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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冰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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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的那个晚上思甜一直待在萧万钧身边,坐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等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自己房里了,她捏着被子抿着唇笑,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在一夜间拉近了许多,晚上萧万钧办公的时候也不再喝咖啡,而是让思甜给他泡上一杯绿茶,思甜总是喜欢抱膝坐在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偷偷地看他工作时候的模样,温馨甜蜜不言而喻。
思甜想着过几天晚上做些比较特色的西餐,就到学校图书馆里借了几本食谱来看,虽说她会做西餐,可是终究还是有限,不如中餐那么得心应手,自然要认真研读。
秋天的风忽忽地吹着,把她一张几乎埋在围巾里的小脸吹得红彤彤的,莹白的肌肤在明媚的阳光中衬着微微的红很是惹人怜爱。
就在她看得入神的时候一个人突然用力地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后拽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蓦然抬头就看见了林朗那暖洋洋的笑容,再看看前面才发现自己刚才差点撞到树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俏皮地吐舌。
“谢谢。”
林朗朗然一笑,移开了自己的手,“走路的时候别看书。”
一段时间相处之后虽然她已经习惯了林朗的存在,可是每当他笑起来的时候思甜还是忍不住心悸,并不是心动,只是很单纯的觉得他的笑容很温暖,也跟那个人很像很像。
“嗯,我知道了。”她听话地把书收起来,放进包包里。
林朗将手抄进风衣的口袋里,与思甜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他们迎着风,风势忽的强了起来,他眯着眼睛微微仰起头,“你在学习做菜?”
思甜摇摇头,又点点头,“也算是吧,想做些比较特色的西餐尝尝,所以就到图书馆里接了点书来看看,希望临门抱佛脚可以抱得住。”
“因为上次那个男孩?”
“当然不是!”思甜马上否认。
风吹得她的头发胡乱地飞舞着,她手忙脚乱地去捋好头发,才刚放下手风忽的又凶猛地吹过来,细长的发丝再次飞扬,思甜好像赌气一样干脆放任自由,使劲地甩了甩头发,柔顺的长发在空中犹如薄纱一般舞动着,勾引着细腻的弧度。
林朗侧目看了看她,阳光安静地就着风意落在她的侧脸上,在她平凡的面容上勾勒出一圈金黄,殷红的唇微微抿着,有种倔强的味道,那模样不禁让他想起了遥远的故乡里那个看似柔弱实际上却又十分坚毅的女孩。
“你很缺钱?我听Bonnie说过你最近一直都在找工作?”
思甜一愣,随即点点头,“嗯,是有那么一点。”面对着林朗她总是藏不住秘密,或许是因为他给她的感觉实在太过熟悉,就好像他们之前真的认识一样,那是一种亦师亦友的感觉,那种感觉十分亲切。
她想过了,她不能一直依赖着萧万钧,她认为自己还是需要找一份工作,好好地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打算,况且等到下一学年开学,学费还是得自己来的。
“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对着他眨眼睛,那隐藏在平凡面容下的俏丽竟让林朗瞬间愣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抓住了他的心,随即轻轻地笑了起来。
吃过了饭,萧万钧在客厅里看报纸,思甜很是贤惠的在厨房里洗碗,秦淮那个静不下来的死孩子在厨房里打着转,很努力地在逗思甜说笑,思甜懒得搭理他,挥挥手跟挥开苍蝇似地,下了一个吩咐:“你别围在这里转,去帮我煲点热水吧,我给你们泡茶。”
“Yes!madam!”秦淮双腿并拢,嬉皮笑脸的行了一个军礼,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思甜摇摇头,秦淮比她大上几岁,可是性子却跟她的孑然不同,好像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有些时候她觉得自己就跟他的姐姐似地。
洗完碗她低着头放下袖子,一个没留神,后面提着刚烧开的一大壶水的秦淮忽然撞了上来,滚烫的一壶水哗啦的全都往思甜的背上倒——
思甜痛得尖叫,秦淮整个人都慌了,反手丢掉手里的东西就要去扶她,指尖还没碰到她的手臂她就被闻声而来的萧万钧牢牢地扶住,还伸在半空的手僵硬了一下,慢慢地缩了回去,被丢到地上的水壶嗡嗡地响。
萧万钧抿着薄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扶着她的肩膀带上楼。
思甜的背被淋湿了一大片,衣服全打湿了,她痛得直皱眉,咬着唇不肯再叫半声,眼泪都飙出来了,见他们之间气氛不对,马上红着眼睛委屈哀怨地看了秦淮一眼假装抱怨,“秦淮,你是看我不顺眼故意的吧……”
秦淮百口莫辩,见思甜疼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舒服,跟在他们后面,飞快地打电话给自己的医生朋友问了个大概,正要告诉他们,就被拦在了门口。
他满面愁色,仰着头往房间里面看,“二哥……我还是让蓉蓉过来吧……”
“不用了,你在外面等着。”说罢,呼的一下关上了门。
秦淮心里急,见萧万钧对思甜这么紧张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低着头摸了摸鼻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思甜很不自在地趴在床上,跟虫子似地扭,等萧万钧拿着药箱过来的时候努力地想要坐起来,碰到了被烫伤的地方,痛得眼泪又往下掉,可是出于女性的矜持,她还是咬着牙说。
“你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来吧……”
萧万钧挑眉,没有理她,“脱衣服。”
“我……”
犀利的目光利箭一样射来,思甜又羞又恼,羞的是要在灯光明亮的时候对着他宽衣解带,恼的是到处都能伤,怎么就伤到了自己够不到的地方去了呢?!
