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小马什么也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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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会议室，我去看小崽子们。
他们灯也不开，一群人围坐在舞蹈室，只开着手机手电筒的光，好像孤独的小孩子们在彻夜谈心。
我啪一声把灯打开，“干啥呢你们？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去？明天还录音呢。阿南哥不在吗？我看他刚去开车了呀。”
“我们……”马哥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贺儿嘴皮子爽利，“杉姐，今天那个直播我们也看了，我们就想等等看你们开会结果怎么样。”
“怎么着，你们emo啦？”我学着他们坐在地上，故作轻松地笑笑。
“哪有！”文儿大臂一挥，“这些小场面我刘耀文儿见多了，这都不是事儿！”
我被自信的小孩哥逗笑了，“是是是，文哥老牛了。”
“放心，咱们啊，干票大的，闵姐准备起诉他们。”我正色道，“咱们一起诉，对面儿肯定就偃旗息鼓没音儿了，高低得让他付出点儿代价。而且啊，你别看现在网友们闹得凶，过几天就啥也不记得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行了行了感觉回去睡觉，明天录音我看谁犯困啊！”
起诉这事儿看着就俩字儿，实操起来还真不简单。
那天参与直播的人太多，本来他们谩骂的内容我是一个字也不想多看，可为了收集证据，我天天往公关部和法务部跑，和云烟熬了几个通宵，硬是把那打印下来的几页纸翻了几十遍，对号入座地整理好每个参与者的ID和他们侮辱诽谤的实情。
好不容易把资料交给法务，我才长舒了一口气，和云烟约了顿串串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学校上我这学期第一节线下课。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几个月没来食堂，食堂的饭又更难吃了些。
“林杉！”我正端着餐盘准备走，有人叫住了我。
是杨悦，我的同班同学。我和她大学这几年总共没说过几句话，只限于见面能认出对面是谁，我实在想不出她找我能有什么事。
“怎么了？”
她硬拉着我坐下，凑在我身边压低声音，“上次上网课的时候你那边有人喊张真源……你是不是真的认识张真源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不改色，“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认识大明星……”为了增强可信度，我又补一句，“我要真认识至于混成现在这样吗，吃这破食堂了，这么难吃……”
“我听老师说你不是在一家娱乐公司实习？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就是想要个签名……”她给我看她手机时团的屏保。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没有啊，我没在娱乐公司，我在教育机构呢，我教数学的，我一会儿晚上八点还要去上课呢。”
她看起来还是心存疑虑，但见我这样拒绝也不好继续纠缠，神色复杂地走了。
看来我还是太不谨慎了，我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和小崽子们有关会暴露身份的消息，这才满意地出校门。
一出校门我脑瓜子就嗡嗡叫，倒也不是我得了什么绝症，只是我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阿南哥的车。
