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Lea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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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球，我依旧传给了洁世一。
我开始被x队重点盯防，已经失去了自由行动的空间。而洁世一是z队除我以外球商最高的人，将球传给他，我并不担心比赛的走向。
然后我转身与雷市接应，两人合力封锁马狼的行动。
因为刚刚踢进一球，后卫盯着洁世一的走位不放，他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射门，不过好在他发现了一旁伺机而动的国神，于是便将球传到他的脚下。
“Nice pass。”
橘子头的国神气势连贯地用左脚打门，隔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凭借巨大的力道将球送入球门。
这一球出乎了多数人的意料，没有人想到洁世一会传球，也没有人想到国神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射门，打了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果然如此……我在后方注视着洁世一陷入自我怀疑的神情，微微眯起了眼睛。
中场休息时间，众人回到了更衣室。
此时我已经被推选为队伍实质上的领导者，我站在更衣室的门口，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开口说明后半场的比赛安排，还简单地编了几个手势作为临时暗号。
虽然我有点不情愿这么出风头，但比起在场上到处跑动，我还是觉得简单地动动脑子比较轻松，所以接下了这份在他们看来是苦差事的活。
没有人对我的安排提出异议，在之前的上半场比赛，他们亲身体验过我的实力和决策的正确性，为了赢球，他们都愿意做出小小的让步。
“那么，接下来我会在中场担任司令塔，指挥进攻。”
“下半场的前锋可以换人了，因为洁和国神都进过球，稍微把机会让给其他人，我们争取用这场比赛测试出以后的最佳攻击阵容。”
现在比分已经领先，只要让对面得不了分就能赢。
我拿出白板，画下心中想的几个位置，转头解释道，“洁的视野开阔，球商也不错，所以退下来之后留在中场，踢中前卫，主要是跟我配合，顺便参与进攻。”
白板上画出的是1324的阵型，我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第三排两个圆点里的其中一个，位置是中卫。
洁则被安排在我的左侧，在后卫线前，位于中场附近。
“下半场的攻击阵容换成蜂乐，千切和雷市，一轮进攻结束后就马上换人，不管有没有进球。轮换就按照顺时针的顺序，空余位置由周围的人补上，只有我和洁的位置不变，有异议吗？”
我迅速地扫了一眼队友们。
“门卫呢？”有人举手询问。
“门卫暂时不变，伊右卫门的身材高大可以稍微挡一挡，主要的防守还是依靠后卫线，希望你们能够保持住阵型。”
运气最差不幸被分到门卫的伊右卫门捂脸无言，好在为了队伍的胜利，他愿意接受这个安排。
“九条……好厉害。”蜂乐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露出崇拜的表情，“居然对战术和安排那么熟练……”
“是啊，好意外。”洁睁着一双澄澈的蓝色眼睛凑上前，好奇地开口，“可以问问你给我传出那一球的原因吗？”
“我想知道传出那一球时你是怎么想的，那一球实在是太……怎么说呢，太舒服了？明明你没有了解过我擅长的球路吧？”
我无言地望了洁一眼，这个人是在质疑我的智商吗？
“我们都一起相处了三天，我怎么可能对你们的情报一无所知。”
我用笔指着洁世一，毫不迟疑地开口，“洁，鬼抓人的时候让吉良淘汰那一球是右脚的凌空抽射。”
“人在危机时刻的第一反应几乎都是习惯性动作，你能在那个时候踢出那一脚，说明你最擅长凌空抽射。而且你的，怎么说呢，空间认知？或是视野？或者是专注力吧？比其他人要优秀很多，球商也是。”
“……虽然身体素质几乎是最差的就是了。”
我在最后毫不留情地补了洁一刀，把他说得哑口无言。
“还有国神，”我转头看向橘子头肌肉男，表情还是淡淡的，“也是鬼抓人的时候，踢中洁的那一球力道很惊人，让他倒在地上半天动弹不了。”
“不过光看你这家伙的体型和肌肉量就知道力量不小，所以洁会给你传那一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他是亲身感受过你那颗杀人足球威力的人。”
“还有疑问吗？”我歪着头，抱臂等待着其他人的提问。
“……这些东西，你是单纯观察就看出来的吗？”洁默默地举手发问，这个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他们真的处在同一个次元吗？
“不然呢？”
“你是怎么做到的？”看来洁是真的很好奇。
“……你要我怎么解释？”我苦恼地皱起眉头，“看一眼就知道了，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明。”
