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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异星第一场烟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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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光XXX-01试制型自动炮台，星盟早期给开拓者们使用的防卫武装，能对付绝大部分异星生命，本质也是粒子投射器，只不过出功率要远高于启太手里那把多功能工具，并且是双管炮口的设计，能以两倍的速度倾泻子弹，用来驱赶夜袭者很合适。
前（阴阳怪气的语调）提是有给炮台提供真正意义上的子弹，而不是用金属随意捏出来的弹珠，01试制型的炮口尺寸仅有15mm，用来射弹珠很可能连那些攻击性异性生物的表皮防护都无法突破，某些栖息在极端气候星球的生物甚至能肉身抗光束武器。
很遗憾，阿机虽然非常有远见的提前在基地处起好炮台，却没有升级过炮台输出。
“小弹珠根本没办法破防好吧！”
启太把多功能工具展开切换成近战模式，利用防护服的出力将面前的野兽砸退，同时大声向在紧急赶工的阿机大喊。
现在的情况很抽象，炮台被阿机建造在基地的房顶，能从高处向下肆意扫射，却因为子弹没有更新版本无法击穿野兽的护甲，而野兽们虽然可以通过强韧的皮肤无视掉炮台的火力，但是缺少远程手段去拆毁放在基地顶部的炮台。
然后，野兽们选择去拆基地，试图砸开眼前的障碍物去里面捕捉猎物，正门在接二连三的撞击下逐渐变形，当时阿机考虑到基地只是用来阻挡火墙，在强度和耐高温中选择后者，使得这扇金属门完全无法挡住野兽的攻击。
没办法，启太只好担当起门卫，利用手边的武器和道具把野兽拦在外面，给阿机修改防御设施拖延时间。
阿机没有让启太失望。
在熟悉的机械展开声音中，第二门正光XXX-01试制型炮台缓缓升起。
“好！两座炮台，感受枪林弹雨的恐怖吧！”
“…………”
“启太？下面的野兽损伤如何？”
“有没有一种可能，伤害为0的单位，造多少个出来都一样？”
“对哦！”
“……”
“诶嘿！”
“别诶嘿啦！想想办法！再继续下去它们就要冲进来了！”
熟练地按下多功能工具的形态切换按钮，在把飞扑过来的野兽挑飞的瞬间换成粒子投射器，对着对方的腹部疯狂射击，很遗憾的是这些异星生命体就连腹部也有着相当厚实的护甲，粒子投射器喷出去的子弹大多数都被弹开，与其说是战斗，更像是在玩泼水游戏。
“既然这样，只能启动备用能源！全炮台，超载射击！”
伴随着阿机的命令，两门炮台出现短暂的停火，接着炮口出现蓝色的电火花，再次朝着野兽群喷洒子弹，和刚刚不同，子弹依旧是金属弹丸，不过在过载后会附带强电流，弹丸命中目标后这些没有消耗掉的电流会作用在野兽身上。
启太听到交错的哀嚎声，野兽的进攻频率逐渐变弱，他们有意识地利用陨石砸出来的环形山作为掩体躲避攻击。
这是一个好消息，大多数生命都拥有避害的本能，它们可能会意识到这次选择的猎物很难狩猎，即使成功也会让族群遭受严重的损失，也许会选择离开。
可惜，天才美术少女大约是姓远坂的。
炮台它在漫长思考后终于想通了，连无法离开星球的异星生命体的防都破不了的炮台，根本不能称作为是炮台，如此弱小的它当然无颜苟存，继续和野兽进行毫无意义的拉扯，还不如早早回去见炮台的先烈。
所以它炸了。
字面意思，它没有任何预兆地，当场爆炸。
轰鸣般的巨大声音响彻博德拉三号星球的夜空，基地上方绽放出耀眼的火花，蓝色与白色的光点交织在一起构成异星上的烟火表演，震惊启太，震惊野兽，没有震惊制作者本人，炮台的生命如同雪花般消逝，如梦似幻，等到烟火消散后，只留下一地残骸。
