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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   第四章

      几天的阴雨天终于结束,天依旧阴沉,路上润润的,低洼处还有积水,偶然倒影出冲冲而过的人影。将军俯的后门被悄悄打开,一个身影快速闪过,很快,淹没在了人群中。
      一扇绯红色的大门,因为经过年岁的洗礼而没人修复,已经有些褪色。雕狮子图案的门把手也已经有些锈蚀,但是依旧可以看出那上面曾经镀满金箔。门闩已经腐蚀,轻轻推开大门,发出“叽呀”的响声。进门就是一个宽大的院落,树木凋零,满地都是枯枝腐叶,院落尽头的房屋,门窗有些已经脱落,里面散乱的倒塌的桌椅已经积了厚厚的灰,拨开连接在门框上的蜘蛛网进入,残破的屋顶谢下几许光线,阴霾的天透过破损的顶可以看见。开始起风了,院落里的残破杂风中移动着自己的位子,穿过大堂,再经过回廊就是后院了。回廊下的水已经浑浊不堪,原本在池里的荷花也早不见影踪。后院跟前院一样,甚至更加狼籍。推开东厢房的门,印入眼帘的是破损的幔纱在轻风中飘逸。原本粉蓝的纱现在已经是灰色了,占满了尘也成了条。上面有些褐色的斑点或块状,与地上家具上的褐色相映着。那是血干后的痕迹。屋子已经没有了血腥的气息,但依到处可见血贱过的斑斑痕迹。在萧条的风中,天低沉得压抑,退出房间,在位于整个宅子的最后面是个杂草丛生的废区,花园里没有了花朵,取代的是过腰的杂草,园中的假山长买青苔,小心的穿过假山中的小路,出现的是发臭的湖水,倒塌的树木浮在水面,浮萍占满了整个水面,那些腐食性的鸟儿盘旋而下,停在已经腐蚀的树干上,听见响动又展翅飞走。湖水旁是块空地,那里也已布满青苔和矮小的杂草。拨开干枯的草,坐在冰凉的岩石上,雨孜炎紧锁眉头,握拳的双手泛白,眼神中流溢出复杂的情感。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体?”一熟悉的的声音打破寂静也唤回了游神的人儿。将披风披在炎身上。惊讶的看着来人:“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问的问题吧。”左蒙在炎的身旁清出一块岩石坐下,望着阴霾的天际。“这里是前大将军鱼宏的府邸吧,你为什么会来这儿?”
      “那天,没现在这么冷,月光好美,却被染红了。”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自言自语的还回忆着那噩梦般的夜晚。
      “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
      “十多年前鱼家遭受了灭门之灾,全家人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杀,尸首布满了整个庭院,这些尸首中惟独没见鱼家的独子却不见踪影,是生是死没人知道。这里也再也没人来过了。”他当然有听清楚炎在说什么,没有揭穿他,只是希望在治疗好他的伤之后在表明身份,左蒙清楚,以鱼孜炎的性格,如果现在他表明身份那炎一定会离他而去的,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
      “既然是大将军,为什么在遭受灭门之后皇上没有追查?”这是一直埋在心底的问题。
      左蒙转头看象炎,那是他没见过的炎,冰冷的眼神深处燃烧着仇恨的熊熊烈火。轻皱眉头,左蒙的心又开始微微泛痛,那个天真无害的小男孩现在已经蜕变成了为了仇恨而生存的男人,暗中叹气却无可奈何,发生了如此的变故他怎能期望现在的炎还继续保存那无邪的目光。“本来皇上是在追查的,可是追查次事的人都纷纷四于非命之后这事也就慢慢的沉静了下去。”
      “那位鱼将军是个怎么样的人?”小时候模糊的记忆中父亲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但是为什么会招来如此大的灾难?他曾怀疑过是因为父亲为人不善而导致的血光。
      “很好很好的官员,英勇善战,疾恶如仇……”
      “那为什么会被灭门?”
