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落英》脆皮草莓巧克力蛋糕

11、封神篇-巧计破四圣

　　不久，哪吒注意到殷商军营似乎有了新的动静，便趁夜色化作一只轻盈的夜莺，悄然潜入营中打探消息。借着夜幕的掩护，这只灵巧的鸟儿如入无人之境，悄无声息地飞入殷商大营。它在空中盘旋片刻，最终落在了主帅帐顶，小心翼翼地藏身于阴影之中。

　　帐内，应闻仲调遣前来讨伐西岐的魔家四将，正在听取张桂芳下属残部的报告。一名张桂芳的部下颤声说道：“斩杀副将和主帅的，是西岐一名小将，长得玉面朱唇，容貌清秀似女子，脚踏两只火轮，手持一杆红缨枪，出手极为凌厉。他只两枪便挑翻了副将，就连主帅在他手下，也不过几回合就丧命枪下！”

　　魔家四将一听到“玉面朱唇、脚踏火轮”，顿时相视一眼，心照不宣——这西岐小将定然是阐教的哪吒，那两只火轮正是风火轮！

　　魔礼青沉吟道：“这下不好办！哪吒与师姐乃是道侣，修为本就不凡，再加上师父师伯所赐的法宝——以师姐对他的喜爱，怕是连自己的护身之宝都交给他了！”说着，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青云剑，眼中流露出几分忧虑。

　　魔礼红略一思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大哥，师姐曾有言，入此劫者，胜则进，败则退！有何可惧？对付哪吒，小弟有一计：可由大哥先与那哪吒正面交战，三弟在一旁拨动琵琶，以魔音扰其心神、增我军威；小弟则趁机撑开混元伞，收走他的法宝。哪吒若失法宝，实力必定大打折扣！届时再让四弟驱使花狐貂从旁偷袭。我等四兄弟联手，何愁不能将这哪吒拿下！”

　　魔礼青听后抚掌称妙：“二弟此计甚好！”魔礼海与魔礼寿也齐声应和：“同意！”

　　帐顶的夜莺将这一切尽收耳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哪吒心中暗忖：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念及此，他不再停留，悄无声息地振翅飞离。

　　夜色中，一只小鸟轻盈地飞回相府，未惊动任何人。哪吒恢复人形，独自坐在屋顶，望着禾清山的方向出神。一想到姐姐，他的眼神便柔和下来，不自觉地轻唤出声，语气极尽温柔：“……姐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混天绫，那上面还残留着姐姐的气息。魔礼红所料不差，姐姐确实将许多法宝，甚至连山河社稷图都交予他护身。

　　次日，魔家四将前来叫阵，姜子牙召集众将于相府商议。

　　武成王黄飞虎原为殷商将领，曾统率殷商军队，对魔家四将颇为了解，便向姜子牙详细禀报：“丞相，前来叫阵的是镇守佳梦关的总兵魔家四将，据说他们曾在碧游宫听道。老大魔礼青手持青云剑，一挥便能掀起风火肆虐；老二魔礼红执混元伞，一撑则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可收他人法宝兵器；老三魔礼海持碧玉琵琶，拨动琴弦便会引发山崩地裂；老四魔礼寿携有一头异兽花狐貂，能吞千军。”

　　姜子牙听罢，面露难色：“这该如何是好？”

　　哪吒见师叔一时无策，主动请战：“师叔，哪吒愿前往一试！”他语气平静，眼中却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姜子牙别无他法，眼下西岐除了哪吒，还有谁能迎战魔家四将？只得应允，叮嘱道：“哪吒，此战凶险，务必小心！”说着，不放心地又补充道：“若事不可为，务必及时撤退。”

　　哪吒心中已有计较，只道：“师叔不必担心。”随即转身离去，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战场上，哪吒已与魔家四将交锋。四人依计出手：魔礼青挥剑引动风火肆虐，哪吒身法轻盈，在烈火中穿梭自如，长枪攻势反而愈发凌厉。魔礼海见状拨动琵琶，风火之势更猛，魔音扰人心神。哪吒故意卖个破绽，动作略显滞涩，脸色微白，被逼退数步，接近魔礼红一方。魔礼红见状大喜，趁机撑开混元伞欲收其法宝，魔礼寿也放出花狐貂偷袭哪吒……

　　不料一条红绫突然飞出，如灵蛇般将魔礼红连同混元伞紧紧缠住。哪吒闪身躲开花狐貂，火尖枪直刺而出，竟将混元伞戳出两个窟窿！魔礼红心痛大叫：“我的混元伞啊——！！！”

