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恶不可分离[fate]》微生雅君

42、第 42 章

　　言峰绮礼掏出黑键，一次次阻挡扑面而来的虫群的攻势，在余光中看到间桐脏砚的身影在虫影中一闪而过，下一刻他投掷黑键，被黑键穿透的间桐脏砚化作虫群再度和无数的虫子融合在一起。

　　言峰绮礼收回黑键。

　　“不愧是代行者，可不能大意啊，呵呵。”重重虫子的阴影下，间桐脏砚半个脑袋被洞穿，如果凑近了看，他头颅的缺口处都是蠕动的血虫。

　　言峰绮礼憎恶的皱紧眉头：“你为何出现在这里，间桐脏砚。”

　　“呵呵呵……这个嘛…卫宫切嗣真的是给予我不得不出手的赠礼呢，不妨猜一下，这个赠礼与你也有关系，代行者。”

　　卫宫切嗣也获得全部记忆了吗？言峰绮礼心中不断的思考，那么先行一步在他到来之前先行拉拢好间桐脏砚也不是不可能。言峰绮礼一边思考对策一边用黑键阻挡不断涌现的刻印虫。

　　“说实话我真的很感兴趣，一个让鼎鼎有名的代行者放下屠刀的女人，更可贵的是五年来，她的身体维持在15岁的阶段，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停止一般。

　　虽然卫宫切嗣隐瞒这什么，也毫不掩盖对我的杀意，但是这个事实实在勾引我的兴趣。”

　　言峰绮礼的眼神笼显毫不掩盖的杀意。

　　“卫宫切嗣让我在这里拖住你，作为他攻入远板府邸的计划之一。此时你可爱的妻子已经被卫宫切嗣用诡计夺得了吧……呵呵呵……不要这样嘛，真是可怕的表情……”

　　言峰绮礼沉下脸色，攻击变得更加猛烈，他一路闯到地下室，然后看到了在虫海正中央的女童。

　　间桐樱，原名远坂樱。

　　远板家的第二个女儿为了不浪费她的天赋被远坂时臣送到间桐家，被间桐脏砚收为养女。

　　如今的间桐家已然堕入魔道，原本光亮绮美的白魔法——蝶之魔术，也堕落为污垢腐朽的黑魔法——虫之魔术。

　　无数次被虫海侵害，被幸福的家庭抛弃了的女孩已经彻底崩塌。

　　言峰绮礼一把将间桐樱拉出，然后将黑键捅入她的心脏。

　　在《fate》世界线中，间桐脏砚将储存他灵魂的刻印虫埋在间桐樱的身体里。

　　但是间桐樱的身体内没有刻印虫，言峰绮礼愣神间感觉到手掌正中被刺破，一个虫子洞穿的血洞出现在手掌中心，刻印虫在言峰绮礼的血液中窜动，他当机立断想要斩断手掌，却感到手掌正中的血洞白色的丝线交织转眼间全部填补。

　　心脏在剧烈跳动，视线在逐渐模糊，耳旁是间桐脏砚那粗轧难听的笑声。

　　“哈哈哈哈……代行者的身体不愧是人类极致的结实啊……这个身体我收下了……”

　　言峰绮礼摔倒在地上，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感到意识在逐渐模糊。

　　混沌意识中，所有五感在堕落。

　　△▽

　　远板府邸，沙条爱歌一脸嫌弃地躲过汹涌而来的虫海，吉尔伽美什更是沾染都不愿意，纵身跳到二楼露台。

　　虫海的侵袭丝毫没有停止，遇到倒在地上毫无反抗的言峰璃正和远坂时臣，眨眼间将倒在地上的两人吞噬的一干二净。

　　吉尔伽美什和沙条爱歌面面相觑，吉尔伽美什笑着说：“这下倒是好了，没有人用得着考虑处置他们的办法了。”

　　沙条爱歌只是感觉有被算计的差异感。

　　“你们将我的父亲怎么了！！”随着咚的一声，铁栅栏被踹开，一个双马尾红色上衣的少女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远坂凛反复用魔眼观察，发现这个房子里没有父亲的魔术痕迹，明明四战中父亲是寸步不离远板家这个魔术工房，除了死后被言峰绮礼搬运！她一双眼睛恨中带泪的瞪向两人。

