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朵百合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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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日常想死的每天。
终于迎来了一次异变。
莉莉语言兼手势，让星期五留在原地不要动。
眼前是一个树洞，里面布满血色的藤蔓像是某物的口腔，传递出某种奇怪频率的波动。
她的血液沸腾着，强烈的直觉告诉自己像是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在这里等着好吗？如果有问题，我会退出来，我们里应外合。”
星期五静静看着她，尾巴甩了甩。
莉莉知道它懂了，于是不再犹豫，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骨刃，猫着腰钻进洞穴。
里面没有活物，她十分肯定。但这也并不说明安全。
血藤倒是没有异动，鼻子里只闻到刺鼻的化学气味，她觉得自己在这只有两种死亡，要么被各种奇葩形状的怪物吃掉，要么死于辐射。
白血病，肺癌什么的。
这样想着，她走到了洞穴深处，来到异动的源头。
一个仅有一米高的半透明的屏障出现在眼前，像是一层粘液包裹的肉膜之门。
黑客帝国？
穿过肉膜就是现实世界？还是数据构成的虚拟空间？
她宁愿是虚拟空间，她不是尼奥。
莉莉飞蛾扑火般冲向那道屏幕，将手探上去，湿冷有弹性，真的像是肉类肥腻的触感。
她忍住浑身毛刺刺的难受，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异常了。
要停下吗？不可能的。
使出吃奶的劲将手往那玩意里杵，最好撑破它！
可这鬼东西也不知道有多厚，无论如何都撕不开，要了命。
她索性拿匕首捣。
后者太有韧劲了，似乎成了某种橡胶，摸着软，但怎么都搞不破。
“啊啊啊啊！”
莉莉跟它较起了劲，成了神经病，呲牙咧嘴的。
另一边，原本躺在狭窄铁窗上的瘦弱女孩刷得坐起身，她的眼睛睁的无比大，浅褐色的眼睛清澈如琥珀，里面倒影出的确实无比阴森诡异的场景。
原本坚硬的墙壁在蠕动，像是变成一层膜，另一边什么人在拼命推搡戳刺，墙壁扭曲成一个个凸起的掌印，有时锐如刀尖。
天可怜见，本来在这棺材似的小房间就足够压抑，现在这一幕让人精神更受不住。
女孩原本想缩到墙角，背部接触到冰冷的墙就是一个机灵，跳起来站到床上，牙关都在打颤。
莉莉是不知情的，她自暴自弃地把脸贴向肉膜，深长脖子往里擂，让她看看里面是个什么玩意。
鼻涕似的东西偏偏看不透。
她累惨了，长叹一声坐倒在地上。
女孩绷不住了，面对凸起的五官分明的脸，她终于尖叫出声。
外面穿着白色制服的守卫反应迅速，推开门闯进来。先是看了眼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的女孩，最后环顾四周，一切如常。
他的眉毛皱得刚好能夹死苍蝇。
“发生什么事了？”他冷冷问道，甩了甩手里的电棍，这崽子最好不要没事找事。
女孩面色惨白，抬起手，指向墙壁。
守卫将信将疑，走到雪白的墙前，摸过去冰冷坚硬，他拎着电棍敲了敲。
“有什么问题吗？”
“墙……动了。”女孩说。
男人脸色阴沉下来，转过身盯着女孩：“你在耍我？”
女孩摇摇头，坚持道：“它动了。”
于是她瘦弱的身体被强行拖拽起来，拖到墙边，扼住脖子将脸抵在墙上。
颧骨砰的一声，痛得人生理性眼泪滚滚落下。
“现在呢，还有什么问题吗？”
女孩任由眼泪留下，情绪却诡异平静下来，平静得可怕，她眨眨眼，一言不发。
“行了，快换班了。”
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守卫，拉着那人出去，接着关上房门，不忘冷声提醒道：“安分点，今天这事也会上报的。”
女孩还是没说话。
人走后，灯也熄灭，只有门缝里透进来些微光芒。
她撩起衣袖，触摸着右手手腕处有些粗糙纹理的地方，皮肉上刻着一串数字。
反复抚摸着那数字，她闭上眼，脸颊上的眼泪快要干了。
这时肩膀处传来异样。
……
瘫坐在那喘了半天粗气，她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脸。
还是决定努力一下。
这次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试着推了推，先是落空了几次，最后探出掌心却被抵住。
这形状？！
她的眼瞪得猫儿般圆。
“嘿，有人吗？”
没有回应。
努力伸出的手刹那又落空，明明柔软的膜坚不可摧，无法更进一分一厘。
“有人吗？”
莉莉就是不肯放弃，不相信那一瞬的触感是错觉。
“我叫莉莉，莉莉狄金森，有人吗？你是人类吗？”
“请回应我，任何声音都好，拜托了，请回应我。”
隔着那层膜摸索着，她用最大的声音喊。
另一端。
女孩鼓起勇气靠近，听到这似有若无的声音，在口中重复着。
“莉莉狄金森。”
“莉莉……狄金森。”
她再念，终于抬手覆住那凸起的掌形，给出自己的回应：
“我是十一，你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六朵百合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