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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迎客松 ...

  •   视频结束,贾冬寻狂妄地说:“看到没有,我是贾家唯一流着最纯正血的后代,也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缺陷活下来的贾家人,只有我有资格继承贾家。”

      他嚣张地盯着温以棉,“而你,只是贾家五小姐和外面的男人生的野种!”

      温以棉冷眼看向他,“你早就知道了?”

      “那是当然。”

      温以棉一拳打在贾冬寻的肚子上,“你早就知道了你却不救她!”

      霍国振出面阻拦,“这件事怪不到他的头上,他也是昨晚才知道,这是他昨晚送过来的证据,其中包含了我们刚才听到看到的音频和视频,还有一封信。”

      温以棉想拆开信看看,霍国振却把信递给了贾冬寻,“我知道网络上的视频是你传出去的,你想替你妈妈伸冤,可是这些证据无法捉拿贾信。”

      贾冬寻捂着肚子拆开信封,这封信是贾饴之写给霍国振的,他记得他刚拿到铁皮盒子的时候里面并没有这封信。

      难道是昨晚贾饴之偷偷塞进去的?

      信中的内容大致是告诉霍国振,证据是贾冬寻带出来的,贾家这件事贾冬寻并不知情,希望霍国振能帮助贾冬寻不让他受到牵连。

      贾冬寻看完这封信,他的双眼湿润,难怪妈妈要让他亲自送证据,妈妈想通过这种方式把他摘出去。

      “为什么不能捉拿贾信?音频里有他的声音!”

      贾冬寻防了一手,他怕霍国振不作为,天亮之间把备份的文件交给了汕州的警方,让徐拐在网上散播音频和视频。

      证据这样充足了,他不明白霍国振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为什么不帮他。

      霍国振眼中划过愧疚,“物证不充分,没办法指向贾信,我原本想再调查调查,等证据充分了再递交给警察。”

      “我们可以作证。”灵堂外走进来四个年轻的女人,她们就是视频结尾的四个人,“不止贾信一个人,贾家活着的男人,除了冬寻、三弟和四弟,还有新表弟温以棉以外,其他所有男性都参与了。”

      贾三贾四也在灵堂,他们已经二十多岁了,从来没有被安排做过视频里的事情。

      他们疑惑地询问分不清辈分的四个女人,“不是说贾家成年的男女都要……为什么我们没有?”

      “在冬寻出生之前,贾家的孩子都活不下来,你们是……”其中一个女人话到一半停下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贾三贾四的父亲,“你们是你们父亲和外姓的女人生下来的正常孩子,是贾家最后的希望。”

      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贾三贾四虽然不用经历这些,但是只要贾冬寻还活着,他们就没有继承贾家家业的资格。

      “还是不够,我们需要的是能直接指向贾信的证据。”霍国振摇头叹气。

      孟悦杳的手指摸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荷包,把荷包交给温以棉,“这是你姨妈给我的,她说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就打开它。”

      温以棉迫不及待打开荷包,荷包里只有一张小字条:平安符。

      他翻出贾饴之送给他装着平安符的荷包,绿色的小荷包里只有一个纸质的旧平安符,拆开平安符,一张泛黄的纸条背面是一行小小的文字。

      “平安符,西南角,迎客松。”

      “这是什么意思?”温以棉把文字给四个年轻的女人看,女人们一齐摇头。

      “我们在贾家没有权利没有地位,只负责生孩子,别的都不清楚。”

      “去迎客松那边看看。”温以棉把平安符折好放进荷包,率先走出灵堂朝着前院的迎客松走去。

      几个人围着一颗六米多高的迎客松,迎客松长势旺盛,看起来有种开枝散叶的样子,与普通的迎客松大相径庭,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温以棉忽然想起贾饴之那句话,她说他们都见过了大姨,他一直没明白他们何时见过,看见这棵树,他有个大胆的猜测。

      贾毓凤的葬礼上,所有来贾家的人都能看到这颗树,必经之路不一定是路,也可能是必定会看到的某个东西。

      “这是什么?”孟悦杳指着树枝上悬挂着的一对兔子耳环,耳环上面的兔子脚直直垂向地面。

      温以棉取下耳环放在手心,这是他送给贾饴之的耳环。

      这时程安和霍国振一起走过来,程安内疚地低着头,“温少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不该离开四夫人身边。”

      他“噗通”跪在地上,温以棉的眼睛始终盯着兔子耳环,对他置之不理。

      霍国振拍了拍程安的肩膀,“我带来的人已经调查清楚了,贾饴之是自杀,她故意支开程安,在自己的房间里泼了大量的白酒。”

      温以棉的眼泪滑到兔子耳环上,姨妈的东西都烧毁了,她故意把耳环挂在这里,就已经能说明她是自杀。

      “可是为什么……”他擦了擦眼泪,对着程安说:“把这棵树旁边的土都挖开。”

      “你又要干什么,这里是我家!”贾冬寻拦不住程安,只能拦住温以棉。

      温以棉那双圆圆的眼睛半眯着,斜视贾冬寻,“你难道不知道这下面埋着什么吗?”

      贾冬寻眼神飘忽,他当然知道,贾毓凤死的那一晚,埋骨灰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

      “温少爷,挖到了一根骨头。”

      程安用衣服包着骨头递到温以棉面前,霍国振拿出一支放大镜对着骨头,“我看看。”

      他瞧了许久,温以棉等不及问他:“是人骨吗?”

