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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素莹、义文和张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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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隆山并不算高,也不险峻。山上盛开着各种鲜花,几乎见不到高过人的树木,也因此山上的绵绵小道在山下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小道两边竖着矮矮的围栏,围栏上不时落下可爱的小鸟,叽叽喳喳,像是欢快的唱着歌曲。武隆山不似天摩山的雄伟,在柔和的阳关照耀下,可以用秀美形容。从山下望去,武隆山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映入眼帘。
半山腰上有一吊桥,走过吊桥便能见到一片村落,这里的村名除了女性,男性个个都是身着灰衣。继续前行,便能见到村落尽头的一处硕大的院落。这院落里的房屋比较有特色,除了窗户,无论是墙面还是瓦片,全都为灰色。在这色彩斑斓的武隆山里,这处院落显得格外不协调。如果光线稍暗,一晃眼的话,可能都发现不了院落大门前身着灰衣的侍卫。
走进院子,再穿过两三个亭子,便会见到一处大宅,此宅的门匾上写着大大“天行”二字。此字为行体,刚进有力,一看便知题字人在书法上的造诣。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宅子里,会看到宅内也全灰色,桌椅、茶几、案台等等一律漆成了灰色,就连墙上诸多字画也为灰底,只有书桌处一袭白衣的年轻男子在这灰色的环境里,分外抢眼。
这白衣男附身盯着书桌上的画卷,眉头紧锁,左手执笔,右手托着左肘,似乎苦思着什么。他容貌俊秀,仪表堂堂,一看便知饱读诗书之人。腰部挂着一镂空的玉佩,玉佩上的“天行”二字十分醒目。
“参见教主。”
听得拜称,白衣男子抬起头,大喜道:“二弟,你回来了,小铁和向军呢?”
周怀世低头拱手答道:“禀教主……”
“呃。”白衣男子轻拍周怀世的手,说道:“二弟,本来这教主之位就是你的,你非得让为兄担此重任,见面还得跟我行各种礼数,使各种敬称,我直至今日仍是无法接受。”
周怀世忙道:“大哥,按本教规矩,教主之位只传长子,大哥您生性不羁,虽武艺高强,却更喜书墨。当年你忽然不辞而别,只留下书信一封,然是为了考取功名,不愿接受这教主之职。父亲年事已高,临终之前迫于无奈才将教主之位暂交于我,特示与我,将来济民回教后,定将教主之位还于原主。怀世不才,未将本教发扬光大,三年前您又回到教中,怀世喜之而泣,且父命教规不敢违背,还请大哥放下疑虑,坦然受之。”
周济民摆手道:“济民当真不是教主之料,我也就喜欢吟诗作对,虫鱼花草,如若不是怀世弟你以死相逼,我也岂能从命。”
“大哥……”周怀世又要说些什么,周济民已打断他的话:“好了,咱先不说这些,这教主之位我先替你把着,等合适的时候再物归原主。小铁和向军随你去了将近三月,他俩如何了?”
周怀世答道:“他俩正在偏厅等候,我这就传唤他们过来。”说完便走到门口让守卫将他们传唤到了正厅。
“参见教主。”俩灰衣人对周济民低头拱手。
周济民示意免礼,眼睛却盯住了站在其中一灰衣人身后的素莹。
只见素莹身着白衣,双手紧握,低头不语,仔细望去,素莹小嘴紧嘟,这愤怒已表露无遗。
周济民对站在素莹身前的灰衣人问道:“小铁,这位姑娘是……”素莹听得这声音耳熟,但未抬起头。
周怀世忙答道:“禀教主,这几月,我们一路除妖斩魔,当日我带着小铁和向军去调查梁城废墟闪电异事,到后只见争斗过的残墟,听得一当时在此休息的乞者说可能为一年轻小道所为,我们便沿路打听,去到了郭良县,见到了那小道,却见他似乎并无多大道行,到时这位姑娘拥有起死回生之术,特带回,想请她治疗大哥的头痛之疾。”
“有你们这么请人的吗?你打伤我朋友,还用怪烟使我晕迷,无耻下流!”素莹忽然抬头大嚷道。
周济民听出原委,有些生气,示意小铁让开,走到素莹跟前,拱手道:“姑娘请海涵,本教……”
话还在嘴边,周济民见这素莹有种异样之感,当时脑中像炸开了花,眼睛也模糊起来,唯一清楚看见和听见的就是素莹忽然拉起自己的手,盯着自己急切喊道:“爹!爹!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义文,你醒了?”
义文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模糊,他使劲的揉揉双眼,终于看清了,眼前这女孩他再熟悉不过了,听着这温暖的问询,他不禁泪流满面。
“小雪?你还活着,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义文赶紧擦擦眼泪。
“义文,你不是在做梦啊,我还活着,你看,我眼睛也治好了,开心吧?”小雪双手握住义文的手。
义文的眼泪还是止不住,高兴的点着头,说不去话来。忽地挣脱小雪的手,抹着眼泪喊道:“不,不可能……”
小雪微笑着,眼睛里闪烁着泪光,缓缓的靠近义文,轻轻的抱住他,头靠义文的肩膀柔声道:“义文,我还活着,相信我……”
闻着小雪淡淡的发香,感受着小雪温暖的体温,义文也紧紧的抱住小雪,终于放声哭了出来:“小雪,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太好了……”
这是靠在湖畔的茅草房,被四周的树木包围着,门前一小栈头,直通湖边中。小栈旁边停靠一小舟,在湖水上微微荡漾。这一切显得那么寂静,如果不是那天上的飞鸟,或是树丛中偶尔窜动的小兽,似乎感觉不到这里还有生命存在。
小雪见义文哭着哭着有睡着了,便将他轻轻放下,盖好被子。她拿起竹篓,走出屋外。
小雪边走边哼唱着,在树林里采摘着野菜。她双手轻抱自己,脸上泛着微红,喃喃道:“这就是拥抱的感觉吗……”
这是一个富人家的大庭院,里面种植了奇花异草,盆景木雕摆放错落有致,正中心的凉亭里,一中年男子身着达官便服坐在茶椅上,怒视着跪在他跟前的张浩。
那中年人狠狠拍了下茶桌,指着张浩怒声喝道:“都十几岁了,还不懂事!你看看你哥瑞强……”
“就知道你会提我哥”张浩打断中年人的话,也怒道:“不错,我不争气,但我起码知道朋友义气。”
“住口!”中年人再次很拍了茶桌:“我张德平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他站了起来,朝张浩走近两步,举双指喝道:“你知道吗?你放走的是乱党!你谁结交不好,偏得结交乱党!你……你真是巴不得气死我!”
张浩低头道:“大哥结交的都是好人,我结交的都是坏人,我也奇怪得很呢。”
中年人举起手,想要打下去,又收住手,转身叹气道:“我张德平能有今天这成就,不知经历多少艰险,眼看就差一步我这将军之位将稳如泰山,偏偏要毁到自己儿子手里。”
张浩默不作声,张德平理了下思绪,缓缓说道:“浩儿,这次我暂且放过你,下次如若再坏我大事,我定当不轻饶你!”
张浩直起身子,转身就走。
张德平又说道:“这次虽然放过你,不过责罚你是逃不了的。你给我在书房禁闭一月,以儆效尤。”
张浩边走边笑道:“行,早就习惯啦。”
张德平又低声叹口气,咬牙喃喃道:“余天仁,让你再多活一段时间!我迟早取了你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