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海选佳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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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后那眼神，是对我不太满意？还是起了疑心？
我正在惶恐自己的人类身份要被这个海底的老人家揭露时，她开口说道：“别站得远远的，快来，你们的海王殿下马上到了！”
意料之外的是，那个宝座上的老太太并没有问我话，也许是因为美人鱼中有个更特别的人鱼女孩，我从未见过那样一双美丽的眼睛。
她一身乌黑的肤色，连鱼尾的鳞片都黑得发亮，可浑身的气质却因为她精致的五官和那双眼睛而美得令人惊叹！
相较之下，我这样的黄白皮肤色和红色鱼尾似乎也不算太惹眼。
大家齐齐上前，她们美丽的鱼尾游入水晶宫蓝色火焰的光辉中，依旧丝毫不减她们自己的光芒，金色、白色，各种颜色的光泽。
只有我的是红色哑光鱼尾……
游过人鱼公主姐妹团时，她们的眼神对我充满了鄙夷。
我看起来比她们大不了多少，前一秒我们还是朋友，这一刻我却成了她们的后妈候选人，辈分都不一样了，在她们眼里，我是个彻头彻尾企图嫁给她们年纪大的爸爸。
托身体里有一颗人鱼珠的福，在水中呼吸现在就像是我与身俱来的能力，在海中也十分自在，就像在陆地上一样轻松。
一柱贯穿舞厅的激流涌进了许多鱼群，大家都暂停了舞蹈。
在那些鱼群簇拥之中，一个高大的男人戴着银冠乘着那激流来到了属于他的宝座，坐在了王太后旁边。
他的肩膀宽广，令我惊讶的是，他不是个老头。
他和我看到的神庙雕像眉眼十分相似，英雄气质的长相，只是神庙那喷泉池里的雕像是个青年。
而海王本人，是一个极具成熟魅力的稳重男人。
他的外貌年龄，足以与这些人鱼群的年轻女人相匹配。
他俯视着我们这些舞厅中的人，“感谢各位的远道而来，公主们，开始游戏吧。”
他目光停留在我们这，并没有格外留意我这样的亚洲长相，他心不在焉的。
在场的人鱼都卯足了劲，议论纷纷，从他们口中，我听到这其实是一场竞选。
海王妻子的竞选。
在人鱼大公主的指引下，我与其他候选人鱼浮游到海域中的浅海区。
远离了深海区，这里时不时看到船只巨大的黑影从水面上移动。
第一轮游戏，是各自在这里待着，不能交谈，单独等到有三艘船航行过后，才能回到水晶宫集合。
我不明所以，跟着游戏规则照做。
其他人鱼跟在我们这些候选人鱼身后，保持着围观我们的距离，他们离我们很远，没有要参与的意思，似乎是单纯的围观。
我身边参选的人鱼在散开独自等候前，都趁机议论着刚出现的海王。
她们年轻美丽，大部分人也和我一样第一次来到水晶宫，对于人鱼大公主让我们来到人类经常出没的浅水海域，大家一致猜测，是公主们想替海王观察大家的肢体仪态以及耐心。
近人类区域对于她们来说太危险了，她们的族人向来教育她们这种地方是禁地，因此她们一致认为这是在考验大家的胆魄。
相反，对于我来说，她们习以为常的海底才是对我胆魄的考验。
大家逐渐分散到了不同的区域，我听着人鱼佳丽们的讨论，慢慢浮出了水面。
舒服的海风吹在我脸上，久违的陆地气息，我贪婪地深吸着空气。
望着蓝色的天空，我等了许久，直到三艘船陆陆续续从水面游过后，我拿着从三艘船上刮下不同材质的船身外皮作为证明，我回到了水晶宫。
已经有好多人鱼佳丽回来了，她们的表情都带着成功的得意，这第一关，她们过了。
大家等了许久，有两条人鱼却迟迟没有按约定的时间回来，我们又等了一会。
我感到饥饿的时候，一个侍卫模样的人鱼男来报告，那两位佳丽已经不幸被人类带走了，船只上的人类用铁钩和网把她们连拖带拽得带上了船。
铁钩和网，他们指的是鱼钩和渔网？！
我想起了刚才等待过程中看到的小事，前两艘船经过时，穿着中世纪服装的船员都撒下了网，最后一艘船则是出海垂钓的人，他们抛出了鱼钩。
作为人类，这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再正常、再熟悉不过的事。
因为任务在身，我没有靠近要求救上船的意思，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当成鱼被打捞或垂钓上去。
可对于她们这些真正的鱼来说，那是致命的危险、无知无觉接近死亡的画面。
大家瞬时沉寂了，宝座上的海王表示，“我很遗憾。”
我已经想好了当他们提出营救行动时，我一定要参与，可他们所有人似乎都没有这个意思，全然一副知天命，听天命的态度。
人鱼大公主惋惜地说：“她们贪食了。”
王太后精明的目光向我们瞧来，气势漠然的说：“这场游戏的胜利者正是需要不贪食的人，大自然的法则会帮我们主动筛选出未来的海王妃。”
“海王妃？”这一下宝座下的人鱼们都议论纷纷了起来，原来这次被选中了也不能取代前海王后，只能成为海王妃。
一个人鱼女官的指令打断了人鱼们的议论，召集我们到人鱼宫殿中居住。
人鱼女官解释这里有一排排的巨大贝壳，作为我们这几天暂时休息的住所。
没有人提出要去救援刚才被人类带走的人鱼，人鱼族似乎对这样的遗憾习以为常了。
