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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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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抬手推了他一把,声色冰凉:“你锁门干嘛,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起开,我要下楼了。”
“嘶.........”司南锦蹙眉,脸色浮现出一抹痛苦。
“你.........你怎么了?”桑宁语气软下来,担忧地问道。
“没事。”他声音喑哑,带着某种压抑的隐忍。
可现在的桑宁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他总是把她当小孩一样,什么事都瞒着她。
她径自抬手打算掀开他的衣服。
司南锦欲伸手阻止,可桑宁根本不给他机会。
她快他一步,暴力地扯开他的白衬衫,纽扣瞬间被扯坏,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音响。
半晌,桑宁缓缓抬手捂住嘴。
泪花在她漂亮的眼眸里打转,她满脸心疼地望向他同时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司南锦连忙合上衣服,伸手搂过身前的女孩低哄道:“没事桑桑,一点小伤而已。”
“什么小伤啊!流那么多血,那分明就是个血窟窿啊,再偏一点就是心脏了!”她语气激动地说道。
桑宁窝在他怀里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他止不住血的伤口。
“小叔叔,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乞求。
司南锦轻轻地拍了拍她因哭泣而颤抖的后背,声音温和道:“不用那么麻烦,小叔叔有私人医生的。”
“那你快点把他叫过来啊!”桑宁急切道。
末了,她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继而开口道:“你在我房间里待着,我把你的私人医生从后门带进来,不会被人发现的。”
他伸手揉了揉她乌黑的长发开口的嗓音带着几分宠溺:“好,都听我们桑桑的。”
半个小时后,私人医生被桑宁带了进来。
一进门桑宁便利索地落锁,而后开口催促道:“医生,麻烦您快点。”
医生一边加快手速一边开口应道:“好的,桑小姐。”
随着一团团血红的纱布换下,狰狞的伤口裸露出来,很是吓人。
鲜血渗透了白色衬衫,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桑宁站在一旁看着,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司南锦唇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珠,他声音嘶哑道 :“桑桑扭过去,别看。”
桑宁像是没听见似的,愣在原地,直直地盯着他胸膛上的伤口。
无奈,司南锦只好催促医生赶快包扎。
处理完司南锦的伤,桑宁又带着医生离开。
路上,她颤着声音问道:“医生,他身上的伤.........是枪伤对吗?”
医生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不错,确实是枪伤。之前我从他的伤口里取出了四枚子弹而这四枚子弹是同时射入的,所以我猜测他可能是被一种美制的COP袖珍枪所伤,那种枪有四个枪管,威力极大,万幸错开了心脏。他这种伤也去不了正规医院,还是在家好好养着吧,我会定期去复查的,桑小姐不必担心。”
雪地里,她单薄的身影轻颤着,不知是因为落在她肩头的雪还是因为耳边响起的话。
她拖着僵硬的身子走回去,美艳的眸子放空,无神亦无彩,眼尾泛着一抹惹人心疼的红意。
她回到房间时,司南锦正淡然地坐在沙发上,一腿垂落,一腿曲着,慵懒又随性。
她关上门朝着他走去。
她停在他跟前垂眸看着他 :“收手吧,司南锦。”
她声音清冷,眼眸静如深潭。
闻言,司南锦抬眸对上她的视线,黑色的深不见底的眸底透着些为数不多的温文尔雅。
他嘴角微挑带着淡如轻雾的笑意:“桑桑,打算什么时候回剧组?”
“我说让你收手!” 桑宁忍无忍地吼道。
司南锦神色悠然,嘴边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他眸色温润如玉地望着她:“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们桑桑今年想要什么礼物呢?”
他语气里盛满了温柔与耐心。
她敛下眼帘来,开口的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我想要你平平安安,无灾无难。收手吧,小叔叔。”
司南锦一愣,许久没有说话,他深邃的眼眸晦暗不清地在她脸上扫视了一番而后敛下,他淡淡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桑宁敛眸微盻地睨着他,一字一句中都沾染着冷漠:“你确定还要跟我继续装下去吗?”
