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选择题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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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饶回到了宿舍。
直觉告诉他，晚上乖乖呆在宿舍里就不会有事。
毕竟这只是一个E级新人副本。
应该不会出现必死局，否则副本难度就超标了。
宿舍大概率是一个安全屋?
*
宿舍303——
虞饶从外面回到宿舍，一路上竟然也没有再遇到那个红色高跟鞋女鬼了。
他推开门，没有看见宿舍里站着人。
但是往左边一抬眼，就看见床上的被子已经散开铺着了，中间鼓起一个包。
有个黑黑的毛茸茸的东西放在枕头上面。
是一个人头。
往前走，看见脸是于文文。
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心真够大的。
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虞饶也打算睡觉了。
他脱下衣服，打算换上衣柜里面的白色睡衣。
“嘶——”
他嘶了一口气，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怎么感觉这宿舍比之前冷了许多，窗户漏风？
虞饶走过去，检查了一遍白色的窗框，明明关的很严实。
他换上衣服，爬着硌脚的直立铁梯子，上了床。
不知道该怎么睡觉。
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头靠着窗户，脚对着门，和于文文正相反。
睡觉吧。虞饶对自己说。
然后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脸面对着大白墙。
*
五分钟后，他又翻了个身……
实在睡不着！
他睁开眼睛。
因为床没有床帘蚊帐什么的，所以整个宿舍都在他眼前一览无余。
白色的天花板，没有壁纸，只有些许开裂，偶尔往下掉一点白灰。
长长的白炽灯灯管晃着他的眼睛，看久了，就弄得眼睛很干涩。
看什么东西都仿佛有了重影。
虞饶这才突然想起，对了，还没关灯呢……
这怎么可能睡着呢？
他得关灯。但是随手摸了摸身边，并没有发现墙上开关。
又坐起来眼睛找了一圈，这才在门口看见了开关。
虞饶：“……”
这也太不人性化了吧。
他还要从梯子爬下去。
*
不过下去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还没有拜访其他玩家呢。
拜访，还是不拜访?
那还是要看怎样利益大。
首先，这是一个解密游戏。
而虞饶去了一趟凌缺的办公室，目前掌握的信息有：
1.鬼怪：
隐形人同学、红色高跟鞋女鬼、肉泥
2.道具：
霰.弹.枪.打.火.机
3.线索：
学生花名册
苗娇的数学试卷
选择题答案
《梦的解析》
信息有很多，并且应该是最多的了。
再加上虞饶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相信自己不依靠其他人，也能自己解开迷题。
所以，他并不需要寻求和别人合作。
多年来，他本就是一头独狼。
两厢一比较，虞饶决定还是不去找其他玩家了吧。
他正要关灯转身上床睡觉，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铛、铛、铛——”
“里面有人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嗓音很闷。
“谁?”
虞饶隔着门问了一句。
“虞饶回来了吗？”那人又问。
“……”虞饶心猛地揪紧了，心想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又抬头看向了熟睡的于文文，心想这八成是于文文泄露出去的。
虽然这人不谨慎，但是倒也无所谓。
既然虞饶已经知道对方是玩家，并且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与行踪。
那么为了不得罪对方，显得太特立独行，他只能去开门。
“咯吱——”虞饶打开门。
门外是一个戴着黑边框眼睛的，脸上满脸痘坑的中年富态男，呵呵笑着，很是真诚。
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长相如猴子的黄毛。精瘦。
左边一个粉头发的，长相稚嫩，嘴唇粉嘟嘟，有包子脸的可爱男孩。
右边一个眼神锐利凶悍的中年男人。
四个人都穿着黑白校服，看来都是玩家。
虞饶：“……”
好家伙，这么多人。
“我们是你隔壁302的。我叫富顺，这是我室友黄野。”
富态男介绍了一下旁边的黄毛。
黄毛眼里闪着精光，露出一个还算和善的笑容，冲虞饶点了下头。
然后眼神往里这么一瞥，似乎在看他宿舍里有什么，在看见于文文之后，才收回了眼神。
富态男介绍粉头发的可爱男孩：
“这是301的吴媛。”
“嗨~”可爱男在看见虞饶出现的一刹那，就立刻放大了眼睛，似乎被惊艳到了。
然后露出一个暧昧无比笑容，甜甜地叫了声，
“虞饶哥哥好。”
“……”
听得虞饶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是301的陈断。”富态男介绍了一下凶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却只点了一下头，没有说更多的话。
看起来话很少，性格不太好相与。
虞饶面露和善地回了一句：
“我就是虞饶。怎么了?”
富态男又呵呵笑了笑，很像职场当中下属对于上司的那种谄媚之笑：
“本来早就来找你了。但是当时我来的时候吧，你室友说你已经出去了。我不就趁现在又来一次嘛。想问问你有没有在外面找到什么线索?”
原来是来套情报的。
可是老子辛苦找到的情报，凭什么告诉你们！
但是为了不被针对孤立，虞饶不介意说出一些不重要的情报。
“有，我出去的时候，在楼道里遇见了鬼打墙！看见了一个穿红色高跟鞋的女鬼。
“等走到学校里之后，又看见一个四肢在地上爬行遍体鳞伤的怪物，追着一个男同学跑！”
虞饶既没有显得太冷静，也没有害怕得太夸张。就是装作胆子稍大的平凡人。
因为，胆子小的人是不可能选择出宿舍的。所以一定骗不过他们。
“女鬼?那虞饶哥哥你没事吧……”可爱男眼神非常关心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虞饶。
而富态男则是和黄毛深深对视了一眼，斟酌着问道：
“你说那女鬼，是不是涂着红色指甲油?”
听这个说法，这俩人也遇见过?
在哪?在外面还是宿舍?
不过根据他们之前的说法，这俩人应该至少有一个留在了宿舍里面。
看起来这女鬼还挺能乱窜的。
不过虞饶并没有看见女鬼的手，所以不知道涂不涂指甲油。
虞饶就说实话，因为没有撒谎的必要：“我只听见了哒哒哒的脚步声，等到我出去之后，半截小腿从我头顶上掉了下来，砸在我面前来了。”
黄毛又眸色沉沉地问：
“那你怎么甩开她的?”
当然是用打火机枪破除了。
说?还是不说?
打火机枪最多只算一个中等情报。
说了，能换取信任；不说，可能让更多玩家遭遇危险，并遭到怀疑。
两相比较取其轻。
“用打火机枪。”虞饶还是直言。
毕竟这不是一个PVP(玩家对战玩家)的游戏，他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竞争玩家。
死那么多其他玩家，对他可并没有好处。
如果更多人都活着，那说不准获取线索还可能更容易一些。
想不到黄毛竟然撇嘴笑了：“还挺幸运的。你是怎么发现那个能破除幻觉的?”
虞饶记得自己并没有说过遇到了幻觉。
所以，这个黄毛早就知道打火机枪的用法，来故意炸他?
看看他是不是想诚心合作?
呵呵，有必要搞这些宫心计吗？
“巧合。因为只有那个道具啊！我不用它我用什么？”虞饶反问。
“这样啊，哈哈哈。”富态男突然干笑了笑，“确实确实，那可太危险了。哎，你要不是带着那个，兴许今天就……那你还遇到了什么危险了吗。”
虞饶说：“没了。”
“嗯嗯嗯，”而后四个人同时用那种可怖的探究的眼光看着虞饶，想从他身上再扒下来一点东西似的，“那没别的没线索了?”