　　“哎呀小姑娘，不用这么着急赶来……这事发生什么了吗？”伊斯坦布尔驾车赶来，见到怒气冲冲的少女感觉不对，他挠了挠毛发旺盛的后脑勺，身后是一个长发少年的捶打。

　　“都说了你快点！怎么可以看到沿途的裤子去问价格！你这个蠢货！！”

　　伊斯坦布尔看到一脸臭屁的吉尔伽美什，十分委屈：“明明那边那个金皮卡都穿着现代的时髦衣服，为什么我却裤子都没有？”

　　韦伯下边怼他让他看看气氛，征服王这才发现气氛不对，只好挠挠头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呵！”远坂凛冷笑一声：“不管是这个Acher还是人面兽心的神父，还是这个在平行世界犯下罪恶的根源皇女，我父亲的死亡和他们没有关系？当我是傻的吗！！！”

　　吉尔伽美什震怒道：“莫须有的罪名就往本王身上靠吗？女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沙条爱歌则开口：“saber，你应该出来！我对你的气息在熟悉不过了，事到如今难道你不想面对我吗？”

　　在征服王车架上的人摘下了兜帽，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女，她身上的盔甲确实是中世纪英国的盔甲样式。

　　“我并不认识你，我们也并未见过面。”

　　沙条爱歌死死盯住saber，魔力确实没有任何差错，这样清澈凌冽的魔力，以至于能引动胜利誓约之剑，这样的魔力只有亚瑟王才能拥有。但是沙条爱歌认识的亚瑟·潘多拉贡，确实是成年男子，一个遵从骑士道的俊美青年。

　　沙条爱歌突然想起，那个讨人厌的女人说的话。

　　“你的世界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创世母胎，也是最容易陷入循环的世界。如此简单以至于一眼就能看透，你应该深有感触吧，爱歌。”

　　?
　　所罗门神色复杂的看着言峰绮礼，上个周目言峰绮礼被盖提亚用诡计杀害的景象还屡屡在目。

　　所罗门并不是一个如耶稣一般的善人，如果熟读有关他的历史就应该知道，他登上以色列王座用了很多不光彩的手段，相比父亲的上位时候的光明磊落，到了大卫执政的末期，整个王宫充斥着权利与欲望的腐臭的漩涡。

　　自从父亲大卫滥用权利夺得他想要的一切，关押权利的牢笼便被轻松的打开，大卫的第三个儿子押沙龙，是个从头顶到脚底，毫无瑕疵，面貌英俊甚至皮肤都貌美无瑕的美男子。

　　在自己的亲妹妹他玛被大卫的长子暗嫩侮辱后，蛰伏三年在宴会上将暗嫩杀死。

　　“父亲，像你这样虚伪透顶只知道将丑恶掩盖在绫罗之下的人，怎么不会给我的妹妹一个公道！像暗嫩这样自己亲生妹妹都下得了手的丑恶之人根本不应该活在世上！”

　　大卫掩面痛哭又羞愧。

　　所罗门前往树下与她讲述了这种事情，她一边刻着石板一边漫不经心说：“就情理而言押沙龙做的对，但是所罗门这是你想听到的吗？”

　　所罗门摇头。

　　她抬头看向所罗门问：“押沙龙为什么毫无芥蒂的杀死暗嫩？他和他玛的关系如何？他和暗嫩的关系如何？他越过大卫做那审判之人有没有想过大卫的感受和权威？”

　　押沙龙确实很爱他玛，而他与暗嫩互相憎恶……

　　“父亲……是他对暗嫩管束不严导致的结果………”所罗门斟酌的说。

　　“所谓正义要站在平等公正的角度上，如果做不到那只不过是私人的报复罢了。大卫确实善心，但如果他妥协，众人只会看到大卫作为公正秩序的王的软弱，那么这次的事情只会是开端。”她放下刻刀，嘴角是漫不经心的笑意。