“原来真的会炸。”
肇事者发出若有所思地感叹。
“什么叫做真的会炸啊！”
“01试制型本来就是满负荷的设计，毕竟不能指望开拓者有多好用的子弹，为了保证他们使用劣质子弹也能有足够杀伤力，才会诞生出简单粗暴的设计，在这样的基础上再让炮台超载，肯定会爆炸呀！”
“我已经不想吐槽什么了，另外一个炮台是不是也要……”
“砰！”
绚丽的烟火成功对异性生物构成威吓，它们没有再发动攻击而是整齐地离开这里，估计会把这附近当做危险区看待，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启太和阿机都不用再担心遭遇这种攻击性异星生命体的袭击，能安心建设自动化生产线，将注意力放在维修加纳萨斯号上。
换种角度来看，阿机的两座炮台确实是发挥出它们应有的价值。
“我在为逝去的炮台一号和炮台二号感到心痛。”
启太面无表情地看着从屋顶下来回到基地内维修大门的阿机。
“这是必要的牺牲……要不回头我在加纳萨斯号上装个炮台三号上去？”
“挺好的，未来某天我们要是打不过别人，可以拿炮台去神风。”
“01试制型还挺贵的。”
“你要不再看看你炸的两个？”
“我认为启太同志您说的很对！炮台，就应该这样用！”
但凡现场有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把思路歪出去，然而此时此刻能参与启太和阿机对话的只有人工智能诺诺，它不会对探索者的任何决定发出质疑。
危机事件异星生命体来袭告一段落，启太和阿机用两座炮台为代价换来一段时间的和平，如果这是普通的游戏，就应该开始进行结算完成紧急任务的奖励。现实却令人悲痛，这不是那种平日里常见的游戏，它根本没有奖励，反而要用维修工作去折磨两名玩家。
没有时间为炮台感到悲伤，因为天才美术少女根本不会为炮台感到悲伤，她差点顺手起第三座烟花生成器，启太只能感谢阿机掏出来的设备是上年龄的老旧玩意，放在星盟开拓史初期也能被评价为初级设施的机器没有那么多生产力。
第三座炮台是硬生生依靠卡资源给憋回去的。
加纳萨斯号追落地附近恢复平静，夜空下只剩下机械和运输带发出的声音，启太干脆跑到基地顶部的观景台里坐着，维修工作没有花费太长时间，阿机觉得比起修理不如拆掉重建，半夜里被抓出来的无人机不会对控制者爆粗口，只会尽心尽责地完成阿机的要求，那画面估计让资本家看到都会从嘴角流出心痛的泪水。
“异星的夜空看起来和地球上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阿机屈膝，双手抱着膝盖，仰起头望向天空。
“按照CG里流露出来的情报，这里是镜像世界，认为是同一个宇宙也没问题。”
启太则是用双手稳住重心，上半身向后倾斜。
“其实，我会来玩这个游戏主要是最近感觉自己陷入瓶颈。”
话题突然变成与现实生活有关的内容。
“来取材的？”
“我想画以星空为主题的作品，却没有任何思路，在网络上找到的参考图总会产生‘不应该是这样’的念头，所以我向来看看这款自称能完全沉浸体验宇宙和异星的游戏。”
“诶，听起来挺不错的。”
“启太呢？”
“我的情况很普通。”
“多普通。”
“我从未知的寄件人那里收到游戏设备，然后就按照说明书进游戏里来了。”
“完全不普通吧！光是陌生寄件人这点就很有小说剧情的感觉。”
“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你那么特殊的游戏目的。”
“哦，那不也挺好的，人生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还不如去码头整点薯条……对哦！要不等我们修好加纳萨斯号后想办法找找油和土豆的代替物，我在现实世界学过怎么做薯条，按理来说在这种有极高自由度的游戏里也能做出来，然后就可以跑到空间站的机库，端个板凳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飞船与玩家。”