虞饶真的很想笑。
觉得自己像个动物园里的猴子。
“没了。”他又说。
他绝对不会把进入过凌缺办公室的事情说出来。因为那里有很多重要线索。
而凌缺那个性格，到也不会主动宣扬。
“哦~”富态男便不再询问了，陪笑了两声，“那天色也不早了……”
可爱男突然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
“啊——那我们回去了啊，晚安，虞饶哥哥。”
而后向虞饶抛了个缠绵悱恻的媚眼，转身离开了。
“那你们呢？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虞饶突然问。
这是光打算薅他的羊毛，不打算自己提供任何情报是吧？
这群人太不要脸了！
虞饶脸色非常难看，舔了舔牙，并且决定：
今天他们四个要是敢一个屁都放不出来就走，虞饶会直接把他们都打趴下！
富态男看虞饶生气了，立马又走了过来：
“有，有线索。两个月以前，咱们高一一班就死了一个小姑娘，叫苗娇。
“听说好像是自杀的，直接从咱们教学楼的天台上跳下去了。六楼啊，当时人就不行了。”
“具体为什么自杀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听说她长得有点……”
富态男梗了一下，暗示苗娇长得很难看，“性子也古怪。而且行为作风也有问题。”
虞饶眸色深沉地扯唇反问：
“怎么个难看法，怎么个古怪法，什么问题?”
他很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
今天这个富顺不给他说出个四五六，就别想走。
“听说她脸上有伤疤，长得挺吓人的，像个鬼一样！一回头能把人给吓死！班里人都不敢瞅她。”
可爱男又拐了回来，夸张道，阴冷一笑，
“明明丑八怪，但是她还非得不戴口罩。就漏出那么一张脸。这还不够古怪?”
“脸怎么弄得?”
“不知道，那个NPC没说。”
凶狠中年男人突然插了一句嘴。
虞饶猜想这个情报应该是他获得的。
因为他不爱说话，突然插嘴一定是因为这个事跟他有关。
“哦……”虞饶又问，
“那苗娇行为作风?什么作风?”
“考试作弊。”黄毛冷不丁来了一句。
“什么考试?”虞饶直视他。
他猜想应该是数学考试。
因为凌缺是数学老师、考察技能是高中数学、办公室里又有苗娇的数学试卷。
如果苗娇考试作弊当场被抓。那么她就会被叫停考试，然后没收试卷。
于是这个写了一半的、没有红笔批注的数学试卷，就出现在了凌缺的办公室。
非常合理。
“不知道，”黄毛双手插兜里痞笑，蜡黄的脸与窄小的三角眼竟然也有一种丑帅感，
“不过我推测是数学考试。”
推测——就是推理。
并且应该推理对了。
看来这黄毛也并不简单，不像表面那么二流子。
“选择题……”黄毛又顺嘴往下说，
“我猜苗娇儿兴许就是选择题作弊呢。
“她以为不会有人发现。结果没想到被抓了现行，全校通报批评。
“她是个脸皮薄的，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再加上副本的简介：在人生这份试卷是，我选择了错误的选择题。却无法像考试一样，拿出橡皮擦，擦掉它，重选一回。
“试卷，和苗娇对应了。
“所以我猜选择题三个字的真正含义就是——
“她后悔当初选择老实作弊了。后悔做了错事，没有把握住人生的重大选择题。如果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会自己考试。”
说完，黄毛抽了抽鼻腔里的鼻涕，吊儿郎当地开始抖腿，弹舌，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
虞饶：“……”
看来你不仅不傻，而且智商很高。
分析得还真他妈头头是道！
[我靠，真的很有道理哎……]
[很上道啊！小伙子！]
[他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也挺会分析的啊。]
[社会我黄哥，人狠话不多。]
[可为什么你看起来那么像一个小文盲，地痞流氓?]
虞饶算是发现了，这四个玩家都不简单啊。
不能再聊了，再聊要暴露。
他们互相交换了情报，虞饶也没觉得自己亏了，就可以放他们走了。
“那行，没事的话我就回去睡觉了。”
虞饶也装作哈气连天的样子。
“那拜了！”
黄毛一抬下巴，垫着脚走了。
“那我们走了啊，晚上要小心。有什么事隔墙喊，我和黄野都能听见，肯定能过来。大家都是第一次玩游戏，彼此间得有个照应不是?”富态男说完，也撤了。
“再见，饶哥哥。”
可爱男晃了晃粉嫩的小手指，也离开了。
最后剩一个凶狠中年男，没跟虞饶打招呼就离开了。
*
虞饶应付完这四尊大佛，这才关上了门。
他回味起来刚才的谈话，还真有点意思：
富态男看起来和蔼可亲，却假意逢迎。
黄毛看起来像地痞流氓，却推理缜密。
可爱男看起来温柔可爱，却偏见恶毒。
冷漠男看起来冰冷凶狠，却……好像确实挺冰冷的。
那室友于文文呢？
虞饶回眸，望向那个早就睡着的清秀男大学生。
因为虞饶一开始就出门了，所以并不知道于文文性格什么样。
反正像鬼一样吓人。
……
这群玩家果然没一个正常人！
*
虞饶的直播间也在评价他们：
[我感觉这次这批玩家都不太简单哎……]
[感觉说个话跟碟中谍一样。]
[那个叫陈断的看起来好冷漠，一句话不说。好冷酷。可惜他年龄太大，42了。要不然还挺是我的菜呢。]
[黄毛真的分析地挺六的，有潜力。]
[黄毛他智商好高！而且学历还是中文系研究生。]
[他是中文系研究生?为什么那头发看起来像个早早辍学的小混混！]
[那个叫富顺的，倒是看起来挺好说话的。当然也只是看起来……]
[我怎么好像在经济类报纸见过富顺这个人?]
甚至还有人把吴媛和虞饶做比较，吵了起来：
[我觉的那个粉发小男生好看，好可爱。应该算是这批玩家里颜值最高的了吧。]
[我觉得虞饶长得更好看！颜值一百呢！]
[+1，武力值爆表的清冷大美人，简直是我的心头好。]
[+1，饶饶老婆斯哈斯哈，口水直流。]
[我是虞饶老公粉惹。就要把这种脾气火爆的老婆按在床上踉踉跄跄，看他哭唧唧惹。]
[+1。]
[我还是喜欢吴媛这种可爱娇小款。19岁?好年轻，爱了爱了。]
[可爱个屁啊！那小男孩智商才49，攻击力11，很快就死了好吧。粉他就是等着上坟吧。]
[可虞饶的智商也存疑啊，而且学历极低。你们怎么这么双标?]
[起码虞饶能打啊。能一个人把凌缺干死，你们见过谁有这种武力?]
