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前程万里，或深渊万丈，who know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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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祁意入职GV投行的消息在金融圈引起了巨大轰动。人们议论纷纷，都说看不懂这位大佬的操作。在金融圈，周祁意已经是神迹。在哈佛上学的时候，周祁意就在全球最顶级的投行实习。出入这里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随便一个case都涉及数以亿计的美元。
实习的时候，他深度参与了美国人工智能独角兽企业的上市，而这家独角兽企业，现在已经成长为全球最大的计算机软硬件供应商。
转正后，他主导了轰动华尔街的跨国并购案。在那场全球瞩目的敌意并购案中，双方剑拔弩张。很难想象，他是如何让那些美国佬坐下来，后槽牙都咬碎了，面上也装作一团和气，乐呵呵地签下合同。不过经此一役，周祁意的名号响彻华尔街。
在华尔街，他早已建立了自己的护城河。
回国，怎么想的？
国内资本圈的大佬十分纳闷，难不成是这位少爷腻味了洋妞，想换个口味尝尝？
不过，抛开其他不谈，周祁意能力有目共睹，而关于周祁意家族背景的流言也甚嚣尘上。挖人也好，巴结也罢，一时间，向他抛出橄榄枝的投行不在少数。
据业内统计，国际九大投行就不下五家，还有不少国内本土老牌贵族。不过，国内的中小投行倒是几乎没什么，人人都知道周祁意是一尊大佛，请他之前也得先衡量一下自己的实力。
GV，凭什么？
“你知道吗？我们投资银行部今天空降了一位老总。”
“他长得好帅啊，眼神深邃，宽肩窄腰，腿超级长。我不行了，给这样的老板汇报，我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生怕下一句脱口而出，‘我愿意’。”
“能有多帅？”另一个女生不以为意。
舒羽一进电梯，就听见背后两个女生在悄悄议论。
电梯间，茶水间和卫生间，俗称八卦集中营。
不过她向来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这几年在圈子里混得越久，什么样的事情都司空见惯。
听多了，抽丝剥茧，也不过都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
但是，直到她听见，“上热搜了，我给你找找照片”的时候，脑海里却突然蹦出一个画面。
投行，还有上热搜？
周祁意挺阔的身影，走进了画面中。
舒羽原本挺直的背，也不经意地靠在电梯上，微微向旁边侧身。
“卧槽，人间极品啊。”另一个女生发出土拨鼠尖叫，“你们部门的人，命真好，不像我们部门的潘总，空有潘安之名，绝无潘安之貌。”
“命好？”另一个女生把玩着头发丝，思考了一下，“好像也可以这么说。”
“你靠过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舒羽也不自觉地跟着再靠近一点。
女孩放低了音量，“听我人事部的男朋友说，好像是周总自己主动联系我们公司的。”
“啊！”另一个女生显然吃了一惊。
“我们公司呢，虽然这几年发展得很猛，但是跟人家那些国际大投行，差距还是很远的。所以，我男朋友说，虽然他们对周总十分有意向，但是人事部综合考量了一番，还是决定不要白费力气。谁能想到，他竟然主动联系我们。”女孩语气从无奈变成惊喜，“你说会不会是……”
“什么？”另一个女生显然也很感兴趣。
“会不会是他的心上人在我们这，周总千里追爱，眼巴巴地上赶着。”
刚一坐进车里，舒羽就打开柏林之声，Anson Seabra的低吟浅唱，将她紧紧环绕。
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此刻放松下来。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归根结底，好像又只有一件。
但是，这一件事，又过于不可思议。
周祁意，周祁意……舒羽在心底喃喃自语。
六年，久违了啊。
周祁意是舒羽的高中同学，而在她们那一所权贵云集的学校，周祁意是最耀眼的存在。
周祁意常年盘踞年级第一，但他却不苟言笑，独来独往，是十分神秘的存在。
每天都有其他年级的女生，成群结伴，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他们教室经过，只为了偷偷看他一眼。
在舒羽心里，这样的天之骄子，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直到，高二上学期开学的时候，班主任老程让写下自己想要做同桌的人的名字。
周祁意的纸条上，犀利遒劲的笔锋，赫然写下她的名字。
……
舒羽收回思绪，却又突然想起刚刚两个女生的对话。
周祁意不会为了她，来GV吧？
这个认知让舒羽觉得不可思议。
她自嘲地笑了笑，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自作多情地上赶着。
没有联系这么些年，他可能连她是谁都忘记了。
而且，他今天看到自己的反应，一点也不像记得自己的样子。
怎么可能为了她来GV工作？
她拿起手机，不经意点到周祁意的头像，没有消息。
点进去他的朋友圈，背景图是加州机场大道的落日，但朋友圈却空无一物。
“你的手好点了吗，要不我让人给你送个烫伤药膏。”
虽然之前的旖旎，已经荡然无存，但是，今天不小心撞到他，还害得人家的手被烫伤。
该赔礼道歉的，还是要做到位了。
毕竟都是同行业的，说不定日后还有求人办事的地方。
所以只是短暂犹豫了一下，舒羽就点击了发送。
手机响起的时候，周祁意正在参加一场国际视频会议。
这场会议关系到他们的战略布局，必须高度集中，设想存在的所有可能。
但很少见的，他发现自己难以集中注意力。
脑海中似乎都被今天相遇的画面占据。
舒羽看见他的平淡，以及说出赔他西服钱的随意。
这种种的种种，似乎都在昭示着，于她而言，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这个认知让周祁意心生烦躁，他捏着眉心，试图收拢自己发散的思绪，专注到会议中。
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周祁意靠在椅子上，放弃负隅顽抗。漫不经心地转着手机，突然看见消息弹出。
看完之后，不知怎地，他觉得今天堵在胸口的闷气终于吁出，整个人都舒畅了起来。
虽然已经让人查过，她目前的感情状态是单身。
但是，关于舒羽对他的态度。
他拿捏不准。
也不敢轻易试探。
而现在，她却问他，手上的伤怎么样。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关心他？
不自觉的，他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笼罩心头阴霾也随之一扫而尽。
但是，让人送药？
这怎么够！
他急切地想要更多，直至他不紧不慢地按下书房的内线电话。
“简姨，送杯开水上楼。”他勾唇道，“我渴了。”
舒羽是在回家的路上收到周祁意消息的。
“你来一趟。”周祁意发了他家的定位。
“我不习惯生人来我家。”他又补了一句。
什么鬼，不习惯陌生人去他家，难道平时都不点外卖吗？
还让她亲自去？
我就不是陌生人了吗？舒羽在心里嘀咕。
她把手机随手一扔，继续往她家的方向走。
开出去没几公里，却遇到交通事故。
“请绕道”的牌子赫然矗立在眼前。
等了好一会儿，鸣笛声和其他司机的埋怨声不绝于耳。
舒羽突然觉得烦躁，今天真是哪哪儿都不顺利。
她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向左打满，调头！
是深渊万丈，还是前程万里，who knows？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前程万里，或深渊万丈，who know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