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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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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末当天，段寻再次收到段寻二号的消息，地点是学校周围一家面馆，中午十一点。
段寻虽然不知道对方找他来到底是什么目的，也不知道对他说什么，但还是在接到消息后立马出了门。
十点钟，他提前来到面馆，坐在一个最显著的位置，好让对方一进门就可以看到他。
但是他等了好久，不知看了多少回手表，段寻二号还是没有出现，眼看着已经等到中午十二点。
他忍不住给段寻二号发了一条消息，问他在哪。
可没有回应。
十二点半，仍没有。
十三点，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响应。
段寻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他应该不会故意放鸽子，他本人自己就可以做担保，不是那么无趣不知轻重的人。
所以他去哪了。
直到他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莫灵的。
［快来医院！段寻他不行了！］
段寻眼孔瞪大，怎么会？
来不及思考，段寻冲出面馆，按照莫灵给的医院地址，随便叫了一辆出租车，奔向医院。
一下车，他继续狂跑，好似晚一秒就看不到他了，他不敢相信，段寻二号怎么就出事了？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
等他到达手术室门口时，全身被汗水浸湿，像是淋过雨般，而此刻手术门口，段寻二号妈妈和莫灵正在焦急等待着。
莫灵看到段寻前来，立即上前，抹掉眼泪，“你终于来了。”
“他……怎么了？”段寻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感到全身飘忽着。
“出车祸了，发现的时候一个人躺在马路上，幸好有好心人送到医院，我们接到报警电话才来到医院的。”莫灵带着哭腔说。
段寻视线移到正在墙边蹲着的妈妈，她好像已经哭到没有力气了，好像一瞬间老了好多，原先不是很年轻吗？
他有点不敢面对她了，也不知哪来的愧疚感。
“你好，我们是市警察局的，有几件事想向你问一下。”身后传来一名男警的声音。
段寻转过身，看到两个男警察，更加困惑。
“你是秋悦悦？”刚刚那个男警察继续说。
“是。”
“我们这边了解到，今天他好像约你见面了？”
“对。”段寻像机械般回答。
“你见到他了吗？或者说，他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没有，早上八点他给我发消息约在学校附近的面馆，我十点就到地方了，之后他也没再给我发过消息，更没有打电话。”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约你见面？”
段寻摇摇头，“他说有事给我说。”
“有关什么你知道吗？”
段寻还是摇摇头。
“好的，没什么事了，之后我们再有什么问题，会再来找你的。这是我的名片。”
段寻接过名片，大致看了一眼上面内容，他叫秦白。
“哎，警察叔叔，这不是意外？”段寻突然抓住秦白。
“我们还在调查。”说罢两名警察慢慢走远。
而段寻还愣在原地，脑袋像是要爆炸一般，段寻二号到底是要告诉他什么？！
“悦悦，你没事吧？”莫灵眼睛也红肿着。
段寻摇了一下头，走到一旁正在蹲着的妈妈身边，他记得她一直以来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老是说仪态最重要。
连父亲葬礼上也是好好打扮自己，戴着墨镜。
可今日，她却无力地蹲在墙根处，身上甚至是睡衣，头发披散着。
“阿姨，我们先起来好吗？”段寻弯下身，准备扶起她。
妈妈转过头看向他，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像是看见什么似的，突然悲伤起来，抓着他的胳膊，慢慢起身。
像是亲人好久不见般。
段寻或许也猜到了，抑制住眼泪，慢慢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他没想到，到现在为止所有人都没认出他，可妈妈她好似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但他没办法此刻相认，因为此刻的他正在里面做手术。
“你是他同学？”妈妈问。
“嗯，我也是他朋友。”
……
就在他们焦急地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后，手术灯灭了，门也随之打开。
段寻二号躺在病床上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他们见状立马跑了过去。
“小寻啊，你没事吧。”妈妈抓住病床边的床单角，回过头又问医生，“我孩子他怎么样了，医生？”
“您放心吧，手术很成功，晚上应该就能醒来。”