[……这确实。太牛逼了。]
[就刚才来的这四个玩家之中，谁都打不过虞饶好吧。惹他就是找死。]
[我早都看出来刚才虞饶生气了。还以为要打一架呢……]
[不服就干真的好爽。]
*
虞饶并不理会直播间的纷争。
而是在商城里买了一个手电筒，然后打开手电筒，把宿舍白炽灯关掉。
再把手电筒扔到床上，顺着楼梯爬上去……
期间，手电筒掉了下来，还好虞饶眼疾手快接住了，不然定然要把于文文吵醒。
虞饶吓得心神震荡，继而恼怒。
他妈的，在宿舍关个灯这么费劲！
他忙这么一遭，可算爬进被窝里了。
好黑啊，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只能看见个黑色的手影。
听见的，也是水房里水龙头，和下水道管哗啦啦冲水的声音。
这大晚上的，到底谁在洗漱呢？
虞饶怕睡不着觉，不敢想，便自我催眠：
门他给锁上了，谁也进不来！
被子一定有防鬼封印！
虞饶把手脚都缩进被子里，只留一颗小脑袋瓜在外面，睡着了。
*
“咔嚓咔嚓咔嚓。”
虞饶呼吸均匀，开始皱起眉毛。
“咔嚓咔嚓咔嚓……”
迷迷蒙蒙之间，他听见了什么声音在自己耳边，好像是那种……
嚼饼干？
不，比嚼饼干的声音还要尖锐刺耳一些。
而且脖子上还有一点窸窸窣窣的痒意。
他难受地缩了缩脖子，抬手挠了一挠。
痒，好痒。
而手抬起的过程中，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咔嚓声停止了，而后又响了起来。
声音很近很近，仿佛就在耳畔，有人来了！或者是鬼！
“咔嚓咔嚓——”
越来越清晰……
虞饶已经紧张地满头大汗。
他意识到自己在梦中，然而眼皮就像粘上了一样，却怎么都醒不过来！挺多只能晃晃头。
废了好大力气，他抬起眼皮，露出一点点的缝隙看向外面，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浑身没有力气似的，好难受。
“咔嚓咔嚓咔嚓——”
这个声音还未停止……
虞饶，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
在这种强烈地唤醒自我的意志之下，他突然猛地惊醒了！
然后他转头，透着月光隐隐约约看见自己枕头边——
有一团黑影。
啊啊啊啊啊啊
虞饶吓得里面从床上坐起来，猛地打了一下那东西。
“哐当。”
那东西就一下从床上摔倒了地上，还带有金属碰撞的声响。
……
紧张可怖的气氛在宿舍里不断蔓延。
虞饶心跳腾腾腾腾地加快。
我靠，到底是什么？
虞饶要去开灯，突然想起开关在床下面，就拿起枕头左边的手电筒，打开，往床底下照去。
手电筒照亮寝室。
白白的地砖、空荡荡的寝室、歪七扭八的椅子、梯子下面的塑料拖鞋……
而地上，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剪刀。
剪刀的刃大张着，寒冷又可怖。
虞饶擦了一手额头上的汗，惊魂未定地深呼吸。
剪刀，为什么只有一把剪刀。
虞饶确定自己明明在床边看见一个很大的东西，推的时候，手感也很结实。
很像是……
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是有点痒，而且上面有什么细细碎碎的东西。
抬起手一看，是白色小细丝，自己的头发……
剪刀、头发、咔嚓咔嚓的声音。
虞饶面色冷凝，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夜半，有个东西蹲在自己床边拿剪刀剪自己的头发。
*
“虞哥！怎么了?”
虞饶一转头，看见对面床上一个睡眼朦胧只打哈欠的男人从床铺里坐了起来。
头发乱七八糟，眼周红红的，一副睁不开的样子。
是于文文。
“你！”于文文猛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吓成这样啊……遇见鬼了？”
于文文连忙四下里张望。
呼——
虞饶放缓呼吸。他不知道自己被吓成了什么样子，不过从于文文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很严重。
“一个剪头鬼。”
虞饶说完，便从床上爬下去，望着宿舍看了一圈。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又砰砰砰的把所有衣柜都打开，瞧了瞧，甚至上半身钻进去翻了翻，不是衣服就是鞋子。
很正常。
难道从窗户逃走了?
虞饶又去开窗户，一打开，冷风扑面而来。冻得他直嘚瑟。
而窗台没有异常，没有脚印没有血。
窗户外面也黑咕隆咚的，没有人。
“虞哥，你在找什么?”
于文文看着虞饶这一番古怪至极的行为，心里散发一阵寒意，
“剪头鬼?剪头鬼是什么?”
虞饶弯腰，把一把剪刀从地上捡了起来，拿在手里观看：“没什么，只是刚才有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刚才用这把剪刀，蹲在我的床头，剪我的头发而已。”
而已???
于文文抿紧嘴唇，身体发寒。
“而且，我刚才看了自己的评论区。评论说……”虞饶露出一个诡异又恐怖的笑容，
“他刚才蹲在我床头不动，足足盯着我看了十分钟……”
“啊……”
于文文咧着嘴，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是的鸡皮疙瘩。
“卧槽，这什么东西?”
于文文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低头看了看枕头边，只有皱皱的床单，没什么头发屑。
还好还好。
虞饶。
看这长相气质就不是一般人。
若放在小说里，定然是男主角。
胆子大，敢自己出门。
于文文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交换一下线索。
于是，于文文主动坐在床上，问虞饶：
“哎，虞哥，你从宿舍之后，看见什么了？我在走廊里看见一个端着水盆去洗漱的人。不知道是鬼还是NPC，然后我就跟他聊了两句。你猜怎么着?”
“怎么。”虞饶一双浅瞳回头望向他。
眼中毫无关心，只有探究。
然后用小镜子照自己的头发，看起来还挺爱美的。
帅哥果然都在乎外表。
于文文淡淡想，心里泛起一丝温暖，嘴角挂着笑容说：
“他看不见我，听不见我。我摸不到他。他也……没有脸。”
“?”
看不见、听不见、摸不到?
这又是什么鬼怪?
这都几个鬼怪了！！！
还真是「鬼怪高中」，虞饶倍感荒唐地冷笑一声。心想学校里的鬼也许比人都多。
虞饶见他主动交代线索，也就告诉了他高跟鞋女鬼、肉泥、霰.弹.枪的事情。
不过。
这和梦的解析，和苗娇，和选择题又有什么关系。
梦的解析，就是解梦。
既然要解梦，必须有梦才行。
什么梦?谁的梦?虞饶还不清楚。
因为他刚才只睡了一小会，没做什么梦。
会不会是苗娇死了以后变成梦魇呢？给他们托梦?
虞饶决定一会做个梦看看。
“你做梦了吗？”
“没有啊。”
于文文觉得这问题问的奇怪，让他摸不着头脑，“你做噩梦了？”
虞饶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在这样的副本会做噩梦而已。”
俩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唠了一会困了，就再次睡着了。
*
第二天。
虞饶起床洗漱，按照课表收拾书本，背着小书包去上学。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上学，好激动!
虞饶感觉自己很年轻，像个高中生一样。
就连脚步都轻快很多。
他觉得自己就像第一次进贾府的林黛玉，做什么都新鲜。
又怕做错事情在别人那落了笑话。
不过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接下来就是去食堂吃早饭。
食堂坐落在宿舍楼的右前方。
灰色砖墙，一共二层建筑。
上面的烫金字体写着“餐厅”两个大字。
样子奇奇怪怪，不方正，但也不难看。
好多玩家和NPC都一股脑地进去。
单从外表来看，虞饶分不出哪个是哪个是NPC。
不过倒是看见两个老头老太太喜气洋洋地穿着校服进去吃饭！
这定然是玩家无疑了。
老头欣喜万分地四处望着：
“哎，好久没穿校服了，哈哈哈哈……得有五六十年了。”
旁边的老太太也乐呵呵地在旁边瞅了瞅他，如同欣赏宝物：
“不适合你。满脸褶子！穿上校服也不像学生。”
老头脸上的皱纹舒展开，眉眼弯弯，摸着老太太干枯的手：
“那叫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你还穿龙袍呢！那我穿凤袍！对了，拿饭卡了没?”老太太问。
老头得意地从兜里掏出白色饭卡。
“那赶紧的吧，别墨迹。一会排不上队了，快快快！”而后老太太推着老头的后背，把他推了过去。
倒也温馨十足。
他俩看起来真高兴啊，整得虞饶也高兴起来了。
“一起白头偕老，又一起返老还童。”
于文文在旁边总结，眼神钦羡，
“可真令人羡慕。”
再看向虞饶，“虞哥，你……有女朋友吗。”
虞饶直言：“没有。”
——一起白头偕老，又一起返老还童。
他又深深记住了这句话。
早上，远方的教学楼上托着一轮淡黄色的日光而上。
灰黑灰黑的大楼宛若一个冰冷生硬的巨人，而日光是其唯一有亮度与温度的头颅。
从此巨人便复苏了。
这是黎明的金辉。
也是他来无限世界之后见到的第一个日出。
隐约之中，虞饶仿佛又看见了他从棺材里刚爬出来的时候，肉眼看见的第一抹阳光。
并不那么温柔，而是毒辣，毒辣到要把他十一年没有见过太阳的眼睛给刺伤。
那是虞饶的第一次复苏。
使他从棺材里来到了人世，从一个程序变成一个人类。
而这是他的第二次复苏。
使他从夏天烟火来到无限世界，从憎恨凌缺到向他复仇。
虞饶嘴角勾起一个灿烂的微笑。
心中竟然生起些许希望和暖意。
不知道凌缺昨晚睡得好不好，又没有想他，想他的血腥杀戮，亦或是温柔伪装。
“凌缺，你喜欢昨晚哪个我?是杀死你的我，还是欺骗你的我。”
虞饶眸色如一面镜子，映照出金色黎明的全景。
*
【前方高能预警：】
【下文有蟑螂，有点恶心。不想看可以跳五页。】
而后又过来了好多热热闹闹的玩家。
或唱或跳，或安静或热烈，或年幼或年老，或黄毛或黑毛。
虞饶总结，长得老的，染头的，爱蹦跶的，一定是玩家！
“走吧。”
虞饶和于文文进入早已敞开的玻璃大门。
就看见里面一排排自带座椅的白色长桌。
桌面已经发了黄，像被烟熏过似的。
正前方和左方一共有十个打饭口。如同银行一样有玻璃做隔阂。
玻璃上面用显目的红色字体书写着菜单，电子屏幕上滚动红色字幕：
包子、炒面、馅饼……
而一排排的学生在那里百无聊赖地排队。
富态男看见虞饶，还跟他打了个招呼：“来了！”
虞饶点了点头，和于文文排在了他身后。
闻到了一股洗衣粉的香味，以及古怪的食物味道。
富态男回头，脸上的肥腻面皮抖动着，痘坑痘印如同月球表面，关切地问：
“你们昨天晚上，睡的还好吧？”
虞饶知晓其看似客套，其实还是在套话，问虞饶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难不成他们遇到什么异常了？
做噩梦了，还是遇到了剪头鬼?
