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恶不可分离[fate]》微生雅君

31、第 31 章

　　卡尼斯·埃尔-梅罗伊·阿奇博尔德回到他的房间时候看到了自己妻子的尸体。

　　索拉身下有水银的阵法运行，来者是个高超的魔术师，在杀害了她之后用阵法维持魔力供给的运转，以至于战斗结束回到这里的两人才发现索拉已经死亡的事实。

　　“索拉………索拉！！！！索拉！！！！！！”

　　这个魔术名门的魔术师，你很难想象这个自傲的男人竟然发出那么痛苦的声音，像是野兽濒死的哀嚎。

　　Lancer迪卢木多·奥迪那半跪在卡尼斯身边，神情悲痛自责。

　　“我的君主，来人是个高超的魔术师杀手，现场没有发现丝毫的痕迹。不过……魔术工坊如此轻易的被攻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属下恳请你马上转移。”

　　Lancer低声下气的劝诫，不过卡尼斯哪还听得进去，他抱着爱妻的躯体泪流满面。

　　△▽

　　顶楼的祂正整个身体泡在热水里，这个巨大的整块大理石的浴缸放在落地窗前，使客人可以一边泡澡一边俯视城市。

　　柠檬和薰衣草的熏香

　　祂能亲耳听到人类痛苦的哭声。

　　然后是，火警声。

　　忽然，祂面色一变站起身来，湿透的黑发蔓延在祂雪白的背脊上，听到声音的所罗门目不斜视的开门将浴袍递过来。

　　「神」没有搭理他，祂的目光看向落地窗外深远的远方。

　　于是所罗门将浴袍披在祂身上，伸手将祂的湿法拢出衣领。

　　即便是曾经伸手就由有着最柔软的手的女奴为其穿衣的以色列的王，为祂服务也是最轻柔细腻的。

　　所罗门做完这一切后，恭敬进言：

　　“主，使魔感受到了向这边而来的御主和英灵的气息。这栋大楼的魔术阵地并不适合作为我构建的场地，我们需要现在动身前往柳栋寺吗？”

　　在进言的同时，所罗门的灵魂构建中收取到了来自回归恶魔的欢欣。

　　巴钦——回来了，任务完成，言峰绮礼死亡——

　　一直以来让他如鲠在喉的渎神者终于被他解决了！

　　所罗门不禁在「神」的背后勾起嘴角。

　　慢慢收回戴了十枚金戒的手指。

　　然后在所罗门手指所及之处，祂转过身，祂的目光落到所罗门的中指。

　　看到祂目光的所罗门不禁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手指。

　　浴缸里的水从出水口打着旋被抽出，祂坐在浴缸边缘上，对着所罗门指向一旁搭在椅子上的牛仔蓝色大翻领的高腰摆裙。

　　所罗门去捧起那条裙子，然后闭上眼睛帮祂穿上那条裙子。

　　祂坐在浴缸的边缘上，剔透的脚趾踩在所罗门的肩上。

　　所罗门闭着双眼摸索着扣上腰上翻领的扣子。

　　一滴水珠从祂的发梢落在浴缸壁上，在祂背后是灯光闪烁道路如血脉奔流的城市。

　　祂缓缓露出乏味的表情。

　　祂伸出一只手拽住所罗门的一缕白发。

　　“真奇怪，即使装的像人，本质也不过是兽吗？破绽太多，即便是顶着这张脸也让我提不起什么兴趣。”

　　所罗门手指顿住，缓缓抬起头然后睁开双眼。

　　“您是何时发现的？”

　　脚背上的水珠在所罗门的衣服上留下印记，孤傲的神俯视着故作镇定的所罗门，

　　不——那是盖提亚。

　　七十二魔神柱夺走所罗门全能形成的吞噬人理之兽。

　　七十二柱魔神的集合体。在所罗门王死去之后，被封在他尸骸内侧的七十二柱魔神们萌生了独立的思想，妄称自己就是所罗门。

　　手指上的白发到了末端，祂收回手十分乏味地说：

　　“在最初第一眼。”

　　盖提亚仰起头以一种认真的姿态说：

　　“我认为我就是所罗门。”

　　听到这样的话，祂嗤笑了一声：

　　“夺去所罗门不要的躯体和全部魔术，看起来你确实就是所罗门。”

　　“你的诞生应该在所罗门许愿成为一个普通人之后，不过——如果你稍微知道所罗门与我达成的是什么约定，你都不会胆敢以这种姿态出现我面前。”

　　“连我和所罗门的约定都不知道的家伙就不要妄称他了吧。”

　　面对「神」的否定，盖提亚缓缓摘下中指上的仿造指环。

　　在卸下仿造指环的一瞬间，曾经作为盖提亚的诞生，嫉妒和艳羡在他的躯体中都渐渐淡去了。

　　在「神」淡漠的目光中，盖提亚心中冉冉升起奔涌的欢欣。

　　“所罗门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在见到您的一瞬间，我就决定追随于您。”

　　祂似笑非笑地问：“哦？为的什么？”

　　盖提亚万分恭敬地，颤抖着声音：说

　　“您的存在，您要烧却的人理，您的愿望，都是我要追随的目标。”

　　祂面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了。

　　“喂喂，我到这个世界可不是为了看一群蚂蚁围着一个圈搬运食物啊。”