　　所罗门将她的话语深深记在心里，以至于当他看到大卫赦免了押沙龙时候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父亲确实太过于善心了……不，应该说是心软吗……在父亲御座下的会议中所罗门一直思考着这件事。

　　所罗门向下看，那是一个非常惊人的一幕——御座下的元帅约押眼神逐渐变得嘲弄——那是一个轻蔑轻视的眼神。

　　所罗门突然意识到了，属于大卫的威信已然坍塌，当臣民不对王感到敬畏，就会导致他们的行为更加肆无忌惮，而……王国将乱。

　　第一个无视大卫权威的是押沙龙，他为自己预备车马，又派五十人在他前头奔走，这不是为以色列为他的父亲训练精兵，是为自己摆出王者的气派。

　　“礼崩乐坏啊，貌似东周末期也是这样啊。”对此她如此评价：“天子驾六，九鼎八簋。当有人明目张胆用天子的礼制，那么这个王朝也离覆灭不久了。”

　　押沙龙清晨早早在城门口为人民争讼申雪冤情，若有人近前来要拜押沙龙，押沙龙就伸手拉住他，与他亲嘴……日久天长，押沙龙获得很高的呼吁。

　　所罗门实在分不清押沙龙的善恶，因此又去问她。

　　她放下石板看向静立在一边的撒母耳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撒母耳垂眸道：“我会告诉他，你的声音已经传入王的耳中，孰是孰非王自有判断，王一定仁爱倾听你的申诉，做出最公正的决定。”

　　“那押沙龙怎么说的？”她点点头又问。

　　撒母耳恭敬答道：“押沙龙说：你的事有情有理，无奈王没有委人听你申诉。”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所罗门：“这回你可懂了？”

　　“你的意思是，押沙龙装作为民请命的样子实际上是为了动摇父亲在人民中的威信。”所罗门有些困惑的答道。

　　她用手撑着下巴笑着说：“不仅如此，你应该往深想一想，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不……！怎么可能！”所罗门瞬间体会了她的意思。

　　所罗门恍恍惚惚的离开。

　　她看着所罗门的背影开口：“正因为大卫种下可以用所得权利污害他人的恶因，不以公正做事反而用私心，纵容自己的儿子而不加以惩戒，如此我当时的预言终将成真啊。”

　　“是您的圣明。”撒母耳恭敬回答。

　　“不，其实是在我看到种子的时候就知道花朵的开放。人也是一样，他们的命运就是在无数所作所为中逐渐形成的。”她说着闭上眼：“我好像又听到大卫向我祈祷的声音了。”

　　她站起来看向圣殿的方向，像是听到什么声音，神色逐渐变得寂寥。

　　撒母耳静静的躬身等待，‘押沙龙认为自己比他老朽的父亲更会夺得「神」的喜爱。

　　可是押沙龙不知道大卫是如何四处逃亡，经过无数次战役，多少次死里逃生，对「神」多么的虔诚，如何全心全意完成「神」的嘱托。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极为自信的认为一切应当归他所有……这样肤浅的人怎么获得祂的喜爱。

　　可是所罗门……

　　撒母耳低声问祂：“所罗门……”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个赤诚之人。”

　　可是「神」啊，万物都在变化，在田野里灵动轻快的牧童也会变成市侩满嘴谎言的商人。

　　若干年后，撒母耳看着所罗门神殿四周如云的美人，看着所罗门与撒旦签订契约，他看到了以色列的覆灭。

　　他将自己的这份记忆送给所罗门，然后自刎于圣殿前。

　　所罗门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份记忆：“可是你不知道的是，祂的真正的目的。”

　　所罗门临死前将天赐神恩返回给祂，昔日金饶如山，繁华昌盛的以色列也随着神代一同葬送在历史的风沙中。

　　所有人不会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国家是如何将「神」视作自己的全部，除了所罗门也没有人知道祂创立以色列的目的只是为了完成「神」的计划的原型。