虞饶没有去问，打算找个更合适的时机，骗出所有玩家的回答。
虞饶轻声回：“挺好的。”
声音若春日绵绵细雨。
于文文则深深看了虞饶一眼，没有暴露他说谎的事实。
“啊！”
突然有人大叫一声，打断了富态男刚要说出口的话。
富态男长着嘴唇，瞳孔一震，回头看向声音来源。
虞饶也转头，便看见了地上的半个包子。
以及从包子中爬出来了好多黑褐色的、扁平如盾牌，长着两只长触须以及四只长腿的虫子。
这是……
虞饶凝神望去。
蟑螂！
蟑螂馅的包子?
虞饶一阵反胃恶心。
一个玩家开始佝偻着腰扶着桌子呕。
而后，从他的口中掉出粘稠液体，黏糊糊的白色好像是泡软的面团，还有好多红豆一样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
人群乱成一团，疯狂尖叫，逃离了他。
“我草！什么玩意……”
黄毛咬紧牙关，神色一凛。
富态男瞳孔缩成一个小黑点，脸颊上的肉拼命抖动着。
“呕——”于文文直接捂住嘴巴干呕了一声，把目光投向他出。
“啪嗒——”
有一人不小心踩碎了了一颗红豆之后，从中蹦出好多白色的东西。
银发老太太大着胆子走过去，弯腰低头，细细看了一眼那红豆。
随后神色凝重地站起身子，向大家宣布：“这是蟑螂的卵鞘。”
“卵鞘！”
于文文一听，又吐了……
连忙走到最近的垃圾桶，冷汗直冒地呕出好多水。
卵鞘，就是蟑螂孵化的温床，里面一堆小蟑螂崽子。
虞饶嗓子眼一阵恶心，脸色难看至极，也要吐出来了。
左边的可爱男鼓着脸颊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太恶心了！不是让我们吃那个吧！我不吃，草！”
又四处看向其他人，想看看其他玩家是不是和他一个想法。
“膈应死人了！我要离开这！谁爱吃谁吃，反正我不吃！”一个打扮利落的短发女生嚷嚷着。
“那岂是我们不想吃，就能不吃的?”
富态男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咕咚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人。
那是两个瘦长的，足足有两米五高的人。
穿着黑西装，打着领带，皮肤苍白如同拉箱，更没有表情。
简直和白色的衬衫融为了一体，如同穿着衣服的异形商店模特。
好像是学校保安。
他们大跨步地走上来。
气势汹汹。
令站在两侧地玩家都吓得后退了几步。
其中一保安直接抓住了那个把餐盘打翻在地的玩家，将其按在油腻腻的桌子上。
玩家正面朝上，双手挣扎不止，面色涨红，破口大骂：
“草，干什么！放开我！”
可是保安长得实在太过高大，想来力气也是不小。
那名玩家在他手下就如同一只小鸡仔，只能做些无畏地挣扎。
踢腿，咬人，胡乱抓，都一点用没有，只白白地废了那么多力气。
而另一个保安却从食堂的角落，拿起
扫把和簸箕把地上的蟑螂和和卵鞘扫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打扫卫生?
虞饶不得其解。
可打扫卫生为什么要把玩家给按住呢。
在场诸位玩家也是同样的想法。
此时就能分辨出来，到底谁是玩家，谁是NPC了。
因为玩家都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保安，吓得直流冷汗。
而NPC们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丝毫不理会这些嘈乱，继续排队吃饭。
而后，虞饶看见了让他终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只见拿着簸箕的保安向被按住的那名玩家走过去。另一名保安则掰开了玩家的嘴。
然后他们……
把蟑螂的卵鞘活生生地喂进了玩家嘴里！
“啊啊啊啊——”
在场有人吓得大叫一声。
其他人或者呕吐，或者逃跑！
富态男冷汗直冒。
黄毛拧起眉头。
于文文才刚从垃圾桶旁边回来，现在又脸色一黑地冲了过去，扶着墙呕吐……
“呕——呕——”
他流出生理性的眼泪。
别说是他，就连虞饶也觉得胃里难受到不行，像刀绞一样。
“呕——”
那玩家一边吐一边吃，泪水和鼻涕直流，原本俊秀面容此刻变得狰狞不已，更是可怜肮脏极了。
他低声下气地求着保安们：“不，求你们，不……”
然而没用。
保安们的脸没有丝毫变化，动作也依旧干净利落，不留情面。
蟑螂还是不断钻进他的嗓子眼里。
他一不小心咬了一下，便咯吱咯吱地响，声音听起来很是清脆。
虞饶看见 一只颤动的长着黑毛的蟑螂腿正挂在他的嘴巴。
颤颤巍巍。
“……”
“呕——”那玩家哗啦啦的又一股脑全吐了出来到地上，地上铺满一摊臭气熏天又浑浊的呕吐物。
而玩家则无助地跪在地上，双眼茫茫然的，了无生气，面如死灰，就如同死人一般。
他抠着嗓子眼，吐得满身满脸都是。
又脏又恶心。
虞饶离他有十米远，都能闻见那股呕吐物的臭味。
但是这里的呕吐物又何止那一摊呢。
四面八方到处都是玩家们呕吐的声音……
“呕——恶心死我了——”
“我不呆了！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不，我已经没有家了啊……”
但是玩家们虽然心里疯狂骂着系统和无限世界，内心却无比清楚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们是为了实现愿望自愿来到这里了。
也和系统签署了愿意承担一切后果的合同。愿意付出灵魂、生命、自尊。
他们怨不得谁。
只是没想到真正的游戏会这么恐怖，这么恶心。
然后，在那名玩家吐了之后，那刚离开他的两个保安又原路返回。
机械般地拿出扫把和簸箕，把地上黄褐色的粘稠呕吐物再次铲了起来，重新喂回了他的嘴里……
一直反复循环这个过程。
虞饶都不忍心去看。
看到最后，仿佛他们在位的是一个死人，而不是一个玩家。
循环了五次之后，那名玩家突然咳嗽不止，涨得脸色通红。
“啊——赫赫赫——咳咳咳——呕……”
他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如同得了癫痫。
有人怕怕地小声问：
“他，他怎么了？”
黄毛面色凝重地回：
“被自己的呕吐物呛住了。”
然后那个玩家便逐渐脸色青紫，了无生息，不动了。
是死掉了。
死因：因呕吐物卡住喉管而窒息。
两个保安这才放下簸箕，放过了他，不再喂他了。
然后熟练地抬起他的一只脚，就这么在地上拖着，一路拖去了后厨……
留下原地的玩家们面面相觑。
而再抬头看食堂大门，又来了更多的高大保安。
就这么立在那里，如同一座山。
可爱男已经吓得满脸大汗，坐在凳子上埋头大哭起来了，两只浅绿色的眼睛溢满了泪珠，看起来又恨又崩溃：
“草！怎么办啊！我可不想吃！”
“不吃也得吃。吃吧。”富态男好心劝道。
黄毛深深望了那群保安一眼，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于文文吐了半天，可算不吐了，在商城里买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
“啊啊啊！”
“呜呜呜，不，我要回家！”
很多玩家都心理崩溃了，开始哭嚎和挣扎，甚至瘫软在了地上。
有些人已经接受了现实，开始吃恶心的铁线虫炒面。在那里边吃边吐，边吐边吃……
把虞饶要看吐了。
前面打饭的阿姨眉头直竖，把饭勺敲打得邦邦响，怒斥一句：
“不要浪费粮食！”
*
[我是真他妈吐了。卧槽！我吃饭呢！]
[我也……每回看这个副本我都会跳过这段，胃受不了。]
[副本设计师真变态啊……]
此时，开启选择题。
【选择题：】
【第一次上学的你来到学校食堂吃早饭，却没想到吃的是蟑螂馅的包子和铁线虫的炒面。面对这恶心的饭食，和可怕的高大保安。你选择——】
【A.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小蟑螂怕它作甚？吃！（选择这个选项，看作者有话说）】
【B.恶心死了,打死我也不吃！（选择这个选项，请继续观看本章。）】
*
随后于文文走过来，眉毛扭得都团在一起了，直扯虞饶的胳膊：
“虞哥，现在怎么办？”
虞饶回过头，俯视他这惨白的小脸：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选B。要吃你自己去吃，我可不吃。”
“那……”于文文四处打量了一下，看见那人高马大的保安，没了办法，
“那怎么办？偷跑？总不能是打吧?”
