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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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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门边,站立着的背影从后面看上去十分孤寂,黑色的大衣上落满了雪,可他还是一动不动地望着电影院里的灯光。
舒方前进的脚步突然变得胆怯起来,但缓了好几口气后,她还是迈上了台阶,握了下他失了温度的手掌,心疼道:
“立洲,你傻不傻啊?人都走光了,你...为什么还在这儿?”
叶立洲动了动僵冷的身子,看到来人是她后,迷茫到失了魂的双眼一下聚焦,涌现出不一样的神采来。
他目光紧紧地凝着她,沾染了风雪的眉尖攒着认真,满眼都是她的模样,即便已经在暴风雪中等了几个小时,语气依旧带着包容。
“你忘了?我说过的,我会在这儿等你,一直等到你出现为止。”
是啊,她怎么能忘了呢?离开之前,他就说过好几遍会等她,无论多晚。
她又一次骗了他,为了那所谓的任务,再一次选择将他抛开。
瞧瞧她都做了什么。
此时,想起了什么的舒方,内心被无尽的愧疚感占满,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再一次体会到了失言的感觉,只是这一回不一样。
沉默良久,她才声音微微颤抖:
“对不起...立洲,是我的错,是我昏了头,我不该这么做...”
不该找那个女孩,妄图代替自己,不该再一次自私地给他做抉择,更不该像个鸵鸟一样,不敢面对一切,只一味地将他捧到自己手心的情意践踏掉。
“是我错了,立洲,你打我吧!”舒方拉着他掌心朝自己脸上伸去,“简冉她说的没错,我一直是个自私虚伪的人!你不该爱我的,不该这样的!”
叶立洲听后摇摇头,下一秒,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她抱在怀中,扯了下冻到发紫的唇角,掌心轻柔地抚弄着她的发丝。
“没有什么不该的,阿舒,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你永远都是印在我心底最深处的那一个人。”
说话间,他忍不住咳嗽一声后,掌心捧过她的脸,指腹擦掉眼角划过的泪痕。眉眼都是无尽的宠溺。
“我爱你,阿舒,只要你还愿意听,这三个字我永远都愿意只对你一个人说。”
耳边被吹散的碎发被他挽至耳后,舒方感觉脸颊温热,心仿佛就要跳出胸腔一般,为了阻止他说出更醉人的情话扰乱心跳,她毅然决然地吻上了面前人的唇瓣。
叶立洲在她贴上来的下一刻,就收紧了搂在她腰间的手臂,随后微微启唇,迎接着这迟来已久的热情。
影院外飘着鹅毛大雪,风不知在何时早已停止了下来,只留下大雪中的两人互相取暖。
房门咿咿呀呀的被人用脚带上,舒方一进来,就被人握着双肩推到墙角处,只获得两秒自由的唇瓣再一次变得濡湿。
客厅里的灯暗着,此时此刻,没人有这个空闲时间去按下开关键。
不久之后,黑暗中时不时响起暧昧的声音。
“嘶…”
由于不断承受着来自上方的压迫,舒方长时间昂着的脖颈开始发酸,她忍不住想推开他。
可熟知她心理的男人很快察觉,他将她的身子抱起,两条细腿跨在腰间,待两人在同一水平线后,他继续在她的唇内作乱。
“嗯……”叶立洲喉间溢出满足的叹息。
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舒方不知何时躺在了沙发上,侧过的白皙小脸上,唇瓣红肿,一看就知道被人狠狠疼爱过。
她眼眸迷离,额头被他轻轻抵着,两人呼吸交融,享受着震颤过后带来的余韵。
“阿舒,我真高兴。”
叶立洲眼中满载着似水的柔情,他指尖触着她脸上滑腻的肌肤,似是仍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
“阿舒,这一切都是梦吗?”
舒方拉过他的手,狠狠朝食指的位置咬了上去,问他,一直到确认他感到清晰的痛意,才动了动发麻的舌头,问他道:
“怎么样?还觉得是梦吗?”
说完,舒方同他对视许久,才一道笑了开来。
自这一晚过后,两人常常在夜间到来之际相互亲吻着彼此,客厅沙发,厨房,餐桌,浴室的各个角落,都有着他们动情的证据。
但是,与其说是相互,舒方觉得更主动更粘人的那个是叶立洲。
因为,不管是她在厨房里洗菜,沙发上看书,还是阳台上晒衣服,都是叶立洲主动贴上来,从背后抱着她,不让人专心做事,在耳边说些溺死人的情话也就罢了,为什么每次到最后,总是会以他拉着气喘吁吁的她躺在沙发上做结尾。
“好了,不要了...”