司南锦沉默着。
半晌,桑宁深吸了一口气,继而道:“我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了你是东南亚最大的军火商,知道了你不是谢家的血脉,知道了害死你母亲的凶手,知道了你亲手布下的局,知道了你所有所有的过往.........你不必瞒着我了,我不会怪你的,你怎么报复谢家都可以,但你可不可以别搭上自己。司南锦,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桑宁清冷的声色中带出一丝哽咽,她没再继续说下去。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很久以前叶七跟她说过的,爱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她缓缓蹲下身来,纤细的手指搭在他曲起的膝上,语气轻柔的如同夏夜的晚风 :“小叔叔,别一错再错了。”
司南锦垂眸睨着她,眼神平和深邃,那双一向凉薄又缱绻的深情眼中多了一丝动容一丝颓废还有一抹深不见底的无助。
他不忍直视她的眼睛,因为他给不了她承诺。
他也想回头,然后牵起她的手,去过普通人的一生。
但他做不到,从他被资本压垮被复仇冲昏头脑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回不了头。
他的结局只有死,或是死在正义的警枪下亦或是死在枪淋弹雨中。
灯光下,她白净的颈项好似一截玉藕。
他收回目光,偏头看向别处。
他喉结滚了滚,缓缓启唇:“你会离开我吗?”
声音散漫慵懒带着致命的性感却又令人突兀地泛起一丝怜悯之意。
“不会!”桑宁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她温柔又坚定地缓缓吐字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如果你乐意的话,我会无条件地留在你身边,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我不再是我,而是你脚下的影子。”
司南锦偏过头来,盯着女孩不染纤尘之感的脸庞微微出神。
半晌,他再也按耐不住心头那抹快要呼之欲出的躁动,他猛地弯腰捞起身前蹲着的女孩,紧紧地搂进怀里。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令人心头一颤的沙哑感 :“阿宁,我尽力。”
桑宁抬手环上他精瘦的腰,轻声道:“小叔叔,我们下楼吧。”
“嗯。”司南锦在她耳边发出一道浅浅的鼻音,又欲又撩,甚是蛊惑人心。
中午的这顿饭丰盛至极,不仅有饺子还有各种大鱼大肉,稀世佳肴。
桑宁的父亲谢钰还特意从当地有名的莲花楼里买了很多精致的小甜品,各种美味在四方的长桌上铺展开来,一大家子人陆续入座。
谢老爷子的轮椅被推到长桌头间的主位上,桑宁的左右两边分别是桑木和司南锦。
起初谢樱是想坐到司南锦身旁来的,但司南锦身旁的另一个空位被谢柯先一步占了,谢樱只好移步到司南锦对面。
看着两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洋溢着亲昵,谢樱的指尖狠狠陷入手心中,她敛下的眼帘下是藏都藏不住的怨恨。
片刻后,她抬眸望向对面的司南锦,湿漉漉的鹿眼里盛着无辜与可怜,她夹着嗓音略带撒娇道:“小叔叔.........”
话一出口,便引得对面一众人看了过来。
正当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时,谢鹤唳的女儿——谢悦,走过来在她身旁落座。
谢悦举止优雅地擦拭着手边的餐具,她寡淡的语气中带着一抹浓浓的鄙夷:“一场游戏里诞生的杂种罢了,有什么资格刷存感?”
桑宁缓缓掀起眼帘与对面的谢悦遥遥相望了一眼,她嘴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谢悦默不作声地朝她眨巴了一下眼,二者心领神会。
桑宁笑着摇了摇头。
餐桌上笼罩着一股僵硬的气氛。
“谢悦,说什么呢?”谢鹤唳凌厉的呵斥声响起。
“怎么了?就这么护着你的杂种女儿吗?”谢悦面不改色的回怼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桑宁也好,谢悦也罢,她们的张扬与肆意都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
“逆子!” 谢鹤唳大声诉责道。
“我倒觉得我女儿说得挺对。”孟佳走到谢悦身旁坐下,平静道。
谢鹤唳憋着一口气没再开口,他脸色如同猪肝一般坐到老爷子身侧。
“行了,大过年的,干什么呢这是?”作为大哥的谢钰开口劝阻道。
谢老爷子也是有心无力,半瞌着眸子坐在轮椅上。
谢钰在老爷子面前的餐盘里夹了两筷子菜后,大家才开始陆续动筷。
谢樱从始至终都没有夹过桌上的菜,她头埋得很低,吃着碗里的饺子,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落在碗里。
不知是因为她演技太过拙劣还是因为其它,周身并没有人去过问她,大家都默默地吃着各自的饭。
原本其乐融融的餐桌上围绕着一股诡异的寂静,一顿饭下来每个人都吃得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