于文文知道自己绝对打不过那保安。
他会像小鸡仔一样被保安揪着领子提起来。
想想那个场面，还是算了吧。
那又有什么办法?
不吃食物能行吗？
把食物偷偷扔掉或者藏起来能行吗？
不吃，肯定不能行。
因为可爱男就这么大剌剌地顶着满脸泪痕走到了门口要闯出去，结果两个保安各伸起一只胳膊，将他拦住。
可爱男仰视他们怒气冲冲地大喊：
“我、我又没打饭，不打饭就不算浪费食物了吧！快放我出去！”
结果两个保安像听不见一样，完全不把手放下来。
可爱男：“不吃不行吗？”
保安们沉默着不说话，那张纸白的脸动都不动一下，看来是不行。
可爱男气得头昏脑涨，抬起腿狠狠踹了保安的小腿一脚，结果被保安抓了脚腕。
可爱男：！！！
他吓得不敢说话了，嘴里呜呜呜地泄露出些许哭泣声。
他本来胆子就小，体力弱，武力弱，脑子也不好使，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相貌了。
这是他一时糊涂、怒火攻心，才踹了NPC，结果被反击，这下脚腕收不回来了，怎么办?
他急得冷汗直冒，扭头央求众人，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快快快、快救我……”
结果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过去管他。
可爱男狠得牙痒痒，但他已经得罪了NPC，不敢再得罪玩家了，只能把想骂出口的脏话咽回喉咙里。
“放开我！”
“求求你们，我不敢了！”
“疼，保安哥哥，你弄疼我了。”
他拼命的挣扎，反击，辱骂，甚至色.诱，求饶，认错，都没有一点用。
老实说，可爱男长得不错。
一头粉红色的头发柔柔顺顺的，脸蛋小，还带点婴儿肥。
睫毛又长又翘，下面是一双浅绿色的宛如海藻般的眸子，鼻尖又翘又高，一双樱桃色的小唇点缀其下。很精致。
皮肤雪白，个头只有一米七，那双手腕像柴火棒子一样细，很是娇软。
让人一看，就心生怜意。
有不少女生都同情急了，走不敢走上前。
可爱男，吴媛，的直播间也在说：
[干嘛欺负我们媛媛老婆！]
[放开媛媛的小脚丫！你连给他吸吮脚趾都不够资格！]
[草，别占我们宝贝的便宜！]
[心疼死我了，这群玩家傻逼吧？这么好看的美人都不过来帮忙！
[他们没情商，没胆子，一个个胆小如鼠，难怪一群单身狗呢。呕吐.jpg,呕吐.jpg]
可NPC就是NPC，只遵守固定程序，没有丝毫感情。
当然，NPC看起来也不想一直抓着他的脚腕，直接猛地一甩，将他掀翻在地。
可爱男磕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咚得一声，小身段差点碎了。
“啊啊啊啊……”他满脸泪珠，抱着腿在地上翻滚。
看起来又凄惨又可怜。
……
经过可爱男试验了规则，大家又知道两点：
1.不能以不吃饭的理由从食堂出去。
2.不能攻击保安，除非能打得过。
但是显然，是绝对打不过的。
就连虞饶也不敢和他们动武。因为这NPC实在是太高大了，两三米高。
保安不像人，更像鬼。
虞饶一转眼，就看见黄毛不知道从哪回来了，面色沉重地回头，小声跟他们说：
“我刚才去查看了一下食堂的结构，发现窗户要不就是打不开，好不就是有铁栅栏。
“然后我借口去厕所，发现厕所连窗户都没有。哪都出不去，只有那个大门。
“所以，想偷偷逃跑肯定是不行的。”
原来刚才黄毛是想找逃跑的地方，结果没找到。
于文文问：“那不会真要我们吃吧？我们不吃食堂的饭，吃系统商城里的饭行不行?”
“不行。”富态男回，然后指了指靠近门口的银发老太太，
“她刚才就已经问过了保安。当着他们的面吃了一个馒头，结果还是不让出门。”
大家：“……”
又都不说话了。
可是虞饶很好奇，保安是怎么知道他们没吃饭的呢？
毕竟这食堂里这么多人，总不能一个一个盯着吧？
可能真是视力？
他们的眼睛能仔细观察到每一个人?
结果虞饶看了看保安，发现他们的目光呆滞，眼睛转都不转一下。
像个固定角度的摄像头。
应该不是用视力辨别的。
但也说不准，毕竟保安这么多，站的地方又不一样。
也许他们还有透视呢？
那么难道是，嗅觉?