舒方眼中泛着动人的水光,唇角溢出的大片痕迹被人工处理,她难得主动地吻了两下叶立洲后,柔声安慰这个抱怨自己冷落了他的男人:
“不是,我下周就要期末考了,总要让我看会儿书吧。”
话音刚落,叶立洲就拿过掉落在地的书,看了眼封面,低声念了念上面的字,问她:“嗯...期末考?据我所知,你们这个专业,好像不会叫这个科目的知识吧?”
舒方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将书夺过来,“课外书也能增长知识。”
说完,她将凌乱的衣领扣上,踩着拖鞋进了卧室,进去之前,她伸出食指,煞有其事地指向沙发上正盯着自己的叶立洲,警告道:“不要再打扰我了。”
将卧室里靠着门边的椅子一拉,舒方就靠坐在上面,拿过从华杉那儿借来的笔记,看了起来,门没拉上,任由他看。
茶几边,加湿器簌簌地一直在工作,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
叶立洲躺在沙发上,看着认真学习的舒方,歪头笑了笑,许是气氛太过平和,他很快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他感觉到脸被人轻拍了几下,沉重的眼皮掀开,面前是一脸担忧的舒方。
“醒醒,立洲。”
他握着那柔弱无骨的小手,习惯性地亲了亲,眼底晃过梦醒过后的怔然。
“你做噩梦了,”舒方想了想,斟酌着开口,“等我放假,要不要...我陪你回去,看看小敏达?”
叶立洲脑海中还残留着梦里小男孩的哭声,他沉思许久,一抬头,看到她比他还忧愁的小脸,便笑了开来。
“不用担心我,我早就打算回家一趟,该处理的总要处理,只是这一次你在身边,让我更加的有勇气面对一切。”
夜里,在卧室熟睡的舒方被周身袭来的凉意惊醒,她将被子压过,在全身过了几圈,依旧觉得很冷,便起身去检查暖气。
一开门恰好是准备敲门的叶立洲,他好笑地抚了抚她头上翘起的发丝,就知道有人在这个时候会被冻醒:
“是暖气坏了,现在不方便叫人来修理,你如果实在冷得受不了,要不要...来我房间睡?或者...我来你这儿?”
男人的体质热量相较于女人更多,如果是两人在一起睡,相互取暖,就更不会冷了。
即便两人此时的关系昭然若揭,恋人间的许多亲密动作他们也有过,但始终没再越过那一步,那象征着雷池的私密床铺,他也并未触碰。
所以,他还是礼貌询问,将选择权交到她手里。
眼睁睁地看着舒方关上门,叶立洲本以为她拒绝了,可两分钟后,他就看着她捧着那软乎乎带着香气的枕头出现在床头。
“太冷了,我睡不着,还是和你一起睡吧。”
说完,人就大喇喇将枕头一放,掀开被子,躺了进来,随后很自然地窝进他怀里,满足地叹息一声。
“这样暖和多了。”
叶立洲心底洋溢着更甚于她的满足感,他将吻落在她的头顶,轻声说道:“睡吧。”
可舒方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她在被子底下捏了捏那只掌心。
“立洲,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京西去玩,再尝一尝奶奶做的肉煎豆腐吧,我有点想念那个味道了。”
“好啊,我也很想念。”叶立洲答应下来。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东扯扯西扯扯的,几分钟不到,舒方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借着流淌进房间内的几缕光线,叶立洲静静凝视着怀中女人,满眼都是挥散不去的依恋,他将脸摩挲着她柔顺的发丝,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口涌起了几分恐惧。
“阿舒,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因为,对于眼睁睁看着你离开的痛苦,我想我已经再也承受不了了,如果那天真的到来,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冬天的夜晚,万籁俱静,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若真的是这样,该有多好啊。
叶立洲脑海中不断闪现前世里,他紧紧怀抱着自己最爱的女人,一手将冰冷的刀尖毫不迟疑地插进了身体深处,沾满了血的刀锋随着力道翻转几下,一直到藏在那处的心脏被刺穿。
宛如被记忆里的痛楚感染,他合着的眼皮下滑过了一滴泪。
期末考试周很快就到了,非必修课的考试早就过了,这一周只剩下几个必修课的考试,因为认真记过笔记,舒方轻轻松松地就安稳度过了每一场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