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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圣女（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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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有名的声声阁并不难找。
结合信遇仙的记忆再加上路妖的指路，鱼寒生不久就到了声声阁下。
只见一棵擎天巨树之上，千窗百门，内外通明。无数蚊蝇飞虫、各类妖族进出不忌，振翅声、吱叫声、谈论声不绝于耳。
看上去的确是个大型信息交流场所。
鱼寒生迈步入其中，大堂正中央树立着一块触到房顶的木板，其上各类信息明码标价。
大约寻“妖”是相当常见的顾客需求，鱼寒生在第一列里就找到了对应内容：
[寻妖一类价格梯次（按困难程度、距离远近、所寻之妖身份、时间长短等等因素划分，加价可加急，具体请咨询蚊小二）：]
[一梯：10-100灵石；]
[二梯：100-200灵石；]
[三梯：200-300灵石；]
...
[六梯：1000-10000灵石；]
...
[九梯：1000000灵石。（注：此项含绝对优先级服务与绝对保密服务）。]
看到九梯的附赠服务，鱼寒生不假思索地在众多繁忙的蚊小二中找到一个较为空闲的蚊小二。眼下已是后半夜，声声阁中仍旧一派应接不暇。在鱼寒生之前，无数人一手付灵石一手领牌子。领到牌子以后的客人，便可以按牌号去寻找相应的办事处。
轮到鱼寒生时，她言简意赅道：“寻妖，九梯。”
蚊小二顿时眼前一亮，知道来了个有钱的大客户，给了鱼寒生一张闪着金光的“999”号码牌：“贵客请稍等。”
随着蚊小二连摇三声手边铜铃，唤来一位声声阁的蚊掌事。
蚊妖一族大多短小，蚊小二坐于高椅上倒还不觉。如今蚊掌事站到了自己面前，鱼寒生才发觉自己低下头，也不过只能看到他头顶的两根触角。
蚊掌事还恭敬地半弯着身子朝鱼寒生：“贵客请随我来。”
鱼寒生看着它拱起的小背，心下倒有些好笑。
“这是谁？咱们万妖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有钱的妖？”
“莫不是从中心城来的吧？”
妖族九城，围绕皇城的三座城便被统称作中心城。
“中心城...来找妖...？莫不是里头又有大事发生了？”
“嘘，慎言啊妖伙计！这可不是我们这样的小妖能瞎嗦的事。”
在众妖探究的目光中，鱼寒生随蚊掌事乘升降藤梯进入顶层的贵宾接待室。
“贵客稍等，待会我们声声阁中专门负责寻妖业务的声声蚊会到此为您服务。请您放心，这位声声蚊是我们的王牌寻妖业务员，一定不会辜负您付出的价格。”
鱼寒生先交出五十万灵石：“这是定金。”
难得见这么个出手阔绰利索的客人，蚊掌事露出个讨好中带些乖顺的笑，脸颊颧骨上顶出来的两块平整也跟着红润起来。
瞧上去倒也是个可爱的小老头了。
鱼寒生眨了眨眼，忍不住问：“不知蚊妖一族平日也是以吸食其他妖族之血为生么？”
蚊掌事两根触角一抖，眼睛瞪得大大的，面浮惊恐：“绝对没有！绝对没有！”
分明作心虚之色。
到底只是好奇而已，鱼寒生失笑地挥了挥手。蚊管事不安地看了她好几眼，把灵石带上后便退了出去。
稍后，长着黑白间隔色触角，身着同色劲装，胸口绣金色“声”字的声声蚊进入接待室：“贵客，请问您要找的是什么妖？”
鱼寒生摇头，正色道：“我要找的是一位仙门男修。”
短暂的讶异后，声声蚊恢复平静：“请贵客把所知的信息告知于我。”
“只知此人常穿白衣，无论容貌还是气度，都十分拔尖。”鱼寒生道：“你只管去找，我相信在整个妖界，找不出第二个能叫人见之不忘的仙门修士。只要见到他，你就会知道我要找的就是他。”
鱼寒生补充道：“以及，据说此人是被一位女妖掳走的。”
虽然鱼寒生给出的提示十分笼统，但声声蚊也早就做好这一单不容易的准备，便道：“那便请贵客明日此时携号码牌再到声声阁来，在此期间，若有消息，会有听听蚊去通知贵客。”
鱼寒生满意于他们表现出的专业与效率，“果真能在明日找到，赏金百万不在话下。”
声声蚊保持着理智，没有被这泼天的灵石冲昏头脑。“贵客放心，若举全阁之力，最迟后日便能出结果的。”
言下之意，就是承诺会举全阁之力去寻找九瀛了。
焦急的心情难得得到几丝缓解，鱼寒生面色微松：“如此，有劳了。”
*
九瀛一事，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为求最快得知消息，鱼寒生入住了声声阁附近的妖妖来客栈。
客栈十九层处，鱼寒生临窗而立，观察到今日许多万妖城的妖们似乎不约而同往一个方向去。
