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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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课莫子衿真的是听得昏昏欲睡，刚被江清吓得一激灵，又没有心情再合上眼。张茗应该不会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上课一直很随性，没人打扰他就自顾自地上，因为全班大部分人都会听。
下课后齐致远风一阵似的飞奔过来。“子衿！他们高一的要汇报表演啦！”说着又双手扒着莫子衿的肩头使劲摇，莫子衿感觉自己的惺忪睡意全被这猛摇给摇散了。
“诶你……先停下。”莫子衿两手一推，把齐致远推回一米安全距离。“我知道的，周屿和我说了，有什么问题吗？”
齐致远眼里冒着金光，水波荡漾着，在莫子衿眼前手舞足蹈，“是啊！这就是重点！周湘她也在！”他的语气兴奋着，声线都有些颤抖。
莫子衿微微皱眉，这人……谁啊？最近可能太忙，心思全在学习上，还真没什么时间去关注新高一的人。
齐致远还在满脸期许，望着窗外双手合十，虔诚的像是一个正在祈祷的信徒。“啊可以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望见她，哦！~原来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一旁的莫子衿可没什么功夫去关注他的小鹿乱撞，周湘……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齐致远一直在暗恋的那个女生。”身旁的江清开口。莫子衿转头望过去，江清并没有抬头，视线还是在桌上的课本，背挺得笔直，像一颗结实茁壮的松树。白色校服下隐约露出少年的肩胛骨，显得有些单薄但并非瘦弱。
不会吧……真的有人上课可以坐得如此端正？那难怪是老秦的掌中宝，捧在手心舍不得摔一下的呢。莫子衿心道。
江清见身边迟迟没有反应，便放下笔，转过身道：“你们寝室的，周屿。”
轰！莫子衿终于反应过来。难怪这名字如此熟悉。周湘，周屿的妹妹，现就读于七中，新高一年级。想起那晚周屿含着棒棒糖，心不在焉地跟他解释高一火箭班的周湘，齐致远偷摸去看人家女生被老秦抓包。
回忆像一张张散落的相片，在这一瞬间终于被拾起。
莫子衿脑子转过弯之后，又变得有些惊奇，“你怎么知道？我都是问了周屿才得到的这个消息。”他指指江清，又指指自己。江清貌似没想和他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垂着眼眸盯了几秒，把头扭回去看书去了。
莫子衿看江清的敷衍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也不作过多追问，同样把头转回去，向着还在幻想的齐致远说道：“汇报表演……是多久啊？”
齐致远回过神，重新拾起方才他自己挑起的话题：“哦！明天上午，大课间和第四节课的时间。一共是……一个多小时。”说罢，他又开始沉浸在自己的爱河中：“啊~体育课自由活动，想想可以看着周湘的脸就开心~”
黑板上的课表
……
第三节：语文
大课间
第四节：体育
……
莫子衿叹口气，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点，刚好碰上大课间和体育课。大课间因为汇报表演而取消，体育课相当于自由活动，五班是可以提前去操场，看到几乎完整的汇报表演过程。
齐致远啊……这小子有福气。
翌日上午，语文刚一下课，莫子衿就被齐致远拉去操场待命。
“我说你至于吗？不就是追一个女生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莫子衿满脸嫌恶，帮齐致远提着两大袋子的水和饮料，深感生无可恋。
齐致远甚至手拿一个望远镜，用眼睛对着满操场找。“怎么了嘛！喜欢一个人就是要费尽心思对她好啊。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
莫子衿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狠狠翻白眼，要不是两只手挂着好几斤重的水，他都可以直接上去，对着齐致远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等了几十秒后，莫子衿手上都快勒出青筋，他迅速三步并两步走上看台，把手上的两袋子累赘给放下了。看着人群涌入偌大的操场，没多久就摩肩接踵，他还坐在看台上微微喘气。
人流量太多太杂，齐致远实在没看见周湘的所在位置，只好懊恼地转身走到莫子衿所在的看台，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
“哎呀，烦死了。人太多根本找不到。”莫子衿一手撑着右侧的椅子，一手提起衣领上下扇动。“你好意思说，我帮你提了一路的水，累死了。”莫子衿略带抱怨。
齐致远嘿嘿一笑，一手拍上莫子衿的肩膀。“那可不因为你是我好哥们嘛！只给周湘水太明显了，她周围的女生最好都给，拉近关系为往后做铺垫。”
莫子衿没开口，静静听着他胡扯。撑着椅子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把齐致远的手从肩膀上拿开。