本来我的近视眼是看不到那辆车的，只是不知道哪个显眼包还摇下车窗来高兴地招呼我，“杉姐杉姐！这儿！”很难听不出来是刘耀文这个显眼包。
一上车我就给他们一人一巴掌，“干嘛来了你们！啊？还舞到我校门口来！生怕路上别人认不出你们来是吧？疯啦一个个的？”
众人的笑容都凝固在嘴角，只有阿南哥笑得肆无忌惮。
但不知是他们对暴躁林杉已经免疫还是看出我没有真生气，车厢内只安静了一秒，就响起了他们整整齐齐的声音：“杉姐我错了！”整齐得就像是他们提前排练过。
下一秒空气又热闹起来：
“杉姐，你啥时候带我们去你学校溜溜？”
“带你们进去，我疯啦？”
“带我们吃吃你们学校食堂嘛！”
“不好吃。”
……
录完一首新歌，小崽子们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第二首新歌的学习中。而自从学校开始线下上课之后，我就得宿舍学校公司三个地儿跑，关键是学校和公司是两个不同的方向，又不能叫阿南哥送我，坐地铁太慢，每天打车费就花得我肉疼。
深思熟虑之下，我终于踩着十月的尾巴，趁着公司放我几天假，拉着云烟喜提了我人生第一辆小电驴。提车当天晚上，我就拉着烟烟去撸串。当然是她载着我，我虽然自己会骑，却实在不敢载人，这一点，被我从车上摔下去的云烟应该深有体会。不过幸好，我的爱车安然无恙。
——
听说翔哥骨折，小贺儿的妈妈从老家那边问了老中医，寄了一些当地的偏方药过来。我去拿快递的时候正好瞥到小贺儿的快递名“北极巨兔”，又看了眼号码对的上，就顺道帮他拿了上去。
开门的是穿着围裙的马哥：“杉姐，你怎么来了？”
“小贺儿有个快递，我帮忙拿上来。”马哥手上的汤勺还冒着热气，厨房飘来阵阵肉香味，“你做什么呢？”
“我炖点儿牛肉给翔哥补补。”他边转身往厨房走边招呼我进门。
本来在卧室听到门口动静的小贺儿也笑嘻嘻出来：“是啥？”他接过我手中的快递，“哦对，是我妈给翔哥寄的药，专门儿从我家那边的骨科医院配的。”
我提着手中的牛奶，跟小贺儿一起去翔哥和小宋的房间，好不容易休假，他俩正盘腿坐在小宋床上打牌，只是翔子因为一只手受限，手中的牌被动曝光在小宋视野下好几次，正急得跟嘻嘻笑的小宋理论。
见我俩开门，小宋跟猴儿一样弹射而起，“欧耶欧耶欧耶！翔哥打牌终于赢不过我了！”此娇撒得严某人火冒三丈，幸好小宋十分有自知之明，撂下一句话就一溜烟跑没影了，留下翔子在原地无能狂怒。
“诶——看——这是什么！”小贺儿献宝似的把包裹中的药拿出来递到翔子跟前。
“是什么？”翔子跟着重复。
“是北极巨兔的妈妈寄来的药。”我回答。
意识到快递名暴露的小贺儿一脸震惊：“杉姐，不厚道啊杉姐，你怎么——”未来的播音生突然卡壳，一脸恨铁不成钢。
而其中最精彩的部分莫过于看着翔子喝药了。据阿姨说，这药苦是苦了点，但胜在效果极佳，这位医生祖传便是治疗骨头上的毛病的。
饭后，翔哥凑上前闻了一下，差点儿没把半小时前吃的饭都吐出来。
“这么难闻吗？”举着舀着一勺黑色粉末的马哥一脸关切道，说着也上前闻了一下，面露难色。于是一场奇奇怪怪的较量在哥几个之间产生了，剩下几个嚷嚷着也要来闻一闻，最后以耀文问了之后面不改色大叫：“哥哥们你都不行！”结束挑战。
然后翔哥找准机会将药粉一口闷下，灌了好几大口水之后：“耀文，说，谁不行？”
——
之前的直播事件，十一月就要开庭了。
“所以咱们得去法院参加一审？”我翻翻法务小李给我的起诉书，问他。
“对。”
“他们七个也得去？”这密密麻麻厚得像我教材的起诉书，我也看不懂。
“按理说应该要去的，要求当事人在场，但是咱们这七个当事人只有丁哥一个成年了，丁哥必须在场，其他几个嘛，监护人或者代表人去应该就可以。”
“所以闵姐也得去？”
“你去也可以。”
我微微一笑，咱们经纪人助理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啊！
我拿着小李给我的资料回舞蹈室。翔哥的胳膊已经拆了石膏，虽然还没有恢复如初，但基本动作已经不成问题。当然这只是我们看到的，他自己肯定悄悄疼也不愿意跟我们说。
