-9*****7
关键词：“怪物”
“理”是只怪物，是仅有太宰治一个人能看见的小怪物。
黑发金瞳，脸圆眼圆，柔弱又无辜，穿着一身宽大的白色袍子——其实更像是偷穿了大人的斗篷——的8岁男孩。
虽然外表看起来是小孩子，但真实年龄肯定不止，因为从太宰治16岁时遇见对方到现在，名为“理”的男孩已经安静地坐在lupin两年，而这两年来理的身体没有丝毫变化。
理大多数时候都是都在静静地坐着，男孩一言不发，目光呆滞地望向天花板，有种空洞的无机感。不吃不喝不动弹，如不是眨眼、心跳和呼吸，被当做模型或人偶也说不定。
“理”的表现不符合正常人类需求，物种存疑，太宰治起初称呼理为小怪物。
在织田作之助第一次带太宰治来lupin的时候，太宰治就注意到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理。
或有心或无心，所有人的视线和行动都默契地避开了理所在的位置，仿佛那里并不是lupin的一部分，而是某种绝对领域般的空间。
视线从纸牌上离开，太宰治漫不经心地瞟向理所在的位置，轻轻一点最角落的沙发，“织田作，你看那边。”
太宰治的神色不似作伪，敏锐地察觉到少年的好奇，织田作之助的视线顺着太宰治手指的方向看去，最后环绕酒吧看了一圈，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青年迷茫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处理好《48》的问题后已经是傍晚，lupin没有什么客人，现在只有他们和老板，太宰特意指出lupin的角落，可是那边什么都没有。
太宰治流畅地接过话题，“不，没什么，我在骗你哦，”然后笑嘻嘻地掀开牌，“看，这次我赢了！”
太宰治神色飞扬，“我已经知道如何应对你的异能力了！”
织田作之助翻牌的动作一顿，“啊，原来如此……”
利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拖延时间，因为刚才的表现太过真实，所以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吗，不愧是太宰啊。
lupin从此成为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短暂聚会的地方，两个人在这里喝酒聊天，在几次聚会之后，太宰治不可避免地对理产生好奇。
真是奇怪的人。
除了太宰治外的其他人都看不见理，除了那张沙发外的其它东西都无法接触理，光也会透过男孩的身体，理就像是存留在时空缝隙中的影子，是过去投射到现在的仅仅几秒的画面，无法留下任何属于现在的痕迹。
唯一的例外就是太宰治。
太宰治可以看到理，甚至还能直接触碰理。
第一次摸上男孩的脸，没有健康的红晕和温度，触手是苍白冰凉毫无生气的皮肤，太宰治的掌心都在衬托下显得温暖。
理依旧一动不动，眨眼、呼吸、心跳、神色都没有任何变化。
鸢眸眯了眯，太宰治的嘴角露出坏意的笑，一本正经地开始动手动脚。
用着科研探索般的认真态度，太宰治随心所欲地发挥好奇心。
啧啧，体温这么低，皮肤竟然弹性不错，身体也很灵活并不僵硬。
金色的眼睛，能摸摸看吗……咦！还会发出像敲玻璃球一样的声音。
嘴巴无法张开，骨头摸起来都很正常，感觉好像是人类的骨头。
什么嘛，这种家伙还称得上是人类吗，完全不正常好吧。
摸来摸去，等把人的胳膊抬起来，松散的斗篷不由散开了一点，太宰治惊奇地发现这个白色袍子……？
太宰治困扰地微皱眉头，手上动作却没有犹豫，直接试图掀开斗篷，但斗篷就像被重力压住一样纹丝不动。
太宰治狐疑地瞄了一眼理，他再扯扯，斗篷仍旧不动。
柔软的布料变得钢铁般坚硬，太宰治一边使劲扯着白色的斗篷，一边观察理的表情。
还是之前那副没有任何变化的样子，但太宰治嫌弃地松开手，语气是残酷的冷漠，“我说……你这家伙是有意识的吧，装傻好玩吗，酒吧的效果是你的异能力？”
「人间失格」的无效化可以解释为什么只有太宰治能够接触理。
“理…没有…意识…”
僵硬的表情，无光的眼神，木偶一样的男孩给出了反驳太宰治的话。
太宰治哼了一声，“没有意识还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理…等着…修治…”
修治，久违的名字让气氛一沉。
修治——津岛修治，太宰治的原名，代表着他已经摆脱的过去。
太宰治脸色瞬间晴转多云。
加入港口Mafia后他已经抹去自己过去的线索，层层叠叠的掩盖下，如果没有精心调查，无缘无故下怎么就被这个没见过几次的男孩知道了？
想法飞快地转过，太宰治瞥了一眼理，“跟你又不熟，你叫谁修治？”
“修治…就是修治……”
