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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我师尊居然是单相思 ...
20
宋晏礼的命数走到尽头,灵识也跟着暗了下去。
二人相视,被点魂灯拉回了荒岭。
倾斜的月光隔绝了树枝,几道斑驳的黑影映下来,像是行踪诡秘的鬼。
穿着嫁衣的宋晏礼,下半身皆是白骨,嫁衣也几番折腾,已经变得脏乱不堪。
就像如今的他一样。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与自己相会的人是陈宏,根本不是陈渐远。
即便是亲手杀了他,依然愤恨。
如果没有去该有多好,如果没有信该有多好。
他几近癫狂的擦着所剩无几的肌肤,像是身上有什么难以摆脱,极其肮脏的污秽。
“擦不掉,擦不掉…”他喃喃道。
陈渐远把他揽入怀里,任由他在肩头放声大哭,心头一酸,陈宏是他同母同的兄长,样貌身高连同声音都与他无差,唯一不同的是二人的心性。
他不知道陈宏那天竟然去羞辱强迫了宋晏礼,要是早知道,哪怕是亲兄弟,他也断不会放过。
宋晏礼的泪浸湿他肩边的衣裳,抽泣道:“我恨你,我恨你!”
恨你为什么走,恨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如果你没来招惹我,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自己会不会没死在岸边,无人问津!
陈渐远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小时候那般哄他,“恨我吧。”
这一次,他既掏不出糖人,也拿不出米饼。心腔绞痛,不知是因为伤口,还是因为眼前人。
他又何尝不恨自己的一时懦弱,恨自己一时犹豫。
谢之樾看着眼前的苦命鸳鸯,心道,此生固短,何遇良人,回首,却是君在明处我在暗。
既对立,又何来与君携手之说。
曾经的他,是不是也这样悲痛惘然过。
沈诀朝他们走近。
陈渐远警惕地看着他,一把将宋晏礼护在身后,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念着要闯荡江湖,见世间万千的少年此刻战战兢兢,将人护在臂弯。
“不要除他,我求仙师,不要除他!”
他点头求饶,二人曾在灵识里见过他的天之骄子,此时却无助的抓着沈诀的衣角:“我求求四位仙师,放他一条生路吧!”
沈诀看着他沉默了许久,开口道:“放他一条生路,那被他残害的三十多条人命,谁又来放过他们的生路?”
陈渐远无言以对,只是死死的抱住宋晏礼,他真的无法接受第二次再失去这个人。
宋晏礼此刻忏悔也迟了,只怪自己被怨念蒙蔽了心智,无畏道:“做了错事应当受罚,我认。”
如果宋晏礼堕落黄泉,入火海受罚也好,那他便甘愿做这人的叶舟,爬刀山也罢,那他便背着他,哪怕三座五座他也愿意。
陈渐远看着他,也开口道:“那连带我也一起罚吧,他身上的罪孽因果也有我。”
宋晏礼若是无,自己也不会苟活。
宋晏礼就像是知道陈渐远的心里在想什么,怔证的看着他,吼道:“你装什么好心?!人是我的害的没错,我自愿承担,无需多言!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陈渐远反笑,捧着他的手。
“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这次绝对不会。
宋晏礼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挣脱开他的手,蹙眉低首,冷道:“我要你活着,我还要你长命百岁,我更要你在这生不如死的岁月里永远记得我,永远愧疚。”
道不清,你走的太快,我没有跟上,我越是追逐,这距离怎么就越来越远了呢?