三人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当天晚上，段寻二号八点左右终于醒来，看了看周围的人，露出轻松的笑容，尤其是看到段寻他也在这。
段寻二号被他妈妈扶着坐了起来。
莫灵也赶紧去叫了医生，医生一番检查过后，表示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接下来住院一段时间就可以了，也可以开始吃点东西了。
待医生走后，段寻二号妈妈坐在床边喜极而泣，她擦掉眼泪，连忙打开下午准备好的粥，“你可终于醒了，正好这粥还温温的，吃点吧。”
段寻二号吃了两口。
莫灵站在床尾，呼出一口气，“能吃的动东西真好，你今天可真的吓死我们了。”
“没想到你还会这么担心人啊！”段寻二号打趣道。
“好了你俩，今天我留在这好好陪你。”段寻妈妈说。
段寻二号向莫灵投射了一个眼神，莫灵意识到其中含义，立马开口，“小姨，您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今天都那么累了，而且他已经醒了，说明没什么大碍了。”
“可是……”
“小姨，你要是累坏了，谁来好好照顾他啊，我可不会做饭，总不能让他吃外卖吧，等会让他告诉你他想吃的，明天我们给他送来。”
“但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在这啊？”
“没事，等会我送你回家后再来，很快的。”
“对啊，阿姨，还有我呢，你们放心吧。”段寻开口道。
“是吧小姨，还有人呢。”
“那麻烦你了，等会我让莫灵快点回来。”
莫灵向段寻挑了一下眉，随后帮着段寻二号妈妈收拾东西出了门，只留下段寻和段寻二号。
段寻自然也猜出是什么意思，而且即使他们不这么做，他也会留在这，因为他还话要说。
“你先坐这吧。”段寻二号指了一下旁边的床位。
段寻走了过去，而脑中正在措辞改怎么说，毕竟现在这种情况真挺尴尬的。
“你饿吗？要不先吃个香蕉。”段寻二号再次开口，好像他也感受到尴尬了。
“没事，我不饿。”段寻好像没过脑子般立即回答。
段寻二号收回了准备伸手递香蕉的手。
安静了几秒，段寻二号说，“其实我今天很早就出门了，只是出了一点状况。”
“怎么了？”
“我去了一趟快递站，拿东西，但是去找你的路上，却被一辆车撞了过来，我觉得那辆车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你是说，是有人故意这么害你？”段寻又补充，“你出门有人跟踪你了？”
“我觉得也是。”
“但是，为什么？还有，你要给我说的事到底是什么？”
“悦悦，我坦白这段时间，其实我也在偷偷查关于秦依依和学姐的事。”段寻二号露出愧疚的表情，而后连忙解释，“我是害怕和你有关，所以才这么做的。”
段寻这才意识到为什么这段时间，的确是很少见到段寻二号，他以为只有自己在调查，原来还有人陪着他啊。
“谢谢你啊。”对此，段寻心里只有感激。
“没事的，我……顺手之劳。”段寻二号有些惊讶，“对了，虽然查到了一些，但是我从快递站拿到的东西好像也被那人拿走了。”
“那是什么？”
“可以证明秦依依不是霸凌者的证据，或许也可以找到那个真正的霸凌者是谁。”
“你放心，我明天再去那里看看，如果有摄像头可能还会拍到什么。”
“希望吧，但是你要小心……我让莫灵和你一块好了，她身手很好的，有练过。”
“嗯。”段寻想了一下，“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查的？”
他也好奇段寻二号到底用什么办法。
“还记得我们之前去找的那个地方吗？”
“城南？”
“对，我又去了一次，偶然碰到了我的那个朋友，给你们提过，还是通过他我们才顺利找到地方的。”
“嗯，我还记得。”
“他告诉我，他见过你们，你和秦依依去那个桥下，无意中他提到了学姐，郑婉婉，我才知道，原来他也认识学姐。不光如此，还和学姐谈过。”
段寻是很惊讶的，他知道学姐可能有对象，但没想到离自己那么近，“谈过？！什么时候？”
“其实原先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只是小学认识的，大学考到一个学校才慢慢熟悉，至于什么时候谈的，他说是高中的时候。”段寻二号又补充道，“他还说考这个大学是因为听说学姐也在。”
“哦。”段寻心想，看来学姐肚子里的可能不是他的。
“不过，他说他见到过学姐和其他男生走在一起过，甚至还跟踪过，不过……应该不是对象。”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相处模式完全想普通朋友，而那个男生，我也去见了，是暗恋学姐的人，被拒绝了。但是也得到了一些信息，就是学姐大学里没有谈过恋爱，平时不是一个人就是和同学一起。所以我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
“你也知道这个？”学姐怀过孕这件事还是段寻通过表哥才知道，而且学校里的人几乎都不知道，好像是被特意隐瞒了一般，他没想到段寻二号已经查的那么深。
“额……是，虽然这件事好多人都不知道，但也有知道的，比如她妈妈，我有再去一次学姐家，无意中她给我说的。”
真的是越说越让段寻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好像忽略了学姐，一心查的只有秦依依相关的，不过这也点醒了他。
