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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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初步浮现二人论（bu
衍天宗主峰九座，而身为掌门的琼玉真君却并不像其它宗门掌教一般居于主峰，反而居于西北处一高峰，名无咎。
景元刚到峰顶的时候，只见峰顶的宫殿清朗规整，一棵光秃秃的树下，有人支起一炉子，上正烤着橘子，旁边放着一架桐木黑漆古琴。
旁有一几，上头摆放着一兽耳紫金香炉，一缕青烟从雕花镂空的盖子上直升而上，散发着幽冷的味道。
“大师伯。”
“嗯？来这么快？我还以为闻竹还得拉着你再说一阵。”琼玉真君神色飘渺的盯着还在冒着水汽的炉子，极其自然地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景元也不多话，直接坐了过去。
自来到这定海界后，宗门内气氛极好，虽身为掌门的大师伯忙碌非常，却也经常惦记着他，自然有时身为师父的时闻竹或闭关或临时出门，就把景元往这儿无咎峰一扔。
自然而然，景元也熟悉了这无咎峰起来。
他看着对面的琼玉，身为掌门，昭示贯穿大衫，还多以红、紫为主，整个人看起来丰容盛鬓，端丽冠绝。
琼玉抬头看了一眼景元，头疼的想起那不省心的师弟传来的一堆消息。
十年已过，看着面前英气勃勃的少年，已经快让人想不起当初刚进宗门那会儿雪堆冰砌，但好似下一秒就快要化了一般的雪团子...
正想着，她眼神一凝，伸了手，在景元不忍直视的眼神儿中替他挪正了发扣，让发扣两边的玉扣彻底对称。
“好了。”
舒服了。
景元：...
虽然早就知道，但是这大师伯的强迫症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你师父已经给我说过了，那所谓的万寿无情丹景元你也不要在意。”说着，她低头抚过那架古琴的琴身。
说完，看着眼前水已经将沸，时间此时刚好，把水注入一旁的茶叶中，接着行云流水的分了茶，“喝了这杯茶，我们就开始吧。”
景元静静的看着被推到眼前的茶盏，茶汤清亮，闻之清香，仅仅观其色，闻其香便知是一盏好茶。
他并没有动，只是看着，连嘴角惯常带着的笑容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随后在这位大师伯的注视下，端起茶盏，景元也不喝，只是抚着盏边，“大师伯，那万寿无情丹是否还有元不知道的？”
他直视着对面的琼玉。
当那双璀璨绚丽，内里却冷静非常的金眸直视着琼玉真君时，她也不得不承认，瞒不过去了。
她叹息一声，随后偏了偏头，看向那棵枯树背后，“还不出来？”
听见这话，景元也抬眼望去。
半响，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琼玉真君看此情形倒是乐了，直接从那小炉上拿起一烤橘子扔到那边。
只见那树后浮现出时闻竹的身影，一把接住那橘子。
而时闻竹自己出现后也不在意，整理了下头发，随后翻身上树，从树上揪下了一个两个...接连三个人影。
琼玉看着那四道身影，带着一抹莫名的笑意，然后在少年景元疑惑的表情中对着时闻竹说了句，‘你们说完后和景元一起过来’，便在时闻竹师徒四人绝望的表情中离开了。
时闻竹看了对面噙着笑意的景元，还有背后三个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的三个逆徒，无奈只好自己开口。
“那万寿无情丹，我也不知你那方世界为何会出现这种东西。”时闻竹这会儿也收了刚才那带着玩笑的表情，面色清冷。
“其实挺好理解的，呵，无情无欲者寿享千年。”时闻竹冷笑一声。
“景元，你聪慧非常，应该早就发现你身上的问题了，筑基期本一道雷劫，你硬生生挨了三道，我们一直都在等你询问。”
时闻竹啜饮了一口面前的茶汤，看向对面面无表情的景元，“无情者，非忘情者，本有情之人变为无情，断绝七情六欲，违背天地之理，只为大道。”
“服用此丹者，必踏入无情道，修到最后要么就跟器物一般无情无欲，要么就疯疯癫癫嗜杀成性最后自取灭亡。”
“景元？你认为自己将会是哪种？”
听完面前师父的话，景元怔然。
静坐半响，他在对面四人担忧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的表情下缓缓眨了下眼睛。
‘原来是这样啊。’他想着。
来到定海界这十载，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师门以及把他带过来的不知名之‘人’对他的爱，幼时还好，但随着记忆的融合，越加好似水月镜花般雾蒙蒙的隔了一层。
他努力学着记忆中那神策将军的笑容，但终究只是前世。
一直被压制的记忆突然朝他涌去，他看到了——
与彦卿回神策府整理完文牍后，看到彦卿那担忧的表情却不知为何开始不想理会。
随后感受到之后数日逐渐毫无波澜的心境
以及最后，深夜，他孤身一人去往建木之下时...
那止不住的杀戮欲望。
他知道自身出问题了，但是还未来得及准备好罗浮的一切，就突兀的陷入一片黑暗，再之后，就被面前的师父所捡到。
他想起了一切，动作轻缓的伸手拂了抚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器官还在跳动，但是他似乎感觉这一处已经变成了一枚冰冷的器械。
这时，本已入殿的琼玉还是放不下景元，考虑半响，还是重新回到这枯木之下，看着神色怔然的景元，“你自己就能知道，幼时，你能正常感知到七情。但不随着压制的减弱，你七情开始逐渐减弱，直至今日。”
她拿起一管长箫敲了敲景元的额头，“你扣心自问，身为景元的本我，是否分的清那罗浮神策将军与我衍天宗弟子景元。”
景元笑了起来，是啊，往昔的景元已经为罗浮献上了自己，即使是自己的‘心脏’。
此时的他已经是新的景元罢了，他在这一界已经有了新的师门、好友，所以没有什么遗不遗憾的。
过去罗浮的数百载成就了今日的景元，但定海界这十载也在过去的基础上打造出了新的本我。
景元此时头疼欲裂，同时随着那顿悟的感触浮现周身，四周灵气上涌，冲刷着景元的□□，让人感到浑身剧痛。
但此时的他只觉得念头通达，他只是他本身罢了。
顷刻间，周身灵气再次暴涨，距离筑基期大圆满只一线之隔的境界开始动摇，不过流光弹指间，便感觉自身已经筑基大圆满，只差累积便可成就金丹。
景元睁开眼，看着四周为他护法的几人，在束发之龄后再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属于景元自身的笑容。
“师父。”此时阳光正好，点点阳光如鎏金般撒入景元金色的双眸。
看着眼前的景元，时闻竹他们都知道了，虽现在修为尚低，但太阳终究是太阳，终将悬于天际，光耀大地。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