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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陪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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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当燕临沉着脸来兴师问罪的时候,谢危如无事发生一样,正在抚琴。
琴声如泣如碎,虽然动听却有失他平时的水准,可知弹琴的人,心不够静。
琴声停了,谢危不等燕临质问,“沈玠现在还不能死,朝中人声怨沸,不要把那些朝臣逼急了。”
“所以你就纵了她来?你利用谁我都不在乎,可她不行!”
“她是我的。”燕临的话语里皆是不容置疑,没有余地。
谢危只觉得燕临执念太过,“大局为重,我要你保证沈玠当下的性命。除了她,谁拦得住你?”
“好,我今日暂且不杀他,往后也有千百种让他死的方法。”数年的历练,燕临的手段比起谢危也是不会逊色的。
只不过在有关姜雪宁的事上,他才会失了分寸。
“她,伤如何?”谢危这才低声问道,也许这一句才是他最想说的。
“不用兄长关心。”
除了燕临,姜雪宁不用任何男人的关心。
谢危对他的占有欲感到一瞬头疼。“燕临,别做伤了燕家的脸面的事。”
是提醒,也是警告。
燕临没有回答,长久的沉默。
“只要她不惹我生气。”
这边的姜雪宁早在燕临自言自语的时候就渐渐醒了,她的掌心还残存着他的温度。
脑海中都是他那句,“姜雪宁,为什么对我最坏?”
如果不是在姜家的每一日过的不痛快,如果她那个生母愿意分一些爱给她,如果不是这京城里每个人都看不起她、嘲讽她。
她又何尝想变坏,想往上爬?
她只是想,让大家都怕她,不得不尊她。
可是姜雪宁错了,她不该把燕临留在原地。
明明他是这世上对她最好最好之人。
越想越愧,越想越痛。
她大半生对不起过很多人,唯独燕临,是一个负字。
“芳吟,燕临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吧?”
芳吟觉得她的姑娘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以力气,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紧紧握住她的手。“娘娘,你太过伤心了。”
姜雪宁看着窗外,梅花快要开了,她想起了一个人。“你帮我带封书信给张大人,务必要亲自交到他手里。”
芳吟点点头,姑娘吩咐的任何事,她都会做到。
张遮,那个如青松一样的人。
连累沈玠一个已经是够了,姜雪宁觉得很累,她做的孽竟是还都不知从哪里还起。
那之后,燕临把姜雪宁关了起来,幽禁在宁安宫内。
除了他,他不允许任何人见她。
其实见了面,他们之间也是少有话说的,气氛是无解的沉重。
燕临每日都来看姜雪宁伤口的状况,每一日都要亲自为她换药。
朝夕相处间,关系似乎缓和了一些。
“嘶…”皮肉生长的滋味并不好受。
“弄疼你了?”燕临的动作更加轻柔。
姜雪宁摇摇头,“是我太怕疼了。”
“嗯,我知道。”他小心翼翼地包扎好,又把药递到她嘴边。
姜雪宁面露犹豫,她从来都不喜欢喝药,苦的要命。不过在燕临的注视下,还是勉强喝下。
真是难喝。
燕临看着她眉头拧在一起,还是小女孩模样,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给你。”
他伸手出,一颗泛着甜蜜香气的糖果在他的掌心。
姜雪宁的心跳好像漏了两拍。
燕临变了,可是对待她的习惯没有变。
她把糖果放进嘴里,一半苦涩,一半甜蜜。
那滋味还没有完全化开的时候,燕临就俯身上来,一个措不及防的吻。
他的舍尖掠夺着她口中的蜜意,也一同分担清苦的药味。
姜雪宁本就一只胳膊动不了,无力反抗,另一只手被燕临的大手带着,搂住了他劲瘦的腰。
这个吻太久了,久到姜雪宁快要窒息。
燕临依旧带着惩罚的意味,却是温柔缠绵了不少。以至于姜雪宁被他放开的时候眼角都染上几分情欲,“燕临,你疯…”
“都疯了这么多次了,娘娘的嘴还是这么硬。”燕临心情不错,语气都放软了些。
早就不是头一回了。
姜雪宁的手还在下意识搂着他的腰,她羞恼地缩了回来,她的身体诚实的让她生气。
燕临乐于看到这样的姜雪宁,类似的亲密接触,从他少年时开始,就在梦里想过无数遍。只不过后来,那梦里的画面,越来越疯狂,越来越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