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招工是个复杂活 ...

  •   岑秀儿自己不喜酒味,竟忘记引进酒水了。

      只叹百密必有一疏。

      眼前这几位客人人高马大,定是喜酒的,岑秀儿不愿意放弃这么大的一块肥羊,只笑道:“自是有的,只是存放酒的地儿不在这里,客官想喝什么酒,尽管说来,我去同你们拿。”

      芸芸听了,很是诧异:何时出了个藏酒的地儿?

      穆哈道:“既如此,要上两壶的河东酒暖暖身子。”

      河东酒算是江州镇较为出名的酒,附近的酒肆就有,岑秀儿当即应了,让芸芸好好招待客人,自己则转身去了酒肆买上两壶河东酒。

      但十分不巧的是,河东酒的壶身上粘贴着那酒肆的名号,穆哈见了,只似笑非笑:“这酒温热,怕是掌柜的去外头现买的罢。”

      哎呀被你看出来了。

      岑秀儿被戳穿了也并不尴尬,笑了笑,转移话题问道:“您几位来江州镇是卖什么的?”

      “唔,葡萄酒、马乳、牛乳、羊乳、乳酪什么的,再从你们这儿带些瓷器丝绸回去。”

      牛乳?

      岑秀儿心里一动,脑海里瞬间想到各式各样的甜品点心和饮料,不由得问道:“我可否瞧一瞧?”

      “感兴趣?”穆哈扬了扬眉,语调很是低醇,起身带着岑秀儿往外边走,只见门口停着一列马队,各个膘肥体壮,瞧着比江州镇当地的马要大上一圈。

      马上还驮着各式各样的商品,一个以彩带编着辫子的少年郎正在看守货物,见到两人走过来,一只手放在胸前,行礼道:“穆哈。”

      穆哈走到一匹马车上,单手提起一个一米高的木桶放到地上,掀开遮布给岑秀儿看:“这是牛乳。”

      桶里面液体同现代的牛奶差不多,只是更为腥气,岑秀儿问道:“怎么卖的?”

      穆哈见她真感兴趣,粗粝的大手拍了拍桶身,发出沉闷的响声:“只按桶卖,一桶五两。”

      五两银子,岑秀儿不由得咋舌,怪不得牛乳只有富贵人家才喝的起呢。

      “要吗?不要我就回去吃饭了。”

      岑秀儿咬牙点点头,“来一桶。”

      于是那彩辫少年两手捧着木桶进了火锅店铺,众人纷纷扭头围观:“这是何物?”

      那彩辫少年道:“是牛乳。”

      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儿可不便宜。

      金多多尤为阴郁,冲着岑秀儿做了个“败家”的口型,岑秀儿讪讪地笑。

      笑完后发现郭方他们竟然不知何时都跑去了金多多的清水锅那桌,将那桌挤得水泄不通,不少学子只得端着碗站着吃。

      “不是说很能吃辣吗?”岑秀儿又好气又好笑,方才就让他们莫逞强,这群人却一个都不听。

      学子们嘴唇红红的,被岑秀儿这么一说,耳朵也变得红起来。

      岑秀儿还是让岑父重新端了一锅清水锅上来,算是请的,郭方他们也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硬要吃辣锅,最后却要岑秀儿贴钱赔上个清水锅。

      于是又点了不少喜欢的肉,郭方格外喜欢鱼丸子,雪白的鱼丸胖乎乎地浮在水面上,咬下去一口爆汁,鲜嫩的肉香荡漾在唇间。

      而金多多则是吃肉大户,什么羊肉片、猪肉卷吃得风卷残云一样快。

      穆哈那桌亦是点了不少的肉食,岑秀儿看在眼里,心里琢磨着还得多出点荤菜啊。

      由于火锅这物甚是稀奇,客人来了走,走了来,忙忙碌碌一天下来,岑秀儿等人竟是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到最后肉食甚至不够卖了。

      夜里待最后一波客人走后,芸芸整理着餐桌,岑父整理后厨,岑母打扫着地面,岑秀儿则在柜台后面清点着银子,碎银子哗啦啦地堆在桌面上,清点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最后的成果竟有四十五两银子并六百三十九枚铜钱,其中有二十五两都是寒山学院的学子贡献出来的。

      以寻常的店铺来说,已经算得上非常高额了,远远超出了岑秀儿的想象。

      “多少?”金多多探头探脑地问道。

      岑秀儿吞了口口水,盯着他不说话。

      见状,金多多以为收益一般,安抚道:“无事,这才第一天呢,寻常铺子过了两三年才回本,你不用担心,大不了我带着郭方他们多来吃几顿。”

      这家伙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并不叫其他学子知晓着火锅店其实是他同岑秀儿合开的,郭方那里也打过招呼不说出去。

      如此,经常带着学子们来吃,到最后吃出去的钱还不是都到了他的兜里。

      “不过应该有十两银子吧?我可是可了尽的点肉了。”金多多摸着下巴,两只小眼睛微微眯起,更像是一条缝了。

      “四倍。”岑秀儿道。

      “四倍,那是多少?”金多多下意识皱着眉头,等到领悟过来后猛然尖叫一声,“你说什么?”