      “炎,不是每个好人都有好报的。在朝廷中有很多股势力,他们都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排挤也相互利用。但鱼将军却不肯和他们苟合,坚持自己的做法,因此得罪了不少皇亲大臣。但是因为当时皇上对他信任有加,大家都不敢明着怎么样,既然明着不行,就只好暗地里结盟铲除了这个‘眼中钉’。”
      “就因为个人的利益,就可以杀掉这么多的人?还包括了那些无辜的家丁?!”紧握的拳微微颤抖着,拼命的压抑着心里的愤怒。左蒙轻轻握住那冰凉的手,想分担他的痛楚却无能为力:“回吧,好象要下雪了。”低沉的天,厚厚的云层,灰色成了冬的主旋律,阴沉且灰暗。

      纷纷扬扬的雪下了一整夜,直到晨曦微露时才减缓了落势。积雪的院落中一身影伴着雪花而舞动着,时快时慢恰似与雪儿嬉戏。情景如同梦境般在薄舞中缥缈,然白衣男子手上的剑借着雪光发出寒亮,透过舞映着雪撼动人心。雪似乎成了有生命的精灵,围绕在那冰凉的刃间。白衣男子跃向空中,舞着剑,而剑过之处,也在雪地上留下痕迹。感觉到了有人靠近,警觉的却假意不见,来人接近到了他攻击的范围内,原本在舞在空中的男子直冲而下,剑尖直向来人咽喉。
      炎看着剑象自己刺来,却无惊慌。蒙看清来人,却为时已晚来不及改变剑路,只能大叫闪开。或许是蒙的叫声唤醒了炎呆滞的神情,唇角轻扬,微微一闪,轻易的躲过伤害,只是长发被削掉一缕,黑发撒在雪上。“你没事吧?”焦急的问在停剑之后,看着雪上的黑,庆幸着只是发丝。炎轻摇头,他不喜欢别人这样看着他,也不太喜欢蒙表现得如此明显的担忧。两人身后传来几声掌声:“好厉害,这世上能如此轻易躲开蒙的剑的人没几个。就连我也把握能必开而发毫不伤,没想到孜炎却可以,真让人意外。”说话的是消失多天的冷玉萧,和他在一起的当然是邢渊。
      “没,能躲过只是遇巧,也因为左蒙当时已经在收剑,而且我也并非毫发无伤。”蓄了多年的长发,从未伤害过,就算是那男人想要剪掉它,也未能如愿。手指轻抚过被削短的那缕发,发稍齐齐的。其余三人没有错过炎看着断发时眼中的失落,那是他们见过的炎那漠然眼神透出的唯一情感。
      左蒙看看冷玉萧欲言又止:“炎。帮我把房间的的外衣拿来好吗?有些冷了。”炎点点头,转身离去。
      左蒙拾起雪上的断发,将其缠于手指。“他还不知道吗?”邢渊望着炎离去的方向问。
      “啊,我没告诉他。他以为我已经死了,在那个夜里。”
      “为何不说明?”萧问。
      邢渊看着左蒙痛苦神情,那个一向自信的大将军,就算面对的是血红的刀箭也可谈笑风生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这样的神情。“是怕他逃避吗?”他这个军师可不是白当的,要看透这点实在太简单了。
      左蒙没回答,只是玩弄着那缕发丝:“他当然能躲开我的剑,因为那是我亲手教的,可是在我们分离前他还不能如此自信的躲开。他这些年过的相当的苦吧,以前他是最讨厌练武的了,可是现在却有着如此敏捷的身手……”
      “你在怕?还是担心?”突起玩心的冷玉萧蹲在地上,专心的将积雪堆成个小雪人。
      “都有吧,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炎了,不过算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他还不改变,那他就不是让我为之牵挂的人了。我会治疗好他的,即使需要很长的时间。”将那缕断发挽趁结放入衣中。那地上的雪人晶莹惕透,列嘴笑着,虽然它的生命不会长久,但是雪融前他是不会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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