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组织不好混》静电蝴蝶

9、藤氏地宫9

　　整点的钟声从顶尖建筑的巨大圆钟传出，意味着庆功宴进入自由随意的跳舞时间。舞池中的女宾客的红裙旋转绽起裙摆，如同一朵朵血红的鲜血之花。

　　京棠陪同藤秋山到达顶层的休息室，休息室内铺满了猩红色的地毯，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几乎无声。两人面前放着喝剩的小半瓶酒，藤秋山拿起酒瓶，把京棠面前的空酒杯再次倒满。

　　“喝完这杯，我们一起跳舞吧。”

　　男人的手掌抚摸到京棠的膝盖，接着靠近的动作，一点点往上移，试探性地停在了裙摆的边缘。

　　京棠仿若无知无觉，没有羞涩，没有躲闪，似乎并不觉得被人摸到大腿是什么过分的行为。她一心速战速决，酒精度让她的四肢变得轻飘飘的，每个动作都像是在梦里。她端起酒杯，流畅缓慢地一饮而尽。

　　以前城玉和基地里的其他人都不让她喝酒，没想到险些错过了这样好的东西。

　　最后一滴酒滑进喉咙，男人站起身，一把把京棠从沙发上拽了起来，京棠手一抖，酒杯掉落在猩红地毯上，化做声微弱的钝响。

　　藤秋山的手臂圈住京棠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握住京棠的右手，摆出了个过于亲近的舞姿。

　　他西装马甲上的纽扣硌在京棠胸前，让她很是不适。

　　“季小姐刚刚离婚，心里肯定很寂寞吧，不如让在下陪你度过今夜？”藤秋山附在她的耳边，意味深长地低语。

　　京棠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扶了扶昏沉的额头，喃喃道：“陪我去塔尖上看星星吧。”

　　藤秋山愣了一下，却仍没有放开抱住她的手臂：“季小姐能说话了？”

　　什么能不能说话，藤氏的人怎么都这么好骗？京棠半闭着眼睛，酒精作用下身体摇摇晃晃，她低沉地哼笑：“被你发现了，不过没关系，因为你……”

　　马上就要死了。

　　几百年前的一号副京就看不到星星了，现在看到的，是人造的近地小行星闪耀在夜幕之中。藤秋山顺着京棠的想法，带她到了这座尖顶建筑的最顶层的阁楼，这里空间狭小，昏暗暧昧。透过阁楼斜上方的窄窗，刚好能看见隐约的星光。

　　藤秋山拿着一瓶新酒，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转身倒酒都显得局促，他借着自己的动作，肆无忌惮地刮蹭着京棠的背。

　　京棠禁不住一抖，手里的酒杯没拿稳，红色的酒液洒到了纯白的衣裙上。

　　“冷吗？你可以靠我再近一些……”藤秋山解开西装纽扣，作势要将京棠整个人圈在怀里，谁知下一秒，男人的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到玻璃酒杯的裂口插进了自己的腹腔。

　　鲜血沾满了京棠的手臂，血腥味充斥了整个空间，她面无表情地抬手，打开了阁楼唯一一扇小窗。

　　深夜的冷风灌进来，藤秋山觉得自己的体温慢慢变凉。

　　终于男人再支撑不住，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肚子，跌坐在地。

　　刚刚还表现胆怯的漂亮小姐，此刻居高临下地用懵懂无知的眼神俯视着他，仿佛在观察一只濒死的臭虫。

　　夜风裹挟起她的长发，在她的身后，铺张出一张巨大的网。星光和月光照射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玻璃酒杯上的血液滴落在她的白色裙边上，和鲜红的酒液混在一起。

　　京棠眨了眨眼：“我不冷，你的血很热，别怕，你现在还不会死，还要再等一会，你才会失血过多而死。”

　　她拿起酒瓶，里面的红酒还没喝完：“不过谢谢你的酒，很好喝。”

　　说完她直接对着酒瓶口，一点点喝完这瓶，藤秋山打算用来彻底灌醉她的红酒。

　　多裴根据定位，在阁楼里找到了已经死透的藤秋山，和喝得不省人事的京棠。红发少年看着满地鲜血犯了洁癖，无从下脚，推了推昏睡中的京棠。

　　京棠从梦中惊醒，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多裴，他还是没有长高，一头红色卷发，就算在夜色中，也能看清他苍白皮肤上的小雀斑。

　　她以为自己没睡醒，用手揉了揉眼睛。

　　“京棠姐姐，他就是藤秋山吗？”

　　酒醉带了的头痛让京棠皱了皱眉，她边揉着额头边抬眼看了眼对面凉透的尸体：“是他，他休息室里有干净的衣物，你伪装完我带你去换衣服。”

　　多裴点点头，他蹲下身，踩在半干的血泊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手电筒，借着这点微弱的光一点点观察藤秋山的外貌。

