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僧》通灵大师

25、Chapter 25

　　两人异常诡异地相安无事回了龙域。果然，轩辕镜还没醒。日月潭外，诸葛神秋止步，命龙左侍摆了桌子同轩辕元晁对坐。“离阿镜恢复还有段时间，殿下不妨与本君坐下慢慢等。”

　　轩辕元晁注视着谭洞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诸葛神秋虎视眈眈下，最终无言地坐下，面上端的也是淡定。

　　一番诡异的沉默里，两人各怀鬼胎。诸葛神秋又开始把玩着混魂珠。

　　轩辕元晁眼神在混魂珠上凝了凝，终于率先打破沉默：“轩辕镜失去仙根，元神已灭，是如何活下来的？”

　　“轩辕镜好端端的，才立战功，究竟是谁逼他抽出另一半仙根？”

　　好了，对话显然进行不下去。

　　“你不信我，我说什么也是徒劳。不过，逼他抽出另一半仙根的人绝对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诸葛神秋，这没有道理，我没有缘由要这样做。”

　　“谁知道呢，说不准你和你那父王一样，看着轩辕镜战勋卓然晚上睡不踏实了。”

　　轩辕元晁轻笑，“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除掉轩辕镜我理应感到大快人心，睡得更踏实。我又何必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我何必大费周章寻求他复活之法，甚至不惜找你帮忙？”

　　诸葛神秋又转动着指尖的混魂珠，“你们这些帝族的人，个个心理扭曲，岂能用常理度之。你分明也说不清轩辕镜假死的真相，前几日过来倒围着本君好一番编排，又是何用心？”

　　“轩辕镜突然自抽仙根，谁也没料到……你当然觉得是我们的错，依本殿看，你身为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丝毫没看出，还被提前送走，你当真那么无辜？”

　　诸葛神秋眯着眼睛，没说话。记忆回到那段日子，轩辕镜征战夜狐受了重伤，在潋滟宫里躺了几天几夜，浑身发热都不怎么清醒。来探望的人不多，但轩辕元晁是来的比较勤快的一个，常在床头坐很久。他都烦得要死，他只想把潋滟宫给封起来，好好陪着阿镜养病。而不是在有人来的时候藏匿起来。

　　很快，轩辕镜能下地了，人却变得懒言懒语，天帝的赏功宴也没去。却去了好几次轩辕碧那里，回来了情绪都不高，但诸葛神秋已经习以为常，唯一奇怪的是往常轩辕镜不会这么频繁地去拜见父母。

　　可诸葛神秋都没往深处想，他只是以为轩辕镜打仗太累了。他还劝轩辕镜此后就好好休息罢，少上战场了，他知道阿镜不喜征伐杀戮，不过是生在轩辕帝族，头上又是个没出息的父王，和一个打仗打出心理阴影的兄长，才不得已扛起一切。

　　轩辕镜听了他的劝慰，明明都是微笑着，一边轻摸他的触角，一边点头应好啊。怎么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轩辕镜甚至听他的话，把潋滟宫关了谁也不见，整天抱着他就在潋滟宫里的小园子里听风戏雨的，盯着他修行怎么样了。轩辕镜自被天帝看重就一直常年在外奔忙，鲜少有时间陪他，所以他只顾着耍赖和轩辕镜顽皮。

　　他记得轩辕镜无奈地摸他的触角，“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你修成人身呢？”

　　诸葛神秋记得自己答：“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等我修成人，我就带你离开这里！阿镜，我知道你讨厌这里，以后你随我走，好不好？”

　　“好。”

　　“阿镜，我喜欢你，等我修成人，你就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好。”

　　“阿镜，你是我的，在我修成人之前，你不许和任何人在一起。”

　　“好。”

　　然后，当晚轩辕镜出去了，去了很久，回来哄他吃了一颗据称是能涨修为的仙丹。结果一觉醒来，天翻地覆。

　　他从来都没看出轩辕镜丝毫的异样。一点都没有！他只怨恨轩辕镜走得突然，为何不能！不能再等等他！等他修成人，等他变得更强大。宁肯把他直接丢下，也要直接消失。这么多年了，一千年了，他不止一次地想这件事。他固执地怨恨是轩辕逼死了他。也固执地怨恨轩辕镜把他抛下……

　　“就算想起什么，也不要拿混魂珠撒气，此珠只有一颗，他的……元神碎片也在里面。”

　　诸葛神秋回神，冷冷瞥了轩辕元朝一眼，默不作声将珠子收起。

　　“话说，你修补元神一事如何了？”

　　“阿镜就在潭洞里面，你不关心真人，倒还关心珠子里的元神碎片？莫非，你打的是他元神的主意？什么复活轩辕镜，你们轩辕的人最喜欢扒仙髓抽仙骨滋补自己的邪逆之术，莫非你图的是他的元神。”

　　轩辕元晁有点无语的样子，“我问他人你好好回答了吗？龙王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多彩，不写话本子可惜了。混魂珠都在你的手上，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哼。”诸葛神秋没再搭理。

　　他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轩辕元晁。

　　虽然在他看来，轩辕元晁的表现有点过于淡定了。

　　两人继续默不作声地较量，日月潭外，暗流汹涌，言语机锋。日月潭内，轩辕镜的身体渐渐在恢复。诸葛神秋给的灵力太多，潭内的寒气又有缓和克化轩辕掌伤的奇效，未到三日，轩辕镜便醒了。

　　他一动，外面的诸葛神秋感知到，令龙左右侍二人看住轩辕元晁，自己回到潭内的龙身上。

　　“镜，你感觉如何？”

　　轩辕镜走出潭水，身上的湿衣随之变干，“我好了，我的青阳剑呢？”

　　诸葛神秋变回人身，变出青阳剑递给他，“阿镜，你要的人，我——”

　　“我知道，他就在潭洞外，对不对。我好像听见他的声音了，谢谢你，神秋，接下来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轩辕镜神情又开始有种重逢时给他的陌生、可怕的平静感，诸葛神秋不安地问：“什么事？”

　　轩辕镜看着诸葛神秋，身体慢慢靠近、贴近他，诸葛神秋黑色的瞳孔微微散大，屏住呼吸。

　　“你喜欢我。”

　　“好奇怪，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我还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神秋，这是我第一次亲人。”

　　下一刻，诸葛神秋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堂堂的龙王此刻像是被谁给定住了，一动不敢动。他不敢相信，轩辕镜在亲他！他不能相信，轩辕镜竟然会亲他！可是紧贴嘴唇的触感是那么真实，轩辕镜的嘴巴又冰又谅，还很软……诸葛神秋看着睫毛微颤，脸色微红的轩辕镜，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搂住轩辕镜的腰，低头回吻。

　　轩辕镜有一瞬间的慌乱，本能地想抵抗，可在化被动为主动的诸葛神秋的攻势下，无异于蚍蜉撼树。轩辕镜同时也抑制了自己反抗的本能，由着诸葛神秋亲……

　　亲吻粘稠的水声回响在洞内，换气声、喘气声仿佛贴着耳朵，轩辕镜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这个亲吻，他没想过会变成这样，激烈交缠，酥麻腿软。他被亲得有些晕乎乎，在诸葛神秋的交缠追逐之下，他有一瞬间迷离在这陌生荒唐的感觉中……他强逼着自己清醒，睁开眼，此时闭眼的成了诸葛神秋。

　　轩辕镜在诸葛神奇的后背抬起手，向他施了迷术。

　　诸葛神秋身子一定，只来得及睁眼，他捧着轩辕镜的头：“为什么……”他身子渐渐软倒。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