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魅魔营业中》菲安艾尔

12、第 12 章

　　混合着污水的焦黑尸体进入从小巷出漂流而出，这里是东区，是犯罪巷，一场雨夜产生的爆炸其实也不奇怪，电线杂乱的电箱，会被堆积在某些人家里的奇怪化学物质，又或者哪个工厂的什么泄漏出来了，总之在哥谭，爆炸就像是过年的烟花一样稀松平常，在着雨夜的火光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雨滴击打在水平面上荡开阵阵涟漪，而焦尸背面朝上顺流往低地势摔落的瞬间溅起水花又继续前进，最后被阻挡在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面前，带着黑铠的手套将尸体已经看不清模样的正脸朝上，焦黑融化的五官与白色混合，头发早已成为了火焰的养料只剩下被蜷缩在一起的黑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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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黑暗占据的房间之内阳光被厚实窗帘遮挡，隔绝了一切光亮透进来，当缠着一层干净绷带的手打开床头开关，白炽灯柔和的光点亮整个房间，才更加清晰地显露出整个房间的全部模样，闹钟指向的时间是上午九点钟，拉开帘布能看见外面已经放晴的天气。

　　当时罗宾一身破破烂烂湿漉漉地回到蝙蝠洞，无论身影与精神上都早已精疲力尽，但是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却清清楚楚记得阿福担忧的表情，他没有摔到地上，而是被温暖地抱住了，成年人的体温对于体感太过冰凉的小孩而言有些灼热，但让人心安，如同从不断随风逐流的浮萍找到了落根之处。

　　原本绷紧的精神在进入安全环境的一瞬间松懈，肾上腺素的效果就开始褪去……直接陷入昏迷

　　杰森摸出属于自己的手机查看时间，才发现自己这一睡就直接睡了整整三天。

　　三天，已经足够很多事情已经落下尾声，他不知道作为世界第一侦探的蝙蝠有没有发现罗宾针对小丑进行的一场谋杀，是否会对自己失望，甚至现在想起来还会让杰森开始自我怀疑，那个时候冒着风险进行谋杀真的对吗？而且他也不知道当初被引走的布鲁斯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

　　“……”

　　他并不是在后悔杀死一个人渣，少年人的没有那样心地‘善良’，可是杰森无法肯定自己下手的时间是否正确，罗宾鸟无法肯定自己真的能瞒住蝙蝠侠……瞒住自己的导师，瞒住一个最优秀的侦探。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太过轻松了，小丑真的不是故意出现在自己面前引诱自己在那样好的时机进行谋杀吗？他是否还有备用的计划？又或者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就是为了让罗宾与蝙蝠侠互相产生隔阂自相残杀……

　　咚，咚咚，咚咚咚……心脏在胸腔之中剧烈跳动，让杰森把自己缩在床角，少年人的蓝眼睛紧盯着那扇代表着未知的大门，已经居住了半年的房间现在看起来又显得格外陌生。

　　韦恩出品的药物效果足够好，在这几天的休息过后杰森已经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但酸涩感还是让动作像是生锈机器那样干涩，罗宾的灵巧与敏捷如同一下子从身上抽离，心情太过忐忑，不安又席卷了少年人的内心，让他想起在刚住进这栋庄园的最开始……东区出身的流浪儿从未想过自己会踩着如此柔软的地毯上，烧着暖炉的房子会驱散夜晚带来的寒冷，他有了一间独属于自己的卧室，他逐渐有了一切，但午夜梦回时又会觉得所有都美好得像是一场不切实际的美梦，是醒来就会如同泡影般消失的一切。

　　罗宾在雨夜中翱翔时看见了那些被风雨裹挟着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的穷人们，也看见了那些原本躲在藏身之处却因为不稳定的建筑坍塌而被钢筋贯穿，被水泥压扁的流浪汉尸体……杰森一直在想，他也一直都知道自己本是他们中的一员……

　　是布鲁斯改变了这一切，是蝙蝠侠成为了他的导师，教导了自己非常多非常多的东西，那些都珍贵到可以让一个人的生活翻天地覆。

　　是布鲁斯教会他到底什么样才算是活着，是蝙蝠侠带着他在夜空之中翱翔，而不是继续麻木地留在原地，然后……腐烂！

　　可再来一次，杰森仍旧会杀死那个烂货，就算他可能会因此与蝙蝠侠分道扬镳他也必须做，有些事情总有人要去做，总有人要手染鲜血，如果这座城市就像是人们说的那样会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小丑，那么他也会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直至全部杀干净为止，直到没有人会在以欢笑为名义肆无忌惮地伤害他人，直到再没有人以他人的苦难为养分，以痛苦为乐。

　　杰森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白脸疯子时的场景，从垃圾堆里挣扎着爬出了的少年最为敏锐，他看着那双眼睛，看着对方被他自己用刀刃切开的嘴角，听着他在说自己又多么迷恋蝙蝠，又看着对方所展现出来的一切。

　　哦，那个一个自私鬼，那是一个疯子，他不喜欢蝙蝠侠，他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讨厌蝙蝠侠，他.根.本.就.不.在.意.蝙.蝠.侠。

　　小丑总是笑个不停，他在找一个完美的继承者，他想要把蝙蝠侠变成新的小丑，而罗宾意识到敌人那隐秘的恶意，对方会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蝙蝠侠拖下地狱的，就像年幼的流浪儿眼中的那个世界，人总是要把另一个人变得更加糟糕，要证明对方比自己更可笑才肯罢休。

　　如果真的有平行世界，如果真的有不同世界不同的小丑，那么在这个世界里的小丑绝对也是小丑之中的异类，他需要的不是一个蝙蝠侠，他只想要一个完美的‘小丑’，他只想要‘自己’。

　　在美梦之后的噩梦之后是什么？杰森梦见过蝙蝠侠抛弃自己离开，曾梦见他与迪克如同两只一见面就会为了争夺领地大打出手的野猫，也梦见自己被赶出韦恩庄园，但最让他害怕的还是面目全非的布鲁斯，噩梦里原本熟悉的男人挂着与小丑一模一样的笑，他的脚边有很多很多人的尸体，有迪克的，有阿福的，有其他城市义警的，而更多的还是他并不认识的面孔，他们是谁？那个扬起苍白脸庞鲜红笑意的蝙蝠侠又到底是谁？

　　每当做着这样的噩梦时杰森总会惊醒，无法平息的心悸感让他由然而生一种紧迫感与恐惧。

　　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小丑死了。杰森感到一阵轻松，像是终于解下了某种束缚，他战胜了那只步步紧逼的不知名怪物。

　　而现在，他只需要去面对布鲁斯……

　　少年尝试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与失落心情，他鼓起勇气离开了能够汲取安全感，暂时逃避现实的床，穿上拖鞋缓慢地走到窗前拉开帘子，任由雨后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点亮室内，洒在身上的温度暖洋洋，在苦难之后得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天气，男孩又走向房门，打开这扇被贴上罗宾与蝙蝠贴纸的木门，这还是迪克亲手制作并且送给他的礼物之一，当时的杰森不知道到底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将这样幼稚的东西贴在自己每次进入房间之前都能看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