“避免以后到了确认关系那一步，那群女生有又要嚷嚷，碍事的很。”齐致远越说越起劲，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接着举起望远镜，再次巡视这片人海。
过了好一会儿，操场上的人差不多来齐了，一个一个方队如同群蚁排衙，整齐划一。烈日当照，莫子衿感觉自己脸上都被晒得火辣辣的。主席台上的领导拍拍话筒，音响“砰砰”两声，传出一位浑厚的嗓音。
“同学们，今日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收验这几日军训的成果。相信大家通过严苛的训练，已经学有所成，有所收获。在此，我们一众校领导们，就一睹你们的精彩表现！”
台下“啪啪啪啪啪”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许多女生已经开始忍不住抬手挡太阳了。
莫子衿偏头，果不其然。是那位教导处主任——绝顶叔。一旁还坐着校长，副校长，德育处主任，中学行政办主任……
这阵容，估计这次新高一累得够呛。莫子衿啧啧两声。
绝顶叔坐下后，还满脸微笑着对一旁的老师谈论：“哎呀~这群孩子真是朝气蓬勃哈！”
……
没事，莫子衿心道，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吧。
七中的汇报表演前摇真的很长，又是升旗又是唱校歌，一一介绍领导过后，还有教师代表讲话，学生代表讲话……总之繁琐至极。
“诶诶！我靠！”身旁一直锲而不舍拿望远镜眺望的齐致远终于发话了，“子衿我找到周湘了！”他兴奋地喊着，还不忘压制一下自己的音量，手颤抖着指向操场偏左的一个位置。
莫子衿视力比齐致远好一点，还不至于用那望远镜。他随着齐致远手指的方向望去，立刻就从人群中瞥见了那个出众的女孩。
周湘留着短发，两鬓的发丝别在耳后，站着标准的军姿，没有像一旁的几个女生一样软绵绵的，甚至还抬手挡太阳。即使隔得比较远，距离看不清，但依旧可以感受得到这位女生散发出的魅力。
莫子衿打量了半晌幽幽开口：“你眼光还不错。”齐致远一听这话，瞬间来劲，满脸感动地一个跳扑往莫子衿这边。
在衣服料子接触到莫子衿的前一秒，莫子衿身子猛地向后一扬，齐致远重重摔在莫子衿面前，幸好是侧面，要不脸朝地估计要毁容。
“不过我可不觉得周湘她会眼瞎。”莫子衿还是将齐致远扶起来，补了一句。
“……靠。”齐致远揉揉摔红的脸颊，弱弱骂一句，等神志回复，突然醒悟。
“我靠！子衿你真是无法无天了啊！有这么骂人的吗！”
莫子衿狡猾地笑笑，与齐致远打闹着。
同时，主席台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声线：“各位同学……”莫子衿推搡的手一滞，神色有些不可置信。
“我是本次学生代表，来自高二五班的江清，接下来由我，对此次汇报表演进行致辞。”莫子衿回眸，果真是他。
台上的江清眉眼淡淡的，薄唇轻启，吐出一个个清晰而明亮的字眼。校服依然穿得一丝不苟，只是发丝被阳光投射，边缘微微闪着金光。整张脸暴露在烈阳之下，更显坚毅。
江清他……什么时候参加的汇报表演致辞？为何他是学生代表？几个问题莫子衿并未想多久。估计又是老秦的极力推荐，他心道。
齐致远侧身，探头也向主席台望去。“啊！江清！他居然答应了！”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齐致远惊呼着。莫子衿却注意到了什么，疑问道：“答应？答应什么？”齐致远啧啧两声：“老秦让他去，本来还以为他不会去的，就是蛮惊讶他答应了嘛。”莫子衿听罢，点点头又转回视线看着江清。
这张脸是真的很伟大啊……看了好一会儿，莫子衿才感叹道。
“我们这次的军训，既是对军人的致敬，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次锻炼。作为高二的一名学长，……”江清的声音富有磁性，在如此烈阳天还能让人觉得冰凉，听着就有一种十分清爽的感受。一个个音节冲进莫子衿耳朵，在耳边回荡。
“总而言之，军训有助于我们学习和生活，军训的苦会让我们在未来变得更好。最后，很期待各位同学们汇报表演的精彩展现。谢谢大家。”
演讲完毕，台下的掌声轰轰烈烈，经久不息。尽管是再熟悉不过的话术，一个个学生还是都挺直了腰杆，眼神都追随着江清，直至他的身影下台沉没在视线里的人海。
“看来江清的确是有魅力啊。”和莫子衿一样，听了演讲全程的齐致远颇为佩服。甚至带有一丝羡慕，“要是我也能有这样逆天的颜值和成绩就好了。”莫子衿没插话，点点头表示赞同。
江清一下台，就看见了在同一侧看台上的莫子衿和齐致远。稍作思考后，还是迈步向了他们这边。
莫子衿不知怎的，江清注视着这边再一步步靠近时，他总觉得有些别扭，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眼神不知道该往哪儿看。等江清过来时，还十分自觉地向右移了一个座位，把最边上那个腾出来给江清。
江清看着空出来的座位，没多想就坐下了。顺手还从齐致远那两大袋子矿泉水中抽出一瓶，拧开直接灌了一口。
莫子衿注视着江清“老秦让你做学生代表？”江清含着水，“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上英语课的时候。”江清咽下那口水，怕他那鱼的记忆回忆不起来，还补充说明一句。“你睡着了，老秦从后门进来跟我说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