“问他们要不要来一起整点薯条？”
“诶嘿！你懂我！好东西就应该找人一起分享！”
启太的脑海中冒出宽敞的机库里坐满好几排的玩家，大家都很整齐的抱着薯条望向下一位新到来的访客，以玩家们在沙雕和整活方面表现出的近乎心灵同步的默契度，最终导致整薯条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多，说不准有听到消息后特意千里迢迢赶过来加入搞事队伍的家伙。
宇宙很大，也很小，偶遇的概率不为零，那么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加纳萨斯号上你准备招多少人？”
阿机又把话题变成未来发展上。
“我还没想好……诺诺说加纳萨斯号上有非常多的功能室，仅仅是想要让她动起来，交给诺诺就行，它可以担任舰载AI的工作，不过要想让那些功能室都用起来，就需要找很多人上船成为加纳萨斯号的一员。”
“我就知道，在检查内部布局图的时候我都被吓到了。”
“嗯？”
“工业农业科研制造一应俱全，如果舰船再大点当做移民船都没问题，里面完全可以构建出完整的城镇模型。”
“哦，内部容量可以用空间技术解决，星盟有基础的空间拓展技巧。”
“那种东西比较危险吧？”
阿机抓抓头，她很喜欢那些充满神秘感的高科技，也很在意危险科技背后的风险。
“也是，在找到安全使用的方法前还是塞进盒子里去。”
启太没有多纠结，毕竟他连能让现在的加纳萨斯号全部运转的人都找不齐。
少女站起身来活动身体，发出悠长的像是猫咪的声音，随后打个哈欠，向启太挥挥手，准备离开观景台。
“等天亮再来看生产线运转有没有问题，我先去休息啦！一楼有好几个休息室，你随便选个用就行，里面有配备盥洗室，不过现在水资源比较稀缺，水循环系统维持在最低级别，洗漱之类的暂时先放弃吧。”
“嗯，我也准备休息了，明天见。”
“明天见。”
和阿机告别，在观景台又待上片刻，望着干净明亮的星空，随意数着星星的数量，顺带将脑袋里杂乱的思绪清扫出去，没过多久他便感受到困意，站起身来活动两下，缓解因为久坐而产生的酸痛感，返回休息室，挑了一间靠近公共室更近的房间。
休息室的布局很简单，一张床，一对桌椅，一盏床头灯，用来挂东西的架子，一台内部对讲机，从靠床的玻璃窗朝着外面望出去能看见正在工作的冶炼机，这段低沉的燃烧声或许会成为夜里的催眠曲，至少启太是听到连打哈欠。
他躺在床上，让诺诺帮忙关掉室内灯。
“晚安，诺诺。”
“晚安，探索者。”
闭上眼睛，安心体验在异星的第一个夜晚，放缓呼吸。
“……”
“……？”
“不对！我直接下线不好吗？怎么玩起睡觉模拟器了！”
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启太惊坐起，瞪大眼睛满脸呆滞地望向房门。
这座基地的隔音效果很差，阿机在造的时候就没有特意去想过在墙壁间加增加隔音能力的额外材料，反正是临时休息点，降低隔音还能保持警惕性，周围有什么变化能马上察觉，所以启太这边的动静自然会传到阿机那边。
穿着睡衣的少女敲响启太的房门，等到金属门打开，疑惑地看向双眼无神的同伴。
“启太？怎么了？出现什么意外吗？”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嗯？”
“我们一定要在游戏里体验睡觉的感觉吗？”
“……”
“……”
“啊！对哦！可以下线的！”
反应慢半拍的少女左手握拳敲在右手手掌上，眼睛里亮起睿智的光芒，仿佛在嘲讽几分钟前换好睡衣准备上床与世界说晚安的自己。
这也许是过于自由的完全沉浸式游戏的唯一弊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