这人曾教他识字,教他舞剑。
‘愿如枝上莺,常与君同游’
‘我死君未亡,枝断莺两散’
谢之樾都要看不下去了,感叹苍天弄人,拉了拉沈诀的衣角,眼神恳请道再宽限一些时间:“师尊,这错的根源本不在他们身上,手下留情。”
沈诀瞥了他一眼,对上他的视线片刻,用力松开他攥着衣角的那只手。
他怎么会不知道宋晏礼怨气大涨,失去理智是因为那来源不明的魔气。
“放开。”
谢之樾被听着冷冽的声线,没有后退,眼神有些退缩和闪躲。
此时的情蛊没有半点反应,万万不能将两个师尊混淆。他心道,自己到底哪来的胆子替他们求情,数年后的他,也像如此这般自身难保啊。
一边的孟桉和萧墨二人也是心中不忍,他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给陈渐远安置好了伤口,奈何宋晏礼身上的鬼气让他不适,好在有心口的真气和萧墨自带的灵气庇护。
他方才便觉得奇怪,只要一靠近萧师弟,心里便会舒服不少。
孟桉的手还是在靠近宋晏礼的时候被鬼气划伤,上药的动作也不停,怜惜道:“师尊,他们二人也是可怜人,错的根源本不在他们身上。”
此言一出,谢之樾望着沈诀,指甲陷进掌心。
僵持下,他果然听沈诀叹了口气,朝着陈渐远的手里扔下一颗丹药,转过身冷道:
“给他服下后可保他一日与活人无异,也切记只有一日,时辰一到,我便亲自送他去无间地府领罚。”
众人皆是一愣,包括谢之樾,短短几秒,他闪过很多种情绪,是讨厌师尊,还是嫉妒师弟,亦或者俩种都有。
陈渐远拿着那颗丹药,似乎是询问宋晏礼的意见,宋晏礼也是吃惊,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做一回活人,他眼角淌下一行泪。
哪怕只有一日。
陈渐远赶紧道谢,把丹药送到他的嘴边。
谢之樾知道,这是师尊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他怎么会没有情,只是独属于一个人罢了,那个人不是他,以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更不会是。
和你相处数十年,如果我有一天突然走了,你会不习惯吗,还是会觉得清静呢?
谢之樾改不了死局,书里没有他的活路,会因为突然横插一脚的情蛊而变化吗?他不知道。
看着不远处二人相互搀扶着,他居然有点羡慕,凭什么谁都能活,唯独他不行,要靠隐姓埋名,假死换面来给自己谋一条生路 ,他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小反派,既不能呼云唤雨,也没有十恶不赦。
谢之樾想着,不动声色地来到孟桉身侧,为什么师弟的设定那么好,不用勤学苦练,也不需要瞻前顾后,就能获得所有人的喜欢。
孟桉察觉到他过来,连忙擦了把脸上的灰尘,匆匆起身,问到:“大师兄,你的伤还好么?”
谢之樾躲避他的眼神,似乎是有些不敢看他,或许是因为愧疚。
有一种偷了本该属于他,本该他享受的好处的羞愧感。自己不过是鸠占鹊巢,一时占了风光。
“大师兄?”孟桉又道。
他伸手擦了擦他侧脸的余灰,看着那张毫无瑕疵的清秀脸庞,他不免转移了话题:“我无妨,倒是师弟你平日本就身体不好,没事吗?还头晕吗?”
谢之樾很羞耻,他自然不太好说,我不小心拿了师尊本该要送你的血晶,这血晶只是片刻就养好了他的伤,甚至把上次修炼受阻亏去的修为都填上了!
孟桉突然被他这么问,脸颊泛红,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方才和萧师弟,手心相触,拥他入怀的画面。
他把头垂得更低了,满脸通红:“咳!有了师尊的真气庇护,自然没有大碍,劳烦师兄费心了。”
他自然不太好说,因为一直和萧师弟接触,自己平时一遇到邪祟就晕晕乎乎的体质突然变得精神了吧?如果被大师兄和师尊知道了,会觉得自己是…那种人吗?
如果被萧师弟知道了…
谢之樾瞧见他这般脸薄通红,芳心荡漾,又紧张害怕的反应,脑子也是半天转不过来,直白地问了句:“师弟可心悦师尊?”
说完他便后悔了,孟桉措不及防的咳了声,沉默片刻,他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愁道:“师兄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对师尊绝对没有那种感情,绝对没有。”
沈诀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他只有敬佩和仰慕,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有“心悦”这种红尘情愫。
闻言,谢之樾结舌,脖子一路红到耳根,一时嘴快了,他原本没想要把话问出来!