　　所罗门知道，他的爱恨只不过是沙漠中再渺小不过的沙石。

　　如此无力。

　　如今所罗门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言峰绮礼。

　　嫉妒吗？

　　更多的是可怜吧……

　　所罗门伸手将言峰绮礼身体内的刻印虫挖出捏碎，然后将两枚记忆打入言峰绮礼体内。

　　“作为取走你记忆的赔礼。”所罗门低声说：“得知一切真相的你会做出怎样的决定……或许一切在祂掌握之中吧……”

　　△▽

　　远板府邸被攻破时候祂正在写一本小说，一本王子自我奉献以身相殉感化魔女的故事，祂准备把这个作为恋爱指南指导沙条爱歌如何赢得亚瑟·潘多拉贡的心。

　　对付这种圣父一样的男人就应该让他愧疚，让他觉得他能感化你，拯救了你就是拯救全世界。总之夺得圣母的心的套路自古以来都是统一的，分明就是霸道总裁小说的性转嘛。

　　祂写完指南满意的停下笔尖。

　　“那边已经开始了吗？”祂若有所思然后打开书房的门。

　　祂手指按在门前的虚空中一瞬间手指被割露出血珠。

　　祂睁开眼看去，整个走廊都是这种密密麻麻的丝线，整个远坂宅邸如同被蜘蛛丝包裹的肉茧。

　　身上由于第三法造成的伤害割免已经消失了，祂将手指放在嘴中：“看来白泽那边已经被拖住了。”

　　突然在走廊的深处虫海蜂拥而至，像扑面而来的黑色的墙往前挺进。

　　“虫之魔术？”看来这些丝线也是这些虫子留下来的。

　　祂张开手，一瞬间蜂拥而至虫海被光芒笼罩。

　　无数蓝色光芒从中飞出，蝴蝶们的翅膀像是蔚蓝的宝石。

　　“蝴蝶本来是趋光的生物，即使是幼虫它们在黑暗中蛰伏也只是为了长出翅膀，间桐脏砚你用你那不切实际的梦想抹杀了多少人的未来啊。”

　　“呵呵呵……”黑暗中粗哑难听的笑声在逐渐逼近。“既然有你这种人的存在那就是证明我的愿望已经有了范本。”

　　祂垂眸“不，万物都会归于寂灭，就如同太阳也有一天会熄灭，宇宙中的恒星也会消失，万物有生有灭那就是宇宙的规则。”

　　“你………你有怎会懂得！！”

　　“你认为你那经过时光磨损的灵魂不会消失吗？”

　　祂一边向前走着，那个老人的残破身躯映入眼帘。

　　“有一种蝴蝶它作为幼虫有十年的寿命，尽管比其他虫子更长的寿命却终身没见过阳光，它们成为蝴蝶的那一天就意味着要面临长途跋涉沿着河流一路往上，直到他们的目的地然后死亡。

　　人的一生总会被各种各样的诱惑泯灭心智，间桐脏砚，像你这样的状态是否称为活着，我已经不得而知了。”

　　“闭嘴……像你这样的…”间桐脏砚上前一步用那双浑浊的污垢的双眼紧紧盯着祂。

　　“卫宫切嗣看来没有准确告诉你我是什么。”

　　“什么？”

　　“如果你知道就不会敢就这样站在我面前。”

　　这样一边说着，一只蝴蝶停在间桐脏砚的手背上。

　　虫之魔术……不是间桐家原本的魔蝶之术……自从间桐脏砚研究维持自身的长寿就导致了间桐家魔术的彻底堕落。

　　然后间桐脏砚感受到灵魂的撕裂……

　　“不！不！！！”

　　“你的灵魂已经残破不堪，尽管你用魔术维持躯体，但是灵魂的磨损不可以避免。”

　　祂看着被光蝶笼罩的间桐脏砚，这种逆转之术能让一个人回到所有状态最好时候。

　　但是这是回光返照之术，它奏效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其结果是百倍的衰落。

　　正如蛰伏已久的蝴蝶尽管知道属于自己的明天尤为短暂，但是仍旧不顾一切的飞向河川。

　　美丽，短暂，正如夜昙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