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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无情的大雪 ...

  •   陌辰最近忙着创办法律援助社,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原昊最近好像消失了一样。

      “喂,你在干嘛呢?”

      电话那头传来玩偶发出的欢迎光临的声音,“我在学校附近万达的便利店打工。”

      “啊?怎么想起打工了?”

      “想着最近课不算很多,室友介绍就过来了。”

      “那待会我来接你下班吗?”

      “好呀。”

      陌辰走出社团活动室,发现外面居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室友让陌辰和学长学妹们一起聚个餐,陌辰推脱了,说自己还忙着有事,便一个人往校外走去。

      “你们看她那个样子,怎么那么不合群。”人群里一个男孩声音嘟囔。

      “诶,你小声一点,生怕她听不见是吧。”

      陌辰吸了吸鼻子,不以为然的往前走。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雪,操场上好多人打雪仗,她想起之前妈妈还在世时,带她来了一次夏城,当时是秋天,枫叶五彩斑斓,妈妈牵着她的手路过夏城大学,说这是国内最好的大学,以前自己想考,但没能考上。她当时撅着嘴调皮地说“我比妈妈厉害,我肯定能考上。”她想念妈妈了。

      原昊正在清点货物时,发现陌辰到店门口了,急忙招手让陌辰进去坐着等。陌辰看着穿着厚厚羽绒服,穿着工作背心的原昊,发现原昊成熟了,脸被北方的寒风吹得有些粗糙,虽然皮肤还是白白的,但陌辰竟觉得他有了男人味,不再是以前那个小男孩,已经是一个能靠双手,养活自己的男人了。

      “你等我一会呀辰辰,接班的人马上来了。”

      “好。”

      原昊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热红薯,脱下工作服,走向陌辰。

      “走吧,辰辰。”边说边把红薯递给陌辰。“这个可甜了,老板让我们烤完了拿回去吃。”

      “你一半我一半。”

      原昊摆摆手说“我今天吃了不少了。你瞧,夏城居然下了那么大的雪,我们那边可没见过这样的大雪。”

      这个红薯真暖,在这大雪天里暖到了陌辰心里。

      “是呀。不知道今年老家会不会下雪呢。”

      “等我们回去就可以打雪仗了。对了,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接我?”

      “最近忙着创立法律援助社的事,今天刚忙完,同学问我寒假什么时候回去,所以想着问问你。”

      “啊,我寒假可能要晚一点回去了。老板说最近缺人,如果我愿意寒假上一段时间班,可以给我涨工资。”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等你想见我的时候。”

      ……

      回到小县城的日子,陌辰早上八点起床,父亲已经去上班,自己随便煮点东西吃,就捧起书在窗边开始研读,不过一楼还是有不好的地方,老是能听到小区里的婆婆妈妈在窗边聊八卦。

      “你们知道那个考上夏城大学那娃不?”

      “哪个?陌老三家那个女娃吗?”

      “不是,男娃,这孩子命不好呀,爸妈早就离婚了,他妈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大,那么有出息上了大学,结果妈还没享到福就走了。”

      陌辰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掏出手机给原昊打去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

      她赶紧穿上外套往原昊家里走去,老远就能听到丧乐的声音,她每一步都迈得沉重。那个慈爱的女人,总是说着“辰辰,欢迎你随时到阿姨家来玩。”“辰辰,如果昊昊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辰辰,你和昊昊寒假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她却没有等到原昊回来呢。

      走到原昊家门口时,发现原昊正站在一个男人身旁,“这是你刘叔叔,以前小的时候还抱过你。”“刘叔叔好。”

      陌辰看到这一幕,流泪了。她想起母亲去世时,她的爸爸也是这样,从未见过爸爸如此亲切的一面,客气微笑的招呼着客人,让她有礼貌的向各位来宾问好,端茶送水。

      她心疼原昊了,走过去“原昊。”

      原昊眼眶一下子更红了,“辰辰。”

      原昊拉着陌辰进到他的房间,这房子敞亮,就像原昊一样总是充满阳光,墙上贴着科比的海报和球衣,书架上的书满满当当,却也能看出翻阅的痕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早上收到电话后就马上赶回来了。”

      “你还好吗?”

      原昊听闻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一把将陌辰搂到怀里,开始大哭起来。

      这是陌辰第一次见到原昊流泪,这不像原昊,原昊总是笑着,他的眼睛在发自内心笑的时候,总是弯弯的。她忍不住像小时候妈妈拍自己一样,轻轻的拍着原昊的背,摸摸他的头。

      ……

      小县城在除夕前一天终于下雪了。

      爸爸让陌辰去小区门口超市买了几瓶啤酒,刚准备往小区里走去,原昊出现了。

      “我刚打算去你家找你。”原昊说道。

      几天没见,原昊的嘴唇干得起皮,眼眶青青的。“怎么了,我本来也想打电话问问你的。”

      “我等会要和我爸去海市了,他说妈妈不在了,让我跟他回去过年。我想着也是,屋子里都是妈妈的影子。”

      “那你假期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学校见。”

      “差点忘了。”说着原昊递给陌辰一个信封。“这是之前的五千块钱,我打工赚了一部分,加上我给爸爸说了,他说很感谢你,补足了让我一定要还给你。”

      陌辰接过手中,“原昊,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陌辰。”

      雪仗还是没有能打成。除夕的晚上,陌辰看着爸爸早已喝醉,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看着电视里的主持人“3,2,1,祝大家新年快乐!”她却没有期待新年的快感,这场大雪让她感到寒风刺骨。

      手机振动了一下,她点开发现原昊给她分享了一段视频,海市每年除夕都会在江边举行盛大的倒计时晚会,那里没有下雪,视频里挤满了充满欢声笑语的人,大家都在为这新年的到来而庆祝,这世间似乎没有一个伤心的人。

      寒假结束,陌辰回到学校竟然忙碌得开学第二个星期才见到原昊。

      原昊状态比之前好很多,说到海市之后发现父亲公司越做越好,每次父亲想联系母亲的时候,母亲都表示了拒绝。这次去海市,父亲给他道了歉,并表示以后愿意承担他的学费和生活费,这让原昊松了一口气。

      陌辰替他感到开心,也因想起那个女人而难过,男人为何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想着补偿,不会太晚吗?

      进入大三之后,课程逐渐减少,陌辰和同学们一样,为了通过法律资格考试天天泡在图书馆,很少见到原昊。

      原昊室友都说原昊最近像疯了一样,天天呆在寝室里打游戏,吃饭也让他们帮忙带,有一天恰巧帮原昊带饭的时候碰到了陌辰,忍不住在她面前抱怨了。

      陌辰意识到原昊的情况不太对,但第二天下午还有模拟考试,她想着刚好后天就是五一节,到时候顺便约原昊出来玩,问问他怎么了。

      五一节那天早上,陌辰来到原昊宿舍楼下,却发现原昊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披着直发的女生准备往校外走,原昊身上还背着一个背包,一看就是要出远门。

      陌辰看了看自己穿的牛仔裤,运动外套,有些泛黄的运动鞋,没敢走上去……

      转身将手里的男士护肤霜扔在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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