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年华》小土欧

55、神秘青年男子

　　锦瑟终于听到这句话了，暗中松口气，故作担忧道：“我兄长叫肖乘风，要参加今年的会试，也不知道有没有希望高中！”
　　“肖乘风？”青年男子脸上的惊讶不作假。
　　“刚你说是从河阳府过来？”
　　不等锦瑟点头，又自言自语道：“河阳府肖乘风，是去年河阳府乡试的解元。这不是最重要的，解元每个地区都有，不稀奇，稀奇的是肖乘风年仅十四就中了举人。听说他是钟家儒大师的关门弟子，但只是个农家子。这可是惊才艳艳的人物！你兄长莫不就是这个肖乘风？”
　　这下锦瑟心里有些打鼓了，本来，她见这青年男子很健谈，性格也好，出入第一区域，身份应该不上不下，就想看看乘风能不能同他交个朋友，这才引出乘风的话题。
　　可是她就说个名字，就能让对方把身世说得七七八八。
　　这真是乘风出名？还是对方身份不一般？那刚刚孙叔叔和阿平的事，到底是京城人士都知道？还是他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兄长的确是去年中举，今年也正好十五岁，但也没有公子说的那么厉害。不过，公子的消息，可真灵通！”
　　锦瑟意有所指，委婉试探。
　　“哈哈哈——”
　　青年男子开怀大笑。
　　“小姐别介意，在下只是爱好八卦之人，所以对各类消息比较关注而已。聊了半天，还未告知小姐。”
　　青年男子起身拱手行礼。
　　“在下姓杜，名玉林，安阳侯嫡次子，见过肖小姐。”
　　锦瑟起身回礼，这身份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她也并未说她的闺名，对方也不会刻意询问。
　　“今日时辰不早，不能登门拜访，改日上门，肖小姐可别拒之门外。”
　　锦瑟笑着道：“当然，杜公子能来，那可是蓬荜生辉，我兄长必定扫榻相迎。”
　　青年男子听懂深意，脸色不变，看一眼锦瑟身后的随从，潇洒告辞，结账离去。
　　锦瑟笑容依旧，看着桌上未动的馄饨和一旁的碎银，那碎银可以买十碗馄饨了。
　　她想了想，吩咐守初坐下来一起吃，开了钱的，可别浪费了。锦瑟刚掀起面纱一角，浅尝一口，转眼皱眉，放下勺子，等守初吃完。守初倒是吃得有滋有味，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走吧，我们去书肆看看。”
　　锦瑟压抑住内心的波动，告诫自己不要乱想，阿平在打仗，战局焦灼，通信不便，这四年没消息，也很正常。
　　找了家附近规模最大的书肆——云端书苑，随意走动一下，发现这里的书包罗万象，远不是河阳府的墨香书肆可比。
　　这里也有水中月的书，锦瑟随意抽了一本，封面上除了书名，还有两个印章，墨香书肆代表原版，云端书苑代售。
　　这事锦瑟知道，钟鹤同她说过，规模稍微大点的书肆都会有搜书人，前往各地搜集优秀的书并买下独家出版权或代售权，同时也有专业卖书人，前往各地卖出书的代售权。
　　除非那些小书肆，不成规模，只卖经典，无需涉及版权之类的书籍，不用担心承担不起买书钱。
　　水中月的书就是云端书苑的买书人亲自跑到河阳府买的书，他们将水中月的书都买了代售权，花费可不小。
　　这笔钱钟鹤本打算分给他们，被锦瑟拒绝了，这些年，他们也不再是一无所知的农家小白，书肆收书，从来都是一笔钱就买断，哪儿有分成这种说法？
　　钟鹤当初同意将他们的书按分成给他们，纯粹是想帮他们一把，同时保证水中月的书一直给他而已。
　　所以他们也不能厚颜无耻再要分成，别人二次销售是他的本事，不可贪得无厌。
　　这次锦瑟来京，钟鹤也说过相关的事，他们在京城有两家书肆代售，云端书苑和阅微斋。锦瑟没看见阅微斋，估计不在这个区域。
　　水中月的书不能再卖，但可以卖思年华的书。因为锦瑟不收水中月的钱，钟鹤就没有把思年华的话本卖到京城，进行二次销售，他把锦瑟送去的原稿都退给了她，让她自行处理，他已经在水中月身上得了极大好处，足以让他的墨香书肆吃好几十年的红利，都是一家人了，也不能太贪心。
　　“掌柜，请问你们这儿收话本吗？”
　　锦瑟见此时没人结账，走到柜前询问。
　　掌柜似乎正在翻书对账，闻言抬头一看，见锦瑟是个姑娘，还戴着面纱，沉思一瞬，客气道：“收是收，不过要看写得如何！小姐的话本——”
　　“掌柜的能否借一步说话？”
　　锦瑟见书肆人来人往，轻声说道。
　　掌柜上下打量一番锦瑟，又看一眼锦瑟身后的守初，注意力在守初手上提着的包裹，犹豫片刻，合上账本。
　　“老王，你来守着。小姐，这边请。”
　　掌柜起身叫来人，离开柜台朝前带路。锦瑟带着守初，紧随其后。
　　他们直接上了二楼，二楼布置的是雅间，静心堂，吟诗堂，品墨轩，达观轩等等，锦瑟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可能隔音比较好，当然也不排除里面没人说话。
　　仿佛知道锦瑟的想法，掌柜请锦瑟进了品墨轩，然后解释道：“二楼不经过允许，是不会有人上来的，一般也就是东家带朋友来坐坐，或是像你这样，来商讨生意。今天来谈事的，就你一人，所以你放心，没人知晓。”
　　喜欢写话本，却不愿意暴露身份，想要隐私，他见得多了，这很正常。
　　锦瑟放心地点点头，示意守初将话本拿出来，递给掌柜，这次出门，她只带了两本。
　　“掌柜先看看，能入你法眼我们再谈，不能就算了，也不耽误掌柜时间。”
　　“好！小姐干脆又自信，就冲你这气度，差不了！”
　　掌柜笑了笑，边说边接过书，然后拿起第一本，一看封面，先是惊诧，随即厌恶，又瞅一眼锦瑟，皱皱眉，有些疑惑，但还是压着脾气随意翻了一遍，又拿起另一本，却越看眉头越深。
　　锦瑟倒是很淡定，见掌柜脸色不好，以为他看不上写话本，直言道：“掌柜的有话直说，如果不喜欢这两本书的风格，我可以换其他类型，掌柜的只要说得出，我都可以写。”
　　这可不是自大，这是锦瑟的自信，这么多年来，别的不说，这还是没问题的。
　　掌柜放下书，本来笑吟吟的老脸变得面无表情，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既然如此，请恕我直言，小姐，你的路走错了。云端书苑虽不是楚国最大的书肆，也没能囊括所有的书籍，但楚国各地都有搜书人，哪怕拿不了第一版权或是代售，我们也能直接向他们购买。所以你忽悠不了云端书苑。”
　　锦瑟蹙眉：“掌柜，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