他们只在听到消息的最开始，发出了一声噢的惊惧感叹声后，就开始鱼贯进入自己的贝壳屋，休息等待第二场‘游戏’。
我悄悄数了数周围人鱼佳丽鱼尾上的牡蛎，大多都佩戴了二到四颗牡蛎，最多的也只有六颗牡蛎，没有再多了。
无一例外，海王妃候选人都是贵族的女儿。
在我旁边，一个整理着自己粉色贝壳床的人鱼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来就是鄙夷的说，“什么时候长得像东星斑鱼的人也能来参选海王妃位置了？”
“六颗牡蛎？就算你是谁家的贵胄之女，海王也不会爱上你的，要知道前王后可是有着七彩流光的尾巴的，而你，还是别在这里休息了吧，你和那条黑鱼尾的女孩都污染了我们休息的地方。”
她是一条有着六颗牡蛎的金发人鱼，每一句话眉眼都张扬着高傲自信的神采。
看她这气场就不是我能惹的，万一暴露人类身份可就不好了，不过她的蓝色尾巴让我还是忍不住开口回击了她，“我看你也不是七彩流光尾巴，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看她就要发怒，我又补充了一句，示意她看向另一条躺在贝壳里安静休息的人鱼，“这里只有她是七彩流光尾巴。”
她只看了一眼，怒道：“别以为你和三公主四公主讲过几句话，就能对我评头论足了，对你我只是说出了实话，喂，我跟你说话呢。”
我走神了，我在想如果真如她所说的话，七彩流光尾巴更受海王青睐的话，那我跟着七彩鱼尾的人鱼也就能得到更多接近海王的机会了。
“你有没有在听？你有没有礼貌啊？”
回过神的我掠过那高傲的金发人鱼，选择了紧邻七彩鱼尾的人鱼贝壳床，躺卧下休息。
那条金发人鱼仍旧在那小声嘀咕，不知还在骂着我什么，我准备关上贝壳静静地感受一下海底睡觉的人鱼佳丽生活。
外面突然人声鼎沸，都是年轻的人鱼女孩们献媚的声音，仔细听了一会才知道，原来是海王驾临会经过这里。
据身边人鱼们小道消息的讨论，这是王太后特意安排的路线，为了让海王多接触佳丽们，筛选出合心意的人，特意将佳丽们休息的地方安置在海王回寝殿的必经之路。
我旁边娴静的七彩鱼尾人鱼此刻都马上跃起，她还算比较矜持的，没有拥上去，只是在原地等待海王的经过。
刚才对我嚣张高傲的金发人鱼这时的嘴脸也变得谦卑，往海王的方向游去迎接。
终于要近距离接触目标人物了！
我紧张地攥着系在红珊瑚腰链上的其中一个小贝壳，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巫婆给的死珊瑚虫。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我要找个机会让他喝下。
在海里我分不清日夜，一些散发出蓝光的贝壳一直照明着，距离我从海巫居住的深渊那出来不知已经过去了多久。
我定下了目标，今天我必须用尽办法，靠近这位高高在上的海域领主，只有这样，我才能早点从海底脱身。
海王回去休息的沿途只是礼貌性地看了看我们，很快就和人鱼侍从游开了。
紧接着人鱼公主们陆续经过这里回去睡觉时，又闹出了一番动静，好几个人鱼佳丽们迎接示好，我也打开贝壳出来看，终于也在这时候有幸近距离看到了六公主。
阴差阳错混入海王妃候选人给我的任务带来了很大的便利。
刚满十五岁的六公主漂亮的大尾巴上有着八颗牡蛎追随，在尾巴两翼散发着闪闪的银白色光。
看起来满怀心事的她正被她的人鱼姐妹簇拥在人鱼群中间经过，她并没有注意到我。
如果她看我一眼，一定会想起我就是那个被她救下的人类，现在我却在短短时间内有了一条鱼尾，这会暴露我伪装的身份。
按照这个世界的故事时间线推算，她现在应该是刚从那神庙的岸边回来不久，没有见到王子，才会面露神伤。
我计划找到和她讲话的机会，就把这个世界的故事告诉她。
在贝壳里再度躺下时，本以为会失眠的我也许是因为太累了，我竟然刚躺下放松，就舒服得像昏迷过去了一样睡着了。
再睁眼，就是被那个刻薄的声音吵醒。
还是那条蓝色鱼尾、金色头发的人鱼。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在我附近翘起厚厚的嘴唇，用我听得见的音量说，“连前海王妃早起的勤勉都无法做到的人，就不该来这里，有点自知之明都该趁早自动离开才对。”
我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我偏不离开。”
另外两条人鱼也和我一样，被她刻薄的声音吵醒，和她吵了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的冷嘲热讽，吵得起劲的她们完全没注意到，海王正在外面的植物廊道经过。
早起的七彩美人鱼和红发美人鱼都马上去‘偶遇’海王了，我也跟着她们迅速游去。
心中无爱，拔刀自然神，接近海王，我势在必得！我可是有着主角光环的女配。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海选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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