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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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切嗣看着被自己封印的了无声息的「神」，他刚想松一口气，就猛咳出一大口混着内脏碎片的鲜血。
卫宫士郎仰躺在山丘上，他一个胳膊遮住双眼，双眼是没有色彩的空洞。
“父亲你所坚持的是对的吗？”
“不是对错，而是必须要做的选择。”
卫宫士郎愣了一下，然后捂住脸不受抑制的大笑起来，笑声响亮但是凄凉。
“父亲，所谓的正义的伙伴最终却是这样肮脏的东西吗？”记忆中紫发少女的笑容让他每次回忆起都如此心痛。
遭受了一切的少女为何会如此纯洁的笑出来？仅仅是因为自己给了他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可是一切都抹消了，即使如此痛苦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卫宫切嗣依旧想再一次与间桐樱相遇。
可是一切都抹消了……
无论如何弥补间桐樱的痛苦，他都再也不会与她相遇。
卫宫士郎痛苦地哀嚎出声。
△▽
言峰绮礼感觉自己摇晃在温暖的水中，没有溺毙，而是被包裹的安心温暖的感觉。
“言峰绮礼，绮礼……”
他挣扎着睁开眼，入目是万里星云，胸口处传来重量，他抚上胸口，是有些干燥发丝的触感。
他想起来了，他这是在北非沙漠中，为了躲避黑手党的追杀，他带着李黛来到了法属殖民地的非洲沙漠，他摸了摸胸腔，发现只是因为受到子弹的撞击震伤了右腹，他松一口气。
“李黛……”言峰绮礼下意识开口，然后他停住。
言峰绮礼记起了一切，包括自己无数次的命运和无数次死亡的未来。而这个记忆是上个周目，他与李黛婚后在沙漠的一段。
受到追车枪击，当地民兵组织悬赏，几次在沙漠中迷失方向，挖仙人掌根茎才存活。
“你…为什么要……”言峰绮礼沉默着开口。
为什么要玩弄我……为什么理解我……为什么选择我……
是的言峰绮礼一直知道，这是一场骗局。因为在第一次死亡后他就隐隐约约有了和所有周目共通的记忆，他只是故作不知。
他看向伏在自己胸膛上的李黛：“我让你尽兴了吗？创世神。”
“你果然都知道。”
祂静默地与言峰绮礼对视。
言峰绮礼现在不仅有全部记忆，还额外获得了所罗门的神代记忆。比起所罗门的哀恸，可望而不可及的割舍。
言峰绮礼感受的只有刺痛和空虚。
“我一直认为一个事情，就是有些东西你感受不到，但是它是实际存在的。言峰绮礼，或许你只是没有感受，而不是并不存在。”
祂笑着捧起言峰绮礼的脸在其中亲吻他的下唇。
“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最喜欢的世界毁灭，只要在这里将我斩杀。或者你来代替我，成为世界基石。”
整个梦境破碎，言峰绮礼在碎屑的光芒中前行，入目是红色赤土织成的世界，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卫宫士郎，和一只眼血肉模糊的卫宫切嗣。
言峰绮礼想起了四战中那个全心全意爱着卫宫切嗣的女人，直到被他掐死前都毫无保留的向自己冷嘲热讽。
那个濒死的女人脸庞上是难以言喻的圣洁，以及对卫宫切嗣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爱。
以至于四战最后的言峰绮礼与卫宫切嗣的对决是毫无言语，完完全全杀意的对决，两个人都深知对方的本性，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的目的，两个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杀死对方。
一个为了人类完全和平的未来，牺牲一切所爱的殉道者。
一个是为了得到幸福连神都愿意射杀的自私的恶魔。
唯一相似的是他们都无法得到他们想要的。
言峰绮礼掏出黑键，然后卫宫切嗣举起了手枪。
时停——八极拳——
两人都深知对方的招数，每一击都是必杀。
缺失了一只眼的卫宫切嗣无法重现上次四战他作用诈术重创言峰绮礼的眼睛和手臂的破局。
言峰绮礼可以用八极拳的听劲判断从视线盲点攻来的卫宫切嗣的招数。
卫宫切嗣无法做到，他一次次被言峰绮礼用拳术击倒一次次用「阿瓦隆」复苏站起来。
言峰绮礼用尽所有的黑键将卫宫切嗣肢解，在地上蠕动的血肉如同生长的蚯蚓扭动着要重合在一起。
言峰绮礼迈着沉重的步伐不断向上，他的一只手臂在不断蓄力中骨骼碎裂，但是他的目光却隐隐透着光。
在他仰头的前方，
那个脆弱的少女被无数丝线穿透，胸口的正中是金色的纹钉，祂低垂这头一动不动的被钉在那里。
