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
-
吃的有点饱。
把最后一份蛋挞的包装放进纸袋里折好压实，抽了湿纸巾擦干净手后看对面那个跟着购物广告魔性的宣传歌曲哼调子的男人。
他拿着手机，指甲敲击在屏幕上的声音能贴上音乐的节奏，应该是在玩什么游戏。
嗯……真的只是一起吃个午饭，没有别的目的？有点可疑……
“小西娅肯定又在想我为什么来找你吃饭了吧？”西索头也没抬，盯着手机屏幕说。
唔。
“可以直接问我的哦～(梅)”他放下手机，单手托腮笑眯眯地看过来，勾了下手指。
是他的念，虚幻的粉色化作线粘住了茶几上的遥控器，随着勾手指的动作，遥控器飞到了他手里。
电视切换到天空斗技场自有的频道，屏幕上那个木着脸的我在擦汗的同时躲开了攻击，下一秒就将对手一推一拽背摔到地上。
啊、居然把地板摔裂了，当时都没注意到……还好注意到对手比预估重量轻时力道减了一些。
见西索扭头兴致满满地看着电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我问了你就会回答吗？”
肯定又会说什么“不会哦(心)”、唔，应该加(桃)或者(梅)？
“嗯～哼，这里放水了呢。”他评价完我背摔时那一丢丢的犹豫，才转回头，弯着眉眼，“这个问题嘛～看我心情(心)”
。和不会也没区别吧，按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变化系变态比股市还刺激的心情值起伏。
拿起易拉罐喝完剩下一点果汁，罐子团团团丢进垃圾桶里。
“我现在心情很好呀～(桃)倒是稍微信任我的一点。”他斜眼，“每次和小西娅相处我都心情很好哦(梅)”
……诶。
“都说了，这种时候犹豫的话会被吃掉的(心)”西索抬起手比了个三，“はーーい，请西娅小姐在三秒内做出反应～(梅)”
说完的时候手指已经只剩下一了。
——！
“那个、有、有点意外而已！”连忙说，“和我相处心情很好、什么的，有点意外。”
“为什么？”他疑惑地歪头。
呃…
“就是…我没有奇犽他们有趣…的感觉？”挠脸。
西索眨眼。
啊、不对吗？
“根本上小西娅就想错了哦。”他抬起手指划了个叉叉，“不管是有趣还是分数，都只是将对方放在对手的角度考虑时的评判标准而已，我和小西娅相处的时候可不单单是将你看成对手而已哦~(心)”
唔。
“那还看成什么？”问。
西索歪头，撑着下巴的手朝下，指尖抵住手机缓慢旋转，映出我的脸。
他勾起嘴角：“嗯，按游戏里的好感度来说，就是友人以上吧。”
……这种恋爱游戏设定一样的好感度是什么啊！
“所以心情很好嘛，我很喜欢小西娅的(心)”
诶…
和西索微微弯起的眼睛对视，确定自己完全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谎话后沉思五秒，手臂压在桌面上十指交叉，开口：
“那，要做吗？”
可能有点战斗后的冲劲加成，但做了我也不亏嘛，虽然以前没做过，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了还是好朋友——
——“不要哦(梅)”
几乎是问出口的同时，西索就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拒绝了。
这个人，刚才还说很喜欢我的。
“如果答应了，”他歪头露出苦恼的表情，“我肯定会被小西娅抛弃的吧？”
为什么…？
眨眼。
“因为，我会比你还在意嘛。”西索倾身贴过来，低声说，“这样不行哦，只有我一个人掉下去(桃)”
脸颊被指尖触碰，下意识侧头对上他的眼睛。
他轻轻笑了起来。
“所以在小西娅被我拉下来之前，我都不会答应的~(心)”
所以，到底在说什么——
“皮—卡—皮—皮卡丘~皮卡皮卡皮—卡—丘~?”