很有可能。
想及此处，虞饶告诉了黄毛他们自己的猜想。让他们乖乖排队，刷饭卡去买蟑螂包子。
“这样能行吗？”黄色瞟了他一眼，似乎对虞饶刮目相看。
“试试不就知道了。”虞饶无所谓地道。
于是，他们四个人乖乖去排队了。
包子外表白白肥肥的，面好像很松软。
放在白色塑料袋里装着，看起来很有食欲。
但一想到里面的馅料，虞饶就一阵胃疼，瞬间失去了食欲。
虞饶拉着于文文，坐在了食堂最偏僻的位置，然后转过了身去。
角度刁钻的让所有保安都看不见他的正面！又从系统商店里面买了一个真的素馅的角瓜鸡蛋包子。
开始假吃！
蟑螂包子则被虞饶偷偷地踹在了校服兜里。
虞饶开始吃素馅包子，他把素馅包子的馅捂得严严实实的，嘴里也一点也不漏。
使得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吃的什么馅。
旁人就只能看见他在那里嘎吱嘎吱地嚼，脸鼓胀得跟个气球一样。
于文文倒觉得他像一个小松鼠，透着股可爱劲儿。
而后他俩来到了食堂门口，准备出去。
路过高大的保安。
于文文的冷汗直冒，把兜里的蟑螂包子捂得严严实实，生怕它突然掉出来。
拜托，拜托，别拦我……
他在心里疯狂祈祷着。
盯——
两个保安垂下头，那苍白无色的脸没有表情，两只空洞洞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
！！！
于文文紧张地手心疯狂冒汗，恨不得直接双腿一抬，冲出去！
他害怕地往虞饶那边挤了挤。
却只见保安们鼻孔一张一合，似乎嗅了嗅什么。
然后又抬起了头，不再看他了。
于文文如同被解放，感觉自己浑身轻松，立马冲出了食堂！
“啊啊啊啊啊——”
他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大喊着，看向虞饶，夸了一句，“还得是虞哥机灵啊！”
虞饶抿唇而笑。
把校服兜里的蟑螂包子拿出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就这样，他们逃过了一劫。
吃了吗？
保安看见他们吃了包子。
有味吗？
由于他们兜里带着蟑螂包子，所以保安闻见他身上有味道。
二者一叠加，保安就放他们出来了。
“谢了！”黄毛出来之后，抬起下巴对虞饶说，“以后有机会，我们合作。”
富态男也连连点头哈腰，对虞饶表示感谢：“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灵机一动。”虞饶只是说，
“要是没有事，我就去上学啦。”
而后和于文文转身离开。
[啊啊啊啊，好险好险。]
[真的……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美人要吃蟑螂了呢，那我可就取关了，心里接受不了。]
[对啊！那以后我怎么和虞饶老婆接吻啊！]
[哈哈哈哈，楼上。]
*
虞饶吃完饭，就背着小书包上学堂咯！
他扔了蟑螂包子之后，就买了一瓶红色的汪汪牛奶，插上吸管喝。
甜甜的，喝着开心。
他在往高一一班走。
路上，他想：
这个食堂又和高中，和选择题，和苗娇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副本怎么设计的这么琐碎啊！
鬼怪已经有：
隐形人、红高跟鞋女鬼、肉泥、剪头鬼、保安。
一个一个鬼怪之间，还设计的没有任何联系。
呵呵，看来副本设计师的水平着实不怎么样。
这种游戏做出来都没有人玩。
写成小说，也不会有人看的。
还会被读者吐槽：这副本写的东一笤帚，西一扫帚的！乱七八糟！剧情跳跃！完全看不懂嘛！
虞饶默默吐槽道。
而虞饶没有看见评论区写道：
[《年度副本设计大赛优秀奖》《水平不怎么样》，哈哈哈哈……]
[饶饶嘴这么毒，好可爱，么么哒。]
目前三个最重要的重点是：
1.选择题。
2.梦的解析。
3.苗娇。
前两个都太虚无缥缈了，不好调查。
还得从前不久死去的女学生——苗娇入手。
而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打听。
虞饶一抬头，看见左边来了一个背着粉书包，戴着大边框的眼镜的女同学。
这不就来情报了？
虞饶勾起唇角。
“学姐！”他用清列地嗓音说，而后奔着这个NPC过去了。
NPC一抬头，第一次看见长相如此俊秀的男孩子，脸色瞬间涨红：“什么事?”
“学姐，你叫什么名字?”
“姜蜡。”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虞饶先跟她拉进距离，发现这女孩眼神躲闪，脸色涨红，说话磕磕巴巴，好生奇怪。
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其实只是见到大帅哥搭讪的正常反应罢了。
聊了一会之后，虞饶图穷匕见：
“你认识苗娇吗？”
“苗娇，”那女孩子听了之后吓得一楞，立马抬头看向他，瞳孔放大，似有犹豫，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虞饶说：“我也是高一一班的。”
学姐道：“哦哦。我也不太熟悉，只是听说过她的一些事而已，毕竟她前不久不是死了嘛。”
“嗯，她怎么死的。”
虞饶咳咳咳嗽，开始胡编乱造，
“是这样，我昨晚做噩梦梦见了她，怀疑他的死魂缠上了我。所以想搞清楚原因，摆脱她。”
学姐听了之后，颇为心疼似的，感叹虞饶可真是倒霉，然后主动交代道：
“学弟，苗娇是跳楼自.杀的！
“哎，她当时死的时候是晚上。都放学了。我本来该早点回宿舍的，可是我就饿了，然后想着去小卖部买个东西，于是又从宿舍出来了，路过高一楼。
“黑灯瞎火的，我也有点害怕。结果当时扑通一声，我吓都要吓死了，一转头去看，那路灯底下血肉模糊啊……
“我也没敢去仔细瞅她，吓得大叫一声就往宿舍跑了。然后当时女生宿舍就乱了，传来传去的，说有个人死了。
“当时不知道是谁，只听说是高一的女生。
“后来第二天上学，我才知道那小姑娘是苗娇。听说是跳楼自杀的，学校里也来了警察。
“不过当然，学校不让我们出去胡说八道。你可别说我说的啊！”
虞饶点头答应：
“放心，学姐，我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不过我想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自.杀？”
学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知道。其实而且我之前就见过她，她也在学校有点名气。算是小名人吧。
当然，不是因为她成绩好，或者是班花啥的，而是因为……她长得太丑了。
“我那时候在食堂排队，她在我前面，一回头，那满脸疤痕，在她脸上跟肉虫子似的，卧槽！我都要吓死了！
“我的饭盘都掉地上了，油溅了我一裤腿子，你说长得得有多吓人！
“当然，我也不是故意伤害她自尊心的可是真的很吓人。
“不过她人倒是挺好说话的，并没有怪罪我，还跟我说对不起，然后拿出餐巾纸主动蹲地上给我擦鞋子。
“当时，我就对这个小姑娘印象挺好的。觉得她挺有礼貌的。并不像其他人说的那样性情古怪。
“我心里有点愧疚。没想到她就这么死了，我一知道，还有点难过……”
说完学姐默默地抽泣了起来，眼圈通红，摘下眼镜用手指头抹着眼泪。
虞饶带她来到了学校里的无人角落，那是一个小凉亭。
里面有石头凳子，他们三个就坐在上面。
于文文从商城里买了卫生纸，递给了她。
“谢谢。”她接过了纸，拭了拭泪。
虞饶连连点头，拍了拍学姐的后背，问她：“那你知道她脸上的伤疤是如何造成的吗？”
学姐又抬头：“她那个脸听说是不小心被他们班一个男生踢球，砸碎了教室玻璃，划伤的。”
于文文问：“划伤……谁划的?”
学姐说：“这我不知道，早就忘记名字了。”
苗娇的脸，是被同班男生踢碎玻璃划伤的。
虞饶想起玩家们之前说苗娇作弊的事情。
又问：“那考试作弊呢？什么考试，是数学考试吗？”
虽然这个学姐哭得很伤心。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好说话的NPC，虞饶一定要套光对方的所有情报。
学姐抽抽鼻涕，细细思忖道：
“作弊……哦，对，有一次升旗仪式之后，她当着领导的面，被一个女老师全校通报批评了。
“所有同学都去转头看向她，太……太尴尬了……听说她当时脸色涨红，想必是羞愧吧。
“可是她数学作弊，被当场抓了个现行！真糊涂啊。可能她因此一时想不开？所以要跳楼?哎~”
还真是数学考试作弊。
“哦~”虞饶又问，
“那她住哪个楼?哪个寝室啊？”
学姐回答：
“女生宿舍第四楼404，这个我记得清楚。
“因为她死了之后，就听说那里闹鬼。晚上有哭声，还有人看见了鬼影什么的。闹得一时人心惶惶的。
“后来建了个新宿舍楼。女生吓得都搬出去了！现在那第四楼都搬空了！”
原来苗娇住女寝四楼404。
虞饶最后问：“那还有呢？你还知道她什么事?”
