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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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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皇上御赐的金疮药拿来。”沈一洺望了管家一眼,后者连忙去取。
“王爷太客气了,这只是小伤,用不着那么贵重的东西。”
“春蒐在际,这可不是小事,本王还等着你的手恢复了早日把护具赶出来。”
“……”方弦月愣住,旋即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是个无情的资本主义家!”
沈一洺不清楚她说的资本主义家是什么,将金疮药塞在她手上只是道:“本王可不无情。”
男人的剑眉星目,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意味,天生多情的桃花眼看狗都情深,方弦月没能招架住率先将眼睛移开。
“行了,打情骂俏够了就跟本国师回府吧。”百里寒在一旁等地不耐烦,转身欲要离开。
“我不去国师府,也不想当国师的徒弟。”方弦月站在原地不动。
“你说什么?!”百里寒转过身,一脸匪夷所思地望着她,“你可知想进国师府的人能从这里排到皇城郊外?”
“我自然是知道,但是臣女只是对天象略懂一二,其他的一概不知。”
“没关系,你看这你这小子当初也是什么都不会,如今照样能混到个神官玩玩。”
“师父……”元行玉在一旁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说得他跟个混子似得。
“不去。”言简意赅的两个字顿时当百里寒不知如何是好,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敢拒绝他的人。
沈一洺:“月月既然说不去,还请国师请回吧。。”
看着那副护犊子的样子,百里寒盯着他道:“哼,本国师今日就不走了,住在离王府。”
沈一洺揽着方弦月的腰间,敷衍一笑便带着人离开,“国师您随意。”
“哎哟,国师府还有好多公函没处理呢,您可不能不回去呀……”
元行玉的哀嚎声响彻在离王府头顶。
两人穿过游廊,沿着石子路一直走到书房。
夜晚的微风带着些许的凉意,院子里点有两盏朦胧的夜灯。
前方的屋子一片敞亮,此时正有丫鬟手上拿着一本书籍,眉心紧促地张望着,似乎不知该放往哪里。
炙热的手心仍禁锢在她的腰间,方弦月悄然拉开距离。
她眉目低垂:“多谢王爷刚才出手相助。”
“你就是这么谢本王的?”看着她闪躲的模样,沈一洺下意识皱了皱眉。
然而方弦月却误以为是自己闯的祸让他不高兴了,“王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整理好的”。
进到书房,屋内的丫鬟识趣的退了出去。
之前书房四周都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而如今每个书架都是空荡荡的,一时间他还没有竟是没能回过神来。
“方!弦!月!”沈一洺一字一句地蹦出几个字,她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将箱子里的书籍都摆起来,然而没几下就被叫停了。
“都给本王放下。”
“是。”深知自己闯了祸,她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他把这些书籍都摆放好。
夜色深沉,皎月在空中高挂,微弱的微光沉淀出一片寂静。
方弦月已经不知道这是她打的第几个哈欠,意识越来越模糊,再次睁眼之际,只看到面前男人放大的俊脸。
她嘴角扯着笑,小心翼翼问道:“王爷,您都弄完了?”
“你觉得呢?”
方弦月抬眼一看,书架不至于像之前那般空荡,但也只是星星落落地摆放了些,书箱里的书仍是满到溢出来。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真是辛苦王爷了。”
“知道本王辛苦,那你该如何奖励本王?”
方弦月不解得抬头,只见男人眸子里一片清明,不像是开玩笑。
“臣女有的,王爷好像也有。”
“那就给本王没有的东西。”
两人的身子离得很近,就连他身上的淡淡冷香都能闻得到。
方弦月仔细地想了想,“王爷跟皇上感情深厚,想要什么自然都有了,臣女实在是想不出来。”
“那你不妨再想想,什么东西是只有你能给本王的。”
烛光随着风一明一暗地摇曳,男人轮廓镀上了一层微薄金光,看起来神圣不可侵。
隐在黑暗中的五官精致分明,一双漆黑的眸子此时像是染上火焰,一触即燃。
过于炽烈的目光让人无法思考,又或许是他身上那股冷香太过诱人。
她踮起脚尖,上前将那抹悸动擒住,双唇紧贴的一霎那,充斥耳膜的心跳声终于停止。
柔软的双唇有些凉意,属于他独特的气息萦绕在鼻底。她不敢细品,一触即离,然而下一顺便被卷入温热的潮水中。
柔软又强劲,让人无处可躲,口腔的每一寸都沾染上他的气息。
“唔……”她不自禁发出一道娇软的声音,似小猫嘤咛。他眸光一闪,眼底的墨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方弦月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变得厚重,就连唇齿都用多了几分力。双唇被吸得发麻,像一团软乎乎的面团,任由他蹂躏。
“痛……”
沈一洺将人放开,下一瞬将瘫软的人接住。
“就这?”
