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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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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杉,舒方还没回来吗?”
“还没呢,从她昨天送完朋友出去后,到今天都还没回来。”
寝室门外站着的女生点点头,将手里的本子放到靠门边的桌子上,“这是她借我的笔记,放这儿了哈。”
等人走后,在阳台擦头发的安嘉和瞄了一眼那张空着的床位,像是才反应过来。
“对哦,虽然下午只有两节课,但都是必修的微积分课,舒方还不回来,不怕老师点名吗?”
“是啊,我给她发了消息,到现在也没回。”
“别是出事了就行。”
“是啊。”
随后寝室内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华杉撇撇嘴,玩起了手机游戏,两人说完都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微积分,舒方是在上课铃刚响起的时候进入教室的,等老师拿着名单一个个点完名正式开始上课后,华杉才撞了下她的手臂,小声地问她去哪儿了。
教微积分的老师十分严格,在她的课上没有学生敢交头接耳的,被抓到的话会被记过,影响学分。
所以舒方顺势做了个口型‘有点事’,便转过头去认真听课了,只留下独自疑惑的华杉和安嘉和两人,另外一个安悦一如往常的缺席。
两人本想着等下课的机会问问,毕竟舒方今天的状态有些奇怪,看着人的眼神有几分冷,面上也附着了少见的严肃,很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可下课铃一响,舒方就丝毫没有犹豫地收拾完课本,径直离开了教室。
“让我猜猜,这是家里出事了?”
安嘉和将化妆镜塞进包里,好奇心倒是没有那么强烈,只是回了一句“谁知道呢。”
在离校区一公里外的地方,舒方下了公交车就往对面的酒店走去,酒店二楼的房间门被打开,往里走几步,就能瞧见一张双人床,和占据正面墙壁的落地窗。
床上没人?
疑问刚闪过脑海,舒方就感受到后背袭来一阵温热的气息,下一秒她就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肩窝处,传来熟悉的质问声。
“怎么?又跑回来,是装好人来可怜我,怕我突然死在这儿,你就得负责是吗?”
语气带着浓烈的嘲讽,可微微颤抖的嗓音,泄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就连手上细小的动作都是摩挲的意味。
“是啊,要不是怕你死了会牵连到我,昨晚在你做出那样的事之后,我会在你昏倒的下一秒就放任不管,直接走人了。”
昨晚他吻到中途就昏了过去,还是反应过来的舒方带着他跑了趟医院打吊针,才不至于越拖越严重。
发烧严重却不好好休息,外加连续几天长途跋涉,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消耗,听到医院的诊断,舒方也被惊吓到。
哪有人会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子,她想,叶立洲应该是她见过的最犟的人了,一次次地在刷新她对这个词的认知。
医院很小,床位也没了,舒方只得花不少力气将他带来附近酒店休息。
“好啊,那你走!不用管我的死活!”
许是被话里毫不遮掩的绝情伤到,叶立洲猛地推开了她,身体虚弱的靠着墙滑倒在地,即便病成这个样子,也还是要嘴硬。
看他冷汗涔涔,站都站不住的病恹恹模样,舒方在心里默默叹息,冷静回应道:
“那可不行,我已经说了,你要是死在这儿,我要担责的。”
怎么可能真的因为不用担责而不管他,不说他是自己的任务对象,就算是路人,她也不能冷眼旁观。
舒方默不作声地去将床被子搬来,直接盖在他身上,确认不会再次受凉后,才拍拍手。
几乎整个身子都被被子遮住,只露出一张脸来,显得气鼓鼓地,见舒方还在瞧着自己,便闭上眼转过头去,傲气十足。
可就在听到舒方起身往门边的动静的下一秒,他就簌地转回了头,眼底是掩不住的慌张和不舍。
“放心,明天一上午都没课,我可以陪你很久”舒方拿来药和温水,“但你要是不乖乖配合吃药,我现在就走。”
这个时期病倒的叶立洲似乎有点恃宠而骄,刚开始还一直不肯服药,经过舒方多次温言软语的威逼利诱,他才配合着吃下药。
事后,舒方哄着他喝下自己打包过来的粥,等人撑不住终于睡着过去,舒方趁机将温度计塞到他身上。
“39.5度,还没退烧,怪不得人都要烧傻了。”
检查完体温,她又去把房费续上,前台那边检查完后台,依然是没有剩余的双床房,所以她这一次只待到了晚上十点多就回了学校。
就这样连着好几天,舒方在学校和酒店来回跑着,没课的时候,一大早来酒店,迎接她的依旧是叶立洲的一顿言语上的冷嘲热讽。
“大善人来了,救人一命,不知道学校有没有给你多加点学分。”
“赚够了学分,是不是又要和上次一样施展骗术,先把人稳住,然后一声不吭地就离开?”