我正要开门儿，门儿就突然从里面打开，一只马影夺门而出，顺带还踩了我一脚。
“马嘉祺！”我扬起手中的文件夹追上去打他，“你干嘛呢？”
“他们，要挠我痒痒杉姐！”小马瑟瑟发抖。
“挠你痒痒？为啥？”我一头雾水。
他还在四处寻觅什么能藏身得地儿，“因为我刚刚有动作跳错了……”最后他藏在了走廊转角一张办公桌下，那儿是个视线死角，“杉姐你别告诉他们我在这儿啊！一会儿我再回去。”
“行，放心。”我给他一个放心的笑，转身去教室。
舞蹈室里果然是一副大场面，唐羽悠哉悠哉坐着耍手机，窗边长椅上叠了一座人山，细细看去，被压在最下面的是宋亚轩，正被翔哥贺儿和张哥“上下其手”。小宋显然和马哥的境遇一样，只不过马哥还没被抓住。翔哥倒是，手还没好也不耽误嘎吱自家兄弟。
刘耀文儿站在一旁，嘴角是压不住的笑，叉腰看着可怜的小宋；丁哥坐在地上一脸宠溺地看着几个崽子打闹，像极了慈祥的老母亲。
“你高兴啥呢？”我走到傻笑的文儿旁边。
他得意地扬扬头，“多亏我明辨是非还据理力争，看出来宋亚轩儿那个动作错了！”
呦，敢情他宋哥哥此时的痛苦遭遇是因为他小子啊！“厉害厉害！”我冲他竖竖大拇指，敢整你哥了。
“过几天你得去开个庭，就上次直播那事儿。”我又走到丁哥旁边坐下，“这是起诉书，你看看不？”
“我看过了杉姐。”丁哥终于暂时收起了他老母亲般的目光。
“你看过了？”
“对呀，开庭的事儿小李哥也告诉我了。”
“为什么你比我还先知道？”我不是今天早上一来上班就被叫到法务组了吗？
“因为你前几天放假了啊杉姐，你是不是开学开傻了？”
这样啊，前几天我没来，怪不得。但这小子居然敢说我傻？
“你再说一遍？”我没好气道。
他咧嘴笑了笑，不搭话了。
“说起我前几天放假，我跟你们讲……”听见我一副要讲八卦的语气，耀文儿也傻乐着凑过来。
“杉姐！你来的时候看见马哥了吗？”那边那仨小孩儿制裁完了小宋，又想起下一个目标，准备出门去找，留小宋一个人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
“马哥啊，他在走廊拐角那个办公桌下边儿呢！就是贴着你们师兄贴纸还掉漆了的办公桌！不谢啊！别说是我说的！”
远处的小马打了个喷嚏。
我转头继续跟小刘和小丁聊天，“我跟你们讲，我前几天r全款提了一辆小电驴，今天骑着来上班，十分钟就到了，太爽了！我再也不用和你们一起坐车了！我早上能多睡20分钟！”
“喔！杉姐你啥时候给我骑骑？”耀文儿已经跃跃欲试，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他们每天车接车送，对可以骑着兜风的交通工具诸如小电驴自行车总是有一些向往。
“有机会就给你骑。但你要给我刮着蹭着了我可跟你没完啊！”
“得嘞！”
话音刚落，小马就被张哥和贺儿一左一右架着走进教室。
“说好不挠痒痒的啊。”小马还一脸天真，反复跟身边两个兄弟确认。
“我贺峻霖什么时候说过瞎话，马哥你这可就狭隘了啊！”
“那就好那就好。”
可怜我们的马哥，竟被诓骗至此。
三人行至方才小宋遭受酷刑的长椅边，小宋自觉起身嘴角带着笑意给马哥让开位置，可怜马哥这时候才察觉不对，但为时已晚，被兄弟们一哄而上强行压制。霎时整个舞蹈教室充满了小马的惨叫。
我乐呵呵地拿出手机记录小马的惨状，透过镜头看见了小马脱离苦海后幽怨看向我的脸，我心虚地放下手机，无辜地摊摊手，表示他被找到这件事与我无关。
小马已经生无可恋，耳边还有两个兄弟在喋喋不休：
张哥：“马哥呀，你看，只有我爱你，我都挡着他们不让他们挠你的……”
翔哥：“对呀马哥！我一下都没挠！我可心疼你了！”
“得了吧你们，刚才就你俩挠得最欢！”我拿出手机刚才拍的视频指给他们看，无情戳穿。
小马：“……”
快乐都是我们的，小马什么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小马什么也没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