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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看望和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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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寻一早起来，便看到餐桌上还热腾腾的早餐，鸡蛋豆浆。
一直以来她的早餐一向如此，没想到关渊竟然还记得。
在她刚吃好东西，起身准备回屋换身衣服，却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关渊吓了一跳，幸得关渊反应及时，拉住了她的胳膊，才没有一大早来个狗啃泥。
“小心点，吃饱了吗？”关渊关心道，“我看东西不多，要不等会再买些？”
“没事的，表哥，已经饱了，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这么着急啊？”关渊笑了一声，“等你换好衣服，咱们就去吧，我看从这到医院，应该有个四十多分钟，如果不堵车，很快就到了。”
段寻连续地点了好多头，然后赶紧跑回了屋，收拾东西。
而这一路，很通畅，他们不到四十分钟就到达了医院。
因为武黎现在还是嫌疑人的身份，所以病房门口还守着两位便衣警察，而要进去看望她的人，也都需要经过盘查后才可以进入。
段寻刚进屋，便看到被绷带包裹着的武黎，几乎是只有眼睛嘴巴露在外面。
武黎在看到她来看她，又是惊慌又是惊喜，甚至想坐起来，但又羞愧于和她说话。
在段寻和关渊都走到屋内时，段寻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关渊站在段寻身后，一个靠窗的位置。
“没想到，你会来看我。”武黎先开口，不知出于什么情感，她竟有种害怕的感觉。
“我是有事才来的。”段寻不想说些客套话，她也并不想原谅这人，她想，如果今天来的是妻子，那么也一定不会轻易原谅。
武黎笑了一声，很轻很柔，好像这也是她意料之内的，被迫释然，“好，想问什么。”
她又看向段寻身后的人，认出那人是关渊，也是为自己辩护的律师，“我想单独和你说。”
武黎平淡地看着段寻的眼睛，也似乎在说——有人在，我不想说。
“他不是外人。”段寻说。
但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正好时间差不多了，我下楼逛逛，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找找我们的午餐。”关渊走上前，将手放在段寻肩膀上。
“谢谢表哥。”段寻回复。
待门关上之后，段寻再次开口，“这下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学姐的死，你知道多少？”
“她……不是我干的，是那些人，但她也真的是自杀。”
“你告诉警察了吗？”
“告诉了也没什么用，不痛不痒的，我也没证据。”
“秦依依被诬陷后，又顺利回到学校，也是他们做的？”
“当然，毕竟也算是她做替罪羊的奖励，至少保证不会影响她上学和家里人。”
“那好我问你，霸凌秦依依真的是因为我和她的关系？”
“对。”武黎很果断地回答。
“我和秦依依暑假绝交也是因为你的原因？”
“是。”
“她跳楼呢？”
“也是我。”武黎眼神没有逃避，很柔和地看着她，“这些我都向你坦白过，但还没告诉警察，只承认了霸凌她和纵火，不过之后就不确定了，警察早晚会找到证据，就麻烦你还需要再被迫见几次警察，被问东问西的了。”
“只有你一个人？”
“什么？”
“整件事，所有发生过的事，只有你一个人做？没有其他人？”段寻压制声音，更多的是被拨动的泪腺。
“当然。”武黎仍旧回答地很干脆。
“为什么啊？”
“这能有什么为什么？我是坏人，是不好的人，讨厌任何好的人，就是做坏事的人，没办法，我看不惯别人好，受不了抢我东西，哪怕是人的人。”
“那你为什么在我离开时，点火？”
“既然把想说的都说了，接下来，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武黎移开了视线，看向天花板。“如果不是警察那么快就来了，说不定我真的就死了，现在……还真做不到了。”
“警察不是你叫的吗？”段寻也低下了头。
“我为什么要叫警察？”
“不是你报的警？”段寻惊醒般抬起头，问她。
“嗯。”
见武黎点头，段寻像是被拉入什么深渊似的。
不是武黎提前报的警，也不是她报的警，那么又是谁报的警？让警察可以那么及时地赶到？
只可能有一种可能，就是现场还有一个人！
段寻原先以为是武黎报的警，也就没有怀疑什么。
只是后来想想，她决定自杀了，为什么又要报警？为的是什么？难道是因为要放火了，担心火势太大控制不住？
怎么可能！
段寻来的目的之一就是想确定武黎是否有同伙，她强烈感觉武黎肯定不是一个人，只是没想到同伙可能当时就在现场。
她可以确定那人不是，何文俊，因为那天他还在上课，意外的是一个不爱上学的人竟然上课。
更不是段寻二号，因为他还在医院。
另一方便，也说明了整件事还有一个她不知道的人的存在。
那又是谁？
“那天我们见面的事，有谁知道？”段寻问。
“我不知道，我一早起床就到那里了。”
见段寻愣着，又紧蹙着眉头，武黎没忍住问，“怎么了？”
“我最后问一遍，真的只有你一个人？”段寻抬起眼，十分镇定地看着她，严肃地让人不得不紧张起。
但武黎仍旧点点头。
段寻知道她现在是不可能再得到自己想知道了的，但即使如此，她仍然相信还有一人，而且更加确信，而接下来的事，就是找到那人。
但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事要做。
段寻没再问什么，站起来准备离开。
刚走两步，却被叫住。