听到他戏虐的调笑声,方弦月嘴角轻扬,露出轻蔑的笑意,“王爷您听。”
空气沉寂片刻,他开口道:“听什么?”
“心跳声。”
沈一洺倏地站直了身子,眸子有些飘忽,“是这屋子太闷了。”
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被下了套。
“哈哈哈,我可什么都没说……”
听到她毫不留情的嘲笑声,沈一洺第一次感觉到为何难堪。
“不许笑!”
“我就笑,你管我。”说话间,她已经从他身下窜了出去。
沈一洺难得有些气急败坏,“有本事别跑。”
“嘿嘿,我还真没本事。”趁着将逮住之前,方弦月麻溜地跑了。
在离王府待着的日子,方弦月一天也没闲着,单单是做一副护具就让她头脑发涨,而且还要应对百里寒。
“你要是做了本国师的徒弟,要什么有什么!”
方弦月已经数不清这话在她耳边响过第几次,她双目毫无波澜,从善如流地拒绝道:“不用了。”
百里寒已经气得抓狂,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搞的人。
“当我徒弟又不耽误你做王妃,况且还能得到全天下百姓的尊崇,你就没有点追求吗?”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你!真是气死我了!”百里寒冷哼一声,今日碰壁任务已完成。
待人走后,沈一洺才慢悠悠地站了出来:“国师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他的能力毋庸置疑,趁着有本王在,无人敢有异言。”
“臣女有自知之明也并非谦虚,而是神官这一职位确实无法胜任。”
这可是关乎整个国运,她一个穿书之人哪敢轻易去改变。
况且她是真的没这个能力啊。
听她这么说,沈一洺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道:“这些书籍都已归位,倘若下次再有人给本王添麻烦,就别怪本王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
望向方弦月的眼神带了几分意味深长,方弦月的脸轰地一下就红了,“想得倒是美。”
百里寒待在离王府的这几天,方弦月每日都跟在沈一洺的屁股后面,就差上茅房蹲一个坑了。
无它,只因百里寒看她的眼神太过炙热,天天跟在她身后巴不得打晕带到国师府。
跟在沈一洺身旁还算是安全些。
“后天就是狩猎的日子了。”
听到这话方弦月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知道了。”
前两日她已经将护具做好了,可没想到刚一戴上,绳子就断了。
于是又得重新做。
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没做完的护具继续缝制。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天边的明亮渐渐黯淡,紧接着替换成一抹金黄色的霞光。
方弦月抬起头,发现已经是到了傍晚。
男人正躺在浅水杉镂雕长太师椅上,明亮的霞光映在他的肩头,像是披上了一层金纱。
柔软的斜阳,轻抚的晚风,枝头低鸣的鸟儿,良辰美景,风光旖旎。
最后一针穿过,一副完整的护具已经做好。方弦月身子往前倾想将人叫醒,伸出的手忽然停下。
精致的五官,流畅的轮廓,还有那张微凉的薄唇。这张脸在她面前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他不属于她。
他们连开场都是错误的。
她和沈一洺第一次见面是这公主宴上,他将一盘满是油的菜扣在她的脸上,而她反手给他一巴掌。
如今两人虽然是和平共处,但是这一切都是围绕着利益。
有隐瞒有阴谋的感情终究不叫爱情,他人生中的女主早已注定。
银装素裹,腊梅开满枝头,面容如同雪一样纯净的女子。两人相遇如同上天安排,一见钟情。
方弦月还记得当初书中写道:沈一洺第一次见到她时,心下莫名的悸动,他想转身离开,身子却是动弹不得。
感觉牵着身子往前走,在那名少女面前停下。
“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
“方弦月,方弦月……”
回忆被打断,方弦月猛地回过神来。
“你发什么呆?”
“我……把护具做好了,想让王爷戴上看合不合适。”
小憩刚醒的沈一洺眼里的疲惫之色尚未褪去,双眼惺忪地望着那副护具,修长的手抚上她的脑袋,像抚摸一只小兽:“辛苦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慵懒的气息从他的嘴里吐出,诱惑力十足。
方弦月连忙起身,“我先走了。”她落荒而逃。
望着她的背影,沈一洺眼里有几分困惑,低头望着身前那副护具,目光逐渐被温柔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