“那换小台灯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说出最后的要求,谁知萧万钧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从药箱里拿出一管烫伤膏,她咬咬唇,背过身去认命地解开衣服的扣子。
脱剩下最后一件贴身衣物的时候她停下了动作,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面,被子里淡淡的青草香让她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萧万钧房间里的,身子微微一动。
温热的大手蓦地按住她的肩膀,“别动。”
原本白玉般细腻柔美的背此刻被烫红了一大片,微微肿起,还有几颗大小不等的水泡,触目惊心,微凉的空气接触到她的肌肤,她忍不住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他的视线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热度不停地在她身上蔓延,她捂住脸低吟。
他面不改色地看着她的背,眼神冷静清冷,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针,用酒精消毒,她闻到酒精的味道马上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到医院里打针的情形,孩子气的嘟囔:“你要轻一点,我怕疼……”
他轻叹一声,按住她的肩膀,“尽量。”
他以最快的速度刺破水泡边缘放水,过程中难免会碰到她被烫得红肿的地方,痛得她冷汗直飙,等所有水泡全都被刺破之后思甜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眼,冷汗淋漓,他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她的背,抹了点药膏动作极轻极轻地涂上红肿的部分。
清凉的药膏细细地涂抹在她的背上,逐渐地缓和了灼烧般的疼痛,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疼痛稍微过去,思甜就想起了刚才萧万钧看秦淮那冷得跟冰箭一样的眼神,连忙说:“你就别怪秦淮了,刚才也有我自己的不小心,我应该看路的……”
他没有说话,好像正认真专注的给她上药,手上的力度好像比刚才大了一点,思甜忽的一疼,要说的话全都忘记了,转眼的功夫他的动作又轻了下来。
“万钧……”
“我知道。”抹完最后一小片红肿之后他就站了起来,把挣扎着要爬起身的思甜按了回去,“别乱动,会留疤的。”
“可是……”她微微抬起头去看他,眼睛因为眼泪变得亮晶晶的,乌黑如墨的长发披散着,海藻一般勾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黑与白两色相互揉合着,几丝几缕的碎发因为薄汗而黏在她的脸上,细细一缕落在了殷红的唇边,更衬得眼神无辜。
一身冰肌玉骨,一双秋水凝眸。
他心一动,伸手顺好了她的头发,修长的指尖抹过她的脸颊点上她的唇,勾出被她抿在唇间的发丝,淡淡的暧昧在房间里逐渐地蔓延了开去,思甜紧张地拉紧了护在胸前的衣服,眼睛因为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而眨着。
他复又坐上床沿,靠在床头上,以不扯疼她的力道把她按到自己腿上,手下的肌肤一片冰凉,他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凉。”他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
思甜逐渐地习惯了他的怀抱,不再像最初那样害羞,找到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靠着就不想动了,只是手里还紧紧地捏着脱下来的衣服护着前胸,“从小就是这样了,也吃过很多补药,就是暖不起来。”
他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像是抚摸小猫身上的绒毛似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女孩的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很微妙的一种宁静在心头犹如涟漪一般慢慢地荡漾了开来,微微地震动着他的每一条神经,他小心翼翼地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趴在枕头上,剪了一张大大的纱布叠了两层盖在她的背上用胶布贴好,见她手里还紧紧地攫着衣服护着前胸,眉眼微挑,最后给她盖上柔软的被子,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