　　“我刚才才杀了，一个跳不出循环的女人。”

　　“再说，你知道我为了创造人类付出了多少心血吗？简直如同在南极的冰原上种植一株只有热带才能生长的朱缨花。轻易毁灭我所创造的东西，真是……让人愤怒呢。”

　　“你这个只知道毁灭不知道养护的蠢货，我还以为你聪明点，结果你们差不多啊。”

　　祂将手指搭在盖提亚的喉咙上。

　　“就你这样的东西也敢对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言峰绮礼动手？”

　　“看来「阿赖耶」还是没弄懂我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把你引来背刺我，真的太过于好笑了…我真的没有继续陪你过家家的想法。”

　　【白泽】跳到浴缸边沿上，这个沐浴着月光的兽用一种同情的看着被主子攫住的盖提亚。

　　这时候一个嚣张无比的声音响起。

　　“你这个女人做出这种事情真的是不死心啊！”

　　【白泽】浑身炸毛然后弹跳而起，从落地窗外向上望去看到一个金光灿灿的英灵站在太空飞机一样的黄金维摩那上居高临下的鲜红眼睛望着祂。

　　“吉尔伽美什，你过来是想找打吗？”

　　祂抽出盖提亚的规则后仰头看向吉尔伽美什。

　　“看来你不知道啊。”

　　“什么？”

　　“言峰绮礼死了。”

　　【白泽】僵住，然后看向祂，它如今看不清祂的表情。

　　良久，祂回答。

　　“那又怎样。”

　　吉尔伽美什捂住脸然后疯狂笑出声来：“是啊，那又怎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亏我还以为你已经变了，神——

　　“即使用一个真正的生命托生于世，你骨子里的傲慢还是从未改变！从神代你创造次生神和万物开始，你就如同玩弄玩偶那般玩弄众生。”

　　祂仰起头开口：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学我，毕竟你是曾经多么残暴冷酷的对待乌鲁克的人。将那些恶事引以为豪的你难道有资格抱怨吗？”

　　吉尔伽美什是半神半人，作为神与人之间的联系而降临于世的，但是他选择了奴役人，不管是兴建宫殿还是发明初夜权，他始终将自己凌驾于众人之上。

　　所谓的王也只不过是被旧时代抛弃的规则。

　　吉尔伽美什丝毫没有激怒，他反而笑着开口：“我已经死去，我也用我的悲剧来赎罪，那么就轮到你了！

　　“众生的创造者，将众生作为你的试验品玩弄命运的你，准备好接受众生的愤怒了吗！”

　　这样说着吉尔伽美什从王之宝库中抽出那个独一无二如同金钥匙的武器。

　　“觉醒吧Ea啊！”随着吉尔加美什的高喊。

　　红色的魔术链接交织在他的武器上，那样的世界规则铺天盖地汇集一处。

　　“仰望吧，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随着吉尔伽美什的解封宣言开启，这个EX+的破界宝具以汇聚一点的最大幅度开启。

　　庞大的红色破界魔法解放近在眼前——

　　在这个宝具面前，有必中的功效。除了象征里世界的理想乡能规避，【白泽】身上的重界魔法是无法奏效。

　　对于这样的招式，也只能解放宝具相抵消。

　　祂放出郎基努比之枪，解放——

　　“刺入吧，郎基努比之枪，以凡身刺破神明——”

　　庞大的破界之力和诛神之力相抵消。

　　正当祂要近身治住吉尔伽美什时候，金色的锁链缠绕住祂的小臂。

　　【天之锁】

　　是的，吉尔伽美什发现了。在祂进攻的时候，【白泽】的异度空间领域就无法庇护祂全身。

　　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天之锁能捕捉到祂。

　　“天之锁——人子啊，紧系神明吧！”

　　【白泽】惊慌的想要上前，一柄金色的剑横插在它面前。

　　吉尔伽美什从维摩那上一跃而下，那双蛇一样的鸽血色双眼望向【白泽】：“制造者，再上前一步就解剖了你！”

　　祂被天之锁束缚着吊起，黑色的长发流泻到腰间。

　　祂沉默的看向吉尔伽美什，这个孩子已经成长了。

　　在遇到恩奇都时候？

　　在他与众神作对时候？

　　还是他在湖边目睹蛇吞掉的长生不老草被吞掉后的大笑？

　　祂还记得众神欢愉得将吉尔伽美什捧起撒着花送到自己的面前。

　　“这是神和人生出的最强大的孩子，他会成为人与神的桥梁。

　　创世神，请亲吻他给他祝福吧。”

　　有神的伟力没有神的寿命的残缺之子，自傲与自卑于一身的吉尔伽美什。

　　他跨过时间在祂面前，曾经好奇又憧憬的眼神变得死寂又漠然。

　　是的，祂知道。

　　就像宇宙的命运最终会走向热寂，曾经崇拜祂满眼都是祂的孩童会变得仇恨又空洞。

　　吉尔伽美什一步步走到祂面前，手指小心翼翼的捧起祂的脸：“你……身为创世神。”

　　“有没有一刻想过，这个世界的生灵是如何挣扎在绝望中，而你按照喜好玩弄众生的命运，你可曾后悔过？

　　“你既然愿意用肉身投生到这个世界上并且与言峰绮礼相爱，你可曾有没有那么一点的不舍与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