...
他依旧放不下那回她骗自己的事情,话里话外都带着十足的怨念,舒方刚开始还会回个几句,到后来也索性不作声了。
毕竟,在机场的那天,他有多憧憬,她是见过的,而他在意识到被骗那一刻的受伤眼神,她其实到现在也没有忘掉。
所以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吗?舒方不肯定的想着。
大学休学,家庭也一并决裂,前胸后背几乎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就连腿上都有疤痕。
房间也随着降临的夜色暗了下来,只余床边的小夜灯亮着,舒方撑起下巴发呆,后背却被人用膝盖点了点。
“喂,你...留在这儿...休息一晚,也是可以的。”
舒方能听出来其中挽留的意味,但还是选择了离开,只留下再次失眠整夜的叶立洲。
一直住在酒店很方便,但开销很大,舒方在学校附近跑了很多地方,想找个环境好点的便宜租房,花了快一周时间,才终于找到一处性价比高的小区。
两室一厅,面积不算大,但设施齐全,离学校只有三站距离,平常没课散着步就能到。
舒方找时间将房间全都打扫一遍,去市场买了不少生活必需品,同叶立洲当天下午就搬了出去。
他的发烧已经好了不少,但是当天晚上却胃病复发,舒方只能又带他去了趟医院,回来后折腾到深夜,她累得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被传染的,还是太累导致的,舒方也病倒了,醒来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叶立洲在一旁为她擦脸,量体温,煮热粥,换下来的衣物本来打算自己清洗,可一大早就被叶立洲洗好,并且晾在了阳台。
一个接一个地病倒,这下轮到他来照顾病人了。
撑着病体,她也没办法再去上课,只能向老师请了病假,室友那边也发过消息解释清楚。
到了第三天,舒方醒过来,看到餐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沓纸包,打开后才发现是钱,手机屏幕上是几个小时以前收到的短信,叶立洲发来的:
“这些钱是我自己剩下的加上从余凯安那儿借来的,不多,一共三万五,全当是这些天来你照顾我的报酬。”
舒方浏览完短信,便推开对面的卧室门,里面空无一人,床上的褥子叠得很整齐,没有丝毫余温。
她心中一紧,开始担忧起来,于是忍不住拨通了那个还没来得及备注的号码。
“喂?”
对面的背景声音有些嘈杂,听着像是在人很多的地方。
“你去哪儿了?把钱全都给我了,你要怎么办?”
舒方下意识地以为他离开了,但没钱又能走哪儿去。
“你好好休息吧,不用管我...”
那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女人柔媚的声音。
“唉!那边那个小伙子长得真是不错的,好像是姓叶吧,就用他了。”
舒方焦急道:“立洲!你这是在哪儿?别想不通去做傻事啊!”
“说了让你好好休息了,什么都不用管”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很轻地笑了一声,虽然语气仍然是硬邦邦的。
快挂断通话之前,他似乎又想起来什么。
“买来的蔬菜和肉都放在冰箱里,不用留饭,我晚上会回去的。”
话音刚落,就一阵嘟嘟声,完全没留给舒方继续追问的机会,不死心的她之后再拨两次过去,对面已经变成了忙音。
舒方焦急不已,生怕他真的去做不好的事情,但一直联系不上,也只能等他夜里回来了。
夜幕降临,舒方看着墙上的时钟到了九点多,大门才被人从外面打开。
她立马起身,皱着眉头,严肃一张小脸,盯着进门的叶立洲:“给我好好坦白一下,今天到底去做了什么。”
“还能去做什么,当然是去找挣钱快的路子。”
听完,舒方更加急了,果然,人一旦穷途末路,就很容易干傻事的。
“挣钱快的路子?”舒方咬牙切齿,颇有种自己的好大儿为娼去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