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当首富，从学厨开始》舟重山

4、变化

　　“小姐，您在看什么？”
　　周围来来往往，红玉只见许如意保持一个姿势，盯着某处看。
　　她好似被惊醒，收回打量的目光，摇头，“没看什么。”

　　红玉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听见身后有人喊她拿东西，红玉朝许如意道：“小姐，我先去忙了。”

　　许如意颔首示意。

　　红玉走后，许如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朝青珏走去。

　　许如意还未至他身侧，只见他猛地转身，眉头紧皱，双掌紧握笤帚，见是她，微微放松了些。

　　“青珏难道是习武之人？”

　　青珏讶异一闪而过，稳住心神，“小姐说笑了。”

　　许如意对他有警惕，反之，青珏亦然。

　　许如意点头，“在你恢复记忆前，你可一直留在此。至于恢复记忆后你是走是留，全凭你意。”

　　青珏双唇微动，想说什么，但很快被许如意打断，“我不好奇你的背景，只要有一点，切不可为一品斋招致祸患。”
　　“小姐说笑了。”

　　“小姐，小姐，秋小姐来了。”

　　红玉急匆匆跑来，仿佛遇见什么心头大患。

　　“来便来了，急什么。”

　　红玉一哽，顾虑还有青珏，小声凑在她耳旁，“小姐，您又忘了，秋小姐每次过来，您的东西都会少。”

　　“是不是我脾气太好了，所以府中人都觉得我是个软柿子，人人都能捏一下。”许如意发觉红玉神色惊讶，又软下态度，“已经到府中了？”

　　“老爷吩咐我唤小姐回去。”

　　“知道了。”许如意道：“你先看着庖厨内的东西，我回府内看看。”

　　红玉担忧，“小姐，您莫要伤心。”

　　“伤心？”许如意迎着她害怕的神色，心底对这秋小姐又添了几分厌恶。

　　害死原身，竟还敢登门入室，泥人尚有三分脾气，还真当她是个死人了。

　　从一品斋到许府这段路不远到也说不上近，她没坐马车，而是走了回去。
　　趁这功夫，她让系统将原身记忆全部传给了她。

　　“许如秋，你莫要如此过分！”

　　许如意像局外人，站在这段回忆里旁观这些年原主的痛苦。

　　只见那许如秋微嗤，双眉微挑，“过分？我便是将你所有东西都拿走，你又能如何？”

　　许如意蜷缩在床脚，满脸泪水，哽咽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在家中没有这么多首饰，看你这样式时兴、都挺好看，忍不住拿了两件，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许如秋被她哭的烦了，朝她身上踹了两脚，“哭哭啼啼，你娘就是嫌你这窝囊样，才那么早就死了。”

　　话音刚落，许如意像发疯一样撞向她，罕见硬气，“不许辱我娘。”
　　冷不丁，许如秋被拽住头发，她大叫，“许如意，你疯了！竟敢打我！”

　　最后是屋外丫鬟听到动静，将二人拉开，拉扯中，红玉趁不注意，也踹了许如秋几脚。至此，二人彻底闹翻，在月节前许如秋从未来过府内，哪怕是去寺庙，她也未进府中。

　　今日，倒是稀奇。

　　“小姐，您终于来了。”
　　银秋就在府外等着，远远见到她，立马迎上前，“小姐，若不是玉小姐在，怕是秋小姐已经闹起来了。”

　　“许如玉、许如秋都来了？”

　　银秋点头，“我看她们二人来者不善，小姐还要当心啊。”

　　“来者不善？”许如意轻笑，“她二人何时对我有过善意，从前我念着是同族姊妹所以才多加避让，却不想助长了她们的气焰。今日若还敢闹事，我定让她们将拿走的通通还回来。”

　　银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小姐，您能这样想就好。”

　　“落水后我才明白一个道理，永远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许如意又问：“我爹在何处？”

　　“老爷有事出去了。”

　　“爹不在，那便好办了。”

　　银秋不解，但已至前厅，她将疑惑强压下去。

　　厅内丫鬟来来往往，将手中东西摆在新弄的大桌中，厅内光丫鬟都七八个。许如意面色平静，“都下去吧。”

　　许如秋将茶盏放下，不满，“还没摆完，不许下去。”

　　银秋怕自家小姐又红了眼眶，担忧看向她。
　　许如意神情镇静，“不知秋堂姐想摆什么？”

　　许如秋也不装，直接了当，“也就两碗八宝菜，八道素食，十二道蒸肉，另加红酥蜜枣两道，蒸鸭烧鹅各一只。”

　　许如意听得笑了起来，“秋堂姐真是大手笔。”

　　许如秋习惯了这般，像在自家府中般发号施令，“对了，我不喜南湾菜，别让丫鬟上那些。”

　　“银秋，催一下庖厨，把秋小姐想吃的都端上来。”

　　银秋一口气堵住，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木木道：“已经上齐了。”

　　“上齐了？”许如意将箸递给许如秋，“秋堂姐，请吃。”

