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君不似江楼月之江枫渔火》落昔不是

6、一朝身死3

　　夜晚的景城笼罩在一片黑暗里，四处死寂，偶尔传出几声狗吠，惊走了栖息在树上的飞鸟。
　　江月楼先去电话亭给金大成打了电话，又若无其事的在街上晃了几圈，见时间等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走向天韵苑。
　　天韵苑，与夜晚的景城截然相反，它到处挂着火红的灯笼，映照着天韵苑，这处戏子的舞台。
　　到处都是纸醉金迷，看客们都津津有味的看着戏台，看着那上面的美人点珠，一笑倾城。
　　江月楼一颗心丝毫不在戏台上，他的眼皮跳个不停，惹得他更加心烦意乱，他在人群里搜索着可疑的人，但过了一会儿，还是一无所获。
　　此时戏台上传来两人对白:“‘可你楚霸王都跪下来求饶了，那这京戏他能不亡吗？能不亡吗？’
　　‘有个叫清木的，他是懂戏的’
　　‘想我项羽乎。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
　　江月楼听得一愣，他和陈余之自打一场误抓开始，由愧疚到心喜，由南辕北辙到殊途同归。
　　其实到陈余之身死，他都不知自己的心意，陈余之只知楚然喜欢自己，却不知他江月楼喜欢陈余之。
　　戏还在继续“‘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毙啦，就这么把袁四爷毙啦？’
　　‘尘世间，男子阳污，女子阴秽，独观世音集两者之精于一身，欢喜无量呵!’”
　　待一曲终了，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台上的戏子，看着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他微服了服身，道:“今个我愿破例招待一位客人，不知各位客人意下如何？”
　　江月楼看着戏子，眼珠转了转，便含笑走了前去，道:“美人，我想和你谈谈。”
　　台下的人看着突然出现的江月楼，大吃了一惊，还有的人看着半路杀出的江月楼，露出愤愤不平的神色。
　　戏子一愣，看向眼前轻浮的人，他向雅间看了眼，然后又看向江月楼，“江暑长，请吧！”
　　他说完，就带着江月楼向一雅间而去。
　　躲在暗处的金大成，看着走远的江月楼，向手下挥了挥手，小声道:“进去几个，盯紧了。”
　　……
　　天韵苑，雅间。
　　戏子领着江月楼进了雅间，只见远处桌前坐着一位身穿白色风衣的男人，他戴着一张面具，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发出敲击的声音。
　　他听到开门的声音，这才抬头看向门边，道:“来了。”
　　戏子带着江月楼走到桌前，恭敬道：“是。”
　　“江月楼，好久不见！”男人饶有兴味的打量着江月楼。
　　“阁下，还真是神秘？都见了面，何不摘下面具，一睹尊容。”江月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男人，小心试探。
　　他实在觉得这声音熟悉。
　　“我现在是叫你江月楼，还是江暑长呢？”他拖长尾音 ，看似疑惑的紧。又道：“看我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江暑长，应该见过牛二了吧？可有兴趣看看陈—余—之！”他在陈余之三个字上，咬的极为重。
　　江月楼听到陈余之，心仿佛被割了一刀，他强做镇定，可眼神中的一丝痛苦，还是暴露了他。
　　“想知道如何？不想知道又如何？”
　　“江月楼，你可真是六亲不认啊！”他说的讽刺，却又有些可悲。
　　“你到底什么意思？”江月楼红着眼眶，身子都有些颤抖，他慢慢后退，想要逃离这里。
　　男人，他起身走至江月楼面前，堵住了江月楼的退路，他凑到江月楼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真不想知道?”
　　“可我想让你看看。”
　　他说着当着江月楼的面，摘下了面具。
　　江月楼盯着那张脸，赫然是那张令他魂牵梦绕，每每午夜梦回，都后悔不已——陈余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