      “我说,总共是四十五两银子并六百三十九枚铜钱。”

      芸芸手里的抹布掉了,岑母手上的扫帚掉了,岑父的下巴掉了,金多多张着嘴巴,仿佛合不拢似的愣了好一会儿,突然跳起来就要冲过来抱岑秀儿,余光触及岑父岑母的脸色,又硬生生地刹住车。

      “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

      金多多双手高举着原地转圈圈,满脸的幸福与兴奋,“岑秀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下子我的破洞亵裤算是可以换掉了。”

      “咳咳,这种事情可以不用说出来的。”岑秀儿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轻咳嗽了下,“你不是说你的零用钱多的是吗?”

      “我不肯叫那位娘,我爹把钱匣子偷走了。”金多多撇撇嘴,语气淡淡,似乎并不在意。

      怪不得这家伙最近一下学就往这边跑,敢情这里是唯一的资产了。

      岑父岑母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但岑秀儿深知,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

      她没有再询问,拉着金多多复盘今日的情况:

      “今日有不少客人觉得素菜太为昂贵,你觉得需要调低吗?”

      “碗碟存在不够用的情况,需要再次购买吗?会不会出现开业活动消失后,客人大量减少,而碗碟过剩的情况?”

      “招待的伙计明显不够用,我爹娘过了这两日就要回家,我原先以为提前一天夜里准备好菜品,第二日只是上上菜不用那么多人,我同芸芸即可。可如今看来,四人打底,五人都是必要的。儿童好动,必须有额外一人看住火炉,防止失火,最好是今晚就张贴招工的启事。”

      ……

      大量的问题被提出,岑秀儿有多年经验,金多多从小在金铺子混大,能言善辩,二人一个农女,一个半大少年,竟也商量得如火如荼,直至深夜。

      钱匣子放在哪里成了最后的一个难题,放在金多多那,他父亲专横占有欲强,时常派遣下人搜查儿子的房间,极有可能把钱匣子拿走;岑秀儿居住的地方鱼龙混杂,又家徒四壁,万一被什么人盯上就不好了。

      最后决定暂时岑家三人都在火锅店里打地铺,守着钱匣子。

      哎呀,难道人言道:这钱多了也是个问题,遭贼惦记。

      开业第二天一大早,岑秀儿就起身去了肉铺子重新进货,阿奇奇道:“你那日买了不少,已经全部卖完了?”

      这话引得不少人侧目,岑秀儿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笑道:“如何可能,我爹娘受了村里人家的委托,帮他们带点呢。你也知道村里来往不方便喏。”

      这倒是。江州镇大部分地方都是土路,又十分不方便,来集市的人帮上同村四五家带东西的都不少。

      岑秀儿拿了东西,心想如此竟不能在一家日日进货了,如此太过打眼。

      羊肉五花肉切成片,土豆红薯码整齐,酒水饮料摆上台,葱花香菜堆成山。

      又一天的营业开始了。

      今日的生意也相当不错,岑秀儿贴在门口的招工启事很快就有两人来询问,一位是从前在小水桥熟食铺做活的陈婆子,年四十六,处理起肉食来十分麻利,因前东家苛责便想另寻一家做活;一位是刚生完孩子的沈娘子,年二十一,娘家做折扇,夫家原先做花茶,会认字算账,家里的吃食都是她做的,因夫君得了重病,花茶铺子开不下去,娘家又并不相助,这才生了孩子便出来寻活。

      岑秀儿虽急着用人,却并不显于表面,考察了刀工,记下了二人的名字同地址,便叫她们回去等待了。

      “那生完孩子的妇人得喂奶,平生多了麻烦。我看,还是要陈婆子好。”岑母道。

      岑秀儿觉得并不尽然:“陈婆子先前在的小水桥熟食铺离此地甚远,住址也是在那处,小水桥不比兴州道落魄,为何要舍了小水桥,千里迢迢地来兴州道寻活儿呢。依我看,还是寻了人问一问才好。”

      于是这事儿暂且搁置下,招工的贴士仍旧挂在门口。

      第三日一早,沈娘子便眼巴巴地来询问情况,泪眼涟涟地说家中已经揭不开锅了。

      岑秀儿道:“我不是让你在家中等吗?”

      沈娘子突然跪了下去,岑秀儿还没反应过来,就哐哐地给她磕了几个头。

      “求求您可怜可怜我吧,我没有奶水,娃儿都要饿晕了。求求您收了我吧,我很能干活的。您好人有好报,我给您磕头了。”

      正在此时,店门口突然走进了一对依偎着的夫妻,郎君玉树临风,妻子亦是颇有风姿,正是徐行同他的新婚妻子王可人。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