段寻二号这次车祸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很有可能就是他即将接近真相了。
而他也不能只顾秦依依这边了，学姐那里还有一些困惑的地方。
“你那个朋友，联系方式可以给我一下吗？我有件事想问一下。”段寻说。
“好，我说你记好了。”段寻二号将电话号码告诉了段寻，又小心翼翼地问，“你要问的是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段寻怔了一下，低下头，“段寻，真的很谢谢你，帮我做了那么多，但是，我不希望你再继续查下去了，你放心，你丢的东西我会努力找回来，但请你在医院好好照顾自己。”
“为什么？”段寻二号疑惑，甚至有些惊讶，“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我保证不会往外说的！”
“段寻，你还不明白吗？你这次明显是有人在故意害你，你不能再这么做了，我知道这样对不起你，但是，现在家里只有阿姨一个人了。”
段寻二号愣住，他或许也忘了，现在家里只剩他和他妈妈了，如果他真的出什么事了，那么只有妈妈一个人了，短时间内让她一下失去两个亲人，段寻二号是做不到的，段寻也是。
“可是……”段寻试图找可以回应的借口，却不知怎么开口。
“谢谢你段寻，好好照顾自己，医院很安全。”段寻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因为他也看到了门外某人的身影。
“等等。”段寻二号突然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段寻没有回话，头也不回地离开，其实他真正想对他说的是［谢谢你段寻，好好照顾自己和妈妈，替我好好活着。］
段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莫灵，早在几分钟前，她就到了，一直在门外守着，等两人谈完话。
“你要走了？”莫灵问。
段寻点点头，而后继续往前走。
“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吧。”
段寻停下脚步，回过头，正疑惑这人说的是去哪里。
“他提前告诉我了，让我和你一起去，毕竟安全些。”莫灵走上前。
“可是……”
“好了，没有可是，你应该不知道吧，以我的身手，两三个大汉都不是什么问题，从小学习空手道，年年比赛是冠军滴。”说着莫灵举起胳膊，秀起她的肌肉。
“谢谢你啊。”段寻刚刚拒绝了段寻二号，本就不会说拒绝的他，这个时候更难说些什么。
“不用客气，我早就说了，让我哥也学武术什么的，可惜他整天到晚脑袋里只有篮球和……”莫灵搂着段寻的脖子，看着他的脸，突然停住，准备说的“你”也被咽了回去，因为她答应过里面这位不在本人面前说。
“嗯？怎么了？”
“哦，没什么，不早了，要不你还是在医院凑合一晚吧。”
“没事，刚刚我表哥给我发消息了，说他在附近，所以他送我。”
“真的！渊渊哥也在附近！他在做什么？我要不送你到他那吧。”莫灵突然眼睛放光。
“这……”
而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咳嗽声，“莫灵！帮我倒杯水！”声音似乎伴随着丝丝愤怒。
莫灵一下子泄了气，狠狠地朝里面撇了一眼，“没事了，离得不远吧。”
“还好走两步就到了。”
“好，你慢走，拜拜了。”莫灵没精神地挥着手，同时回到病房里。
而病房里的那位，正在狠狠地瞪着她，看着她走进来，给他倒水。
“哎呀！好了，再这样我不管你了！”莫灵倒好水坐在另一个病床上，撒娇起来。
“嘿？还你管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脑袋里想些什么？我先提前说了，不可能！我不允许！”
“为什么？我俩在一起又不影响你俩！”莫灵不服气地说。
“这是一回事吗？信不信我立马打电话给大姨，让她接你走！”
“你！看你现在是病患，我不与你一般见识，我睡觉！晚上别叫我！”莫灵气哄哄地掀开被子，蒙着头躺进去。
而另一边，段寻一走下楼边看见表哥正在门口等着。
“表哥，不是说在停车场等我吗？”
“这么晚了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家还是你住的地方。”
“我住的吧。”
“好。”
可没走两步，段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不，他确定。
“武黎？”段寻尝试叫着，
那人应声也回了头，果然是武黎。
“武黎！你怎么在这，这么晚了，生病了吗？”段寻快步走上前关心道，表哥关渊也跟了上去。
“悦悦，没事，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挂个号，不过没事了。”虽是这么说，武黎脸色看起来仍旧不是很好。
“那就好，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从这到学校估计也要关门，要不今晚你先住我那吧。”
武黎看了一眼段寻身后的人，点点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