言峰绮礼胸口中的轰鸣声越来越响。
言峰绮礼回想起所罗门的话：“言峰绮礼，后来我才明白，以色列只不过是祂用来测试的试验品，无论有多么爱戴祂的臣民，祂是那样漠视的看着我们的灭亡。
看到一切真相的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大概这也是祂想看到的吧。”
言峰绮礼举起双手，手指抚摸祂的脸庞，他在找记忆中的熟悉的神态，或者找真实的祂。
多么可笑啊，他人生中无数次找寻神，向「神」疑问，最后彻底为了堕落弑神也在所不惜。
但是「神」与他所想从来都不同。
就像旅途中的孤子终于在飞沙中安眠，他一直想要的只不过是在他眼前，而他缺失了看见它们的双眼。
“你确实看透了我……”言峰绮礼泪满盈眶。
然后他拔出浸满咒文的长钉。
李黛死了。
那个死在15岁的少女彻底失去了声息。
而言峰绮礼真正见到了「神」。
厚重的茧在脱落，朦胧光辉的色彩萦绕着银色的发，厚重的纯白眼睫下是半眠的湖泊瞳仁。
祂没有看言峰绮礼，而是发出了命令。
圣杯的魔力满溢，巨大的的黑洞笼罩冬木的天空，红黑色的流出物从中溢出，化作岩浆。
祂伸手，之间原本的污垢化作金色的星芒坠落。
△▽
高塔上的梅林望着里世界被打开的通道，耳边是「阿赖耶」刺耳的咆哮声。
“梅林！！！！你竟然敢背叛我！！！”
梅林挠了挠耳朵：“可是。我从一开始就不曾与你站在一起。”他回头开怀一笑：“对吧所罗门，不愿意当王的你看到这样的场景是什么感受？”
所罗门出现在高塔上，面对着一无边际的花海，道：“只有悲哀……我始终是个软弱逃避的人，就如我最终选择的是拒绝。”
梅林放下手杖嘎嘎嘎地笑道：“一个不想当王的人最终成为了王，不仅如此还毁了父亲百年基业。哈哈哈哈哦你还真敢说啊！”
所罗门斜瞥了梅林一眼：“真敢说啊，魔术师，为了有趣玩弄少女的感情，一举将她推上王的宝座，又感到后悔，连见证这个王者的陌路都逃避转而在这里自虐般囚禁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太坏了所罗门，明明属于「阿赖耶」制定的规则已经破灭，我可以前往世界见到我的王了。”说到最后，梅林将手放到胸前做了一副少女哀思的表情。
所罗门这次没有怼梅林转而认真说：“无论是以色列还是大不列颠都是人类秩序的一个缩影，它无数次告诉人类只要你有私欲就必然会被权利放大，任何不加限制的权利终将成为堕落的后患。
能力和权利不是，欲望才是。”
梅林则看向漫漫花海：“没有欲望的言峰绮礼，当他唯一的欲望离开，他将成为一个没有私欲的秩序审判者。这是可怕啊，不知道这能维持这个世界多少年？
不过当他抛弃了感受痛苦的欲望转而选择救下神就代表他已经得知这一切了。”
这样说着的梅林感叹道：“真是可怜啊。”
“不过以后言峰绮礼成为秩序守护者，作为世界基石，如果他的意志不愿意让你见到亚瑟王，那你怎么办。”
“啊？我真的数花数腻了！！！！！你知道我数了多少亿万的花吗？！！！”
“反正你可以用化身去悠闲游逛……”
“那不一样！！！！”
△▽
「阿赖耶」被祂抓在手心，它原本刺耳的尖叫和咆哮变成了假死状态的瑟瑟发抖。
祂将它捏碎然后填补在言峰绮礼的胸腔内。
————世界稳固
更久之前，有一个男人发出了疑问。
为什么会有卫宫切嗣拥有一切却抛弃之人？
卫宫切嗣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梦寐以求的，爱、亲人、陪伴、幸福。他无数次尝试拥有却无法握住的东西。
他生来拥有全部，却将自己的全部抛弃，反而追求救赎全人类的梦想。
那么我要将这个男人的梦想毁灭。
我百求不得的生命中只证明了一件事——唯有痛苦才是永恒。既然你抛弃我梦寐以求的一切也要得到的愿望，让我亲手将它熄灭。
“那么……如今绮礼，你想要的是什么？”
“像我这样的人，也愿意为你而活。”
言峰绮礼顺着圣阶不断向上，他低头亲吻祂的脚背，额头倚在祂的双膝上闭上双眼。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
在我敌人面前，你为我摆设筵席；你用油膏润了我的头，使我的福杯满溢。
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爱随著我；我且要住在「神」的殿中，直到永远。
我不要做私欲奴隶，而要做圣座下的守门人。
“永别，言峰绮礼。”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将一定为你实现。”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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