学姐努力回忆了一下：
“不知道，就记得她成绩一般般，人缘也不太好，和班里人相处的都不太融洽。
“反正我听她的风评不怎么样，说她性格阴郁，不爱和别人说话，也很自私……
“不过这些都是别人的说法，算不得真。
“平时基本就只能看见她一个人在学校里行走。”
“一个朋友都没有?”
于文文觉得奇怪。
按理来说，就算性格再古怪，也总该有个朋友吧。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除非，她被班里其他同学排挤了。
校园暴力?
很有可能。
毕竟苗娇长相不行、成绩不行、家境应该也一般，还犯过错。
很容易被一些坏同学针对，当作随意欺压、发泄情绪的对象。
而苗娇因为忍受不了校园暴力而跳楼，也就不足为奇了。
学姐倒是提起：“我倒是有几次遇见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女孩和她坐在食堂一起吃饭来着。俩人有说有笑的。”
虞饶：“挺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啊？”
学姐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哦，那真是谢谢学姐了。我和于文文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虞饶如同一个渣男，见这个NPC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赶紧找了个理由溜走了，
“学姐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不关你的事。”
学姐也不哭了，摆了摆手：
“嗯，快去吧，看时间要上课了都。别迟到了，对了，你们是哪个班的?”
于文文：“高一一班。”
学姐突然眼睛一亮惊呼：“高一一班！老师是凌缺?”
虞饶一听凌缺的名字，就仿佛跳舞小人音乐盒被上了弦，一下子发出音乐来：
“对，就是他，他怎么了?”
学姐：“又年轻又帅，长得高，又会打扮，听说上课又幽默，反正人气很高。我们班还有很多小女生暗恋他呢。”
虞饶听了之后呵呵冷笑两声。
就凌缺那个狗样，还有人暗恋?笑死，审美掉狗肚子里了吧。
“但听说很严厉，而且……就是……阴晴不定的。爱罚学生。”
学姐斟酌着用词补充，嘱咐他俩，
“总之，你们可得小心着点。别犯错！”
于文文很有礼貌地回：
“嗯嗯。我们会的。那谢谢学姐了！”
而后虞饶和于文文两个人离开。
【恭喜您解锁苗娇关键信息：
【1.被同班男同学踢球而造成的脸部伤疤。
【2.数学考试作弊当场被抓，被全校通报批评。
【3.住女寝四楼404。
【4.性格阴沉孤僻，人缘差。
【5.似乎和某美女关系不错。】
*
[切，你别说，长得帅就是有用。我当时在新手副本里面，颜值20、魅力才15，套了半天话，一个屁没问出来，还被NPC怀疑是变态！后来我整容了，也变强了！]
[哈哈哈哈，楼上！]
[苗娇好像有点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难怪她呆在副本里，不爱出来呢。]
虞饶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信息。
苗娇的脸被玻璃划伤？
虞饶想起之前那个在地上爬行，浑身伤痕的肉泥怪物，身上的红色伤痕也很像被玻璃等利刃划伤的。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暂时不确定。
不过既然知道了苗娇的寝室，那么虞饶决定今晚去404一探究竟。
早上七点上早自习，现在六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自由时间。
虞饶想趁现在探一探校园，问于文文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于文文说：“我就不去了。反正对我来说，也不想完成什么终极任务。我就想活着就行了，所以我先回班了啊！虞哥，你记着千万别迟到了！”
“嗯。”
而后于文文便离开虞饶，一个人背着书包回班里了。
剩下虞饶一个人探索校园。
他走了这么一圈之后，在脑子里画出如下地图：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女寝一到五楼、男寝一到五楼。
食堂、考试楼。
小卖部、体育馆、操场、篮球场。
门卫、高三楼、高二楼、高一楼。
实验楼、行政楼。
*
学校里没什么异常，不过虞饶倒是想去学校外面看看。
学校四周的墙高达三四米，全封闭。糊的灰色水泥墙，糊死了，外面看不见一点。
就连大门都是全遮蔽的。
至于嘛？整他妈四合院呢？
正常来说，学校的围墙都是黑色栅栏，能看见外面。
而这个却是这种样子，定然有古怪。
墙有三四米，并且没有任何支点，怎么上去呢？
不过这可难不倒虞饶。
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
于是往后退了两步，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脚掌支住地面，双腿屈起。
起步一跑、用力一跳，手就扒了墙头上去！
然后手臂这么一用力，就把身体带上来，整个人就来到了墙头之上！
引得直播间纷纷欢呼：
[我靠，你这臂力太强了……]
[就连弹跳也……]
[体力91，恐怖如斯啊。]
[体育生吧？哈哈哈~我懂了，饶饶是白袜体育生惹。请用脚脚踩我！快快快！]
就连系统也没有预料到此等情形：
【警告！警告！离开学校算作任务失败。您现在的行为十分危险。】
然后，虞饶就坐在学校的围墙上，看见了他难以理解的一幕——
这下子，直博广场的人都沸腾了！
包括那些A级玩家，以及尸体收藏家的弟弟肖音。
[之前从来没有玩家跳上过墙头，所以也不知道学校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卧槽？不是应该什么都没有吗？为什么现在是这样！]
[那也太奇怪了吧？你们这副本怎么做的啊？]
[一般的副本外面顶多是空白啊，但是这个更像垃圾桶。]
虞饶在墙外即不是什么都没有看见(比如一团黑雾)。
也不是什么都看见了(比如一个完整的城市)。
它是那种，很难说的……
某些路和场景它存在，尤其是有一栋楼，一个小区特别清晰。
某些又是空白的、乱七八糟的、五彩缤纷的、糊成一团马赛克的……
特别掉san的，克苏鲁一样的东西。
就像评论区说的那样，像垃圾桶，像打翻了的颜料，什么都有。
虞饶拧紧眉头，越看越迷糊：
“这啥啊？”
系统却什么都不说。
虞饶默默吐槽一句：“故弄玄虚。”
不过他还是关注到了那个唯一清晰的小区。
他眯起眼睛，尽力去看去，却只看见一栋栋外表被漆成红色的楼体。
围栏外面有一个长长的石头，石头上似乎刻着字，但看不清是什么。
虞饶的视力虽好，却也不是望远镜。
于是他在商城里买了一个望远镜，向那边望去，看见灰色大理石石头上面写的是：
「红山小区。」
有的户开着门窗，有的挂着衣服。
再往下看，有五个小女孩?
一个脸团团的，皮肤很黑。
一个穿着蓝衬衫，黑短裤。
一个穿着红格小裙子，白色打底袜，打扮的很洋气。
一个梳着单马尾，穿着粉色运动外套，和牛仔裤，挺漂亮的。
最后一个，身穿黑色吊带裤。
她们好像在玩什么游戏?
虞饶倒是看不出她们玩的什么，不过跑来跑去的。
这又是什么地方?
如果不是系统提醒，离开学校就算任务失败，虞饶还真想从墙上翻下去看看的。
难道是谁住在红山小区？苗娇吗？
虞饶翻开「学生花名册」核对了一下。
却发现并没有人住在这里。
苗娇的住址是绿湖小区。
【获得线索：红山小区】
线索越来越多，事情却越来越没有头绪了。
*
本来事情已经够扑朔迷离的了，结果虞饶进入课堂之后，却看见了更为掉san的一幕：
那是一个个穿着黑色校服的同学，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头上顶着一个个椰壳瓣一样的护腰坐垫。
而玩家们都站在教室的墙根，贴着墙站。其中就包括于文文。
虞饶大吃一惊，指着那些人，问于文文：
“这是什么？”
于文文干巴巴地笑了笑，回复虞饶：
“人凳。”
虞饶觉得奇怪：“人凳是什么？”
结果一个蹲着的男孩如机器人一般回答：“人凳就是考试不及格的同学。同学，请坐在我头上吧！我会尽力顶住你的体重的！”
虞饶：“……”
谢谢，他坐不下去。
考试不通过就要当人凳?
什么考试?数学考试吗？
原来这就是高中数学的考察?