　　那花狐貂一击未中，呲牙再扑，却一头撞进不知何时出现的紫金葫芦中，瞬间被收。转眼间四去其二，魔家四将这才恍然大悟——中计了！四人正欲撤退，哪吒岂肯放他们离开？只听“嘣”的一声，火尖枪挑断琵琶琴弦，刺耳的破音回荡天地。又失一将！

　　剩下魔礼青独力难支，没过几招便被挑飞长剑，四人最终被哪吒用混天绫牢牢捆作一团。

　　远在禾清山的华英透过昆仑镜观战，不禁莞尔：“小哪吒演技见长啊！”随即动身赶赴西岐。她自创的空间折叠之术迅捷无比，瞬息便至。

　　华英抵达战场，先快步走到哪吒身前，关切地打量他：“可曾受伤？”说着就要伸手探查。哪吒连忙解释：“姐姐，我没有伤着。”虽口中说着，却仍顺从地任她查看，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姐姐的身影。

　　一旁被捆的魔家四将看得发愣——这哪还是刚才那个凌厉果决的少年战神？

　　华英确认哪吒无事后，才转向魔家四将。哪吒随之收回混天绫，并将花狐貂从葫芦中放出，归还魔礼寿。

　　华英将封神榜抛给魔家四将，命其自行签名上榜。四人自知身在劫中，愿赌服输，痛快地签下姓名后离去。

　　华英收回封神榜，望着哪吒满脸不舍：“哪吒，这一仗赢得漂亮！往后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她轻轻为他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姐姐会一直关注着你。此行不宜久留，哪吒，再见。”

　　哪吒闻言心头一紧，泛起阵阵酸楚。就在华英转身的刹那，他再也压抑不住翻涌的思念，上前紧紧抱住姐姐，声音里满是眷恋：“姐姐……”他将脸埋在华英肩头，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华英不禁莞尔，心想这孩子在周营沉稳睿智、对阵迎敌时智计百出，怎么到了自己面前，还是当年那个小娃娃？她轻拍他的背，温声道：“哪吒，你已经长大了，可不好再像小时候这样抱着姐姐撒娇了。”

　　哪吒猛地抬起头，一双金眸睁得圆圆的，紧紧盯着姐姐，满脸难以置信：“姐姐，为什么？就算我长大了，姐姐也还是我的姐姐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而且我们早已结为道侣，是要一直在一起的！”

　　哪吒说得确实在理，如今二人既是道侣，莫说相拥，便是同寝而眠也再正常不过。只是哪吒尚且天真懵懂，她……不能仗着他不懂……至少，该等他真正明白之后，由他自己选择才好。但眼下若要解释，又难免涉及许多……罢了。

　　华英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见她沉默不语，哪吒的心不由得往下沉。自他身形抽长、褪去稚气以来，他就隐约察觉到，姐姐不再像从前那样时常将他搂进怀中、亲昵地抚着他的发顶了。尽管她从未真正推开他的靠近，但那若有似无的疏离，仍像一层薄雾般横亘其间，叫他无端感到慌乱，手足无措。

　　哪吒眼眶泛红，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接连滚落。他声音微微发颤，语气里浸满了不安与脆弱：“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华英完全没有料到哪吒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她原本只是下意识想保持些距离，却见他这样伤心，赶忙伸手替他擦去眼泪，心中涌起阵阵疼惜与自责：“是姐姐不好，不该因为你长大了，就刻意疏远你。”她将哪吒轻轻拥入怀中，柔声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姐姐一直都很喜欢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她温声解释：“你在西岐的每一场战斗，姐姐都看在眼里。只是哪吒，你也知道，姐姐虽掌封神榜，却不在劫中，不可轻易插手。所以这一次，姐姐最多只能陪你一会儿。”

　　她细细叮嘱：“姐姐不在身边，你千万小心。这对你虽是历练，但也一定要答应姐姐，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好吗？”

　　哪吒这才稍稍安心，将脸埋进姐姐颈窝，轻轻蹭着那熟悉的温暖，闷闷地回应：“嗯，我答应姐姐，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他万分不舍地松开了手，目光却依然紧紧追随着姐姐。

　　华英温柔地笑了笑，轻声道：“好，姐姐答应你，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一直想着你……哪吒，再见……”

　　哪吒站在原地，炽热而执着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姐姐远去的身影，直至消失在天际，才轻声喃语：“……姐姐，再见……”

　　哪吒得胜回到周营，此一战周军大获全胜！接连告捷使得全军士气如虹，哪吒在军中的威望也由此大幅提升。不过，哪吒自己却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于他而言，征战沙场，终究不过是为了渡过一场天劫。他的心，早已随着那道远去的身影，飞向了遥远的禾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