“秋悦悦，你能不能不要再坚持下去了？秦依依到底对你有多重要啊？”武黎提高了一些音量，充满怨恨似的。
“我不知道。”段寻心想，或许这也是命运让她魂穿的一个目的之一吧，让她来查一些事，做一些事。
刚来到医院楼下，段寻便看到从远处走来的关渊。
“饿吗？”关渊笑着，每次和她说话时，都这样，把她当做一个小孩似的。
“这才九点多，还行。”段寻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
“那好，我……”关渊却犹犹豫豫不知道要说什么。
“怎么了表哥？”
“没有，我刚刚接到，有个案子……需要我回去看一下……”关渊小心翼翼起来。
“嗐，没事的，表哥就先去吧，我可以一个人回家，放心吧。”段寻有些惊讶，也是第一次见到关渊这个样子。
不过，即使关渊没有这么说，她还是会找个理由，自己单独回家，因为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她想先一个人去。
段寻在周围随便找了一个单车，往前方走去。
没多久，她来到一个网吧门口，放下单车走了进去。
这家网吧氛围还算可以，幸好不是想象中的乌烟瘴气。
段寻在前台开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她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很熟练地打开了一个电脑。
点击网站，输入几个字——乌鸦的黑。
是学姐在网上的笔名。
还记得第一次去学姐家时，学姐的母亲给她看过一本黑蓝相间的书，但可惜她当时只看到书封，也没来得及看内容，更没有记得书名。
而在那之后，她也并没有太在乎这方面的事，更没有去查。
回过头来想，好像关于学姐的事，她真的没有认真去查过，只知道学姐周围的事，和在她身上所发生的，却不知道学姐她又是怎样的？
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写这个本书，是否只是简单的文字输出？
如果要替学姐说话，给她公平，那么就需要去了解她。
而不是只关注着自己想知道的事。
很快，她在某网站上找到学姐的账号，而她名下也只有一本书，封面正是黑蓝相间，约有六万字。
之后，段寻花了两个多小时把内容大概看完了整本书。
内容大概讲一个从小在孤儿院生活的小女孩，到大学毕业后，独自生活。
是一篇很清新很治愈是小文章，没有一点虐点或爽点，但也算得上是许多人向往的生活。
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头疼的亲戚朋友，更没有周围人的欺压霸凌，也没有学业工作的烦恼。
或许这也是她向往的生活吧。
所以才写下。
段寻放下鼠标往后靠，想着下一步。
但……突然在耳旁传来声音，“网吧看小说？”
段寻吓了一跳，往别处躲，却发现这人是段寻二号。
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哪哪都能遇到。
“你？你怎么在这？”段寻问。
“我还想问你呢，怎么在这看小说？什么小说这么大吸引力？”段寻二号坐在她旁边椅子上，看着电脑上的文字。
“我……”
未等段寻想好怎么说，段寻二号说，“这个是学姐写的吧？”
“你怎么知道？”
“何文俊告诉我的，他说学姐之前很喜欢写东西，我就想着她会不会在网上写小说什么的，就查到她的笔名，刚好路过这家网吧，就想着先进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你在这。”
段寻心想，这还真巧，没想到目的都一样。
“还看的都是一样的，这写的什么？”段寻二号说。
“一个孤儿，一生顺遂的故事。”段寻回答。
“哦～”段寻二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你见过武黎了？”
“嗯。我想现在秦依依和学姐的事应该都已经很清楚了，就剩下不知道谁还在帮助武黎做这些事。”
“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不知道，原先想着说不定学姐小说里会写到有关的……”
“对啊，这事还真不好办，一点证据都没有。”
证据……段寻想如果说人证的话，倒是有两个，武黎和何文俊，物证……那个视频和照片不就是物证吗？
何文俊当时偷拍的，那个不到五秒钟的视频！
但是这些东西她不能直接交给警察，那些霸凌者背景不是她一个人所能承受的。
最怕最后没有帮助到学姐，反而自己也脱不开身，又使得妻子和家庭深陷泥潭。
而且想想，当时秦依依被诬陷是霸凌者的视频爆出后，没有多久还是回到学校上学，就知道肯定有那些人的帮助。
这点已经得到武黎的证实。
所以她不能亲自做……
对！不能亲自做。
段寻突然被点醒了般，是不能亲自做，但只要身份不会被发现就可以了。
“有啊。”段寻说，“证据，我们有啊。”
“有？！”段寻二号惊异。
“对，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不能直接发出来，即使交给警察也要找个能信得过的，但是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
段寻靠近段寻二号的耳边小声说出她的想法。
段寻二号听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我想知道，那些东西，证据，你从哪弄来的？”
段寻想了几秒钟，还是说出了，“有的是何文俊。”
“什么？”段寻二号不小心提高声量，又立马变小，“可恶，他怎么没告诉我啊，亏我还天天找他！”
“你天天找他？”
“没有，说着玩呢，不过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一周后。赶在过年前一天，算是送他们的新年礼物。”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