不过,他确实知道了师弟的心思不在师尊身上,信息量有些大了,他本以为二人两情相悦但未袒露心声,原来是他师尊一直在单相思吗…
光沈诀是单相思就够他惊讶了,这单相思对象竟然还是他的师弟,那他师尊是想干什么,不会是要来强求那一套吧?
按他师尊的性格,这个还真有可能。
强扭的瓜不甜啊,一边是他软糯可爱的师弟,一边是他高冷矜贵的师尊,谢之樾此刻的心情就像一团乱麻,好复杂,只有一条尾巴和一颗脑袋的他捋不过来。
他试着想象着沈诀因为得不到师弟而嫉妒得发疯的样子,他会不会像话本里面一样,要把人关起来,然后几个晚上几个晚上的折磨人,只能臣服在他的身下。
谢之樾只觉得脑袋更热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对那个强大的令人发指的男人他是有过爱慕,师尊长得好,又有修为,有财,对心上人有求必应,倘若他被这种人宠着,狐狸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然而这人是高不可攀的大神。
一想到这个大神会亲手杀了自己,谢之樾巴不得跑得远远的,还尾巴翘起来,怕是会被这人一剑砍了。
谢之樾感觉尾巴都有点幻疼了,趁他还活着,反正自己有四条腿,能跑多远跑多远吧。
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已经撞上结实的胸膛,他抬起头,对上沈诀冷若冰霜的眼神。
孟桉朝他俯身,恭敬道:“师尊。”
完全没了方才那般的羞涩。
只是顷刻,沈诀迅速后退和谢之樾拉开距离,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头也不回的加快脚步走了。
谢之樾看着他的背影一脸茫然,却没注意到那人捏紧的拳头,和极为难察觉的脸红。
已是深夜,这荒岭的风吹得人发凉,树梢的倒影显得格外冷清。
只见陈渐远牵着宋晏礼,二人扑通一声跪下,四人一惊,孟桉连忙将人扶起,摇头道:“陈公子不必行如此大礼!”
二人相视一笑,陈渐远开口道:“感谢四位仙师网开一面,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我想请二位回府,见证我和晏礼的婚宴。”
宋晏礼自觉有些羞愧,稍后躲了躲。
陈府的人恐怕都不欢迎他,身旁人反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安心。
今夜,陈府上上下下的家丁婢女都回了乡。
谢之樾爽朗一笑,拍拍身上的尘土。
“好啊,正好,今晚折腾了这么久,总算可以开饭了。”
沈诀瞥了他一眼,冷道:“没大没小。”
众人踏着月色,一路回到了陈府。
孟桉拿着几件衣裳左看右看,笑道:“还好宋公子身材娇小,这几件钗裙居然都刚刚好。”
谢之樾摩挲着下巴。
“还是给宋公子穿男装吧。”
几人爽快答应,孟桉迅速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男装,好在是暗红色,虽然不比那几件来得鲜艳,穿在宋晏礼身上却也意外的合适。
宋晏礼不太好意思,几番推搡下才站到陈渐远身前。
陈渐远看了他一眼,红着脸低下头,声音微弱:“说好了八抬大轿,风光大嫁,对不起,都没能给你。”
宋晏礼撅起嘴,暗道不应该期待让这个直脑子的人夸自己!
他抬起脚便踢了陈渐远的小腿,不满道:“你尽说这些没用的!”
陈渐远赫然一笑,挡住他的拳打脚踢,“好了好了,夫人今天难得打扮,莫要生气呀。”
看着二人打闹,谢之樾轻笑,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羡慕,就算身份地位连带性别都对立的二人也能携手,虽不能与君白头,共饮交杯酒也不错。
只是,陈老爷本就卧病在床,家中无长辈,如何拜高堂?
这让准备拜堂的新人犯了难。
当下,最为年长的,恐怕只有师尊和大师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视线落到身后。
“二位仙师是我和晏礼的恩人,自当应该拜。”陈渐远开口道,一旁的宋晏礼也表示附议。
谢之樾:他要是知道师弟对他没意思他会不会发疯把我们都沙啦?
沈诀:他看我了他看我了他看我了他看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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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师尊居然是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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