　　京棠记得姜枕说过，多裴是季今白捡来的，无意中发现了他伪装的天赋。所以除了季今白手底下这些人之外，就连联合政府都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有人的天赋是完全能伪装成另外一个人。

　　整点的钟声再次响起，呜咽的冷风扩大了钟声的恢弘，传进京棠所在的小阁楼。惨白的手电灯光只覆盖了多裴眼前的一小块地方，京棠坐在黑暗里，昏沉欲睡。等空旷的十二声钟响结束，多裴转过身，手电筒的灯光照射中，他赫然换上了和藤秋山一模一样的脸。

　　“咣当”京棠手一软丢开了手里的空酒瓶，觉得自己肯定还是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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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号副京最高法庭内，桑克坐在陪审团之中，和身边的大妈聊起了家常。法庭内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直到三名法官走进法庭内，众人默契地迅速鸦雀无声。

　　藤启被关押在四方的囚笼之中，被两名卫兵推了上来，他双手双脚都带着镣铐，垂着头，无声无息。开庭后，藤氏派来的代表大段地陈述着藤启的罪状，例行公事般，死板地朗读着提前准备的稿子。

　　法院对面的建筑里，藤平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藤氏为了治藤启的罪，这样大动干戈地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庭上的所有人都是他们找来的演员，都不用亲眼看到剧目的终章，一猜便知肯定最后陪审团的所有人都会投票表决藤启有罪。

　　可藤平月还是用高倍望远镜看着法庭内发生的一切，看藤氏是如何把自己家族中，世世代代忠心守护地宫的这一支，彻底葬送。

　　孟书淮坐在房间的另一端置身事外，他和桑克本不需要跑着一趟，但季今白的计划里变数太多，需要有人控制。

　　其中最大的变数，就是京棠。

　　何应音的电话打来，孟书淮瞥了眼窗边的藤平月，压低声音接了电话。

　　“京棠已经把藤秋山杀了，多裴也已经伪装成藤秋山的模样和藤氏的人离开了。”何应音汇报着她那边的情况，似乎一切顺利。

　　“那就好。”

　　为了不引起藤平月的注意，孟书淮只回了三个字。虽然他早就知道京棠的战斗力，但得到一切顺利的好消息，还是不免松了口气。

　　“但是……”何应音停顿了几秒，孟书淮听到了她那边，熟悉的细微的呜咽声，“但是有个情况是现在京棠喝醉了，脑子不大清醒。”

　　孟书淮一愣，心道她果然还是会闯祸，根本不可能完全顺利地按照他们预想的情况完成计划。

　　“那药……”

　　“那药没问题，醉酒也不会影响药效，一会我就给她喂下去，我等你那边的信号。”

　　何应音说完就匆匆挂断，孟书淮真正想问的是那药会不会京棠的身体有危害。但何应音没给他机会问，他也问不出口。

　　法院内有关藤启的审判还在继续，藤平月的心思已不再对面了。他拿起一号副京的地图，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季今白和他说的计划。

　　庭审之后，藤启会被藤氏的人押送到一号副京西郊，他们会在那里转乘藤氏的飞行器。到时候，京棠会牵制住负责押送的人，而他和孟书淮会去解救藤启。

　　这是相当简单粗暴的计划，这一切都得益于京棠的战斗实力。

　　藤平月心中暗下决定，等救出藤启后，一定要好好答谢京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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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棠彻底酒醒，发现自己坐在何应音的飞行器内，自己和何应音都换下了礼服，换成了便装。

　　“你可终于醒了，到底是喝了多少？”何应音松了口气，但语气仍有些担忧，她指了指两人座位中间的置物台，“我给你准备的解酒药，吃了它缓缓神吧，一会我们还要去救藤启。”

　　京棠顺着她的话拿起白色的小药瓶，药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拿在手里很轻，和她之前给她的哑毒相比显得廉价很多，或许是应音姐随便买的解酒药。

　　药瓶旁边就是提前备好的水，京棠没多想，和水一起将药咽了下去。

　　飞行器一直向东行，恰好是正午，人造太阳悬挂在高空之上，晒得一号副京内一丝阴影都没有。多裴已经伪装成藤秋山，估计解救藤启轻而易举，京棠半闭上眼睛，靠在座椅内，脑海里开始计划等回衍城之后要让A007给自己搞点酒喝喝。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飞行器内，晒得京棠手脚发软，她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发觉自己的手掌有些无力，估计是酒醉的后遗症。

　　“你休息会吧，到了我就叫你。”

　　何应音打开了飞行器的低噪模式，看着京棠缓缓闭上的眼睛陷在座椅内的乖巧模样，因为欺骗而产生的内疚感忽然涌上心头。刚刚用余光看她咽下药丸的瞬间，何应音差点就要抑制不住愧疚，抬手阻止她。

　　但不行，季今白提前铺垫了那么久，自己不能让他的谋划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