更有一个胖墩墩的男孩子，眼睛像两颗小豆子，被肥肉挤在一起，留着青鼻涕。
皮肤黑，脸颊却红扑扑的，蹲坐在垃圾桶的旁边。
虞饶又问他：“那你呢?”
胖男孩说道：“我是全班倒数第一，负责……给大家捡垃圾倒垃圾。”
然后虞饶看见那人爬在地上，四肢前行，像狗一样捡起来一张不知道被谁用过的皱在一起的卫生纸，又爬回去，扔在了垃圾桶里。
而后坐在地上抱着臭气熏天的垃圾桶，露出一个标准的，漏出八颗的牙齿的笑容来。
似乎等待着他的夸赞。
虞饶：“……”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于文文要在旁边站着了。
这个学校，好变态。
虞饶不舒服地移开眼睛，问他们：
“考试不及格就要当人凳吗？为什么?”
那个男孩人凳回答：
“当然了，这不是很正常吗。既然上学的话，就是要好好学习，那么成绩差的学生给成绩好的学生坐在身下，以此激励大家努力学习。”
*
激励也不是这么个激励法。
谁那么变态想到这个办法。
等等，这个班的班主任不就是凌缺吗。
“……”
虞饶的眸子暗了暗。
几年不见，这么变态了?！尸体收藏家?！！
喜欢玩这种侮辱人的游戏?
巧了，爷更喜欢！
呵呵，既然你这么喜欢坐在别人头上。那就让主人我坐在头上好了。
虞饶兴致冲冲地想到，凌缺蹲坐在地上，而自己坐在凌缺头顶上的样子。
而他们面前摆放一面镜子，可以让虞饶一览凌缺被他坐的狼狈样子与羞辱表情。
然后虞饶就可以居高临下地问凌缺：“狗东西，主人坐的你舒不舒服啊。”
亦或者：“既然舒服你就托住我！瞧你的脑袋长得这么小，我都要掉下去了。”
并且疯狂踹他的狗腚。
……别说，还真他妈有点刺激。
如果凌缺不穿衣服，自己再给他拍点照片，那就更带感了。
虞饶兴奋不已地摸了摸鼻子。
准备把这个快乐十足的新游戏，和凌缺好好玩玩。
系统突然出现为凌缺说话：
【这不是他设计的，是副本设计师。他只是负责扮演班主任而已。】
【而且，你的想法好变态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救命……嘿嘿嘿嘿嘿……到时候别屏蔽我啊，我也要看……】
虞饶无所谓地“哦”了一声，表示他才不在乎。然而嘴角却向下弯了弯。
*
旁边的富态男问道：“考试不及格，就一定要当人凳吗？有没有别的办法规避?”
男孩人凳回答：“可是你的父母要是能给学校投资……那就不用当人凳了，还能当班长！”
虞饶听了神色一凛，觉得好现实。
然而虞饶再问起苗娇的事情来，同学们都讳莫如深。
只有一个桃花眼、白白净净的痞帅男孩嗤笑着，用那种鄙夷地目光看着虞饶说：
“苗娇？不早死了嘛。哈哈哈哈，你不是看上丑八怪了吧。”
“丑八怪”是同学们给苗娇起的外号。
起外号，真是校园霸凌吗？
这么说来这个学校的BOSS就是苗娇咯。
因为被校园霸凌，所以自杀，死后向欺负过她的那些人报仇。
而那些鬼怪，就是曾经欺负过苗娇的人咯。
不愧是E级副本啊。
这么俗套且千篇一律的剧情。
虞饶问男孩：“你知道是谁把苗娇的脸划坏的吗？”
男孩冷笑答：“赵勇。
“有天中午，她就坐在窗户边上。赵勇拿球砸了玻璃，玻璃就碎了呗。
“苗娇也是个傻子，都不知道躲。就干楞楞地坐在那里，结婚把她脸划坏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讹人。
“反正她坐在座位上哇哇哭，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丑得恶心人。我真的想笑……
“我们赵哥好心赔了她十万块钱。
“老实说，就她那张破脸毁容都算整容，根本就不止十万块钱。她那个姑父还觉得给的太少了，找到学校来了还。
“穷酸样，没见过钱似的。结果她从医院出来，还是那么丑。”
而后虞饶向人凳看去：
“那赵勇呢？是谁？在哪？”
男孩出言阻止他：
“不用看了，这里没有他。他失踪了。好久都没来学校了。还想找他打球呢。也不知道……”
虞饶“哦”了一声。
看来那摊肉泥，就是赵勇了。
赵勇把苗娇的脸割坏了，不道歉还各种嘲讽。
苗娇死后变成鬼就把他的整个身体割烂，很合理，也很公平。
虞饶：“那冯梳呢？”
男孩：“是苗娇的室友。不过她最近也不见了……”
虞饶：“她们俩关系好吗？”
男孩：“不咋地。苗娇那性格，谁能跟她走一快去啊！”
虞饶继续套话：“可我听说，她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漂亮女生，总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饭。”
“那是隔壁班班花杨娜，”
男孩的桃花眼弯了弯，面上浮现薄红，
“杨娜长得又好看，成绩又好，人还会说话，那小拉丁舞跳的更是……反正挺好的。
“她俩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的朋友。她俩走在一起那场面，只会显得苗娇更丑咯。”
原来那漂亮女孩叫杨娜。
大概是因为虞饶过高的魅力值，让NPC讲起话来滔滔不绝：
“她俩有时候一起去吃饭。也同样是学校五子棋社团的。
“苗娇这个人干啥啥不行，值日都干不明白，就那一手五子棋下的还行吧。和杨娜下的有来有回。”
“而后苗娇毁容那一天，杨娜就陪她去了医院，听说一放学就去看苗娇呢。
“那时候杨娜每次放学前，就来到一班，”
痞帅男孩指了指教室门口，
“杨娜就在那里一站，问办理同学今天都留了什么作业，都讲了什么新知识。人是真讲义气啊。
“然后杨娜放学后就去医院，给苗娇带去作业本，讲知识啥的。不过苗娇学不学习有啥用啊，她成绩那么差。还考试作弊，呵呵。”
“考试作弊？”虞饶继续问，
“她真作弊了吗？听说是被当场抓得现行？”
男孩嚷嚷着：“当然作弊了。她就跟我一个考场！考数学的时候，有一张字条，不知道是便利贴还是什么的，掉地上了，就掉在她脚底下。
“结果被监考的英语老师当场抓了个现行。她还不承认呢！
“英语老师一对答案，发现那个字条上的选择题和苗娇的答案一样，这不是她的字条是谁的字条？”
虞饶心想，这可不一定。
看来自己在凌缺办公室找到的「选择题答案」就是当初苗娇考试作弊时，被抓现行掉的字条了。
可是上面的字迹并不一样。
应该不是苗娇写的。
那是谁写的？又为什么在苗娇脚底下呢？
男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哦，对了，英语老师也失踪好久了。”
虞饶淡淡一笑，问：
“她是不是女的，涂红指甲油，爱穿红高跟鞋？”
“啊，是的。你怎么知道？”男孩反问。
虞饶猜对了。
看来那红高跟鞋女鬼，就是英语老师了。因为诬陷苗娇作弊，所以死后被苗娇砍断了小腿。
虞饶再问：“那苗娇的室友冯梳是不是短头发？”
“这倒不是。”
虞饶一抬头，看见后面的黑板板报上用白色粉笔画出一个围棋还是五子棋的棋盘。
而最上面的标题处写着八个大字：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获得线索：
【1.赵勇用篮球打碎玻璃，将苗娇毁容。失踪了。疑似死后变成肉泥？
【2.苗娇的室友，冯梳失踪了。
【3.抓苗娇考试作弊的女英语老师，涂红指甲油，穿红高跟鞋，失踪了。疑似死后变成女鬼？
【4.苗娇和隔壁班杨娜关系不错。】
作者有话说第6章 选择题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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