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地创4所有人》酌理

17、世界一：知道

　　关于“脑子有问题”一词有多种解读，坐在祖母身旁的天財堡苞陷入了沉思。他的思维从“究竟是哪方面的问题”发散到“这东西会不会遗传”，刚想开口问，却被朱蕨揭桀提前捂住了嘴。
　　“别问。”朱蕨揭桀小声说，“多好的乐子。”
　　天財堡苞点头，抿紧了自己的嘴唇，而他的两撇眉毛也因为思考皱在了一起。
　　“我好感动。”那边的朱蕨宫壹含着眼泪西子捧心，似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自我感动，“你时刻关注着我的身体，你好爱我。”
　　“那是因为我脑子也出了问题。”
　　“德绶哥哥，请不要这么说自己。”朱蕨宫壹眼角划过了一滴泪，他抿着花瓣一样的嘴唇认真道：“说在你身，痛在我心。”
　　魏伊德绶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忍住一拳挥上去的冲动。他打开带来的公文包，将一沓文件拿了出来。
　　“我和朱蕨宫壹的大脑都发生了部分变形，这是在神圣皇家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拍摄的CT图与脑电信号图。”
　　他将CT与脑电信号图翻出来，指着上面的波形，“情感区位的脑电信号在周期、幅值与相位上都发生了改变，另外，该数据排除了噪声与伪差的干扰，基本明确其科学性与真实性。”
　　“我有问题。”天財堡苞举手，他诧异了一下，因为这次朱蕨揭桀倒没来阻止他，“特征提取我推测你们用的是深度学习，毕竟复杂情况下，传统的机器学习已经无法达到很好的分类效果了。”
　　魏伊德绶点头。
　　“那么，”天財堡苞推了推自己不存在的眼镜，“你们的样本数据库有多少？”
　　“3万。”
　　“验证结果如何？”
　　“准确率100%，并且试验未发现过拟合。”
　　“不可思议的准确率。”天財堡苞摸了摸自己的小脑壳，“也是不可思议的工作量。你们是怎么弄到爹咪的脑电数据的？一般常规体检只会做CT图吧。”
　　魏伊德绶笑了一下。
　　“谁说给你看的是你爹咪的信号图？”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文件，“那都是我的数据，至于你爹的。”
　　他将手套摘下来，沿缝合线扯开，取出嵌在里面的微型芯片，“现在有了。”
　　他几乎是挑衅般地将芯片超朱蕨宫壹挥了挥，但他也毕竟过了莽撞的年纪，暗中做好了防护的准备，故而全身肌肉处于一种绷紧的状态。
　　但朱蕨宫壹却出乎他的意料，没有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眼泪，没有惊慌恐惧，甚至毫无任何负面波动。他只是擦了擦眼角，放松了自己的身体，靠在沙发上，冲魏伊德绶慢慢露出了一个缓慢的、堪称愉悦的笑。
　　魏伊德绶了然，心里的猜测终于被验证，他挑了挑眉，也重新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朝朱蕨宫壹回敬了一个玩味的、比他还要愉悦、弧度极大的笑容。
　　朱蕨揭桀看向对峙着互相笑着的两人，又环顾了一眼完全面无表情如纸片人一般的佣人与父母，还有状态之外的天財堡苞与管家，露出了一个比他们弧度更大的、充满看戏快乐的、愉悦的笑。
　　一时间，大厅里像是有三个面部神经失常的神经病。
　　……
　　“别笑了。”
　　天財堡苞打破了凝滞的氛围，他疑惑，他不解，他三岁的小脑瓜平等地讨厌一切谜语行为，但他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你们究竟在笑什么？”
　　“他知道。”朱蕨宫壹耸耸肩，示意天財堡苞看向魏伊德绶。
　　“你知道我知道。”
　　魏伊德绶回应。
　　朱蕨宫壹笑了一下，“当然，我之前还知道你知道我知道。那现在呢？”
　　“现在？”魏伊德绶摊手，“现在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不止。”朱蕨宫壹指向看戏的朱蕨揭桀，“她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她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
　　“我知道又能怎样？”朱蕨揭桀回应，她揉了一把天財堡苞的小脑袋，“况且不尽然。可能是我知道你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或者我不知道你知道你也知道。”
　　“我只想知道。”被绕晕了的天財堡苞将自己的脑袋从朱蕨揭桀的手里救下，“爹咪的脑电信号，现在还看吗？”
　　“看，为什么不看？”魏伊德绶笑着回应。

作者有话说

　　你们都不知道
我才知道