　　许如秋见她这般，掩饰不住的得意，夹起红酥便吃了起来，吃到嘴里还不忘贬低一二，“这个红酥一般。”

　　挑挑拣拣，一盘也就吃一两口，尝了个遍后，“你也坐下吃吧。”

　　银秋攥紧拳，这话，真把她家小姐当丫鬟使了。

　　许如意淡然一笑，“今日秋堂姐是客人，点了一品斋的饭菜。我这当老板的，自然是要将秋堂姐照顾妥当的。”

　　许如秋瞥她一眼，“什么客人，什么点了饭菜？”

　　许如意耐心解释，“桌上菜肴皆是一品斋厨子所做，方才听丫鬟说秋堂姐要点饭菜，在我还未归府，便已让下人准备上了。”

　　眼见她脸色煞白，许如意又添柴加火，“秋堂姐，这些一共五两银子。”

　　许如秋拍在桌子上，指着她，“许如意你长本事了，敢诓我！”

　　许如意握住她的手，微笑，“我诓谁是也万不敢诓堂姐，难道…堂姐是想学那张成，耍赖皮不成？”

　　许如秋抽回手，眼神剜她。

　　银秋忍不住发笑，这城内谁人不知，张成是江城最大的泼皮，能把好事说坏，坏事闹大，贪小便宜常偷盗。

　　自从前几年许如秋被他讹上一笔后，张成便成了许如秋的禁忌，提不得。

　　沉默不语，立于一侧的许如玉却突然道：“如意妹妹，都是自家人，说银子太伤自家感情了。”

　　许如意叹息，“玉堂姐不知，一品斋早已入不敷出，楼内连工钱都发不出，楼内厨子一听秋堂姐指名要这佳肴，本着开工就会有银子，个个干的热火朝天。”

　　许如意背后挥手，给银秋做了个手势，银秋明白后，立马退出厅内。

　　她又叹了口气，“可谁知，秋堂姐竟开始赖皮，我真怕一品斋厨子知道是主家堂姐赖账。”

　　许如玉亲切挽住她胳膊，笑意嫣嫣，“堂妹不说，一品斋又有谁知道是秋堂妹，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许如秋在一旁阴阳怪气，“对啊，都是一家人，可别伤了和气。”

　　许如意反挽住许如玉胳膊，“堂姐既然说，我定然不会伤了姊妹间的感情。”

　　她话出口，许如玉脸上的表情也真了许多，许如秋暗松口气。

　　“小姐，李厨子非要过来谢一谢点菜的客人，我是拦都拦不住。”银秋十分焦急，为拦不住人而自责。

　　李厨子一见面前几人，十分真挚，“不知贵客觉这桌饭菜口味如何？”

　　眼见场内所有人都盯着她，许如秋仿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许如意：“我这秋堂姐口味极挑，非山珍不吃，非玉泉不饮，这饭菜呐…”

　　见许如秋紧咬牙关，许如意见达到自己心中预期，笑容从许如玉脸上转移到她脸上，“这饭菜还真合上了秋堂姐口味，老李，秋堂姐可是十分夸赞。”

　　许如意见老李面露期待，咳嗽一声，道：“等秋堂姐将这顿钱结了，我立马给你们发工钱。”

　　老李眼中惊喜不似作假，连说好好好。

　　许如秋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露出一副似哭似笑的表情。

　　“秋堂姐身上可有银子？”

　　许如秋肢体不受控制，掏出一锭银子，像失了心智般浑浑噩噩递给她。

　　许如意将银子抛给老李，“先把工钱结了。”

　　许如秋银子离手后，突然回过神，胸口不住起伏，猛地站起来，正欲发作，却被一双手按住肩膀。

　　许如秋身上的狠辣快要具体化，许如意能感受到身后那道吃人的视线，又轻叹一口气。

　　不过，这次却是释然的叹息。

　　许如秋慢慢转身，一切愤怒、怒火在对上许如玉冷寂的双眸后，逐渐平静、消失。

　　厅前正座原是许如秋在座，上方无人，许如意心情舒坦便直接坐了上去，又让银秋重新端来一盏茶。

　　她心情舒畅，吃了口茶。

　　“如意堂妹，我们来此是为一件事，这一番争论倒差点让我把正事忘了。”

　　许如意看着眼前这位仪容仪表、姿势形态极佳，举止挑不出一丝错的人，她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她好像都忽略了许如玉此人。

　　冲锋陷阵、拉仇恨值的是许如秋，而在背后出谋划策之人却是许如玉。
　　从她房中拿走的玉钗翡镯，并未在许如秋身上，却在许如玉发间。

　　“如意堂妹？”许如玉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怎么了？”

　　许如意轻抿口茶，掩去眼中忖度，“无事，堂姐方才想说什么？”

　　“如意可还记得绿瑙？”

　　许如意点头，不明所以。

　　“她死了。”

　　许如意微蹙眉，直直盯着许如玉双眼，捕捉到一闪而过诡异的暴虐。

　　“堂姐说什么？”

　　许如玉捏着帕子，放在心口，声音微颤，瑟瑟发抖，“绿瑙死了。”

　　“怎会死？”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