但当她欲投目光一探究竟时，却被层层叠叠的树叶遮挡住视线。
大约等到下午，一只听听蚊飞到了鱼寒生耳边，不住地嗡嗡叫着。
鱼寒生知道有了消息，起身往声声阁去，携号码牌直抵接待室，声声蚊已在内恭候。
“贵客，有一位幻蝶女妖出价十万欲买断一位仙门男修的消息，不知是否就是贵客要找的人？”
“幻蝶女妖？她在哪？”
声声蚊道：“幻蝶一族本居住在千妖城中，眼下借住在花妖族罂粟一脉的花房中。”
“可能带路？”
“听听蚊会为您引路的。”声声蚊道：“并且，为了您能毫无后顾之忧，我们对幻蝶女妖的说法是，她给的价钱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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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蚊一路飞过位于城南的树群建筑，抵达与之依傍而建的花房建筑区。
罂粟一脉所居之地，位于花房建筑区的中心偏北处。而培养出花妖一族族长的莲花一脉与之比邻而居，关系一直不错。
眼下，建筑区广场花台处，花妖一族似乎正举行着盛会。
各种类各色的花正不分季节地列次绽放，围绕着正中央一朵硕大的君子莲。
花团锦绣之外，聚集了前来参与此次盛会的各种族类。
“可惜这一次的百花盛会虽然种类齐全，却少了黄色仙客来。”
“仙客来一脉脉系凋零，唯存的几多黄色仙客来，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怕不是要绝种了？”
“也就唯望族长能帮帮仙客来一脉了！”
“这谁敢帮？就这名字指不定哪天就犯上大妖的忌讳了！”
“我倒也听说自从仙门从人族孕育而来，罂粟一脉便种借口抨击打压仙客来一脉。若真因花名才招来这些祸害，何不就改名作妖客来？”
“呵呵，说起来这仙客来一脉却也有些仙缘。当年创修仙一道之人，于几株仙客来花前有所顿悟，因而从了这名。后来两族便多有羁绊。你说这仙客来一脉伶仃几个人，数去竟都得过仙门之人的帮助。”
“唉！岂不说是天缘如此？”
“妖族与仙族牵扯不清，怕是孽缘罢！”
“如今妖、魔两族皆受三血融合之困，仙门却无此忧啊。”
话意深深，一时没了下文。
……
“不是听说三公主今日也会来参与此次盛会吗？”
听到这，鱼寒生本就减缓的步调更是慢了下来。
听听蚊见状，绕着她飞了两圈。
又有妖接着道：“大约又改变主意了吧！反正百花盛会年年有，也不差这一次！”
鱼寒生沉了沉面色，提起速度，如一阵风似的掠过。
“刚刚那是什么？”
“没看见啊。”
……
很快，山脚下湖边独栋的红罂粟花房出现眼前，其内繁花尽态极妍，幽蓝蝴蝶流连花间，起舞翩翩。
鱼寒生轻声走近，见一白衣修士躺在临湖懒椅上假寐，搭下的左眼上一只幽蓝蝴蝶的印记栩栩如生，为那张原本清绝出尘的脸染上迷艳的暗影。
心下一喜，鱼寒生下意识道：“师……”
呼唤声戛然而止。
身着幽蓝色衣裙的年轻女人捧着花，在蝴蝶环绕中走到九瀛身边，把花放到矮桌旁后便在懒椅旁蹲下，轻生哄道：“与影哥哥，你醒了嘛？”
男子恍若未闻。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女人继续道：“你还在你的同门来救你是不是？你放心好了，他们找不到你的。天下之大，谁会知道你在妖界呢？就算知道，我已经在声声阁买断了你的消息，没人会找到这里来的。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安心留在这里陪我呢？难道我不够美吗？或者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看来她就是那位幻蝶女妖了，鱼寒生暗想道，继续观察着。
“为什么不理我？”幻蝶女妖起身，弯腰将他圈住了似的；“这么多天来，你对我只有只言片语。”又俯下身，强力将九瀛偏过去的头扳正：“睁眼看我。”
九瀛皱紧了眉，睫羽不住地颤着，就是不看她。
“...真没想到堂堂九瀛仙尊能沦落到这步田地...”同样在暗中观察的柳玉啧啧称奇，又叹道：“也怪他实在不懂得反客为主了，若此刻在那懒倚上的是我...”
鱼寒生：“......”
见九瀛如此，幻蝶女妖越发气闷，泄愤似的低头作势去够他的唇。
“！”鱼寒生心下一惊，当即隔空一掌打了过去。
幻蝶女妖机敏地旋身躲开，厉色道：“是谁！”
鱼寒生现身，女土匪似的：“给你一百万灵石，这男人我看上了。”
躺在一旁的九瀛闻言，愕然扭头。
女人冷笑一声，朝九瀛道，语气泛着酸意：“你瞧瞧你，惹来多少觊觎。”转而又对鱼寒生道：“何方妖类，想要人，那就先报上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