是电话。
西索往后坐回去摊手，我拿起手机。
是奇犽打来的。
“奇犽？”
“喂？”对面除了奇犽的声音还有小杰和亚路嘉的说话声，亚路嘉在给小杰打气，“时间差不多了，快点下来啦——等等，你旁边…”
“嗯~”完全没有想要压制呼吸避嫌的西索发出一个很……的鼻音。
噫。
捂住瞬间汗毛竖立的胳膊，“那个，奇犽——”
“…大白天的你们在干什么啊！”沉默片刻后奇犽大喊。
“も——（真是的），只是一起吃了饭而已哦~(梅)”西索笑眯眯地说给奇犽听，“这么短的时间，奇犽君以为在做什么？”
我&奇犽：是我不对劲还是你不对劲？
我：等等。奇犽没说话，他居然听懂了？不对不对肯定是我想歪了……
“嘟嘟嘟。”
电话被挂掉了。
……啊。
“…要是被奇犽拉黑了，绝对是西索的错。”我默默盯住他。
“谁叫他提前打电话，距离小杰君的比赛还有二十分钟呢。”西索无辜地眨眼，“小西娅也觉得是奇犽的错吧？”
是故意把话说成这样的西索担主要责任才对。
捂着脸叹了口气，还没等我想出什么话谴责对面那个人，就听到电视里传出的声音：
——“接下来又是我们的赛前专访环节！这次我们请到的———居然！居然是上午刚刚确定将于一个月后与西索·莫罗选手在200层擂台进行战斗的华石斗郎选手！！”
啊，是那个人。
电视里的白发男人微笑着看向镜头，披肩长发从裹着披风的肩头滑下。
“华石斗郎先生，听说这次比赛是你与西索选手商议过后定下的，请问是哪方先提出的战斗？”
“是我。”华石斗郎说，平静地点头，“两年前，我在升入200层的第一场战斗中输给了西索，现在我已经连续赢下了九场战斗，这最后一场比赛，我想与西索再次一决胜负。”
“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一场比试！不光是对只要再得到一次胜利就能挑战楼主的华石斗郎选手，对于有3场败绩（未上场导致不战而败）的西索选手来说也是决定性的一场胜负！请问你有信心打败他吗？”
华石斗郎对着镜头笑了：“若没有胜算我就不会宣战。我会让他知道，我已经和两年前的我不一样了。”
“非常感谢！”
啊，说起来确实，对西索来说也是个关键赛点……
转头看单手托腮把玩着手机，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电视的西索，停止思考。
算了，完全不像需要担心的样子。
“所以之前说的两个人，另一个就是他吗。”说。
“是～哦。”他点头，眼睛看了过来，弯着，“小西娅觉得谁会赢～？”
“肯定是西索啊。”没有犹豫，“主观客观来说，都是西索吧。”
不管有没有以前的记忆，在看到西索的念之后，我就很难想象西索会输给同辈的谁了。啊…伊尔迷的话不知道，我更怕伊尔迷一些，因为西索没对我露出真正的杀意过。
“这种时候倒是超级信任我了啊(方)”他的眼睛变成半月状，但还是在笑，“如果我杀了他，小西娅会讨厌我吗？”
唔？
摇头。
——为什么？
他用眼神问。
“这是…互相的吧？就像西索可能会杀了对方一样，对方如果找到机会，也会选择杀害你或者伤害你。既然是两方都了承（同意）的对决，为什么我要因为西索杀害一个可能会伤害自己的人而讨厌你？”
说完，自己过了一遍逻辑，补充：“当然这是基于我们关系好，我觉得你会赢，而且和对手不熟才这样说的……怎么了？”
抬头，发现西索好像有些惊讶，眼睛都睁大了。
“诶…”他拖长音发出很轻的声音，然后笑了，“嗯，有点意外，因为小西娅的观念很普通人，还以为你一定会讨厌打打杀杀呢(梅)”
“打打杀杀是挺讨厌的…”控制不住地想起一些血腥场面，我闭上眼把那些都丢开，看着桌面，“普通人的观念……我也不太懂你们的观念是什么。我只是……”
只是…
“在变强之前，一直作为普通人活着而已。”
已经是拥有稳定三观的大人了。
“小西娅以前生活的城市很和平吧。”
很和平，很普通的城市，成长着，放弃了很多梦想，成为一个普通的成年人，有一份朝九晚六的工作，乘地铁上下班……偶尔会很累，想哭的时候，但……普通，平静。
“嗯…”恍惚了一下，想起来凯特嘱咐过尽量不要提过去的事，抿嘴笑，“很普通的地方。”
“但能养出小西娅这样的好孩子，肯定也是很好的地方吧。”他弯起眉眼，“\'不能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在他人身上\'，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做到这点呢(桃)我给人估分的时候小西娅就不太赞同吧？但也没有说出来。”
唔，三观不同嘛。
“那么这么温柔的小西娅，”金色的眼睛在阳光中仿佛透明，看着我，“自己所求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我…所求的东西吗。
、
我所求的东西…
看小杰的比赛时，思考。
让小杰奇犽亚路嘉一起旅行？但这是我对孩子们的期望，应该不算。
和孩子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继续思考。
希望大家都快快乐乐长大，不用经历那些苦痛…也是对他们的期望，不算。
在客厅大家一起和酷拉皮卡雷欧力视频时，再次思考。
希望酷拉皮卡能不再失去，去当他自己所期望的遗迹猎人，雷欧力能用他的真心感染更多的人…也不算。
我所求的东西……
被奇犽叫到院子里，听着风雪与客厅内亚路嘉的笑声，恍惚。
吵杂的声响，报站声，说话声，热风与棉衣的沉闷，困倦。
【你的愿望是什么？】
———啊，现在的话，就是找一个能安稳睡个好觉的地方吧。
【真是简单又美好的愿望啊。】
好像耳边有人这样感慨着什么。
、
“……所以，现在，杀了我。”
、
啊、啊？
回过神，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奇犽，茫然。
……他刚才说什么？杀了谁？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