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年华》小土欧

63、有人使坏

　　锦瑟见杜玉林神情严肃，就准备让守仁去找大哥回来。杜玉林却阻止了她。
　　“不用，这事已经无法改变，根本不着急，只是需要让他亲自知道而已。刚听你家下人说，肖兄弟是与一些学子聚会去了，这机会难得，就不要打扰他了。”
　　锦瑟犹豫一下，也不知杜玉林到底卖什么关子，想着按时间大哥也快回来了，便点头应好。只是，孤男寡女，实在不方便，但又不能放他一个人呆在这儿。
　　杜玉林似乎看出锦瑟的想法，主动出言道：“在下记得上次在肖兄弟书房中看到一本水中月的《石头记》，上面还有肖兄弟的批注，不知能否前去一观？”
　　锦瑟松了口气，不说，这杜玉林的确会察言观色，吩咐守仁带杜玉林去大哥的书房，又让木槿送去茶水点心，这才放心去做自己的事。
　　不到一个时辰，木槿便来叫她，说乘风已经回家，杜玉林也去了堂厅。她也连忙收拾了过去。
　　杜玉林小心斟酌道：“肖兄弟、你似乎得罪了人！”
　　乘风不解其意：“杜兄此话何意？愚弟初来乍到，怎会得罪什么人？”
　　“愚兄也不清楚。”杜玉林却摇头叹息，“是这样的，前几天，愚兄偶然探查到一个消息，此次会试考场排序，肖兄弟的座位被人调换过，按正常排位，你的位置虽然不是最佳，但也不会紧挨静室。”
　　“什么？此话当真！”
　　乘风从座位上站起来，满是吃惊不解，锦瑟也是皱眉不满。如果这是真的，这岂不是故意毁人前程！
　　“愚兄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也不敢相信，便派人去暗中调查一番。这才确定，的确有人找到布置考场的官员，让他给你安排一个极差的位置。所以你的位置又靠近静室，又是破烂漏雨的，目的是让你生病放弃考试。还好那就好根本没下雨，不然你肯定会生病！试卷都可能会打湿。”
　　说到这儿，杜玉林又直视乘风道：“肖兄弟，你可知此人是谁？”
　　话说到这份儿上，只要杜玉林说的是事实，那绝对是他们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什么人。
　　乘风和锦瑟对视一眼，隐隐有不好预感，他们与京城有牵扯的人寥寥无几，钟家算是未来亲家，肯定不会如此损人不利己。唯一的可能就是——
　　乘风忍着怒气道：“此人是不是之前杜兄提过的、最近响满京城的贵妇人？”
　　“看来肖兄弟清楚你们的恩怨了？一猜就准，不错，就是端仪公主！公主也明白科举之严，所以也没想着徇私舞弊，只是在规则范围内，调整一下你的考号，逼你无心考试、发挥失常而已。”
　　杜玉林偏着脑袋，有些诧异：“只是不知肖兄弟怎么得罪端仪公主，竟会想着毁了你的前程！要知道，端仪公主一直都是敬重读书人，最恨英才埋没。此次居然如此狠心！”
　　乘风怒气冲冲，却一言不发，担忧地看向锦瑟。杜玉林不解乘风为何看向锦瑟，但也知道这应该同锦瑟有关，也没开口追问。
　　锦瑟低头沉思一会，叹气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端仪公主是担心我去她的春宴大闹一场。毕竟只要大哥中了进士，一定能找到门路，得到春宴的邀请函。”
　　乘风想想那场景，如果小妹想去的话，他一定会不顾一切送小妹参加。只可惜，她打错了算盘，他们肖家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去春宴。气得他大拍桌子！
　　“这端仪公主，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我们想闹，还用等到现在？这难道不是科场舞弊吗？”
　　“肖兄弟，消消火，这就是端仪公主的高明之处，调换位置算不上作弊。且不说这事做得隐蔽，要不是凑巧那人和我府里有些关系，我也不会知道。而且就算此事被揭发出来，她也可说这位置总要有人坐，有本事的人坐哪儿都能考好，她这是磨砺你。”
　　不过，杜玉林是更好奇了：“只是，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扯上肖小姐了？”
　　乘风心说你这关系可真多，这么隐蔽也能查到，可见不是一般的世家公子。至于这件事，见见锦瑟微微点头，他才发泄似的说出两家的渊源。
　　“我真是错看了阿平！早知道他娘是这样的人，当初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他的提亲！本来之前听杜兄你说起端仪公主在挑儿媳妇，我就有不好预感，但我还抱着一丝希望，觉得端仪公主可能不知道锦瑟的存在。但今天这件事，分明证明她很清楚，但是她不会承认，连让我们开口的机会都不会给！”
　　杜玉林满是震惊，又真诚问道：“真没想到，肖小姐已经定了亲，还是同骁勇善战的小孙将军，难怪当初……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小孙将军是否知情？你们打算怎么办？如果有需要尽管开口，邀请函我也可以帮你们弄来。”
　　乘风一切听从锦瑟，听到杜玉林问，他还是看向锦瑟。
　　锦瑟摇摇头：“多谢杜公子好意，没这个必要。一切等孙乐平回来再说，这亲事成与否，看他的态度。只是对不起大哥，大哥受我牵连了！今年不成，雨蕊就要多等三年，这其中的变数谁说得清！”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乘风很是生气，“这怎么能怪你？要怪就怪端仪公主小人之心，怪孙乐平处事不妥。更是怪我自己，一是识人不清，二是忍不住金水的味道。要不然，这场考试怎会如此！”
　　乘风更是气自己，有些泄气道：“雨蕊那儿，我相信老师会理解的。只是我想着，不管你的婚事成与否，我考中进士，多少能做你的依靠，但现在看来，哎！”
　　“没事，大哥。”
　　锦瑟走上前，拉着大哥真心道：“我不是说过吗？我不在乎，大不了就是退婚，你们养我一辈子啊！”
　　此时的锦瑟笑靥如花，温柔似水，杜玉林突然眉头一挑，忍不住说道：“肖兄弟，你也不要自责，肖小姐知书达礼，端庄优雅，就算退婚，也有大好的姻缘等着，怕什么？而且此次考试还未出榜，肖兄弟吉人天相，万一中了呢？那还可以在殿试翻盘！一切未可知！”
　　乘风叹气点头，也只能如此想了。
　　锦瑟倒是福身感谢请求：“多谢杜公子吉言，只是还请杜公子不要外传此事。”
　　杜玉林眼中暗含欣赏，点头保证：“二位放心，在下定不会对外提起此事。肖家不是攀炎附势之人，在下也不会是多嘴多舌之人。”
　　这事两人都没告诉大伯，现在孙乐平还没有回来，一切事都不清楚，不如静待消息，何必庸人自扰。等到了真要退婚的时候，再说不迟。
　　会试一个月后放榜，等到放榜这天，三人虽然不抱希望，待在家里淡定地吃着早餐，但还是让守初去看一眼，确定结果。
　　等三人刚吃完早餐，正准备出门，却见守初跌跌撞撞地跑回来，满脸通红，喘着大气，双手撑膝，断断续续地喊着：“中、中了，少爷、少爷中了。”
　　“什么？”
　　乘风和锦瑟还未反应过来，大伯激动地跑过去，一把拉起守初。
　　“你说风哥儿中了？真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