在吐出这个名字后，理就陷入一种难言的恍惚之中，只是喃喃地重复喊着，根本没法继续沟通。
太宰治几次尝试无果后不得不强压烦躁，黑着脸色走了。
这晦气…先去洗手，他一定要洗三次！！
还有叫理的男孩，自己一定要查出这个奇怪家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调查过程中发生了许多奇异的事情。
照相机无法拍出男孩照片，太宰治依靠肉眼对着画画像，但只要有某个细节和男孩的容貌完全一致，画像就会凭空燃烧。
理的相貌无法存在于记录或描述中。
除了黑发金眸类似笼统的概述，任何详细的描述都无法被人画下记下，也无法被人理解。
理是「人间失格」无法影响的异常，是比异能力更奇异的存在。
太宰治把理当做工作之余的消遣，偶尔会出现在lupin几人的话题中。
太宰治：“呐呐，安吾，你知道吗，其实lupin里生活了一只任何人都看不见的怪物哦，刚刚对方就坐在你的身后……”
“不要说这么可怕的玩笑！！话说所有人都看不见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织田作之助：“原来是这样啊，太宰之前……”
坂口安吾：“织田先生你不要信他啊啊啊啊啊！”
嘭——
身后发出奇怪的声响，坂口安吾真的感受到了一丝寒气，他立刻转身……
“——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安吾太好吓了吧！”
太宰治偷袭成功，坂口安吾卒。
理只存在于类似的玩笑中。
理从不离开lupin，他就像是锚，执着地守在这里，偶尔行动也仅限于去吧台坐坐。
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两年。
直到那张照片之后，那件事之后，无赖派的三人在旧日的地点走向友谊的终结。
就像是一场梦，现在梦就要醒了。
昏黄的灯光下，太宰治举起酒杯，鸢眸透过酒杯的反光，清晰地看到了自己身后站着的白色人影。
“怎么？终于肯起来活动一下你僵掉的关节，我还以为你会像木偶一样，一边走一边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呢。”
理没有回答，他沉默地走近，八岁的男孩和椅子一样高，靠近后突然举高胳膊做出环抱的动作。
太宰治迅速起身躲开。
像是按照固定程序行动的机器，理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完成了这个拥抱。
抱住冰凉的空气。
太宰治的鸢眸透出冷淡，“我不喜欢抱男人，也不喜欢被男人抱，下次再靠近，我就把……”
常规的物理手段好像对这家伙不起作用来着？
他的语气忽然俏皮起来，“我就把lupin的沙发都搬走，这样你以后……”
“请…不要…难过…”
活跃的神色一怔，太宰治看着理的眼神多了几分难言的审视。
“不要…难过…”
理依旧保持着拥抱的动作，机械地吐出重复的话，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说话，对方的声音比初遇时更加艰涩。
难过，但是已经没有眼泪了。
太宰治第一次看到理的表情发生变化，说着让他不要难过，男孩自己的表情却好像哭了一样。
气氛忽然安静。
“我没有难过，不过就是……”太宰治垂眸，放下了酒杯拿起衣服，“算了，我说了你也听不懂，小怪物就乖乖地在这带着吧。”
他还有好多事要做呢，mimic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太宰治起身离开，推开门的前一刻，隔着长长的楼梯，隐约听到身后传来声响。
哐当——
扶门的手一顿，这似乎是人摔倒的声音。
隐隐约约的声音。
“不要…难过…”
推开门，这次太宰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之后大概就是爆炸、死亡、叛逃、潜伏……
混乱的事件过去，太宰治洗白重新找到了工作，处理好一切回到lupin时，时间已经是两年后。
独特的复古清净的氛围，两年的时间好像并没有在lupin留下痕迹。
昏黄的灯光，熟悉的位子，不变的酒。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了陪同的友人，也没有旁观的怪物。
太宰治举起酒杯，杯壁微微反光。
这一次，他的身后什么都没有。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书中世界，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