      “初步判断是人骨。”

      “舅舅,这里的土好奇怪。”孟悦杳徒手抓了一把“土”,“我和程安挖到了比较深的地方,土还是很松散。”

      这下不止温以棉凑过来,贾冬寻也凑了过来。

      “所以大姨真的埋在这里了。”

      霍国振看了眼围在迎客松旁边的人,欲言又止,最后是孟悦杳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这一片的土都很松散,根本不是土,这些都是骨灰。”孟悦杳拍拍手拿着铁锹往更深的地方挖了一铲子,“这么多骨灰不可能是一个人的。”

      反应最大的人是贾冬寻,他难以置信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他们都在这里……他们、他们埋在我的脚下……这不可能!”

      他抢走程安的铁锹冲进挖出来的坑里,对着迎客松的根部挖掘,“不可能……不可能!”

      李昀商命程安把贾冬寻提了上来,“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都要瞒着我……”贾冬寻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嚎叫,“你骗我!你说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瞒着我!”

      贾冬寻被程安劈晕了,让佣人把他带走了。

      孟悦杳指着贾冬寻,“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说不定是演的。”温以棉一脸漠然,“能找人把这里全部挖开吗?”

      李昀商找人安排了三辆挖掘机同时对着迎客松周围的土地进行开挖,迎客松被挖掘机连根拔起扔在贾宅院墙外。

      “难怪这棵树长势这么奇怪,它的养分就是下面的骨灰。”孟悦杳摇头叹气,贾信简直丧心病狂。

      三台挖掘机把贾宅前院的土地挖到了五米深,只有靠近迎客松的那片土地是骨灰,其他地方是普通的土。

      一台挖掘机往西南角的杂物房下面挖了一铲子,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清理掉杂物房旁边的土,一面铁墙暴露在空气中。

      李昀商又让人把杂物房周围的土都挖开,杂物房正下方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铁块,深度有六米多。

      一名开挖掘机的师傅跳下来,“我用铲子敲了这铁墙,里面是空心的,要把它挖开吗?”

      又一名师傅也过来了,“我以前是施工队的,这铁墙很像是铁水浇筑形成的,就像建房子时浇筑混凝土那样。”

      房子……

      温以棉仔细观察着贾宅所有的建筑,这间杂物房的风格与贾宅格格不入,按照风水来说,在进大门的对面建一间单独的杂物房合理吗?

      思索之际,程安单手拎着一个人朝他走过来,管家抱着一个背包,模样像是要逃跑。

      “温少爷,这家伙搜罗了贵重物品准备逃跑被我抓住了,您看要怎么处理?”

      “先松开他,你去杂物房看看。”温以棉走到管家面前,在灰色的背包上拍了拍,“你偷了贾家的东西逃跑,不怕日后贾家和李氏同时抓捕你吗?”

      管家惊慌失措把背包扔在一旁,跪在温以棉面前,“我不偷了,求您放我一马!”

      “我问你,这间杂物房是怎么回事?下面为什么有个铁笼子?”

      管家眼泪和汗水一起冒出来,“贾宅是祖上传下来的宅子,隔几年就会翻修,我来的时候已经有这间房了,我也不知道这下面是怎么回事。”

      管家低着头,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他眼底,李昀商在他脸上踹了踹,“别装不知道,你比谁都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冬天的太阳没有温度,管家的嘴唇冻得发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汕州今年冬天格外冷。

      程安站在杂物房门口喊:“温少爷,下面是空的!”

      温以棉和李昀商带着管家一起进到了杂物房,管家依旧不肯说实话,蜷缩着身子躲在一旁。

      上一次温以棉来这里的时候闻到了香灰的气味,这一次香灰的味道被外面的泥土掩盖,隐隐约约还是能闻到一点。

      杂物房的清洁用具与上次摆放的位置一样,时隔一个多月,这里没有落下一粒灰尘。

      “你们家主为什么要在一个杂物房烧香?”李昀商拿着一个吸尘器敲了敲地板,地板很厚,但是能感受到下面是空的。

      管家沉默不语。

      三个人又探查了一番,这里只闻到香灰的气味,没有见到香灰的痕迹。

      良久,温以棉发现了一个小缺口,他把杂物间所有的清洁用具全部扔出去,清洁用具下面的地板并不是严丝合缝的,地板上还有一个锁眼。

      他朝管家伸手,“钥匙拿来。”

      “钥匙在家主手里。”管家知道事情败露了,深深叹着气。

      程安跑出去又回来,他并没有找钥匙,而是找了一把斧子,对着木地板挥动斧子,用最简单的方法开了地道的门。

      下面的空间很黑,四周都是铁墙。温以棉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亮,沿着楼梯往下走,落地时,地面掀起一层灰。

      他被灰呛到咳嗽两声,闻到了很浓厚的香灰味。

      他摸到一个开关,黑暗的房间有了光亮,地面是一层厚厚的香灰,他们的对面是一口直径两米的鼎,鼎中盛满了香灰,鼎的正上方挂着一张画像。

      温以棉还记得这张画像,可它不是在贾老的房间里吗?

      他站在鼎的前面靠近画像,画像固定在玻璃柜里,画的纸张泛黄泛旧,画中的人不似贾老房间里的画那么清晰。

      他绕到鼎的后面,后面有一个向下的钢梯,他刚要往下走,下面黑暗的空间里传来了一片奇怪的叫声。

      分不清是动物还是人的叫声。

      他用手机手电筒对着下面的空间,一张张扭曲的脸正在看着他。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迎客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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