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地创4所有人》酌理

8、世界一：止痛

　　大雨倾盆，朱蕨宫壹仍旧痴痴地立在门口，朱蕨家族的司机尽职尽责地将车停在了隐蔽的不远处，观察着自家少爷的一举一动。
　　这是额外的价钱。
　　想到管家声泪俱下的面庞与苦口婆心的话语，还有打到自己账户上的加班费和额外补贴，司机叹了口气，选择给管家打电话。
　　“他在淋雨。”
　　管家那边几乎是秒回：
　　“他又在发什么疯？”
　　司机推了推眼镜，又望了那边一眼，严谨地得出结论：
　　“他在追妻火葬场。”
　　短暂的沉默。作为在国外贵族管家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朱蕨家族的现任管家一度失语，他想到了爷爷的嘱托，想到了老爷和夫人环球旅游晒到略微苍老的面庞，看在一同长大的发小的情分上，作为朋友，他觉得有时候还是要来提点一下朱蕨宫壹。
　　“你去给他送把伞。”
　　“你去。”
　　“我人还在老宅。”
　　“你去。”
　　“别闹了。”
　　“你去。”
　　“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管家在电话那端苦口婆心地劝，“你也不忍心看他在那淋雨吧？”
　　“我忍心。”司机把玩着不知道在哪掏出来的小刀。没错，他和管家都是和朱蕨宫壹一同长大的玩伴，白天他是司机，晚上，他就是暗夜的喋血者、世界第一的杀手、举世无双的狙击人！
　　“我怕我一不小心捅死他。”司机冷酷地说，朱蕨宫壹的失心疯让他觉得很棘手，“我都能预料到我过去后他会说什么。”
　　“把电话开着过去，我也听着。”管家不信邪。
　　“行。”司机嗤笑一声，他起身从后备箱取出雨伞，像鬼魅一样移动到朱蕨宫壹身旁，悠悠道：“少爷，打伞了。”
　　朱蕨宫壹置若罔闻。
　　司机撑起伞，就要往朱蕨宫壹身上移，在即将到达他头顶的那一刻，朱蕨宫壹猛然惊醒，大喝：“住手！”
　　“为什么不打伞？”司机棒读问道。
　　“因为，因为，”朱蕨宫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他捂着心口痛苦地说：“我要让他看到我的决心，这天降的大雨就是上天的意志，他还关心我，他还在乎我，他还会担忧我会不会生病！他爱我！”
　　“所以？”
　　“所以我就在这儿痴痴地等着，等他开门的那一刻，他定不会忍心见我倒在他家门口，他会让我进去，会关心我，会爱我。”
　　“但生病了难受的是你。”
　　“爱能止痛。”
　　“他万一不放你进去呢，毕竟你在追妻火葬场。”
　　“不会的，不会的。”朱蕨宫壹微笑，“他舍不得。”
　　司机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自信，但他尊重祝福，他撤走了伞，他等会儿还要开导被气个半死的管家。
　　“你这是道德绑架。”他最后委婉提点，“小心得不偿失。”
　　“我知道。”朱蕨宫壹用一种近乎奇异的语调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我知道的，我只是爱他。”
　　“你不懂。”他又看向司机，“你们是不会懂的。”
　　司机对此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