洁默默地闭上了嘴，看来九条和他们的脑子是真的有次元壁。
“你不想当前锋吗？明明也是参加集训的人，却宁愿留在中场？”这次提问的是千切。
我瞥了他一眼，“没什么所谓吧，我又没说过我的梦想是世界第一前锋什么的。”
“我单纯只是不想输球，不想那么快就回家而已。”
“而且，我当前锋的话，你们甘心吗？”
再说了，现在x队恨不得对我严防死守，我能不能拿到球都还另说。
“你这家伙讲话还真是令人火大啊……”
下半场，由于我的指挥，后卫线的几人成功拦住了马狼的攻势，同时，蜂乐凭借自己的盘带技巧过人，成功射门得分。
其余人都没有什么出色的发挥，这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下半场主要指挥后防线，没怎么参与进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比赛结束时，z队获胜，比分是4:2。
“那么，现在开始赛后复盘。”
胜利后的更衣室，我特地在所有人都换好衣服后才进门，一进去就打开窗户通风，把对众人在嫌弃摆在了明面上。
“你这家伙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是人不都会流汗吗？难道你没有汗臭味吗？！”雷市狞笑着握紧拳头。
我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密闭空间的空气是需要流通的，吸入这些气体难道会对你的身体有什么好处吗？难以置信，这家伙真的完全不觉得难闻吗？
“稍微有点卫生意识吧，你们记得把有气味的东西都带走。”
“难道说……九条有重度的洁癖吗？”
什么洁癖？我只是正常的讲卫生的普通人好不好？说到底不该是你们这群白痴前锋太不讲究了吗？
“我只是讲卫生的正常人。”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好像又戳到了雷市的爆点，他的表情狰狞了一瞬，又要凑上前来开口骂人。
眼见着一场争锋就要开始，洁世一无奈地朝千切使了一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将我和雷市分隔开来。
之所以叫上千切，是因为这家伙是我难得不排斥近距离接触的人，而且也是在座少数在比赛结束后洗完了澡的人。
但是，明明我很冷静，也没有想跟雷市开战的想法，为什么他们要这么紧张地把我们拉开？我明明不是那种会打架的人。
“嘛嘛，我们先开始吧，赛后复盘。”洁做着和事佬的工作，已经习惯了成为这支队伍老妈子的日常。
“首先是关于绘心说的，足球的0和1，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我抱着白板，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
“……这么说，你已经有结论了？”国神不确定地开口。
我点点头，支着下巴看着因为这番话陷入沉思的众人。
第一个开口的人是洁世一，“……我大概明白了。”
一开始大家都上前抢球的举动毫无疑问就是足球的0，而马狼凭借着自己的个人技术突出重围成功进球，这就是足球的1。
“没错，正因为诞生了这个1，所以接下来他们开始为了队伍的胜利自发地配合，归根结底就是想让马狼创造出的1，发挥更大的作用，成为10，甚至100。”
“这一轮的考核，绘心是想让每一位选手回到原点，重新发掘自己的特性，让它成为能够得分的武器。”
“找到武器之后，就把它强化，使之能够更加强力地发挥作用。”
“按照这个说法，那我的武器就是左脚的远距离射门。”国神托着下巴深思。
“那我就是灵活的盘带！”蜂乐兴致勃勃地举手。
“我……既然如此，那我应该就是凌空抽射和广阔的视野？”洁本来还对自己的武器感到迷茫，说出的话十分犹疑。
但他想到不久前给他传球，还指出他习惯性凌空抽射的九条，于是语气稍微肯定了一点。
“给我自信一点啊，洁。”我恨铁不成钢地摁了一下洁的脑袋，肯定了他的结论。
“我的话是灵活的身体。”我牙丸表情淡淡地举手说明。
“我的武器是性感足球！华丽的射门技巧！”雷市的大嗓门乱入。
“不，你的方向错了，再重新思考。”我怼他怼得毫不留情，这家伙的自我认知能力真的蛮差劲的，他最大的优点明明是体力旺盛以及核心稳定，嗯……再加个表情凶狠好了。
“你的技巧离华丽还差得远。”
“……你这家伙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你说啊？”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我丝毫不怯，反过来问他，“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初次见面就对我心生不满。”
眼看着这相性不合的两人就要打起来，洁被迫上前阻拦，再次充当和事佬。
就是这个眼神。
雷市隔着洁的阻拦，看着九条薰望过来的那双淡漠的绿色眼睛。那两只祖母绿的眼睛跟玻璃珠似的剔透，空荡荡，里面完全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
——他完全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Lea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